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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年少初見


讀書笨的小女孩,學習即使再努力,也只有中等成績,家長責怪自己不努力,老師嫌棄自己笨,同學認為自己好欺負。
  魚兮書讀的早,比同班同學要小上一歲,他們二人初次相遇時,她在讀初三,那年十四歲,成績在在班上處于中下游。
  蘇白在讀高二,那年青澀高挑的少年人十七歲,還帶著嬰兒肥。
  在他們這樣的年紀,性格清冷,與人少有往來,但一直穩(wěn)居年紀第一名,是無數青春少女在下課十分鐘,套著近乎,打著千奇百怪的理由,也要去偷窺的一抹春色。
  兩個處于平行線的人,在魚兮的哭聲中有了交集,那個時候,青澀的少年心腸非常柔軟。
  春風和暖,陽光明媚,每隔一月時間,放四天月假的學生們如脫韁的野馬,在星期六的下午,紛紛大包小包的快速離開學校。
  沒隔多長時間,學校的宿舍與教學樓就空了下來,四天的假期很長,離家遠的學生也會選擇回去,在魚兮的宿舍,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人。
  魚兮也想放了假的當天就回去,但開往外婆家方向的船,時間定在下午一點半,而他們星期六下午放假后,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已經錯過了航程。
  她一個人在空蕩蕩,安靜一片的宿舍待著,感覺很害怕,可是她又沒有能去的地方。
  想著才下午四點鐘,外面陽光和暖,惠風徐徐,隱約間還能聞到學校栽種在花壇的茉莉,清雅馥郁,花香浸脾,比自己孤零零的待在寢室要好上很多。
  她想著隔不了多長時間就要中考了,頭痛的拿起數學書到學校僻靜的石桌處看會兒書,好好復習一下,爭取能弄懂兩道數學幾何圖。
  魚兮在石凳子上坐下,拿出草稿紙和數學幾何書,看著上面求證的步驟,一步步的推算求證。
  只是過去大半個小時了,魚兮還沒弄懂一道幾何圖,明明是相同的題型,老師講了一遍心中也知道如何做,但魚兮推算求證的答案總是天差地別。
  即使將書本中的案例看了好多遍,推演了好幾遍,她明明感覺自己都將這個模型的幾何題琢磨透徹了,可是只要魚兮一做練習題,答案全部都是錯的。
  她做這幾何題做得心煩氣躁,連四處溢散,清雅馥郁的茉莉花香氣都不能緩解她自己的情緒。
  半知不解的狀態(tài),讓她很氣耒,兩顆圓溜溜,像是葡萄的眼睛中,涌現一層薄霧濕潤了眼眶。
  偏偏天逢屋漏雨,在此刻她腹中絞痛難受,臉色發(fā)白,魚兮感受到下身流了些東西出來。
  她想到應該是來了月經,就想拿著數學書和草稿紙回寢室躺上一會,收拾一下。
  結果她還沒走幾步,身上流的更兇,腹部痛得不能自己。
  數學書上的難題,孤伶伶一個人在學校,來月經時腹部疼得直不起腰,這一切一切災難堆積起來的委屈,讓魚兮有幾近崩潰。
  作為留守兒童,自小遠離父母,在外婆家長大,她應該很堅強的,但見周圍連個攙扶自己的人都沒有。
  這一刻,好似所有成長的委屈侵襲感官,直接崩潰的大聲哭了出來。
  凄慘嚎啕的哭聲將棲身在樹上的烏鴉都全部“呱呱”驚走,在暖陽下哭的一片昏天暗地。
  在魚兮專注在哭的世界中時,一道在陽光投射下,斜長的人影擋住了魚兮面前的光芒。
  清亮如玉石擊泉水叮咚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獨有的干凈,在她腦袋上方響起:“需要幫忙嗎?”
  魚兮肚子痛得慘兮兮,抬起葡萄般晶亮的眼睛,逆著光看到眼前這長長高高,瞧不清面容的同學。
  眸光朦朧,這同學不及時攙扶她,還將她唯一覺得溫暖舒適一些的陽光擋住了。
  她此刻非常沒有形象的,哭得慘兮兮,捂著疼痛難忍的腹部,軟軟的結巴道:“要…要的。”
  藺蘇白攙扶起魚兮,將她送往了醫(yī)護室,只是醫(yī)護室的工作人員因為同學們放月假,他們也早早就下了班,將醫(yī)務室的大門上了鎖。
  離醫(yī)務室旁邊不遠的小賣部也早已經關閉,讓魚兮的打算落空。
  魚兮看著醫(yī)務室和小賣部的大門關閉,疼得直接蹲在地上,有男同學在旁邊,魚兮有幾分羞澀,不敢像剛才那樣哭的太大聲,只能小聲抽泣。
  藺蘇白見此,也有幾分不不知所措,他與自家的姐妹關系比較生疏淡漠,對女孩子來月經之事的反應完全是懵懂的。
  能知道幾分,還是男同學好奇心旺盛,對女生好奇,在寢室喧囂的結果。
  剛才還淡定穩(wěn)重的他頓時因為這個變故緊張結巴的安慰道:“你不要哭啊!我背你上醫(yī)院。”
  魚兮蒼白著面色,聲若蚊蟲的聲音對藺蘇白懇求道:“你,你能幫我去…去買…買女孩子用的東西與止痛片嗎?”
  話語一落,魚兮的臉上就好似火燒一般,讓一個干凈俊俏的少年去幫自己買私密用品,實在尷尬。
  但此刻她真的沒有辦法,她本來是準備順路到醫(yī)務室讓醫(yī)生開點止痛片,然后,到小賣部去買點女孩子用的物品。

  但是她的腹部實在痛得受不了,身下又逆流成河。
  當時的魚兮一定沒想到,那一次偶然的幫助,將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結合在一起,開出了青澀的花朵。
  藺蘇白看著魚兮這難受的樣子,也不再堅持自己輕微的潔癖,將地上的女孩背起來,溫柔的送她到女生宿舍門口。
  將魚兮交給宿管阿姨后,然后離開一會兒,又快速的返回,將止痛片與女孩用的物品紅著臉交給了宿管阿姨。
  魚兮瞧著他背上的紅印子,臉色通紅無措,在口袋手忙腳亂的拿錢,對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跑走了。
  有一種溫柔,是在無所依靠的時候,你不小心闖入,在青澀的年華中,留下一個輕微的符號痕跡
  星宿明亮璀璨,城市的喧囂進入寧靜,那光怪陸離的燈光已經熄滅,空曠的房間中,在床邊坐著的石草,酸澀難受,讓她不知覺捂著胸口。
  眼淚劃落清瘦的臉頰,夜幕中零星半點的聲音讓她更難忍。
  那是她與藺蘇白第一次有了交集,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定不會想到,青澀干凈的少年在她人生中會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
  時間不緊不慢的向前流逝,魚兮每周只要有時間就會去爬豐和界,期待再次遇上那個男子,但那個人猶如曇花一現,再也沒有遇到過。
  每周魚兮抽出時間去爬豐和界,都要被笑笑吐槽:“那豐和界雖然景觀秀麗,但也沒有讓你天天去踩點的道理,莫不是那山上有妖精迷了你的眼,讓你心心念念,累死累活的去。”
  魚兮半真半假道:“就是有妖精啊!說不定還是個俊雅無雙的男妖精呢。”
  “少來,你早就被你家那個妖精迷了心竅,眼睛還看得到其它男妖精,逗鬼鬼都不相信。”
  魚兮道:“你可以理解為我熱愛運動,要保持著良好苗條的身材。”
  “這話你自己信嗎?身上二兩肉都沒有,瘦骨嶙峋的樣子,你還想怎么瘦,怕你不是想熱愛運動,而是要送掉半條命。”
  隨即揮揮手道:“我不陪你爬山了,我要去浪蕩,外面帥哥好久都沒有勾引了,少了我這個人間絕色可不行,這可是那些小鮮肉的損失。”
  “瞧你自戀的樣子,算了,我也不指望你的色心戰(zhàn)勝我們的閨蜜情,見色忘友是你的常態(tài),大家各自單飛吧。”
  轉眼間就是七月,荷花嬌艷清雅,街道上的樹木繁茂成蔭,這個時候的陽光也最是毒辣。
  灼熱的大夏天,魚兮忙完自己手頭工作,離開舒適的房間,準備到外面散散心。
  笑笑說今天會在附近的蓮湖公園拍攝,離此地也不遠,可以去探班。
  來到蓮湖公園附近,見到賣飲料的小店,買了兩杯加冰的金桔檸檬水,然后向蓮湖公園里面走去。
  邊走邊給冷笑笑發(fā)微信消息:“笑笑,還在忙嗎?我來探班了,將你在蓮湖工作的方位地址微信發(fā)我一下。”
  魚兮進入公園后,走到一個岔路口,不知是哪個方向,索性就在樹蔭下等了一會兒。
  冷笑笑看到魚兮發(fā)來的微信消息,用語音回復:“在東邊有種蓮藕的地方,你循著香味就能找到了。”
  同時還將自己的位置通過微信分享過去:“你要快點哦,我們這邊快要完工了,剛才聽編導說,這邊完工后,預計還要去下一個地方拍攝。”
  “我收到消息了,你先去忙,我一會就到,若是我未及時趕過來,你也不要等我了,我們晚上再見。”
  冷笑笑的工作是自媒體,主要是短視頻這塊兒,已經在這個行業(yè)從事一年多了,平日也不好不壞,賺不到大錢,但每個月的溫飽還是足夠了。
  和經紀公司簽約三年,她每日最大的夢想是粉絲突破千萬,向行業(yè)里的標桿看齊。
  不過魚兮感覺冷笑笑他們公司的短視頻創(chuàng)造力不是很強,每次都重點凸出冷笑笑的外貌,質量粗剪,未下苦功夫.
  對冷笑笑的扶持也比較邊緣,要想將這份自媒體工作當成事業(yè)來做,恐怕還欠缺幾分火候.
  特別是凸出外貌,會給觀眾一種輕狂,疲勞的視覺效果。
  這個問題魚兮對冷笑笑也提過,但每次一提這個問題,冷笑笑就翻臉,所以她和冷笑笑這個話題也是禁忌。
  魚兮認為冷笑笑有才華,也非常有想法,她自己拍攝出的短視屏有什么優(yōu)缺點,笑笑那么聰明,也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她一直裝著糊涂,這種情況讓魚兮非常擔憂,只是冷笑笑什么事都和她交談,唯獨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魚兮收回思緒,點開冷笑笑分享的地址一瞧,大致就知曉在什么位置了,距離不遠,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到。
  雖然這蓮湖公園離她和冷笑笑住的地方近,但她們的公寓才租不久,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到周圍好好逛逛,了解一下附近情況。
  今天工作忙完出來,也是想趁著冷笑笑在蓮湖公園拍攝,來這邊走走。
  魚兮的方向感不強,將位置點開,拿著手機在岔路口轉了一下,確定好方位,才一直往冷笑笑的位置走去。
  綠蔭遮住青石板,將毒辣的陽光遮擋在外,微風清徐,有淡淡荷花香溢散在鼻端,混合著青草的氣息,讓魚兮郁結的心緒瞬間舒緩幾分。
  陰郁的眉間也隨之開闊幾分,現在是下午三四點,在家午睡休息后的大爺大媽逐漸聚集在此地,二胡的聲音給這公園添了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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