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龍的尾巴
楚溪蘭睡了長久的一覺, 沉沉的深度睡眠,醒來后一時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深陷在柔軟芬芳的被窩里, 睜開眼睛又閉上。
太舒服了,她想賴床。
才蹭了蹭腦袋, 封羿遲的聲音便響在耳畔, “你醒了。”
他伸手把她撈起來,干燥溫熱的掌心直接觸及她的皮肉,楚溪蘭立即扭頭去看他, 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啊……她想起來失去意識之前, 他們在做什么……
這家伙用長長的龍尾纏著她……
楚溪蘭被抱起來,封羿遲挑好了衣裙放在矮凳上,竟是一副要親自替她更衣的架勢。
她不由低頭審視自己,本就圓鼓鼓的水蜜桃漲大了一圈,又是牙印指印還有小草莓!
“你……你這樣禮貌么?!”
她可是自愈體質, 怎么留下的痕跡?由此可見, 行兇時間定然是在最近!
禽獸啊!
楚溪蘭一覺醒來精神飽滿,但是這種清醒方式簡直在影響她的好心情。
封羿遲半點不覺得羞恥, 理直氣壯道:“你睡了太久, 我在一旁百無聊賴。”
所以就……?楚溪蘭一瞪眼:“我睡了多久?”
“整整五天。”
“什么?”居然這么久,倒是超乎她的意料。
楚溪蘭自己抓過衣服穿上,拒絕他的幫忙。
想了想昏迷之前的事情, 問道:“那天后來怎么樣了?”
“厲白顏被我殺了, 然后帶你回到天門山。”封羿遲的語氣不無遺憾, “他死得太輕易了。”
可惜那會兒要帶著楚溪蘭回去安置, 沒時間跟那老家伙消耗。
這里是天門山懷洮峰, 她的專屬小院子。
楚溪蘭松了口氣:“死了就好, 他身上藥物太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她抬手揉揉臉蛋,回想不起任何封羿遲化龍的經過,不敢置信:“我居然那么容易就暈了,還暈好幾天?”
她的體質又不是擺設,料想不可能長時間陷入昏睡才對。
這個疑問封羿遲可以解答。
“你本就處于自愈狀況,在發燒,頭上又有寄生草,被我索取過度損失太多元氣,就暈倒了。這件事于你而言很危險,負荷太多了。”他臉上是不贊同的神色。
接著道:“幸好我順利化龍,泄出龍精與你,可滋養你的神魂。”
“啊?”什么東西?
“我怕你有事,所以多澆灌了些,這才耗費了幾日時間吸收。”封羿遲挽起她的青絲,替她整理好衣襟。
“???”
楚溪蘭一臉癡呆,有如聽到了天方夜譚。他在說什么鬼話呢?
封羿遲揚起眉梢:“你看似對我知之甚多,卻連龍精都不知道么?”
這是個陌生詞匯,楚溪蘭連忙搖頭,原著里也沒提過啊!
澆灌這個詞就很令人無語!太粗暴了啊啊啊啊!
臉上已經忍不住爆紅了,在厚臉皮這方面,她是真的不行。
“你再說詳細點?”楚溪蘭深呼吸穩住情緒。
封羿遲修長的指尖流連在她臉蛋上,低聲道:“只在我化出龍尾的時候泄出的精ii水,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因為龍族生來吝嗇,不肯交予出去。”
居然還有這個說法?原書里沒有,是因為他沒有對那些女配用情,尾巴都不給看,更遑論其它了。
果然是很小氣的一條龍,現在倒是大方了。
楚溪蘭細細感受一下自身情況,再清楚不過了,她靈力流轉活躍,元氣精氣都很充盈。
封羿遲又道:“它還轉化了你頭上寄生的白絲草,你不必吃霓光玉榴了。”
哦對,她差點忘了有這回事!連忙上手一摸,果然腦袋上的植物不見了。
但是,“轉化是何意?”
“你不妨找找,它這會兒在哪里?”封羿遲彎腰抱起她,朝著梳妝臺走去。
楚溪蘭長長的發絲披散垂墜,光滑亮澤,像是最上等的絲綢。
他將她放在圓凳上,拿起白玉梳,按住她的肩膀,透過鏡子兩人對視。
……氣氛莫名有點像新婚第二天是怎么回事?
楚溪蘭輕咳一聲:“我體內好似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它成了你的生機,就在這里。”封羿遲低聲說著,彎腰俯身,以他的一雙薄唇印上她后脖頸。
那里有一個白色的花草印記,精致可愛,點綴在她的天鵝頸上。
“啊……”楚溪蘭渾身一顫,瞬間軟了下來,就跟被人摸了電門似的。
她靠著封羿遲的支撐才驚了:“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封羿遲似乎在她耳畔偷笑了一聲:“太敏感了,它的轉化不是壞事,你的掌門師叔親自幫忙看過,它會代替元氣,成為你新的生機。”
“?”沒聽懂。
楚溪蘭眨眨眼,一臉懵逼望著他。
封羿遲扶著她坐好,重新拿起梳子,笨手笨腳地給她梳頭發。
嘴上解釋道:“原本你的治療體質,消耗了你的元氣,導致你氣海空泛,修行困難。”
“現在這株草藥,有龍ii精的灌溉,加上你自身的特殊性,它已然徹底扎根,無法拔除,能夠給你提供新的力量。”
楚溪蘭驚訝,張了張嘴:“這是掌門師叔說的?沒有弄錯吧?”
有這種好事?
掌門師叔是祝衡子的小師妹,已經掌管了天門山多年庶務,在修行方面,自然也是很厲害的。
封羿遲一點頭:“她讓你蘇醒后,再去一趟青翳峰,替你看看。”
楚溪蘭一臉不明覺厲,“果然草藥大典背得多了,咒術師都跟醫修藥修互通有無了!”
是不是她學習積累,時日久了,也這般厲害?
“對了,為何是掌門師叔過來,我師尊呢?”楚溪蘭隨手替自己扎好發髻,回頭問道。
封羿遲回想戴久洲的話,復述道:“他應是有事在外耽擱,這才囑托了你師叔代為照看。”
“那……是不是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楚溪蘭站起身,拉住他:“掌門師叔可有說什么?”
“并無。”封羿遲淡淡望著她:“倘若你的師門不歡迎我,我便不會帶你留在此地。”
“應該不會,天門山是很講道理的地方!”楚溪蘭在這生活了三年,早已愛上了它。
封羿遲變成小白蛇那會兒也在這里住了三年,不過想來他是沒有什么記憶的。
她當然希望師叔他們可以與封羿遲好好相處,省去許多麻煩。
“走,咱們去看看大師姐與二師兄。”
楚溪蘭領著封羿遲離開小院,清點了下儲物袋里面的《白龍吟》,決定給每人贈送一冊。
作為正義復仇的一方,豈能任由聲譽被宵小踐踏,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那些屠龍隊才該藏起來不見人呢!
大師姐沈妙嫣的住處位于懷洮峰的靈泉邊。
楚溪蘭過去時,她正在草地上給那群滌絲長尾鳥喂食。
二師兄容羽也在,同為鳥族的他此刻正目含不滿地盯著那群長尾巴鳥兒。
楚溪蘭見狀一樂,看來他們兩人的余毒都清理干凈了。
“大師姐!”
沈妙嫣側目望來,她是個溫婉的女子,只在戰斗時會露出兇悍的一面。
教導楚溪蘭鞭子的時候,與平日里判若兩人。
這會兒沈妙嫣卻有些不滿,道:“你結道侶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啊這……”楚溪蘭笑意一斂,頓覺理虧。
她拉住她的手,軟聲道:“我沒想隱瞞,就是覺得普普通通結契罷了,小事一樁……”
畢竟沒想辦什么儀式。
容羽在一旁語帶揶揄:“小師妹偷偷藏了那么大一個男人,還說小事一樁呢~~”
“我哪有藏?”楚溪蘭不滿,她才沒有偷偷摸摸!
小白蛇可是大家都見過的,不過沒有特意介紹封羿遲罷了。
正好,現在是個機會,楚溪蘭拉過封羿遲,道:“這就是彌海的龍主封羿遲,我的道侶。”
封羿遲沖他們一點頭,早在前幾日剛到天門山就見過面了。
沈妙嫣拱手道:“久仰大名。”
容羽笑了笑:“先前我們都料不到,連環畫的主人公竟是小師妹的道侶,真有趣。”
“所以你們都看過連環畫了么?我還帶了幾冊贈送呢。”楚溪蘭指著他二人跟封羿遲介紹:“這位是我溫柔善良的大師姐,以及她沒什么出息的追求者,二師兄容羽。”
“?”容羽笑瞇瞇地轉過臉來:“小師妹你在說什么?嗯?”
沈妙嫣臉上一紅,抿唇道:“我……我也有意與他結成道侶。”
“真的?”楚溪蘭聞言一喜,松口氣道:“二師兄可算是有點進展了,不然我都要瞧不起你。”
是不是男人?能不能行了!
哪有曖昧百年之久的,可把旁人急死。
既然師姐師兄喜結連理,楚溪蘭當然要有所表示。
從沈妙嫣的住處出來,就拐彎去了戴久洲那兒,兩人一同商議,送些什么。
戴久洲在修仙之前,于凡塵摸爬打滾多年,都做過皇商了,見多識廣,出起主意一套一套的。
楚溪蘭覺得都很不錯,索□□由他來處理,自己奉上靈石隨份子就行。
探望了師兄師姐,楚溪蘭才帶著封羿遲去拜見掌門。
如今知曉她特殊體質的人越來越多了,她的內心卻不像一開始那般彷徨不安。
說到底,實力就是底氣,有旁人相幫,也是底氣。
她的師尊和師叔知曉此事,不會成為威脅,反而是底氣的一部分。
掌門要給楚溪蘭的背上刻一個咒印,她道:“藍藤咒極為適合水靈根體質,能夠護你少受毒物侵擾,你師尊早就有意替你種下此咒,因為要在背上下筆,他不方便,轉托于我。”
楚溪蘭聞言感激道:“師尊有心,也謝謝師叔慷慨相助。”
她在玉簡里看到過藍藤咒,以藍藤為主要原材料調制出靈墨,繪制在人體脊背處。
它的符紋較為龐大且復雜,背部是最好下筆的地方。
且因為符紋需要連貫性一氣呵成,極為考驗咒術師的能力,不可中斷,不可出錯。
繪制完成后,藍色藤蔓符紋會消失,只在接觸到毒素才會讓它顯形。
平日里對楚溪蘭不會有任何妨礙。
掌門想法與祝衡子一樣,她生來這樣的能力,需要多重防護才好,否則很容易暴露。
趁著掌門有時間,留封羿遲在外間等候,楚溪蘭順利種下藍藤咒。
往后有它幫忙攔截一部分的毒,她的身體負荷將會減輕不少。
還有轉化后的白絲草,也可以幫助她。
掌門給楚溪蘭介紹了一個人,她道:“我早年外出游學時結識的一位,乃是草木修習成人,或許可以向他請教木源之力。”
楚溪蘭謝過她,問道:“何為木源之力?”
“你師尊管它叫做生機,”掌門掩唇一笑,道:“便是讓這株白絲草提供能力,讓你治療的時候,不消耗自身元氣,不動氣海一分一毫。”
她詳細解釋,楚溪蘭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她身上安裝了個外來的‘電池’,以后她的體ii液療效不變,發功時候從‘電池’里面調取能源。
從而保住她的氣海,不會白修煉白用功,晉升境界指日可待!
辭別掌門師叔出來,楚溪蘭神清氣爽,非常高興。
蹦跶著跳到封羿遲身上,兩手摟住他的肩膀:“我感覺我好像走大運了!”
她在他的俊臉上mua mua兩聲,道:“這種好事何曾會輪到過我,今日可算是遇上了。”
她可以變強了!
她要好好修煉!
以后打遍天下無敵手,四處橫著走,就算告訴全天下人她是治療包又如何!
誰敢來犯!
封羿遲托臀抱著她,低聲道:“自己站好,最近莫要招我。”
“啊?”楚溪蘭不解,歪了歪腦袋。
他把人放下來,一揉她的小腦袋瓜,目光沉沉:“我說過,我的交尾期要來了。除非你不急著去學習木源之力。”
楚溪蘭愣了愣,依稀記得他好像有說過交尾期的事,所以那不是夢?
她睜著紫葡萄般的圓眼睛,道:“我還沒見過你的尾巴呢,就連其它龍族的特征,也沒仔細看過……”
她揪住他的衣袖,滿臉好奇:“給我看看尾巴吧,你的交尾期又要多久?”
是……要一直現出尾巴跟她那什么嘛?
她現在回想起來,后半段完全記不得了,反正是不舒服的……又脹又痛!
這么想著,楚溪蘭又糾結了,人為什么不能只收獲快樂,而是要有付出呢?
封羿遲伺候她的時候,就很快樂,她可不可以不要付出?
小巧的下巴被他輕輕托起,封羿遲半斂著眼眸:“想看我的尾巴,你是在邀請我么?”
“交尾期至少一個月,你可想好了……”他的嗓音陡然沙啞而低沉,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暗示性。
求偶時期的雄性,總會竭盡所能地展示他們的鉤子。
或許在容貌上聲音上、氣味上。
“一個月?”
男色再怎么誘人,這個時長也足以讓楚溪蘭清醒。
她嚴肅著一擺手:“抱歉,我親愛的道侶,不是我不想配合你,實在是掌門師叔親自介紹的大佬,須得快些去見他,可不能讓對方久等了,這很失禮。”
要死了,要人命了。
難怪他之前叫裴宣齊去跟合歡宗換那個紫蘆靈果,未雨綢繆呢?
“你說得對。”封羿遲撤回指尖,道:“先去琵琶洲,我可以等。”
化龍那天他失控了,等到理智回籠,看到失去意識狀況頗為凄慘的楚溪蘭,多少有點愧疚。
他暫時可以忍住,不妨多等等,給她一點緩沖時間。
恰好,修習木源之力對她極為有益。
此為目前最要緊的事情。
兩人按照掌門師叔的指引,前往琵琶洲尋找一位叫做郁盛岳的草木精。
因為靈植類成妖比靈獸類要忌諱多一些,掌門并未告知,對方是哪種草木。
在去往琵琶洲的路上,他們被一位女子半路攔截了。
那是一個長相秀美的小姑娘,小鹿斑比似的一雙眼,淚汪汪的,鼻尖都哭紅了。
她手里捧著一個藥爐,來找封羿遲。
“我是厲白顏的女兒,你殺了我爹爹……”厲時靜手里抓著一捧藥丸子,道:“我要報仇!”
“厲白顏的女兒?”楚溪蘭驚了,她就是那個原書里為了愛情大義滅親的妹子啊。
劇情大變樣,她都沒能早早認識封羿遲……當然,如今兩人的相識得經過她同意才行。
厲時靜的道行低微,目光戰栗膽怯,完全就是養在象牙塔里的花朵。
封羿遲一眼看透了她,就連殺意都生不出來,一揮衣袖,把人遠遠揮飛出去,隨手豎立一道屏障,立即解決掉了攔路之客。
這一招把楚溪蘭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摸摸下巴:“看來你沖破身上封印之后,修為大漲呢。”
“走了。”封羿遲把人丟回飛行法器上。
楚溪蘭乖乖坐好,兩人迅速路過,絲毫不理會后面厲時靜的不斷叫喊。
抵達琵琶洲時,已然夜幕降臨。
此處乃是草木精的聚集地,處處繁花似錦,芬芳撲鼻。
他們先找了個客棧落腳,打算隔日天亮再去拜訪郁盛岳。
楚溪蘭的習慣是,到了一個地方,先去四處吃一遍,再回屋休息。
封羿遲與她走過不少地方,基本上都清楚了。
琵琶洲是個很美的地方,這里凡人較少,草木精居多,街道兩旁賣什么的都有。
更熱鬧的是,最近此處正在舉辦選美大賽!
楚溪蘭一聽來勁了,誰不喜歡看美人爭妍斗艷呢?
而且這美人還不限制性別,男子也可參加。
她拉住封羿遲,笑嘻嘻道:“倘若那些人看過你現出龍角的模樣,定然要癡了!”
那天她驚鴻一瞥,至今念念不忘,可惜是不敢提出要看,怕一說這個,他就提交尾期。
“你也看癡了么?”封羿遲問道。
楚溪蘭自覺口誤,連忙閉嘴:“沒看仔細,不好說呢。”
可不能讓他太得意!
兩人順著人群去看選美,因為容貌出眾的緣故,一路上引得不少人矚目,大家都以為他們也是參賽選手。
被打量得多了,封羿遲指尖一動,做出一個水霧的半邊面具,戴在臉上,遮住他們的半截面容。
楚溪蘭伸長脖子看熱鬧,選美大賽場面盛大,參與者眾多!
其中大部分是妖精,哪有不美的,容貌體態一個比一個好看!
臺下的群眾們跟著過足了眼癮,整個琵琶洲,在夜色中歡騰熱鬧。
濃郁的花香氣,經久不散。
玩了一通,回到客棧后楚溪蘭還興奮著,她洗了把臉,收收心,開始晚間功課。
每天都要抽空看看書,提筆練練符紋,才不至于落下咒術師的修習。
楚溪蘭依然堅持在翻看那本《墨靈》。
靈墨只是輔助用具,它真的有靈么?
她曾拿此問過祝衡子,師尊是個慣會打啞謎的,他說信則有,信則存在。
許是今晚心情好,楚溪蘭落筆極為順暢,行云流水。
隱隱的,她似乎看到了符紋在隨她一起跳躍舞動,一閃而過,恍若錯覺。
“?”楚溪蘭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身后。
封羿遲在蒲團上打坐,兩人各自一邊,互不干擾。
“你感覺屋里有東西么?”她遲疑著問道。
“什么?”封羿遲雙眸緊閉,并不睜開。
“……沒什么,你繼續。”楚溪蘭回身做好,也不確定是否出現了幻覺。
做完功課,夜色深沉,他們該睡覺了。
楚溪蘭不太習慣與人同床共枕,這點小毛病,被封羿遲強橫鎮壓了。
她軟軟的窩在他懷里,枕著他的心跳聲入睡。
——修士不需要每日睡覺,但是他們樂意。
子時已過,月亮被烏云吞沒。
熱鬧的琵琶洲漸漸沉寂下來。
半掩的窗子,被一股卷著花香的輕風吹拂開來,一道窈窕的人影緩步踏入。
他赤腳而來,行走時步步生花,緩緩停在了床邊。
“找到人了哦,姐姐~”男子清澈的嗓音,帶著笑意。
“哥哥,是我最先發現了他們,比臺上選美的人更光彩奪目!”女子嬌柔輕哼。
房間里只有一個入侵的身影。
兩個不同的聲音,來自同一人,他們乃是一株雙生花,雌雄同體。
男子難得附和姐姐:“姐姐眼光真好,這次應由我先來,對吧?”
“憑什么你先來?我可是姐姐!”女子并不同意。
“那我還是哥哥呢!”
兩人同時出生,為爭大小不知道吵了多少回,最終各自退讓,稱呼對方為哥哥姐姐,這才平息。
不過當爭執出現時,依然免不了大小的說法。
他們是毫無顧忌,因為篤定床上的人早已深陷夢中,不會醒來。
楚溪蘭確實做夢了,呼呼大睡。
但是她背上的藍藤咒起了反應,這不對勁,立即叫她掙扎著清醒過來。
然后便聽到一個人影杵在他們床外邊,用不同聲音自言自語。
“……”媽的哪來的神經病擾人清夢?
楚溪蘭正要用鞭子抽他們,封羿遲快她一步動手了,幾支水箭打出去,立即叫那株雙生花閉嘴。
“怎么可能?!”
“他們為何沒有陷入昏睡?”
雙生花詫異不已,默契對視一眼,同時釋放出更多香氣。
楚溪蘭沒好氣地爬起來:“有什么不可能的?很不巧,你們踢到鐵板了!”
她體質特殊,龍族的體質同樣特殊,這種小伎倆能有什么……用?
咦,她怎么就渾身發熱了?
楚溪蘭面紅耳赤,心跳如鼓,突然意識到,這個妖精別是采花大盜吧?
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看著還頗為熟練!
封羿遲也察覺到不對勁,他本就臨界于交尾期,受不了半點刺激。
金盞色的眼眸中殺意一閃,再次甩出水箭,龍氣升騰,把那雙生花直接打回原形,橫死當場。
“最近住客棧似乎運氣不太好。”楚溪蘭給自己喂了一顆清心丸,問封羿遲要不要。
一扭頭,當場被他的模樣給鎮住了。
他在看她,目不轉睛。
眼瞳變成了溫暖的橙色,額頭上冒出小鼓包,那是他的龍角,要鉆出來了。
“封羿遲?”
楚溪蘭伸手,想碰碰他的體溫,被他躲開了。
“楚溪蘭,”他用商量的語氣問道:“你介意推辭一個月再去學習木源之力么?”
“……”她頭皮發麻,手腳發軟:“你該不會,這就進入交尾期了吧?”
說好的緩刑呢嗚嗚嗚……
此刻她也感覺有點難受,這雙生花既然是采花大盜,很可能那選美大賽就是他們辦的,別的本事沒有,就這催i情i藥頗為厲害。
封羿遲的眼角隱隱現出兩片龍鱗,如同冬日枝頭的雪色梅花瓣,精致漂亮。
與他極致的美貌形成反差的,是那掩蓋不住的侵略氣息,來勢洶洶,在呼嘯著、叫囂著、急需止渴。
楚溪蘭下意識往床上縮了縮,她剛一動,就被他一手扣住腳踝。
炙熱的掌心貼上她的玉足,一點一點往上延伸。
“你介意么?”他低低的再問一遍。
隨著這一句宣告,楚溪蘭被握住腳丫子給拖了過去,‘嘶啦’一聲衣帛碎裂。
“封羿遲……你別嚇我……”她揪住被褥,完全止不住自己被拖動的軌跡。
纖薄的美背暴露在空氣中,因為藥物而泛活了的藍藤若隱若現,順著她的腰線蜿蜒,那是極美的一幅畫。
封羿遲的視線黏在上面,目光灼灼,徹底撕不下來了,他的舌尖輕輕抵住上顎,緩緩伸出手……
白龍的尾巴,徹底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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