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愿不得崇禎他會選擇在煤山上吊。

    身為一個皇帝，他手中連忠于自己的一支軍隊都沒有。

    至少護衛(wèi)著他跑回南京茍延殘喘也行。

    有一支軍隊在手，朱元璋就不相信有刀子在手，江南地區(qū)還收不上稅收來。

    只要有一支忠于皇帝的人馬在手，也用不著太多，一萬人。

    有錢有糧有人，天下何處去不得？

    朱元璋覺得至少不會輸?shù)哪敲措y看。

    依照明末的狀態(tài)，大明可以在南方積蓄力量，收攏人心，整訓備戰(zhàn)。

    坐看李自成與女真韃子之間的戰(zhàn)事，然后根據(jù)實際的情況，再做判斷是怎么拉攏一方或者怎么打另一方。

    絕不能同時兩面作戰(zhàn)，這對于大明是不利的。

    朱元璋又搖頭，依照崇禎如此沉溺于公文被下面大臣欺騙的情況而言。

    就算是一支忠于皇帝的軍隊交到他的手中，也許只是晚死一會罷了。

    還得帶著一萬忠于他的士卒一起死。

    萬歷晚期，東林黨人的政治影響力開始顯現(xiàn)。

    他們在諸多重大朝政問題上，發(fā)出自己的聲音。

    由于當時政壇，只有東林黨人形成自己的基本政治理念。

    別的派別都是在攘權奪勢動機支配下，搞實用主義權術、機會主義政治。

    相形之下，東林黨人看起來似乎就很原則、很執(zhí)著、很不順從、很理想主義，總扮演現(xiàn)實的批評者和反對派。

    這讓萬歷備感惱火，嚴厲加以打壓，反過來，東林黨人在一般讀書人和民眾中間，卻取得良好聲譽，被目為“正人”。

    這聲譽，乃是雄厚的政治資本。

    于是隨著萬歷死去和泰昌即位，東林黨人遂得成為主流派。

    一朝天子一朝臣，當初東林黨人從維護“國本”的立場出發(fā)，堅定支持太子，阻撓萬歷偏私鄭貴妃及福王。

    現(xiàn)在太子熬出頭，當然要對東林黨人表示信賴。

    他開始重用東林黨人，雖然在位僅一月便遽爾病殞，但指定的顧命大臣中，東林黨人占有相當?shù)谋壤��?br />
    “移宮案”中，也正是有賴這些人，朱由校才脫離李選侍控制，實現(xiàn)權力平穩(wěn)過渡。

    東林黨人竭力維護太子父子，反抗鄭貴妃，并攻擊其他政治勢力。

    從而在天啟之初，形成了東林黨人布列朝廷，控制朝政的局面。

    出于這種關系，剛剛做皇帝的天啟帝與東林黨人之間，不但沒有齟齬，反而深為倚重。

    即所謂的眾正盈朝的局面出現(xiàn)了。

    但是“蜜月”是短暫的，天啟帝遲早要跟東林黨人翻臉。

    就是因為東林黨人以“正人”自居，試圖在政治實踐中，用“公”堅持他們從思想理論上認明了的一些理念。

    反觀天啟帝，年紀輕輕當上了皇帝，自然用“私”字當頭去理解、運用和支配權力。

    二者之間，一定會有抵觸，一定將爆發(fā)矛盾。

    諸如天啟發(fā)現(xiàn)沒錢了，想法子搞錢。

    可畢竟大明朝廷內外都眾正盈朝了。

    大家都講道德，講錢這種俗氣的東西做什么？

    于是東林黨趁著扶持泰昌、天啟二帝上位，獲得權力后，開始把控重要地方權力。

    但是因為萬歷三大征，以及薩爾滸戰(zhàn)事失利，增強防御力量的費用。

    修繕大運河，加固長城某些地方，重建被火焚毀的幾座宮殿。

    總之張居正囤積下來的銀兩被消耗一空，但萬歷仍舊不滿足，經(jīng)常挪用國庫，以至于天啟上位后，沒多少錢了，想要修三大殿都沒錢。

    東林黨這幫人代表了江浙商人以及地主豪強的利益，在這個時候并沒有想法子為朝廷籌集銀子，反倒是利用手中的權勢開始取消或者降低了海外貿易稅、礦稅、鹽稅、茶葉稅等賦稅。

    使得大明的稅手來源更加單一，主要是依賴于普通農民。

    越有錢的人越用不著上稅。

    越?jīng)]錢的越得狠狠的被收稅！

    再加上當時小冰河時期，天災不斷，大量農民破產，形成了不少的流民。

    浙江、福建、南京、山東均有大規(guī)模的暴動。

    直到陜西澄縣饑民暴動，才拉開了明末農民大起義的序幕。

    朱標緊皺著眉頭，果然這些什么黨派都是打著為朝廷做事的口號，實際上是往自己懷里搜刮銀子，撈取好處。

    從明初是這樣，到了明末依舊沒有改變。

    大明亡了，他們還可以去當別的朝代的臣子嘛。

    “爹，大明末期怎么如此多災多難？”

    朱標瞧著許多地方都被火燒、大地震。

    南直隸北部黃河沖垮堤壩，淹沒了徐州以及周遭大規(guī)模土地。

    “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元末也都一個樣的天災人禍。”

    朱元璋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慨。

    因為他親身經(jīng)歷過，可比眼瞅著要慘多了。

    或許每個王朝末年都要走一遭各種自然災害。

    以至于向眾人昭示著，這個王朝已經(jīng)走到了末路，讓大家有勇氣。

    不單單如此，單獨的農民起義、城市動亂、土匪和海盜的襲擊、軍隊的嘩變，處處都有事情，想要維持秩序很難。

    “白蓮教又出現(xiàn)了。”

    朱元璋對于這個教派很是撓頭，千防萬防總會出現(xiàn)。

    為躲避滿洲人的推進，難民從遼東涌入北直隸和山東，跟著發(fā)生的騷動使剩下的白蓮教領袖有了他們盼望已久的機會。

    這時正當經(jīng)濟的衰退已經(jīng)使大運河上的商業(yè)活動減少，給依靠運河為生的人造成生存困難，反了興許能吃飽肚子。

    此番百蓮見動亂是自從寧王叛亂之后，對于大明維持穩(wěn)定最為嚴重的一次內部威脅。

    但天啟還沒來得及處理朝政沒錢調集軍隊平叛的事情，眾正盈朝的臣子們就希望皇帝能夠掏出內帑來補貼，再下令免天下帶征錢糧兩年。

    如此一來，調撥人馬去平叛還能瓦解白蓮教的軍心。

    于是在天啟元年，因為遼東戰(zhàn)事告急，年輕的天啟帝在老師們的勸諫下，四次往外發(fā)了五百三十萬兩銀子。

    所以錢是皇帝出的，名聲是東林黨得的。

    這與臣子們先前利用皇帝的廷仗來給自己漲名聲的操作，并無二法。

    但這么多銀子撒到遼東去，真正到了數(shù)萬士卒這個群體手上，不知道加起來有沒有五十萬兩銀子。

    錢花了許多，事還沒辦妥當，黨爭就直接鋪面而來。

    客氏與魏忠賢勾連在一起，仗著皇帝的恩寵，直接干掉了大宦官王安，從此奠定了魏忠賢在宮中無人敢挑戰(zhàn)的地位。

    王安與東林示人交好，再加上東林黨人跟魏忠賢舊怨沒有解決。

    于是東林黨的頭目們便合起伙來密謀干掉魏忠賢，結果討論沒有達到目的的一統(tǒng)，猶猶豫豫的反倒被魏忠賢先下手為強。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啟帝越發(fā)的對這幫東林黨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悅，并且認為世宗嘉靖時期，士大夫們是被收拾的最服服帖帖的一段時間。

    無論是天啟還是魏忠賢都希望看到那樣的局面，但東林黨人顯然是不想走舊路的，雙方對抗的越發(fā)明顯。

    “朕真是看不上這幫文人。”

    朱元璋指著屏幕對著兒子教導道：“這幫東林黨還想暫作韜晦之想，俯首低眉，或能躲過一劫，但朕可以肯定并無此種可能。”

    “權力斗爭，猶如兩個互相扼住咽喉的人之間的比拼，毫無退路，誰先松手，則性命立為對方所取。”

    朱標也是贊同他爹的話，竟然把命運放在敵人的“仁慈之心”上，他們不死誰死啊？

    投降主義是要不得的。

    朱標其實是挺喜歡看水滸傳這本書的，旁人看著是好漢們殺人求招安，可他看的意思卻不單單是這樣。

    宋江他還想依靠投降能當大官，真是天真！

    不過朱標也能理解，一個縣衙小吏，懂得什么朝廷內部核心權力之間的勾心斗角？

    本來在造反這條賽道上一路狂奔，非得投入人家早就輕車熟路的官道上去，那豈不是手拿把掐的捏死你宋江？

    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東林黨人，很難做到團結大多數(shù)，他們在提拔“正人”的時候，總是不忘打擊他們眼中的小人。

    他們利用京察的機會排除異己，造成了大明政壇的激烈沖突。

    道德至上，難免水清無魚。

    太深的黨見，成就了他們，也同時堵住了他們的自新之路。

    一些原本與東林黨人并無重大沖突的官員，也都投靠到了閹黨那里，以此與東林抗衡。

    在萬世皇帝過世后的這七年，大家都是有著強烈的歷史認知的，這幫東林黨人得勢之后是如何的清算他們來著。

    “邪黨人士”在這次斗爭中遭到清洗，東林黨人幾乎占據(jù)了大明的所有權力要塞。

    因此，天啟前期也是“東林黨”勢力最為鼎盛的時期。

    隨著楊漣的發(fā)難，倒魏行動正式開始。

    魏忠賢一個宦官極為恐懼，認為自己死定了，于是去找相好的客氏去苦，二人一同到天啟帝旁邊哭。

    天啟已經(jīng)對東林黨人沒有多少好感了，信任也被削的一干二凈，在二者之間，他堅定的選擇了魏忠賢。

    然后這場聲勢浩大的倒魏行動，就這么的煙消云散。

    在極短的時間里，大明的一些文臣大員就以“認血親”的方式紛紛聚攏到魏忠賢的身邊，而且形成了滾雪球效應，越聚越多。

    小農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基礎主要來自血親關系，只有自己的家人親戚才是最可靠的。

    朱元璋是這樣想的。

    同樣魏忠賢也是這樣想的。

    在魏忠賢的權力集團中擔當主要角色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干兒義孫，他對這些人能夠放心使用。

    大明內閣、六部大臣乃至封疆大吏，個個以當魏忠賢的干兒義子為榮，這幫人的數(shù)量是不小的。

    看到這一幕，朱標都笑出來聲來。

    一幫子文臣也忒不要臉了，爭先恐后的給太監(jiān)當兒子孫子。

    即使內閣首席大學士胡子都花白了，還說什么怕魏忠賢不喜他這個白須兒，所以讓自己的兒子給魏忠賢當孫子。

    自己拐彎抹角的要給魏忠賢當兒子。

    朱元璋算是確切的了解到了這個立皇帝的猖狂之處，對于天啟如此放任于他是極為不爽的。

    就因為他能夠挪錢給你修宮殿，順便給你說些好聽的？

    當然了，朱元璋也不覺得這個時候的朝廷當中有幾個好臣子。

    許多人都開始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團結在一起，全然不顧大明的利益。

    “標兒，大明到了這個份上，你說這其中有沒有萬歷他查抄張居正的緣故啊？”

    “難說。”

    朱標輕微搖頭，他也不好評判。

    要是依照王布犁這樣輔佐自己的兒子雄英，然后死后被雄英給清算，那簡直了。

    朱標隨即又正色道：“即使天啟給張居正恢復名譽了，也很難再調節(jié)回來。”

    于是在魏忠賢為首的閹黨瘋狂打擊下，原來身居朝廷要位的東林黨：

    辭得辭，免的免，貶的貶，幾乎清理一空。

    而閹黨們大多都是讀過書的文人，他們借著魏忠賢的名頭打倒東林黨后，還得再踏上一腳。

    教他永世不得翻身的道理，大家是有著極強的認知的。

    免得他們將來再翻身，把己方給踩在腳底下。

    諸如閹黨出的什么東林點將錄之類的，后來被天啟帝形成了統(tǒng)一的欽定榜單。

    于是楊漣等人皆是慘死，而且被皇帝定性為奸黨。

    儒家將天下人分為君子與小人兩大陣營，其實這種劃分是不嚴謹?shù)摹?br />
    但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這么妙不可言。

    自從有了君子、小人的分野之后，擁有權力的士子也自然分成了君子與小人兩個團體。

    君子有君子的坦蕩活法，小人有小人的陰毒殺招。

    相對于歷史上的其他時期，大明士大夫是標榜道德，崇尚氣節(jié)的一個特殊群體。

    但同時，明朝士大夫中卸去所有的道德負擔、不要任何廉恥的人也比前朝要多。

    這些人一邊高舉道德的大旗，一邊又活得七扭八歪，屬實是論跡不論心的“好榜樣”了。

    隨著閹黨的權勢不斷的提高，魏忠賢都開始被建造生祠供奉起來。

    “朕還不知道活人都可以被供奉起來，還是一個閹人。”

    朱元璋完全被朝廷當中的這群人給整的走上了歪路，內憂外患之下，再怎么斗爭都沒有辦法了。

    “爹，我倒是覺得閹黨當中有聰明人該急流勇退了。”

    朱標覺得不少加入閹黨的人，都是被東林黨逼迫的想要找庇護。

    朱元璋聽著兒子的分析，眼瞧著閹黨的高官們從天啟七年開始陸續(xù)脫離魏忠賢。

    他們的相繼離開，雖然各有各的原因，但有一點卻是共同的，那就是為形勢所迫。

    隨著魏忠賢勢力的急劇膨脹，那些追隨他的官員承受著巨大的現(xiàn)實壓力和精神壓力。

    閹黨的打擊面越來越大，得罪的人也不斷增加。

    那些跟在魏忠賢身后尋求庇護的官員越來越難以承受壓力，他們中的很多人深知官場生存的法則。

    帝國的官僚系統(tǒng)就像是一個巨型彈簧，壓得越低，反彈力就會越大。

    他們即使身為閹黨一分子，也不想將來成為魏忠賢權力祭壇上的祭品。

    當反彈力越來越強，難以承受的他們只有選擇離開。

    而魏忠賢小人猛然得志，周遭還是一幫吹捧他的人，很難有這樣的察覺。

    大明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一般說天子手底下的文武官員，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權力弄的高過皇帝的。

    魏忠賢苦心經(jīng)營的集團，他的權勢主要來源還是皇帝。

    可惜天不隨人愿，天啟皇帝去西苑游船，結果落水了。

    兩個小太監(jiān)都溺死，他幸而獲救，但龍體有漾。

    “朕記得正德就是落水有病，才年紀輕輕就死了。”

    朱元璋記得嘉靖十幾歲從藩王當皇帝的緣故。

    “果然如同王布犁所言一個樣，御醫(yī)是不可信的。”

    朱標沒說話，他記得以前對于廚子、醫(yī)生之類的，他爹教導過他要仔細對待，莫要隨便發(fā)火。

    免得被他們這種容易下手之人給下毒手。

    “正德無需多說，但是天啟朝中黨派相互傾軋，難免有人想要趁機讓天子早亡，那魏忠賢什么權勢都沒有了。”

    朱元璋很難相信別人，所以他第一個就想到有人要謀害皇帝。

    這幫臣子有什么不敢干的？

    尤其是御醫(yī)，那可太容易做點手段了，大家可都不懂醫(yī)術。

    天啟身體每況愈下，兵部尚書給他進獻了一個“仙露”，味道鮮甜可口。

    天啟帝每天都飲用，結果越喝身體越弱，最終連床都起不來了。

    啪。

    朱元璋狠狠的拍了下扶手：“朕就知道，誰進獻什么仙露之類的，根本就沒按好心，自古以來多少皇帝都是吃仙丹死的？

    嘉靖他修仙吃丹藥好歹是有點本事的，泰昌他吃丹藥是為了床榻之上的快活。

    他爹是怎么死的，不知道嗎？

    現(xiàn)在天啟他竟然業(yè)相信世上會有仙露能夠治他的病，定然是被這幫御醫(yī)給合起伙來謀害了。”

    朱標很是奇怪為什么他爹會得出這種結論來，為啥不是天啟他落水之后留下了病根呢！

    依照大明的醫(yī)術，許多小病都能要了人命的。

    “爹，你這話就沒有判斷依據(jù)了，這仙露那也是閹黨奉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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