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回 矛盾初現(xiàn)
朱徽嫻一覺醒來,頭還是暈暈的。
可能是因為舟車勞頓,又經(jīng)歷了人事,睡得特別沉。
醒來時,陽光已經(jīng)灑滿房間。
“公主醒啦?”
春桃趕緊招呼侍女,到床邊伺候。
朱徽嫻瞅了眼自己身體右側空蕩蕩的位置,問道:“駙馬呢?”
“駙馬天剛亮就出門,說是練兵去了。”
春桃回答。
“練兵?”朱徽嫻眉頭微皺,“哪有當駙馬的新婚后第一天就出去做事。”
春桃明智的選擇不接話。
主子們之間的事,哪是她一個丫鬟能摻和。
“去,把他叫回來。”朱徽嫻冷聲道。
“婢子遵命。”
春桃行了福禮,趕緊退下去找駙馬。
她畢竟是第一次到金州鎮(zhèn),對當?shù)氐那闆r還不熟悉。
她頭戴帷帽,白紗遮面,出了門后,打聽兵營所在位置。
行人道:“兵營還用問?出西門,走幾步便是了。”
春桃騎著快馬,出了西門,飛奔到兵營門口。
瞧見高大的營門,魁梧的把門士兵,她心中嘀咕:“聽說駙馬治軍甚嚴,自己千萬不要觸這個霉頭。”于是遠遠的便下了馬,牽著馬來到兵營門口。
把守營門的士兵,上前問道:“姑娘找人?可有出入憑證?”
春桃從腰間掏出一面金牌,上面寫著:延恩公主府。
“奉公主命,進兵營找駙馬回去。”春桃昂頭道。
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我可以幫姑娘通傳,但不能讓您進去。”
“為什么?”
“軍法森嚴,沒有出入憑證,我們不能放進去。”
“那,你幫我通傳一聲。”
“好的,姑娘稍等。”
把門士兵轉頭向營內把守的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會意,向大營深處跑去。
那士兵一路小跑,找到了正和茅元儀商量事情的楊承應。
“大帥,”那士兵喘著氣道,“公主府來人,請您回去呢。”
“請我回去?告訴來人,說我午飯時回去。”楊承應正在興頭上,不想回去。
那士兵做不了主,又不敢這么回復。
因為“請”這個字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茅元儀看出他的為難,和聲對楊承應道:“大帥,公主畢竟剛到金州鎮(zhèn),對大帥還不了解,回去說清楚好一些。”
差點忘了這茬。
楊承應點點頭道:“說的在理,多謝茅先生的提醒。”
這才放下手頭的事,和那士兵來到營門口。
等候有一會兒的春桃,一看到楊承應,高興地道:“駙馬快隨婢子回去,要是回去晚了,公主會生氣的。”
楊承應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我出門前不是和你說過,晚飯時分回來?”
春桃無奈道:“這話,您得親自對公主提。我等只是下人,不方便說。”
“哪有這種規(guī)矩。”楊承應還是上馬,和春桃離開兵營,輾轉到了公主府。
下馬后,直奔內院。
另一個丫鬟春娥,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楊承應,急道:“駙馬可算回來了,公主正在生氣。”
“生氣!”楊承應覺得這有啥好生氣的。
對上沒有公婆,不需要下跪奉媳婦茶。就算下跪,也是二老跪她。
另外,自己醒的時候,她睡得正香,當時不方便說明情況。
晚飯的時候回來,再說明情況,沒什么不妥,又不是到外面鬼混或者消失了。
至于生這么大的氣?
隨著二婢來到內院的正堂,就見朱徽嫻端坐在主位,目視前方,板著臉。
楊承應入內,下跪磕頭。
朱徽嫻冷聲問:“駙馬上午去了哪里?”
“兵營。”楊承應回答,“除非下大雨或者大雪,亦或是出征在外,基本上每天早上都要練兵,吃早飯的時候回來。”
這算是簡單的備案。
朱徽嫻卻追問道:“回哪里?”
“公主府。”楊承應脫口而出。
朱徽嫻臉色微變:“公主府是我的下榻之處,我沒有傳你,你不得隨意進出。”
楊承應心頭微微一顫,忙改口道:“那我回總兵府。公主有事,可以傳我。”
“駙馬不可以在早上不告而別,這是規(guī)矩。”
朱徽嫻沉聲道:“按照規(guī)矩,駙馬不告而別要受罰。”
“受罰!”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楊承應還跪在地上。
“春香。”朱徽嫻輕聲喚另一個女婢。
那個春香的女婢出列,低聲道:“公主,念駙馬是初犯,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正因為他是初犯,更應該及時糾正。”
既然公主發(fā)話了,春香只得從匣子里取出戒尺,輕輕打在楊承應的背上,共十下。
打完,她退到一邊。
“駙馬記住了?”朱徽嫻問。
“記住。”
雖然身體不痛,楊承應心里不好想。
“那好,與我一起用早膳。”朱徽嫻起身。
楊承應當時不餓,再度脫口而出:“我已經(jīng)吃過了。”
朱徽嫻一聽,臉色沉了下來。
什么意思,我叫你一起用膳是親近的意思,居然不領情。
“既然駙馬不需要再用膳,就在這里等著吧。”
朱徽嫻說完,在春韻和春香的攙扶下,輕移蓮步,走向用膳的偏屋。
偏屋,就是正堂一側的房間,與正堂只隔了一道門。
讓楊承應在這里等著,變相是罰跪。
偏巧楊承應也是一身傲骨,直接跪的筆挺,目不斜視。
然而,菜用桌子端進來的時候,正好從他面前經(jīng)過。
楊承應只隨便掃了眼,下巴差點驚掉在地上。
只見一張長方形的小桌上,擺著十六道菜。
論精致程度,他早上吃的飯菜,只能算是豬飼料。
更讓無法忍受的,這些菜似乎都只吃了一兩口,就齊刷刷端了出來。
“這,這些菜怎么處理?”楊承應驚訝地問。
“當然是倒掉。”春桃小聲回答,“當然,也有那作奸犯科之徒,偷偷把菜從廚房偷出來,轉手賣給別人,或是自己打了牙祭。
不過那種可能性極小。”
楊承應驚了:“這也太浪費了。”
浪費?春桃一雙大眼睛眨著,顯然不懂駙馬話里的意思。
凡是大戶人家都這么干的。
說話間,有侍女捧著金盆、手帕、茶盞、痰盂進了偏屋。
朱徽嫻擦手、漱口,又吃了茶,才緩緩走出偏屋,來到正堂。
楊承應趕緊停了和春桃的交談,跪的筆直。
朱徽嫻瞥了一眼,又道:“你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以后,斷不可說這等毫無見識的話。”
“我這話怎么叫‘沒見識’!”
“駙馬以后不免與勛貴多多接觸,難道都這樣和他們說話?只會顯得沒教養(yǎng)。你我是夫妻,我這話說的重了一些,卻是實話。總比別人背后說要強些,懂嗎?”
“嗯?”楊承應不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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