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喜歡么?
龍女與虛妄之淵的相處, 從來不是心平氣和那種,更甚者,動手打架也不稀奇。
不過出于對龍族子嗣的考量, 裘宿蘭向虞邵的妥協(xié)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快要趕上鵝蛋大小了,估摸著下個月可能出生。”
虞邵一點沒覺得自己這幅彪悍模樣說這句話有違和之處, “也不是我想到處溜達, 是孩子想出去玩耍。”
裘宿蘭聞言沉默一瞬,民間的婦人確實有這個說法,孕婦突然間很想吃什么, 那都是胎兒嘴饞了。
她頓了頓, 問道:“你想去哪里?”
虞邵滿意了,笑出一口大白牙:“上次去深海殺魚還挺過癮,咱們這回去深山捕獵兇獸如何?”
“你自己不嫌棄血腥,莫帶壞我的孩子。”裘宿蘭不太贊同。
虞邵嘖了一聲,手上在玉石雕刻的桌上隨便一拍, 一條裂紋直到桌腳底部。
他抬了抬下巴, 雙眸犀利:“我和龍女的孩子,豈是吃素的?他必然生來強悍,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哪能被區(qū)區(qū)獵殺兇獸的場面刺激到?
虞邵的言論瞬間說服了裘宿蘭, 不錯,龍族被逼到如今這個地步,不需要軟弱的家伙。
她答應(yīng)陪他出去走走, 暫時撇下親侄兒, “過段時日我會回來, 你們要好好為子嗣努力。”
人丁寥落, 急需補充新生命。
封羿遲并不接話, 好生送走了他姑姑。
這兩人一走, 龍宮又變得很安靜,少了那些雞飛狗跳的吵鬧日常。
不過,安靜,卻不平靜。
裴宣齊過來了,他接到一個新消息:前兩日,銀月峰被人滿門屠戮了。
“銀月峰不算什么大宗門,可上下弟子也有百來人,竟然被殺干凈也無求救消息傳出……”裴宣齊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楚溪蘭聽了,耳朵一動:“該不會又猜測是封羿遲動手吧?”
“確實有這種猜測,”裴宣齊輕哼一聲:“他們說銀月峰最近結(jié)怨最深的就是我們龍主,理所當(dāng)然的就把這個鍋扣過來了。”
還有個原因,銀月峰這回死的太干凈利落了,就跟之前的百煉門一樣。
要怎樣的實力碾壓,才能杜絕掉這么多人的求救信號呢?
有過屠戮前科的竇若瑾已經(jīng)死了。
于是那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自然而然把懷疑對象落在封羿遲身上,強悍的龍族,有翻天覆地之能,剿滅一個銀月峰實在輕而易舉。
封羿遲這個當(dāng)事人,此刻面無表情:“銀月峰沒有任何價值值得動手。”
“對啊!”楚溪蘭眉頭一皺,感覺事情并不簡單:“是誰專門挑了他們呢?”
一個擠不上前排的宗門,在宗主和掌院死去后,實力更是一落千丈。
而且是什么樣的怨仇,至于屠殺那么多人?
若不是親眼看到竇若瑾墜入鐵砣洋,楚溪蘭幾乎認(rèn)為又是這個瘋子所為。
這世間嗜殺又瘋批之人有幾個?對方必須具備一定的實力……
楚溪蘭問起銀月峰一事的細(xì)節(jié),裴宣齊回道:“都被一把火燒個干凈了,只留下焚燒后的尸骨,如今涌去了不少人,幫忙主持公道。”
“會查出線索么?只要做過,總會留下痕跡。”沒想到這個玄幻世界,有一天也要講證據(jù)破案了。
“恐怕希望不大。”裴宣齊搖搖頭。
能夠毀滅痕跡的丹藥法器太多了,有心人想要隱藏自己,自然準(zhǔn)備齊全。
龍宮對此事上了心,時刻關(guān)注后續(xù)動向,防止那人是沖著封羿遲而來的舉動。
楚溪蘭也想幫幫忙,回屋后翻開她那本《墨靈》,這本書不是很厚,這幾年她都翻遍了。
大部分看得似懂非懂。
其中有一頁,講的是用墨跡去與其它液體溝通。
原本她沒把這個放心上,畢竟當(dāng)初對墨靈感興趣,是為了幻想自己大殺四方。
如今再看,卻覺得或許可以試一試。
楚溪蘭想去一趟銀月峰,看看自己能否做到與其它液體溝通。
尤其是一些血跡……
這個想法告訴封羿遲后,他決定陪她一起去。
楚溪蘭往白玉盤上面爬,嘴里忍不住嘀咕:“銀月峰這會兒人多,不會有事,你做什么要跟著去?”
她以為他是關(guān)心她的安危,誰知封羿遲道:“我與你的初識,是在銀月峰對么?”
楚溪蘭正要說是,嘴巴一張,硬生生頓住,改口反問道:“誰告訴你的?”
她看見他的第一眼,確實在銀月峰,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卻不是。
原主女配被封羿遲救下一命,為了報恩,懇請隨侍左右。
具體是怎么救的,書里沒詳細(xì)寫出來,開頭楚溪蘭就登場了,她的來歷直接一筆帶過。
畢竟不是什么重要女配,她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給男主開葷,并且隨時做個治療包,獻出自己。
“沒有人告訴我。”封羿遲一臉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一些事,這個認(rèn)知留在腦海中,卻沒有記憶畫面。”
就好像知道水能滅火,卻不記得從何處何時開始記住這一點。
“這樣的么……”楚溪蘭的表情有一丟丟復(fù)雜……
……以及欣喜。
是不是在封羿遲眼中,她是不一樣的,能夠一眼分辨出與原身女配的差別?
他認(rèn)為在銀月峰就是初遇……
懷抱著復(fù)雜的心情,楚溪蘭與封羿遲故地重游。
銀月峰于男主而言,無疑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哪怕是不太好的回憶。
畢竟在這里住過幾年,封羿遲熟門熟路地帶她入內(nèi)。
整個宗門的建筑物基本毀于一旦,充斥著燒焦后的濃黑與嗆鼻,一些修士正四處轉(zhuǎn)悠,有的手中拿轉(zhuǎn)盤,企圖尋找蛛絲馬跡。
他們看見封羿遲出現(xiàn),不由都矚目過來。
如今的彌海龍主,已經(jīng)是修真界的當(dāng)紅人物,許多人留意過他,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順帶著楚溪蘭這個道侶,也沒能逃過被熟知的命運。
兩人的出現(xiàn),引來細(xì)碎的議論聲。
聰明的人不會認(rèn)定此事是封羿遲所為,人家犯不上,就算想殺銀月峰,也不必這般偷偷摸摸。
他們過來打了招呼,“二位道友,也是來調(diào)查此事的?”
“正是,”楚溪蘭不得不挑起外交重任,一一回應(yīng),她玩笑著道:“我們想瞧瞧,是不是有心人從中作祟。”
殺掉銀月峰能有什么好處,想來想去唯一有牽扯的就是封羿遲了。
那幾位道友一聽就明白,連忙表示自己會幫忙查清此事。
還修真界一個平和的環(huán)境。
大家都知道龍宮經(jīng)歷過浩劫后不欲與人深交,封羿遲又是個冷臉的,所以只淺淺說幾句,并不過分套近乎。
一別而過,楚溪蘭回頭沖身后的男子挑挑眉:“發(fā)現(xiàn)了么,你的名聲變好之后,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
若沒有她之前的連環(huán)畫,這群不明真相之人,為了心中正義,很容易變成別人手里一把刀。
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封羿遲身上甩,他們會被憤怒操縱。
而現(xiàn)在,稍微經(jīng)營一下名聲,大家的腦子理智都回來了,懂得思考了。
雖說不介意外人嘴上的虛名,但是,人爭一口氣,你既然生活在群體環(huán)境下,就要遵守它的潛規(guī)則。
否則就會達成‘只有你受傷的世界’。
何苦呢。
都長了一張嘴,你就得解釋!
“是在邀功么?”封羿遲挑眉問道:“想要我如何謝你?你可以對我提條件。”
“我才沒有這個意思,”楚溪蘭斜他一眼,話頭一轉(zhuǎn):“不過你非要謝我,也不是不可以。”
封羿遲聽出她言外之意,“你有想要的東西?”
她抿唇一笑,避而不答:“等我把銀月峰的事兒解決掉,你再一起謝我吧。”
整個銀月峰被大火燒過,有任何液體也毫不意外地被烘干了,尤其是血跡。
不過對楚溪蘭來說,沒有太大妨礙。
被血液滲透過的地方,再怎么燒,它都會有殘留。
她挑了個較為僻靜的角落,不被人打擾,拿出靈筆與事先調(diào)制好的靈墨。
楚溪蘭側(cè)蹲著,稍稍催動后頸處的白絲草,運用它的勃勃生機,筆尖一蘸墨水,在虛空處落筆。
煙栗色的靈墨漂浮在空中,隱隱有一絲流光閃過,這般暗沉的顏色也顯得不凡。
旁邊的封羿遲目不轉(zhuǎn)睛凝望她,視線一寸寸挪移,從她專注的眉眼、微抿的唇角、再到那細(xì)白天鵝頸后側(cè),銀亮的一枚葉片印記,精致又漂亮。
他恍惚覺得,這一幕,堪稱賞心悅目。
明明在一片焦土廢墟之中,周圍環(huán)境甚至稱不上干凈,可她在這里,這里就明媚起來。
“我可以感覺到……”楚溪蘭忍不住欣喜,那本書教她用靈墨與其它液體溝通,這個說法,有點像是謬論。
有‘生命’才會‘溝通’。
前提是必須承認(rèn)萬物有靈,液體同樣有靈,就跟空氣中的靈子一般。
承認(rèn)它的存在,感覺它,正視它,接觸它,下一步才能溝通。
修士便是與靈子溝通,才能不斷使用它來增益自己。
楚溪蘭現(xiàn)在走的,是前人尚未開拓出來的一條崎嶇山道,沒有經(jīng)驗可以借鑒,全憑個人直覺去摸索。
她對此并非心血來潮,她仔細(xì)專研三年有余,所以,成效出現(xiàn)了——
“血液里面有魔氣?!”楚溪蘭倏地抬起頭來,張了張嘴:“怎會如此?”
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于是不死心地再次運筆,支配那些靈墨,與這片土地里的其它液體進行觸碰,陰邪的魔氣并不是很淺淡,不會有錯的……
楚溪蘭相信自己的判斷:“就是魔氣。”
她百思不得其解,銀月峰就是個不太起眼的門派,怎就惹上了魔族?
要知道,早年魔族戰(zhàn)敗后,退避邊緣魔域內(nèi),關(guān)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幾乎與外界從不聯(lián)系。
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兩不相干。
而現(xiàn)在,一旦魔族屠戮銀月峰一事泄露出去,就會打破雙方維持多年的平靜。
宛如在湖面上投入一顆小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封羿遲微微瞇起他狹長的眼眸:“銀月峰唯一惹上魔族的,或許還是與屠龍有關(guān)。”
“什么?”經(jīng)他提醒,楚溪蘭立即想起魔帝重廉,在這起事件中,龍族是受害者,重廉同樣也是。
他與他的下屬們,背負(fù)了屠龍的黑鍋,被當(dāng)年那群所謂的‘正道人士’圍攻斬殺。
“這樣一說,確實很有可能……”楚溪蘭恍然大悟。
魔帝為首的一群人死了,他們難道就沒有子孫后輩么?
冤冤相報,仇恨是會延續(xù)給下一代的。
而且,沒記錯的話,重廉死后,連帶著魔域發(fā)生‘政變’,帝王權(quán)力更迭,他身邊那群附庸者,定然少不了牽連。
總而言之,蝴蝶翅膀煽動后帶來的影響,非常巨大。
楚溪蘭不由唏噓:“犯下過錯的人是宗主甘鴻浩,他都被你殺了,魔族拿其余弟子開刀泄憤?”
“他們做得出來,”封羿遲輕嗤一聲:“報仇慢人一步,只能這樣了。”
“也對,不能拿正常的是非觀念去要求魔族,”楚溪蘭皺了皺眉,道:“那接下來,莫非鳳凰族他們也會遭殃?”
她剛聽說,鳳凰族的新任族長是姬宜真。
短短幾年間,這個族群已經(jīng)換了三四個首領(lǐng),算上姬言禹這個沒有正式勝任的,四個!
若此時再遭遇一下魔族的偷襲,可想而知是怎樣的打擊了。
真是命運多舛,嘖嘖。
這莫非就是報應(yīng)?當(dāng)事人姬令熵倒是死得干脆,留下一堆爛攤子。
還有渡愿塔那群佛修,同樣倒霉!
無厭大師收回了龍骨禪杖,約封羿遲于焦燈長崖,日期未到,他和他的師弟們,被竇若瑾聯(lián)合攻略女的情報給做掉了。
一下子損失多名大師,渡愿塔當(dāng)然元氣大傷。
前兩日才聽說它召集了一群佛修去雪原之森超度,此舉悲天憫人不錯,但同樣有‘營業(yè)’的意思在,希望吸納更多佛修前來加入渡愿塔。
正是修生養(yǎng)息之際,若被魔族盯上,恐怕也沒有好結(jié)果。
一下子這么多人命擺在楚溪蘭面前,她不愿意去做圣母,卻很難無動于衷。
“你決定怎么做?”她索性把難題丟給封羿遲:“你的仇已經(jīng)報了,要不要以德報怨,去通知他們?”
若說無辜,宗門上下定然是無辜的,但要是說完全沒關(guān)系,他們又多多少少是受益者。
踩著別人的尸骨撐起一方天地庇護他們,說是受益者也沒錯。
好比這銀月峰,甘鴻浩若不參與屠龍,哪來的機遇迅速壯大自己。
封羿遲接了她的問題,冷冷一抬眼皮:“我不會說。”
他擺明了不想?yún)⑴c此事,要他去通知鳳凰族避難,不可能。
楚溪蘭摸摸下巴,笑了:“好,你不說,我來說。”
封羿遲并未阻攔,大有隨她便的意思。
楚溪蘭仔細(xì)一想,這事由彌海龍宮出面,屬實掉分子,他們對外的形象是那么善良可親的么?
不如讓天門山來說,反正她是封羿遲的道侶,今日兩人來這一趟許多人瞧見了。
背后是怎么回事,他們用腳去揣摩都知道,必須承封羿遲一個人情!
想到就做,楚溪蘭連忙用傳音符聯(lián)系了大師姐和二師兄。
沈妙嫣與容羽一聽失態(tài)嚴(yán)重,很快趕了過來,甚至不忘稟報掌門師叔。
三人乘坐飛行法器抵達銀月峰,過程并未耽擱多久。
他們細(xì)細(xì)詢問了楚溪蘭的判斷。
楚溪蘭與靈墨一道很有天賦,這點在她拜入天門山?jīng)]多久就顯露出來了。
她沒少在戴久洲那里寄賣,因為調(diào)制靈墨對她而言輕而易舉,隨便練習(xí)一下就成功,很容易囤積過多。
因此,在聽她解釋與液體溝通一事之后,三人瞠目結(jié)舌,心中敬佩,并未質(zhì)疑她的準(zhǔn)確性。
“小師妹竟有這本事?”容羽晃著他的小扇子,笑得眉眼彎彎,揶揄道:“往后我可不敢得罪你了。”
楚溪蘭一挑眉:“你當(dāng)然不能得罪我,我有大師姐撐腰呢!”
沈妙嫣見狀偷笑,她極為高興:“你竟與靈墨溝通,師尊回來后定要拿好東西獎賞你。”
“真的?那大師姐一定要都夸夸我!”楚溪蘭雙眼一亮,她師尊手里好東西可多了,收藏的全是咒術(shù)師用得著的!
封羿遲把龍宮寶庫共享給她,楚溪蘭現(xiàn)在是很富有的,但僅限于財富方面……
她發(fā)現(xiàn),龍族是非常喜歡財寶的,金銀珠寶靈石玉翡,值錢的閃亮的都收著。
反而珍稀的器物一類較少……尤其是咒術(shù)師這種畢竟小眾的專業(yè),靈筆硯臺什么的。
楚溪蘭有點饞祝衡子手里的藏品。
沈妙嫣保證道:“屆時我一定幫你多多美言幾句,師尊不是小氣之人,多送你幾根靈筆如何?”
他們跟隨師尊許多年了,基本都已經(jīng)出師,也得到了不少饋贈。
懷洮峰難得收入一個小師妹,性子看似跳脫,學(xué)習(xí)卻能沉住氣,當(dāng)然要好好養(yǎng)!
一旁的掌門師叔卻是面色凝重,她眉間蹙起一道深深的皺褶:“你們師尊……在魔域失聯(lián)了。”
“什么?”說笑的三人停了下來,紛紛扭頭看她。
“或許他沒有事,是我想多了……”掌門師叔嘆口氣,道:“幾月前師兄與我說去會見友人,歸期未定,囑咐我照看你們。”
楚溪蘭他們知道這事,師尊雖說是云游,心里有目的地。
說起來,她與祝衡子的相遇,就是在魔域附近,那會兒他在挖一株三步醉。
原來他那時候就想去魔域,大概為了那個友人?但因為收下楚溪蘭為徒,他暫時打消念頭,帶她回到天門山,一待就是三年。
如今小弟子尚未出師,不過植物類咒術(shù)學(xué)了不少,后面要開始接觸昆蟲那些,祝衡子讓她先自己琢磨著,再次出遠(yuǎn)門去了。
“師尊是不是有非去不可的緣由?”楚溪蘭問道:“他那個友人是誰?”
掌門師叔搖搖頭:“我不知道,師兄不曾告訴我,但是上次,你被白絲草寄生,我聽他語氣似乎有幾分無奈,他想回來替你處理,但沒能成行,委托于我。”
“是否那次之后,師尊就失聯(lián)了?”楚溪蘭不由懊惱自己,她確實挺久沒有聯(lián)系師尊了,都沒發(fā)現(xiàn)!
“不錯,”掌門師叔點頭道:“他那時已經(jīng)深入魔域,此后傳音符再無反應(yīng)。”
封羿遲深邃的金色眼眸看了過來:“前輩認(rèn)為,與此次魔族的動靜有關(guān)系?”
“我不知道,”掌門師叔對著銀月峰這片廢墟,道:“能把這么多修士全部殺害,他們或許出動了不少人,由此推論,魔域可能發(fā)生了不少變化……”
沈妙嫣心里非常擔(dān)心,凝著秀氣的眉頭:“師叔,我們把此事宣揚出去,大家一起進入魔域?qū)ふ規(guī)熥鹑绾危俊?br />
掌門師叔一點頭,道:“我正有此意……希望是我多慮了。”
楚溪蘭立即表示:“我也要去!”
“稍安勿躁,須得從長計議才可。”掌門師叔安撫住她。
一行人商量既定,返回天門山,而后廣發(fā)帖子,訴諸魔族一事。
但并未把楚溪蘭的溝通本事給推出來,只說在銀月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是查詢的結(jié)果。
突然牽扯到魔族,各方自然驚詫萬分,尤其是還跟魔帝重廉之死有關(guān)系!
那些參與者的門派,霎時間人人自危。
恨不能連夜脫離劃清界限才好!
對于天門山的說法,也有人提出質(zhì)疑,是通過什么鎖定在魔族身上。
掌門師叔鎮(zhèn)定自若,說是某種咒術(shù),不足為外人道。
修士們不太了解咒術(shù),總把它們想成暗地里的毒蛇,帶著恐怖神秘色彩,還很厲害,具備威脅。
因此也沒繼續(xù)追問,派人探查魔域,立即就能知曉。
在他們忙活著核實期間,還要商量出一個對策,楚溪蘭回到龍宮,為出行做準(zhǔn)備。
深入敵營,她得多帶點東西,首先就是各種墨水,多加儲存!
封羿遲在寢殿外的庭院里,練完一套槍法,杵在頗為空曠的地上站了許久。
楚溪蘭路過時發(fā)現(xiàn),喊了他一聲:“你在干嘛?”
他緩緩扭頭望來,指了指腳下這個空地:“你不覺得此處頗為不和諧?”
“什么意思?”楚溪蘭不解?
她走了過來,低頭一看,依稀還能看出一點點痕跡,曾經(jīng),這里有個吊籃秋千存在。
“……”等等,他不會是想起什么了吧?
封羿遲道:“既無花草樹木,也不鋪地磚,太丑了。”
楚溪蘭聽了這話無語:“你怎就突然關(guān)心起龍宮的美化了?”
他伸出手來,把楚溪蘭往旁邊拉,讓出地方,一揮衣袖,一個漂亮寬敞的纏藤吊籃秋千出現(xiàn)了。
封羿遲一把扣住她的后腰,低頭輕聲道:“我在庫房看見此物,應(yīng)是你會喜歡的。”
楚溪蘭冷不防撲入他懷中,軟彈的白雪猛然撞了上去,把她給貼懵了。
“你喜歡么?”他執(zhí)著發(fā)問。
在這個秋千上被搖晃撞擊的回憶在攻擊楚溪蘭!
她咬牙切齒:“誰說我會喜歡?喜歡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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