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回 豪賭
當然,各營的炮哨用的炮并不是紅夷大炮。
那玩意兒是火炮部隊,攻城拔寨才用得上的幾千斤大家伙。
但是小規模作戰,又需要火力支援,又想攜帶方便,那就用小炮。
一般的如虎蹲炮等又過時了。
楊承應希望湯若望造出裝輪子,射程不太遠,威力足以打下一些簡陋的城寨。
在允許建教堂的刺激下,湯若望還真造出來了。
那就是輕型長管火炮,長約2.2米,口徑110毫米,重185公斤,裝藥八兩,射程五百步到六百步,再加一兩藥可以達到七百五十步到九百步。
只不過九兩藥已經是極限,不能裝填太多,否則有炸膛的危險。
得益于早已成熟的火炮生產技術,以及文化的普及。
已經有幾個營開始裝備,羨煞了其他沒裝備的。
這導致楊承應耳朵總是不安靜,有人找他鬧著要炮。
“大帥,您叫我。”
尚可喜奉命前來總兵府。
“嗯,你坐。”
楊承應正在看書,抬起頭來,示意他坐下。
等尚可喜坐定,楊承應才道:“事情是這樣的,種種跡象表明,建虜有越過遼西繞道蒙古從薊鎮越過長城,入犯京師。”
“哦,我們必須支援京師!”尚可喜雖沒親自接觸過京營,但是從彭簪古那里聽到了不少關于京營的掌故。
這給了他一個京營都是菜雞的印象。
“沒錯,但我現在鞭長莫及。”
楊承應說道:“走海上,我這輩子都湊不齊幾萬大軍。走遼西,有袁督師的關寧軍也不需要我。”
“那倒是,別救援不成,還給自己惹一身騷。”尚可喜道。
“所以,我打算北上攻打海州,并且永久的奪下來。”
楊承應嘆了口氣道:“可是奪下來后,我可能不能繼續北上,要往西打。”
走路上通道,必須提前打通錦州到蓋州的路。
尚可喜深以為然:“的確需要如此,如果不及時救援,大帥的責任就大了。”
“因此,海州城需要一位帥才替我鎮守。”
聽到這里,尚可喜已經明白了。
他沒有片刻遲疑,只問道:“誰接替我?”
“我打算讓張存仁接替你,靳國臣和孔有德配合你守城。”楊承應道。
尚可喜點點頭:“有他們就放心了。但是,屬下也有一句話想提前告訴大帥。”
“你說。”
“敵強我弱,是客觀存在的現實。海州城被圍,請大帥不要貿然與敵人決戰,而是以襲擾為主。”
“這也正是我想和你說的事。”
楊承應站起身來,為尚可喜詳細解釋自己的襲擾方略,讓他心里有底。
海州城雖是孤城一座,但是南邊有析木城,那里一帶是山區。
析木城后面是大片嶺墩,是金州軍的供養基地,也是靳國臣襲擾的根本。
海州的南邊是廣闊的草原。
楊承應的策略是騎兵襲擾南邊,以擅長山地作戰的步兵襲擾東南。
通過這種方式,不斷對后金軍形成襲擾,迫使其撤退。
尚可喜點了點頭。
“除了派精銳的士兵隨你入住海州,我還給你一個筑城專家。”
楊承應說罷,拍了拍手。
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
“這位是袁督師介紹的筑城人才,姓鹿名善繼。”
楊承應向尚可喜介紹這名男子:“他是我派人給袁督師傳遞情報后,袁督師聽說我的方略后,介紹給我的。”
“鹿先生,請多指教。”
尚可喜很恭敬的抱拳行禮。
鹿善繼也還禮:“以后請多多指教。”
“兩位,客套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說,我現在著重講一下海州城的修筑。”
楊承應說道:“廣寧一帶已經被建虜事實上棄守,所以我們的重點依舊是北邊。在沒接到入援命令之前,我還是會待在海州。
但是主要的命令都交給你們,你們明白嗎?”
“明白。”
尚可喜已經適應了,鹿善繼畢竟第一次,心里有點緊張。
楊承應點點頭,開始強調筑城的一系列的要求,以及細節部分。
上一次,楊承應待在海州城,就留意過海州城的情況。
回來以后,他把這些情況告訴了筑城專家茅元儀。
茅元儀此前也去過一次海州城,結合楊承應的想法,繪制了一幅筑城圖。
楊承應拿著這幅圖,征詢鹿善繼的意見。
雙方激烈的探討著筑城的細節。
一直到下午,探討才結束。
楊承應留他們吃了一頓晚飯,看天色已晚,便回到內院。
公主正躺在太師椅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一手拿著書,晃著看書。
“回來了。”
她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哎,一天總算結束了。”
楊承應湊到公主的身邊,坐在小凳子上。
公主看著他的臉,笑著說道:“從來沒有看到你這么愁眉,事情莫非很嚴重?”
“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楊承應嘆了口氣道:“聽多了只會勞心勞神。”
“看來是不好的消息。”朱徽嫻的臉色沉了下來。
“是的。這將是一件改變歷史的大事,我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在高強度工作中度過呢。”
楊承應輕撫公主的秀發:“但我希望你別操心這些,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產前和產后抑郁癥可不得了!
朱徽嫻微微一笑:“從我出生到這個世間,之前或之后都會發生許多事,我會坦然面對的。”
“那就好。”楊承應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在心里想,這或許是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唯一的溫馨時光。
想到親眼看著一些事情必然發生,心里難免難受和忐忑。
和他一樣忐忑不安的,還有皇太極。
當劉興祚和李永芳離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清楚地把意圖告訴了對方。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另外,他相信以崇禎如此小的年紀不會相信袁崇煥和楊承應的警告,只當他們是杞人憂天。
除了這么安慰自己,他好像也找不到更合適的理由安慰自己。
未來如何,全靠自己了!
崇禎元年(1627年),大金天聰二年的正月初二。
歷史上,這一年的年初發生的是寧錦之戰,八月朱由校才去世。
但時間線出現了波動。
可沒變的是一代豪杰對未來的一場“豪賭”,由于某種原因他的賭心更加堅定!
大明京師、遼西和金州鎮,蒙古,大金都將卷入其中的大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因為這一年是丁卯年,巧的是兔年,因此叫丁卯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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