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回 銀子去哪里了!
“我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不信你可以問祖家兄弟。”
楊承應說完,扭頭看向祖澤潤和祖澤洪。
祖澤潤站了出來:“我祖家一門在金州鎮執掌兵營,但沒有一個兵是自己的,除了老家丁祖寬和祖克勇以外。”
一聽要丟兵權,王紹勛心里有些難受。
段成只是他嘴替而已。
楊承應表現得也非常大方:“你不投靠我也沒問題,走之前,可以從我這里帶走一部分糧食,供士兵和百姓吃幾頓的。”
“大帥……”王紹勛沒想到楊承應這么大方。
“不管怎么說,你是大明的參將,又守著鹿島。如今斷了糧食,我應該接濟你。”
楊承應說道:“你不必說是我送的,你就說是自己問我要的報酬。”
上次以鹿島為基地,張存仁率領豹韜營在水師的配合下,不斷襲擾后金軍,有效的牽制了阿敏的行動。
“大帥,我決定了!”
王紹勛起身,單膝跪在楊承應的面前:“末將愿率鹿島軍民歸大帥麾下。”
“別行如此大禮,快起來。”楊承應伸手親自攙扶。
“大帥答應,屬下就起來。”王紹勛慨然道。
楊承應當即點了點頭。
王紹勛這才肯站起身來。
“我給你撥一部分糧食,你帶到鹿島。等整編事情完畢,你再回金州鎮。”
楊承應吩咐道。
王紹勛重重的點點頭。
“祖可法,巴哈納出列!”
楊承應扭頭對二人道:“自今日起,你們就不再是我的親兵。我委派你們為練兵正副把總,帶著糧食和器械到鹿島。”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去練兵?”祖可法吃驚地問道。
“沒錯。鹿島地處建虜、李朝和大明的邊界,有不少百姓逃難到那里。”
楊承應說道:“你們就在那里編練新兵,把鹿島打造成襲擾鳳凰城等地的基地。”
“明白。”祖可法和巴哈納抱拳說道。
祖可法自然樂意出去練兵,將來可以做獨當一面的將領。
巴哈納仍有些疑慮。
楊承應看出來了,笑道:“巴哈納,我既然派你出去,自然是信任你。”說著,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巴哈納這才收了收心,鄭重的抱拳。
之所以這么安排,還是受了上次的教訓。
海運非常的慢,從大長山島出發到李朝需要很長時間。走鹿島,則可以直接抵達李朝和后金境內。
另外,李朝境內有多股自發組織的義軍。他們一直靠著獵殺后金軍士兵,從楊承應這里換取首級賞賜。
這些義軍都非常的松散,需要有人把他們統籌起來。
祖可法和巴哈納,一個是將門之子,一個是女真人最合適不過。
這下吳三桂郁悶了起來。
和他一前一后的沈志祥走了,比他后面的祖可法和巴哈納走了。
他卻還在當親兵。
等他們走后,吳三桂找到楊承應:“大帥,屬下也愿意出去練兵。”
“現在糧食緊張,我沒那么多錢練兵。”
楊承應無奈地搖搖頭。
“可是……他們都走了,我……”吳三桂小聲嘀咕道。
“聲音雖小,我都聽到了。”
楊承應笑道:“再等一等,我會給你一個你滿意的職務。”
“真的?”吳三桂眼前一亮。
“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提前謝大帥恩典。”
“哈哈……你呀!”
看到吳三桂抓耳撓腮的樣子,楊承應哈哈地笑了起來。
吳三桂羞得面紅耳赤。
鄭芝龍和胡有升心里都在想,自己什么時候也會出去單獨帶兵呢?
收編鹿島的工作和從萬府借糧是同步進行的。
另外,軍隊訓練沒有停下來。
不論是標營、墩軍、還是預備營,都和營兵一樣要進行訓練,只有強度的區別。
可以說,新君登基對金州鎮的影響,除了祖家一門外,幾乎沒有。
原來崇禎覺得自己是天,大明臣民怎么能有人帶個天字呢,于是下旨,所以百姓都不得在姓名中有“天”字,有的要改。
于是,祖家一門從祖天壽開始都改了名字。
祖大壽,祖大弼,祖大樂,祖大春,因此而得名。
與之相比,魏忠賢的日子就不好過起來。
他向讓心腹王體乾假意向崇禎辭職,試探新君的反應。
崇禎不同意,還勉勵王體乾要忠心事主。
魏忠賢不放心,接著上書乞請停止各地為其建生祠。
崇禎的答復很簡單,以前修的不拆,不再新修。
三番兩次的試探,讓魏忠賢對崇禎有些放心。
然而,事實是崇禎在麻痹他。
崇禎等待著一個合適機會,將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徹底消滅。
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了。
嗅到異樣的“閹黨”成員,開始把矛頭對準魏忠賢最重視的謀主霍維華。
他們彈劾霍維華收受賄賂。
崇禎把表章壓下,并且表示這都捕風捉影的事。
這事剛壓下,另一個“閹黨”成員二度彈劾霍維華各種罪狀。
知道自己成了集火對象,霍維華很坦率的辭掉兵部尚書的職務,帶著一家人滿載財物逃離了京師,奔著金州鎮去了。
他這一走,魏忠賢頓時失去了主心骨。
各地奏疏蜂擁而至,都彈劾魏忠賢罪狀。
最狠的一份奏疏,上面寫了魏忠賢十條“滔天大罪”。
崇禎這時終于露出獠牙,他讓高起潛手拿奏疏念給魏忠賢聽。
魏忠賢嚇得渾身發抖,自知再待下去必死無疑,于是上奏朝廷辭職。
崇禎順勢批準了。
八月初四日,魏忠賢離開京師,在途中被崇禎派人逼死。
許顯純聞聽此事,無奈選擇自縊身亡。
客氏被杖殺于浣衣局。
天啟年間,烈火烹油般熾烈的魏忠賢一黨就此走入了歷史。
然而,有一件事卻讓崇禎破防了。
“你說什么!”
崇禎盯著高起潛,怒道:“只有一百萬兩白銀,魏忠賢的錢呢!”
“逆賊把錢都購置了房產和地產,還多數在其子侄名下。”
高起潛戰戰兢兢地匯報:“自此追繳,臣只從地窖中挖出白銀一百萬兩,其余銀子實在不知去向。”
“戶部去年收遼餉就有近五百萬兩,可內帑只有區區五十萬兩。”
崇禎不知是問高起潛,還是問自己:“那么多的銀子都去了哪里!”
誰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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