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再遇
小玉和蘭蘭離開后,魚兮也準備逛一會兒后就快速返回船艙。
畢竟天色陰霾,也擔心客船提前出發(fā),同時也擔心逛得時間太久,錯過航行時間。
小兮手上這塊手表電池沒電了,因為身上銀錢不湊手,就還未去手表店換電池。
只是魚兮還未來得及返回船艙,就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藺蘇白。
魚兮很奇怪,雖然她與藺蘇白同在一個學校里,但高三馬上要面臨著高考,所以他們月假只有兩天,這個時候,藺蘇白應該在學校上課啊!
上次她痛經(jīng)后得到藺蘇白幫助,魚兮一直記在心中,后面放月假回家里去,還特意炒了一些小花生拿去悄悄給他,以表示感謝。
小花生是她們那里的特產(chǎn),雖然產(chǎn)量很低,只生長在沙地中,但用河沙慢慢煨足火候,味道特別醇香。
一般都是種來自家人食用,或者有人上門來做客,拿出來下酒,在市面上是沒有人賣的。
這些小花生還是去年夏天,魚兮去地里采摘回來,然后一個又一個結下果子,將其洗凈曬干,最后收入庫房。
因為今年的花生成熟要到八月份左右,只能用去年的花生,不過也不影響口感。
只是藺蘇白并沒有接受魚兮的道謝禮物,甚至還隱隱有幾分防備,最后是魚兮強硬塞給他的。
并對藺蘇白說道:“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就將這個謝禮扔了吧!
我沒有多余錢買禮物,但你那天確實幫了我大忙,若不道謝一番,總感覺欠著你一個人情,碰到你也心虛得很。”
魚兮說完也不待藺蘇白反應,就直接轉(zhuǎn)身走開。
后面一段時間,彼此也沒有任何交集,也無同學曉得,魚兮還和高年級的校草有過來往。
魚兮未打算過去和藺蘇白打招呼,畢竟他們也只是那一次交集罷了。
畢竟平凡女孩聚集在校草身邊,是很容易誤傷的。
藺蘇白自然也看到魚兮了,他剛才結束了一單導游生意,正準備物色下一個需要他服務之人。
看到魚兮也沒有什么意外之處,這里的旅游景點,經(jīng)常有同校同學過來玩耍。
不過藺蘇白心里也還是犯嘀咕,每次見她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很少有同學與她走在一起,在學校時到食堂吃飯,也不例外。
雖然有這些疑惑,但藺蘇白忙碌得很,沒有時間去散發(fā)他的善心,想著彼此錯過就好。
結果還不待藺蘇白遠去,一個自行車失控,直直往魚兮這邊撞來。
旁邊是排水溝,魚兮要是往左邊躲閃,一定會掉到排水溝中,只能往他這個方向躲避。
只是一排青石板路,上面還林林散散分布了些石子,魚兮跌落在那上面,怕是要吃些苦頭。
果然結果不出藺蘇白所料,魚兮在躲避時,不小心被腳下石子一滑,直接跌倒在地上。
藺蘇白皺眉,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上去幫忙。
因為魚兮從地上爬起來時,她膝蓋那里直接擦破了很大一塊皮,還流了很多血。
要是過去管閑事,他就要耽擱一陣時間了,看這天色,怕是要下大雨,接不了幾單業(yè)務。
可是直接抽身離去,心里總不落忍,他那天在學校會幫魚兮,也是看著她孤零零一個人,抱著哭泣的樣子太可憐了。
藺蘇白以為魚兮摔得這么慘會哭,卻發(fā)現(xiàn)她只是從地上爬起來,徑直往那自行車主人跌倒的地方走去。
看著還躺在地上的少年道:“我這腿傷得這么嚴重,你要陪我去診所看看,順便打個破風針。”
自行車的主人雖然也摔到地上,但他穿著長衣長褲,并沒有多大傷害。
他無事從地上爬起來,瞅了瞅魚兮,本準備兇狠的恐嚇魚兮。
但眼光瞟到藺蘇白的位置,想到他曾經(jīng)的警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轉(zhuǎn)換了神色。
不屑道:“你這傷口是自己倒霉弄的,可不關我事,同學,你別訛錯人了,我可不給你當冤大頭。”
魚兮道:“要不是你這自行車莽撞的沖過來,我怎么可能因為躲避而受傷。
這件事就是因為你引起的,你一定要負責。”
自行車主人翻開衣服和褲子的荷包,對魚兮道:“看到?jīng)],身無分文,要我負責是不可能的事情,同學,你也不要糾纏了,就自認倒霉吧!
你看我摔到地上,手心同樣火辣辣的疼,也沒說要去打破風針啊!”
魚兮固執(zhí)道:“我不管,今天這事是因為你引起的,一定要你解決,你要是不解決,我就到你家里面去鬧,讓街坊鄰居看看你耍無賴不負責的樣子。
你既然騎著自行車在附近玩耍,肯定住在附近,我挨家挨戶問,一定能查到你是誰。”
自行車主人“切”的不屑了一聲,無賴道:“那同學,你就慢慢問哈,我先走一步了,等你找到我,我一定陪你去打破風針。”
說著還用眼睛輕挑的掃了下魚兮的膝蓋。
在不遠處的藺蘇白看著魚兮這狼狽的樣子,心里終究浮現(xiàn)惻隱之心。
他不想管這些事情的,但魚兮處理事情處于下風,這種情況下,她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和一個長得高壯的男生硬抗,是非常吃虧的事情。
若自己不幫她,她這鮮血淋漓的膝蓋別想討個公道。
這個騎自行車的少年,藺蘇白認識,是他們那條街居住的人家,叫做安勇。
“安勇,你一個大男孩欺負低年級的同學,也不臉紅。”
“藺蘇白,你不是從來不管閑事嘛!怎么,這次這事兒你要插手?”
安勇鋒利的挑眉一挑,打量著走近的藺蘇白,神色有幾分詫異,但心里有幾分忌憚。
藺蘇白認識安勇,安勇自然也認識藺蘇白。
在河對岸讀高三,一個人深居簡出,唯一能看到他身影的時候,是在旅游景點這里,他經(jīng)常給外國人當導游,為他們介紹此地的風景。
藺蘇白不是這個小鎮(zhèn)土生土長的人,是三年前突然來到此處。
平日性格孤僻,有混社會的小年輕想敲詐勒索他,皆被他收拾了一頓,是個硬茬子,但藺蘇白卻不愛多管閑事。
為什么安勇會有這種感觸,還是因為兩年前,他們幾個人在校外攔住兩個低年級的同學勒索錢財,被藺蘇白看見了,他直直走過去,完全不在意那低年級同學呼救的聲音。
實際上以他們對藺蘇白的忌憚,若是他愿意阻止,他們也不敢繼續(xù)勒索。
不過藺蘇白還是說了句話:“下次做壞事時,隱蔽點,不要在大馬路上礙我的眼睛。”
也是這件事后,讓安勇他們勒索低年級同學生活費時,不如之前猖狂。
沒想到今天居然看到藺蘇白插手一個女孩子的閑事,這讓安勇不得不詫異。
“藺蘇白,我可沒有錢給她,你要是發(fā)善心,就自己了斷吧!”
說完這話,安勇也不多做糾纏,就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魚兮想去追騎著自行車的安勇,結果腳一拐,膝蓋傳來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藺蘇白也拉住了魚兮去追安勇的動作。
“安勇不可能陪你打破風針,白白損失幾十塊錢,不要去招惹他。”
“難道我這腿上的傷就算了嗎?”魚兮非常生氣藺蘇白的阻止,不服氣道。
這個時候的藺蘇白真討厭。
藺蘇白道:“他涉黑,不是你這小姑娘能招惹的,今天他能陪你理論幾句,還是看我在旁邊,不敢造次的緣故。”
魚兮有些不相信:“也沒看出你厲害在哪里啊!”
藺蘇白冷淡的瞟了眼魚兮,只淡淡問道:
“我陪你去打破風針,還能走嗎?”
魚兮尷尬回道:“不去打破風針了,我身上只有幾塊錢。”
藺蘇白道:“我有錢,先給你墊付,到時候再還我。”
“那行,等去學校后,要是數(shù)額不大,我就這個月還你,要是打破風針的錢多,你讓我分成兩個月還,可不可以?”
藺蘇白道:“到時候再說,還能走嗎?”
“你扶著我吧!雖然腿比較痛,出了很多血,幸好沒有傷到筋骨。”
藺蘇白扶著魚兮走動了兩步,看著她疼得齜牙咧嘴,心里微微一嘆,一個女孩子這么逞強做什么。
他蹲到魚兮面前,冷冷說道:“上來。”
魚兮看著自己腿上的血跡,猶豫道:“會弄臟你的衣服,白襯衫被血跡污染了不好洗。”
藺蘇白不耐煩道:“哪那么多廢話,上個背還磨磨蹭蹭的。”
一把將魚兮背在背上,小心避過她還有血液慢慢浸出的腿。
“診所就在附近,那里才有酒精清理,我身上沒有帶干凈的紙巾和帕子,用衣服擦傷口,怕感染。”
魚兮在藺蘇白背上聽他不做急救措施的用意,她上這旅游區(qū)來,也沒有帶紙巾,那些隨身物品都放在書包了,本想著一會兒就回船艙,一時用不著,就沒有累贅的帶在身上。
哪想到事出突然,她會因為躲避自行車受傷。
診所確實離事發(fā)地不遠,走六七分鐘就到地方了。
不過診所的生意較好,醫(yī)生挺忙碌的,他們前面還有兩三個人排隊等著醫(yī)生看診。
藺蘇白看魚兮疼得齜牙咧嘴,就先去和醫(yī)生商量,拿了消毒藥水,碘酒和棉簽過來,打算先處理。
結果魚兮直接搖頭拒絕:“等醫(yī)生來處理,現(xiàn)在沒怎么流血了,雖然很疼,但影響不大。
要是你現(xiàn)在為我清理傷口,等下醫(yī)生過來處理時,還會用酒精消毒,我還要多疼痛一遍,這絕對不行。”
藺蘇白無語看著態(tài)度堅決的魚兮,瞟了眼不再流血的膝蓋,也未再堅持,想著前面也沒有幾人了,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魚兮神色懨懨的看著外面天色,不過一會兒時間,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大雨。
她抬頭看了下診所中那電視上的時間,都接近三點鐘了,時間過得真快。
她想著船再次出發(fā)的時間是下午四點鐘,已經(jīng)不遠了,看著醫(yī)生還在為上一個病人忙碌,有些擔心她趕不上船出發(fā)的時間。
猶豫半晌,擔心醫(yī)生等會兒處理時間太長,耽擱了她的行程,對藺蘇白道:“你將碘酒和消毒水給我吧!我自己來。”
“你自己能行?”
藺蘇白淡淡瞟了眼魚兮的手掌心,那上面也被擦得破了皮,有很多血印子,抱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魚兮手心確實很痛,雖然趕不上膝蓋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但手心上也是火辣辣一片疼,最終魚兮未再逞強,靦腆對藺蘇白道:
“那藺同學,麻煩你幫我清理一下傷口。”
藺蘇白未在多言什么,只沉默的拿著棉簽輕輕處理她膝蓋上的傷口,小心挑出沙礫。
在一旁的大媽見到這幕,還打趣道:“你這小男朋友可真有耐心。”
魚兮被大媽一陣打趣,臉上一片羞紅,她解釋道:
“藺同學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的腿不小心傷到了,藺同學好心腸陪我來診所的,大媽,你不要誤會了。”
大媽因為這個解釋,有些尷尬,也不再找魚兮搭話,反倒是魚兮和藺蘇白之前自在相處的時光蕩然無存。
彼此都有幾分尷尬,魚兮沒有什么想法。
反正在她心里,高年級的藺同學是高嶺之花,不是凡人能擁有的,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做白日夢。
藺蘇白淡淡瞟了眼向大媽解釋的魚兮,也未多說什么,身邊經(jīng)常有女孩子以異樣的眼光看他,藺蘇白也已經(jīng)習以為常。
魚兮的回答,他也很高興,只是皮相稍微出色點,沒必要弄得神經(jīng)失常犯花癡。
看來這兩次的善心沒有白發(fā),起碼未給他找個麻煩回來。
雖然心里有千百念頭,手上動作卻非常溫柔。
差不多等了大半個小時,醫(yī)生才將前面病患看完后輪到魚兮。
見藺蘇白將魚兮傷口處理很干凈,醫(yī)生只是再次消毒,然后涂抹上消炎生肌的膏藥,綁上紗布和打破風針。
雖然等了大半個小時,但外面的天氣卻越發(fā)陰霾黑暗,傾盆大雨毫無停歇的趨勢。
魚兮看到這一幕,心頭著急,她拿著雨傘想沖到雨中,被藺蘇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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