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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茍住


  又走了幾步,  斜側(cè)方忽然吹來一股狂風,迷霧翻騰滾動,被強勢地驅(qū)逐散去。

  “有人來了!

  楚溪蘭扭頭朝那邊張望,  這么大陣仗,應該是風靈根的修行者!

  竇若瑾的步伐并未停下,  拉扯著她道:“快到了。”

  “兩位且慢,  ”一個男子乘風而來,躍到竇若瑾面前,道:“既是我破了這迷霧,  前方白鰻應是我的獵物!

  此處有白鰻守護,  它沉睡在寒冰深潭里面,方圓百里白霧彌漫,聞之有劇毒。

  通常有大妖獸守護的地方,必有秘寶,且大妖獸本身也是極為珍稀的煉器材料。

  特意走到這兒來的,  自然是動了心思。

  按照修真界的矩,  誰破了前陣,便由誰率先動手,  能者得之。

  風靈根男子或許打的是先禮后兵的規(guī)矩,  然而竇若瑾可不是守規(guī)矩的人。

  他的絲線無風自動,朝他探出殺意。

  只是——尚未觸碰到男子衣角,就被一陣勁風給刮開了。

  “看來你我都不肯想讓!

  男子對他早有戒備,  揮手使出風刃,  貼著竇若瑾的銀色發(fā)絲蹭了過去。

  一句話的功夫,  兩人就迅速打起來了!

  “哦吼!”楚溪蘭張了張嘴,  又閉上,  貓著腰躲到一旁觀戰(zhàn)。

  周圍的濃霧被強風吹散后,  暫時沒有重新聚攏過來的現(xiàn)象。

  此地露出它的真面目,圍繞著寒潭的延綿草地,像是沼澤,又像不是。

  沒有一腳踩下去都無法斷定。

  楚溪蘭仔細觀察地形,她真身是露水,即便陷入沼澤應該也不會死?

  未曾試過的事情得不出結(jié)論,實在不行,她還能跳到寒潭里。

  前提是底下的妖獸被解決了。                        

                            

  竇若瑾很強,但這男子能孤身至此,也非等閑人,與他纏斗有來有回,現(xiàn)場狂風呼嘯。

  甚至在風力的壓制下,竇若瑾的絲線難以發(fā)揮出它無孔不入的效果。

  絲線太輕飄了,哪怕是把它繃成鋼針,也會被躲閃開。

  楚溪蘭越看越高興,風靈根好樣的!竇若瑾遇到敵手了!

  ‘滋~’

  ‘滋滋~’

  “什么聲音?”楚溪蘭警惕起來,扭頭四下打量,她居然聽到了電流聲。

  ‘滋滋~’

  這回更明顯了!甚至她看見了一串醒目的電流,如同天邊的閃電一閃而過。

  雖然還不清楚具體怎么回事,她還是出言提醒道:“情況有變!”

  竇若瑾唇邊綻開狡詐的微笑:“白鰻醒了!

  風靈根男子也察覺到了,暫時拉開身形停止打斗。

  白鰻自帶電力,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危險的存在。

  隨著它的蘇醒,空氣中的迷霧重新聚攏過來,已經(jīng)到了風吹不散的濃度,幾乎凝結(jié)成實質(zhì)的水珠。

  滋滋的電流聲借著水霧在周圍布下電網(wǎng),看得楚溪蘭頭皮發(fā)麻。

  難不成她要在這個沒有電氣的時代,死于觸電??

  遠處的寒潭傳來嘩啦啦水聲,一條雪白的大魚露出它半邊尾巴,瑩亮如玉的色澤,極為漂亮誘人。

  “它就是白鰻?帶電的呀!”楚溪蘭視力極好,一眼就瞧見了。

  竇若瑾沒有理會她的驚嘆,解下鏈接二人的鎖鏈道:“你好自為之,希望我回來后還活著。”

  他丟下這句話,目標明確的朝白鰻殺去,頭也不回。

  楚溪蘭愣在原地,臥槽?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危機時刻還是要靠自己茍住性命!                        

                            

  這就不管她的死活啦?

  不是說她體質(zhì)珍稀獨一無二么,笑死。

  突變,意味著危險,也代表了機會。

  就看當事人如何做出選擇了。

  密集的電網(wǎng)滋滋作響,白霧籠罩四周,化不開,看不見。

  楚溪蘭的視野內(nèi)瞬間就失去了竇若瑾的身影。

  她凝眉思索,想著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卻找不準方向。

  楚溪蘭頓住腳步:“不然還是直接逃走?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哪個更安全呢?

  在她猶豫的時候,白鰻發(fā)出尖利悠長的叫聲,碩大的尾巴拍打水面,激起層層水花。

  一陣比之前還要強力的風打著旋過來,楚溪蘭的臉被吹得生疼,她以為是臺風,勉強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那是龍卷風。

  毫無疑問是風靈根男子的手法,濃霧再次散去,寒潭露出白鰻的全部身形。

  楚溪蘭定睛看去,竟然已經(jīng)被竇若瑾的絲線捆綁個結(jié)實!

  他速度還真快!

  不過,束縛住白鰻的自由成效并不大,它渾身都在發(fā)電,那沾了水的絲線宛如電線四通八達。

  就連竇若瑾都不敢隨意觸碰絲線。

  它周身的電流更是密布如蛛網(wǎng),讓人難以近身。

  而此刻,風靈根的男子對竇若瑾發(fā)起攻擊——搶奪資源者,皆是仇敵。

  竇若瑾腹背受敵,放出一群絲奴傀儡暫時拖住那男子。

  楚溪蘭便見那人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一樣把絲奴給弄死一個又一個。

  好家伙,這人實力恐怕跟封羿遲有得一拼,是個大佬!

  機會來了,竇若瑾難以專心對付白鰻,要防備風靈根男子,更加沒工夫騰出視線關(guān)注她了。                        

                            

  楚溪蘭悄悄往后退去,為了自保,也為了自由,她不能留在原地。

  竇若瑾什么也沒告訴她,深入圖陽秘境是何目的,白鰻守護的又是什么秘寶?

  楚溪蘭不清楚這些,也沒半點貪心,本能的想遠離危險地帶。

  她手持長劍,扭身離開了戰(zhàn)圈,朝著相反的方向直線前行,越走越遠,直至聽不見任何動靜。

  漸漸的又邁入了濃霧區(qū)域。

  不過這沒關(guān)系,只要往霧的地方走,就是在遠離竇若瑾他們。

  

  濃濃白霧中,楚溪蘭很快喪失方向,她隨便挑一條路碰碰運氣,把一切交給命運安排。

  隨緣逃生。

  走了沒多久,眼前的水霧變得稀薄,視野范圍開闊起來。

  已經(jīng)不是沼澤地了,這是一片小樹林。

  “我應該安全了吧?”楚溪蘭靠著樹干,呼出一口氣。

  趁此時機,她翻看識海中的原著,加緊補充有關(guān)圖陽秘境的資料。

  看了一會兒,楚溪蘭不由皺緊眉頭。

  原著對圖陽秘境的描述并不多,因為男主沒有進來。

  這個段落大多圍繞著封羿遲,在紫林宗發(fā)生的系列劇情展開,對圖陽秘境不過寥寥數(shù)筆帶過。

  只知它危機重重,資源繁多,得到各大門派的重視,厲白顏的兒子就在此身受重傷。

  除此之外,啥也沒提,就連關(guān)閉時間都有些模糊不清。

  楚溪蘭真怕自己找不到出口,最終被困在秘境里面。

  或者是倒霉地遇到強大妖獸,直接給摁死了……生命完全沒有保障。

  她尋思著要不要找人結(jié)伴而行,她什么資源都不要,只想蹭蹭消息,離開的時候順道把她帶出去。                        

                            

  楚溪蘭做好初步打算,摸索著進入林子。

  她想得挺美,然而運氣著實不太好。

  轉(zhuǎn)過一棵高大樹木,迎面撞上一群衣著華麗之人。

  雖然距離還挺遠的,但楚溪蘭在看清對面后,想要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金鳳凰一族頂著他們那烈日下閃閃發(fā)光的金發(fā),迅速朝她包圍過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奔壋离p目明亮,哼笑一聲。

  他扭頭查看周圍:“還有其他人么?”

  鳳凰族對封羿遲和楚溪蘭都印象深刻,第一時間就認出她了。

  “好像沒有?”

  冤家路窄,楚溪蘭自嘆倒霉:“沒人了,就我一個!

  “有也不怕,我們這么多人!”一個少年揚聲接話道。

  他主動拿著繩索靠近楚溪蘭,那年輕氣盛的模樣,多半是族中小輩,經(jīng)歷過少,欠缺社會的毒打。

  相比起來,姬棄忱穩(wěn)妥許多,他道:“驚風,你帶幾人斷后,以防突發(fā)情況。”

  “族長,她不是封羿遲的道侶么?總不會以身做餌?”姬驚風手里還拿著繩子:“要不先綁起來!

  姬棄忱兩手抱臂道:“是不是以身做餌不重要,這回可沒有姬宜真那等蠢貨里應外合了。”

  “蠢貨?”楚溪蘭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姬宜真比你明事理,你這族長毫無原則底線,也缺乏大局觀,帶著一族之人助紂為虐,也不怕虧了功德。”

  佛修才講究功德,但其他修行者壞事做多,會生心魔。

  終究是懸崖走鋼絲,何不做個正義磊落之人,弘揚修行正道。

  “我姬棄忱無愧于心!奔壋酪话殉哆^楚溪蘭,“走吧!

  個個都是刀俎,就她一個魚肉,麻了都!                        

                            

  而且……

  “你這方向好像不太對?”這不是她剛剛走來的路么?楚溪蘭不想回去。

  姬棄忱不搭理她,姬驚風憋不住話,說道:“菏澤之地有一尾白鰻,我們要去找它!

  又是沖著白鰻去的?楚溪蘭眼珠子一轉(zhuǎn):“那你們最好快些,它已經(jīng)被人捷足先登了。”

  趕緊過去還能黃雀在后搏一搏,去晚了可就什么都不剩。

  姬棄忱聞言看了過來,吩咐道:“驚風先去前面瞧瞧!

  “是!”

  “謹慎些,先別打草驚蛇。”

  他交待一句,伸手拉近了楚溪蘭:“至于你……我親自看管,休想趁亂逃走。”

  “那你可得看好了!背m挑挑眉。

  只要他們打起來,她就化出露水真身,這次從水路逃跑。

  料想白鰻已經(jīng)被對付得差不多了,水里再無阻礙。

  重新回到水霧彌漫的森林里,前方氣候及其不穩(wěn)定,又是閃電又是狂風,樹木草地經(jīng)過摧殘滿地狼藉。

  姬驚風的速度很快,一去一回用時短暫,他道:“族長,有兩人在斗法,其中一個是流云星斗的雪宗真君!”

  “竟是雪宗?難怪這般狂風大作……”姬棄忱略一沉吟:“另一人是誰?”

  “看著面生,使一手絲線,我并未見過!奔@風搖搖頭。

  楚溪蘭‘好心’替他們解惑:“或許你們知道竇若瑾。”

  “當然知道,她也來了?”姬驚風問道:“你與她相識?她可不像是會救你的人!

  竇若瑾行事詭異狠絕,業(yè)界內(nèi)風評很差。

  楚溪蘭微微一笑:“他來了,穿著男裝來的,應該會救我呢。”

  “什么?”姬驚風張大嘴巴一臉訝異,“那個男子是竇若瑾?!”                        

                            

  確實絲線武器少見,所以……竇若瑾不是女人么?

  姬棄忱則穩(wěn)重許多,撇嘴道:“你倒是招惹了不少人,他都會救你?”

  “別這樣說,我最不該招惹的是封羿遲,不然哪有我什么戲份!

  楚溪蘭說著嘆一口氣,朝他認真建議道:“你和封羿遲對線,拿我作伐子,實在太卑鄙了,是男人就該堂堂正正一對一,你覺得呢?”

  姬棄忱不禁冷笑一聲:“我不是男人,難道你是?”

  “看來鳳凰族卑鄙是傳統(tǒng),厚臉皮屬于突變基因,姬令熵要是有你這般厚顏,哪至于生出心魔!背m一攤手。

  “你再出言挑釁,當真可以見識一下我的卑鄙!奔壋滥柯秲垂,明目張膽的威脅。

  楚溪蘭指了指自己:“我,老弱婦孺,你要趕盡殺絕?”

  “未嘗不可!奔壋缽膩聿徽J為自己是什么好人。

  “……你們一個個的殺心怎么這么重呢!”

  楚溪蘭放棄了,打嘴炮難以自救,不如讓他跟竇若瑾拼個你死我活來得直接。

  如同楚溪蘭所料,那位風靈根男子果然實力超群。

  竇若瑾跟他打這一場下來,完全沒討著好。

  兩人陷入僵持局面,白鰻未能被誰給斬殺了去。

  姬棄忱幾人才剛靠近戰(zhàn)圈,就被察覺了身跡,在這等高手面前,他們不必躲躲藏藏,徒做無用功。

  “青陽宮之人?”清風托著雪宗的身軀,漂浮在半空,有如神祗。

  他居高臨下問道:“你們也是來獵殺白鰻的?”

  “原是為白鰻而來,但真君已經(jīng)捷足先登,我們豈能半路攔截!

  姬棄忱笑了笑,表示自己無意加入他二人的爭奪當中。                        

                            

  姬驚風小聲問道:“我們這就放棄白鰻了么?”

  姬棄忱雙手環(huán)臂,告誡他道:“雖說天材地寶能者居之,但我們青陽宮不做那等沒有道義的事!

  “驚風明白!奔@風一臉受教。

  這對話把楚溪蘭給看呆了,鳳凰族的人原來可以這么虛偽呢?

  看碟下菜,原來對某些不好惹的門派大佬,也是會講規(guī)矩講道義的?

  若非封羿遲只身一人,以龍族的強悍,恐怕姬棄忱這廝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追著找他麻煩。

  姬宜真說得對,他就是在利用封羿遲殺掉姬令熵這一點,樹立自己在族中的威望。

  楚溪蘭看他的表情里帶上一抹鄙夷,瞬間計上心頭:“姬棄忱啊,忘了告訴你,我如今也是有師門的,天門山知道嘛?”

  “天門山?”姬棄忱自然知曉,望向她的視線里夾帶了一抹審視。

  “難道你不好奇我之前的咒術(shù)如何解的么?”楚溪蘭道:“便是天門山出手,還收我為親傳弟子!

  “真的假的!”姬驚風頓時不淡定了。

  天門山那群家伙,武力值不能說超群,但沒人樂意得罪他們,因為會太多咒術(shù)了。

  很多咒術(shù)外行人聞所未聞,不好防范,自然待他們客氣有余。

  “這還能說謊不成?”

  楚溪蘭當即半真半假地說起白眉老者戴久洲,“我與他師承一人,因為師父尚在閉關(guān),所以我才下山處理些私事!

  “你是說祝衡子?”姬棄忱壓根不信:“他是在閉關(guān)沒錯,但庡?早已多年不收徒……”

  “你怎么知道,你趴在床底下偷聽了?”楚溪蘭揚起眉梢,道:

  “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我,不然等我學成歸來,日日下咒,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不然我的師門也會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呵呵。”姬棄忱一手搭上他的六象星弓,“那便現(xiàn)在殺了你,以免留下后患!

  楚溪蘭驚了,對他的兩幅面孔當真是深惡痛絕。

  “這會兒你不講究道義了?你可想好了,跟天門山結(jié)怨,鳳凰族能討著什么好?!立馬變成一群野雞!”

  楚溪蘭氣得要死,她算是切身領(lǐng)悟了‘拳頭才是硬道理’這一至理名言,但凡她不這么弱,至于受這等鳥氣?

  可惡!

  “跟封羿遲扯上關(guān)系,怎么算得上無辜?”

  姬棄忱冷哼一聲:“再說你滿嘴謊言,未必就是天門山弟子,竟然還敢稱祝衡子為師。”

  祝衡子的親傳弟子就那么幾個,早已多年不曾收新徒弟,徒孫倒是有一大群。

  姬棄忱頗有些油鹽不進。

  倒是姬驚風,把他拉到一旁說悄悄話:“族長,若真是天門山,咱們還是避一避吧……”

  不是他們青陽宮慫了,而是……歷來修習咒術(shù)的人,最是暗箭難防,陰險狡詐!

  姬棄忱皺眉搖頭:“我對她早已得罪徹底,既然不能留下引誘封羿遲入網(wǎng),還牽扯上天門山,不如早些處理掉。”

  話畢,看向楚溪蘭的目光極為不懷好意。

  楚溪蘭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直接氣成河豚。

  努力朝竇若瑾那邊喊一嗓子:“竇若瑾,你還有空管我么?我馬上就要死翹翹啦!”

  ‘錚~’

  濃霧中,突然亮出一柄銀槍,尖銳的槍尖化出一道月牙光芒,刺向姬棄忱的右側(cè)胸膛。

  “向擄走你的人求救,楚溪蘭,你可真有骨氣。”

  封羿遲舞著望朔銀槍現(xiàn)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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