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與秦劍的比賽不會有很好的結果。

前幾天在網上跟super  master下過一盤棋，他感覺自己好像不會下棋一般，輸的那是個慘。

第二天的麗景晨刊，發布了新聞。老前輩賀國年大戰新銳棋手秦劍，電視臺對此全程跟進直播。

這次比賽在棋協的安排之下，正式拉開帷幕。

彩虹棋院贊助10萬塊錢。其中的8萬塊錢作為對局雙方的獎金，勝者拿6萬、負者2萬。

賀國年知道這都是障眼法。這次比賽彩虹棋院提供贊助，不過是擴大宣傳而已，為自己的彩虹棋院搖旗吶喊。

彩虹棋院的贊助提醒賀國年，他自己的猜測已經對了大半。

上午的9:00，麗景棋界的年輕新銳也是大牌網紅秦劍，跟久經沙場的老將賀過年的五番棋的比賽，正式打響。

比賽的日程安排：今天上午兩盤棋、下午兩盤棋。明天上午的8:30是第五番棋，比賽結束以后還有一個小型的閉幕式。

賀國年帶著廉頗老矣的感懷，心里不由大罵吳鐵民：tm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一個老頭子精力有限，五番棋這樣連下，比賽還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現在賀國年想明白啦：吳鐵民不但要退群去彩虹棋院，還要借機打垮棋協下屬的棋院。你家譜上的死去的女人都是老子干死的！

賀國年現在帶著你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靜下心來，先把精力讓在比賽上。

上午的兩盤棋一直下到12:30才結束，兩盤棋都進入了讀秒。

賀國年頻頻長考，全神貫注，確實發揮出了自己應有的水平。可是秦劍的棋提高的幅度，讓他想象不到。

寒假里秦劍三番棋再次戰勝了王甲六段，小負于譚笑七段。譚笑七段那可是大夏棋院的當紅小生，職業新銳。

上午的兩盤棋，秦劍也在頻頻長考，精益求精。他一改之前落子如飛的快棋風格，穩扎穩打、步步為營，賀國年沒有太多取勝的機會。

上午的比賽一邊倒：2:0.

中午賀國年一點食欲都沒有。他擔心的是，如果下午開賽再輸上一盤，被秦劍干個3:0，會讓他顏面盡失。

下午的2:00，他拿著杯濃茶進對局室，五番棋當中的第三盤棋開始。

他拿黑棋先行。

棋從序盤來到中盤，局勢一直十分交濁，他畢竟是個職業九段，雖然退役寶刀不老。棋到中盤，他的黑棋已經確立優勢。

他的興致馬上就上來：五分棋就是打個3:1，也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如果弄個3:0，實在讓他難以接受，而且他教的那些學生還不都得跑掉？

想到這里，心里又在大罵吳鐵民：真tmd毒辣呀，如果麗景市的彩虹棋院不倒，他吳鐵民不倒，那麗景棋界就沒有好日子過！

隨著局勢日趨明朗，黑棋小勝的局面已經無法更改。本來很少抽煙，他摸出一根煙銜在嘴里。

兩只眼睛仍然緊盯著棋盤，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盤棋從序盤到中盤，再由中盤到大官子階段，秦劍竟然不斷地放水！

秦劍放水的水平也是龍王一級的。周圍的圍觀者最高水平是業7的水平。他們是難以發現，這盤棋是在不斷放水的情況下進行的。

其實從上午開始，他的學生張大有職業六段，作為講棋嘉賓，他早就發現從上午的第二盤棋開始，秦劍就在不停地放水，放出來的還都是大招，無論是誰都看不出來他在放水。

下午的第二盤棋，雙方都有了心理準備：你放水，我挖坑。新老兩輩棋手坐在棋盤前，表演著放水大戲。

下午賀國年連勝了兩盤。五番棋的前四盤棋下成了2:2平，將比賽拖入決勝局。

老實說，賀國看感覺今天的成績已經不錯啦。明天的決戰無論勝負都無所謂，本來是五番棋的比賽，結果相成3:2，輸得很體面，這對外界對自己都是很好的交代。

他十分清楚，如果秦劍全力以赴，毫不留情，他們之間的比賽就是3:0，毫無懸念。

他的心情大好。

晚上在家里品著清茶，還唱起了小段兒。

賀一鳴搞不明白：今天四盤棋對老爸來說絕對是個坎兒。不想到下午全勝，跟秦劍的四盤棋不但下成2:2平，老爸的精力和精神狀態依然很好？

這比賽還沒有進行完，現在就高興得唱上啦？

“一鳴啊，我想問個問題，在寒假冬令營期間你……為什么選擇上魔都大學，而不是華清跟京大呢？”

“老爸，我當然知道京大、華清的名氣比魔大高一些。

可是，魔都是大夏的窗口，人才濟濟。社會生活的新視角都是從魔都開啟的。環境造就人，我希望在那里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小小天地！”

“能考上魔大確實不錯，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可我現在感覺你還是上華清……的好。”

“為什么呢？”

“你的人品跟人格，老爸我絕不懷疑。在圍棋發展方面十分優秀，可是在行事處世方面，秦劍可不是一般的人，簡直就不像一名高中生！跟他在一塊……會讓你受益匪淺。”

第二天決賽開始。

跟賀國年預想的一樣，今天這盤決賽秦劍不會再放水，甚至會來個短平快。

可對局過程還是有些小小的意外。秦劍這盤棋確實沒放水，一招一式，十分穩健。他根本沒有機會。

意外的是秦劍沒有那種年少氣盛、落子如飛的氣勢，跟昨天一樣頻頻長考，把棋局拖到讀秒。他本來可以中盤勝，他仍然在演。

比賽結束賀國年興致高昂，精神煥發，開車跟賀一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秦劍，看樣子好像是在特地的等他們。

“秦劍，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手下留情啦！這次表演賽咱們兩個都下得不錯，演得十分逼真，改天我請你吃飯。”

秦劍見四周無人，往前走了一步。賀國年把腦袋貼在車窗口，兩人耳語：

“賀伯伯，其實你已經不再適合在棋協里做事了，你去大圣棋院……前景絕對看好。”

“你讓我去大圣棋院？跟那個業余5段宋小五一起看孩子？”

“帶高段班或者是沖段班，優勢得天獨厚。如果你不樂意……就當我沒說。說句心里話，你跟孫大圣強強聯手，對雙方都受益能形成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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