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回 楊承應來了
楊承應率兵進入外喀爾喀的消息,像冬風一樣吹遍整個蒙古部落。
隨即在這片大草原上掀起軒然大波。
尤其是土謝圖汗袞布,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已經(jīng)從拉尊納旺丹增派來的使節(jié),聽說了固始汗向楊承應獻「九白之貢」被拒絕的事情。
拉尊納旺丹增返回衛(wèi)拉特部前,派人到外喀爾喀通知三大汗。
然后,接到左翼傳來的消息——遼東軍已進入左翼領地,并且迅速向北行軍。
此時此刻,面對敵人壓倒性的強大兵力,毫無疑問,袞布心情是越來越壞了。
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我這腦子是怎么長的?
既然已經(jīng)乖乖的臣服于楊承應的麾下,那為啥跟著車臣汗、札薩克圖汗一起胡鬧。
他們一個實力太弱,拉他的虎皮扯大旗嚇唬別的部落;一個則是天高皇帝遠,楊承應打擊不到。
非神經(jīng)兮兮的摻和進來,跟著一起鬧事干嘛。
這下可好,人家第一個找上他,麻煩大了。
正想著,伴當進來稟報:「大汗,左翼的使者到了!
「快叫他進來。」
袞布本來在帳內(nèi)走來走去,立刻坐回原位,擺出大汗的威嚴。
片刻后,伴當引一個喇嘛走了進來。
「大汗……」喇嘛施了一禮。
袞布請他坐下:「上師一路幸苦。」
盡管心里不信佛祖,可對喇嘛表現(xiàn)出友好,那是必須的。
「大汗,這是岱青渾臺吉命貧僧送來的。」
喇嘛坐下后,便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囊,交給袞布身邊的伴當。
伴當又把錦囊轉(zhuǎn)交給袞布。
袞布拆開一看,這不是索諾木的字跡,而是楊承應的信:.
「孤承帝命,鎮(zhèn)守北疆。旌旗北指,騰機思束手;草原百姓,望風歸順。近聞土謝圖汗與車臣汗、札薩克圖汗勾連,唆使蘇尼特部左翼反叛天朝,又聽聞大汗與羅剎國多有勾結,故親率大軍一萬,北上與大汗會獵于庫倫,共討車臣汗并震懾羅剎國,愿公勿要觀望,準備好食物和大帳,恭候我軍到來!
這一封信,把袞布嚇得夠嗆。
他看完后強裝鎮(zhèn)定,問道:「岱青渾臺吉現(xiàn)在何處?」
「正陪著周王殿下一起北上!估锘卮。
袞布不高興了:「岱青渾臺吉與我都是達延汗的子孫,怎么對著漢人卑躬屈膝,像條哈巴狗!
喇嘛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大汗,常言道好羊不與豺狼斗,騰機思看不穿這點,被打得丟盔棄甲,逃亡車臣汗!
「遼東軍當真如此厲害?」
「戰(zhàn)馬、大炮都不提,單提他們手中的火器,能擊中幾百步開外的敵人。而且裝填速度快,比我們的火器強太多!
「他說有一萬戰(zhàn)兵,是真是假?」
「真。另外還有三萬輔兵,負責除戰(zhàn)斗外的一切事物。但是他們也不弱,經(jīng)此一役就可以回去升為戰(zhàn)兵!
「你先去下去休息吧。」
袞布嘆了口氣,招手示意伴當送喇嘛下去。
等喇嘛走后,袞布麾下的濟農(nóng)、諾顏、臺吉和宰桑們走進汗帳。
他們紛紛盤腿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靜靜地看著大汗。
「楊承應來了!
袞布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正朝著庫倫快速行軍,左翼的岱青渾臺吉似乎被他說服,跟著一起北上!
帳內(nèi)一片嘩然。
一個諾顏起身說道:「咱們不能等著敵人上門,應該發(fā)令給各部落讓他們速
速參戰(zhàn),再向札薩克圖汗和車臣汗求援。」
「就怕來不及了!沽硪粋諾顏說道,「從左翼到庫倫只有一千多里路程,敵人十天就到了!
一位頭戴著貂皮帽的諾顏起身,建議道:「敵人來勢洶洶,要不暫時臣服,將來再說。」
諾顏、臺吉們開始交頭接耳,頻頻點頭,表示贊成。
袞布臉色越來越難看,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孫,怎么一個個都沒繼承成吉思汗的品質(zhì)。敵人都打上門,還想著跪下來臣服。
但他沒有發(fā)作,只是道:「我與札薩克圖汗、車臣汗串聯(lián)的事,已經(jīng)被他知道了。不付出代價就想臣服,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汗,中原人虛偽的很,只要你臣服,再恭敬的獻上哈達,多半會放過!
一位諾顏說道:「還是臣服比較妥當。」
袞布沉默了。
這時,伴當進帳稟報說,車臣汗的使者到了。
「快請!剐柌寄樕弦幌病
卻見車臣汗使者神色匆匆的進來,施了一禮后,說道:
「尊貴的土謝圖汗,車臣汗請您看在都是達延汗子孫的份上,迅速派兵支援。遼東軍已穿過蘇尼特左翼,攻入汗部左翼。」
使者說著,從衣服里拿出信囊,恭敬的交給袞布的伴當。
袞布拆開看了一遍,皺眉道:「這就是胡說,楊承應明明就在前來庫倫的路上!
「楊承應?周王殿下!」使者也一頭霧水,「統(tǒng)率遼東軍的主帥叫孔有德,遼東軍上將。他們率軍穿過蘇尼特左翼,進入達里岡愛!
「什么?」袞布這才恍然大悟,「難道楊承應兵分兩路,一路盯上了我,另一路盯上車臣汗。」
使者也不蠢,一下子聽懂了。
這下土謝圖汗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袞布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語:「想不到今年冬天比往年來的早,來的讓人如此害怕!
帳內(nèi)大小領主議論紛紛,有主戰(zhàn),有主降,有主張跑路。
袞布沒了脾氣,轉(zhuǎn)身離開了議事大帳,回到自己休息的汗帳。
帳內(nèi)早已生了火,暖暖的。
袞布的母親,額哲倫坐在火盆前,閉目養(yǎng)神。
妻子則借著火光,耐心的做著針線活。
外喀爾喀蒙古素來清貧,物資極度匱乏,連身穿都是自己做的。
聽到兒子的腳步聲,額哲倫睜開眼睛。
她笑道:「大汗怎么一臉的不高興,是擔心長生天不保佑我們,降下一場大雪嗎?」
「比大雪還可怕!剐柌季趩实恼f道。
妻子抬起頭,看向袞布。
袞布盤腿在妻子對面坐下,喝了一口妻子倒的馬奶酒,說道:
「敵人來了!一個我們前所未見的恐怖敵人,正朝著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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