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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往往會經歷三次死亡


許魘會見森歐外時的十五分鐘前。

        太宰治舉著最新款的游戲機,按的劈里啪啦的響,像個脫韁的狡兔一般,一路蹦蹦跳跳的。

        經過一番操作猛如虎、抬頭零杠五的操作后,游戲機震動了一下,發出“gameover”的失敗音效。

        “啊!又失敗了呢!?真是無聊呢這游戲~”

        連續跪了幾盤,即使是人菜癮又大的太宰治,也沒多少興致玩了。

        太宰治一臉無趣地踩著沾滿血肉的土地,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一個被炮火摧殘后依舊堅♂挺的店面,進去一看,里面的木質脊柱和房梁依舊完好無損,不由讓太宰治眼前一亮:

        “真是堅實而頑強的木頭呢,一定適合吊死~”

        太宰治說著,一邊眼睛閃閃地看著房梁,一邊搬來一張桌子,并跳了上去,準備解開自己的皮帶,去實現房梁上吊的夢想時,此時,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美夢。

        口袋里的電話“嘟嘟嘟”地響著,急切地想讓太宰治接電話。

        雖然心里有點不爽,但太宰治還是以吊兒郎當又充滿陰陽怪氣的語調,笑呵呵道:

        “不會吧不會吧,居然還有人打擾我自殺的偉業呢?希望你能告訴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我會微笑著剁碎你的血肉,然后撒在東京灣那喂魚喲~”

        電話那邊,接線人一聽到太宰治的這句話,頓時驚慌失措道:

        “額……太宰、太宰桑,沒啥事,就是我們追了半年的黑客已經抓到了,還是個女的。請問你是否過來看一下呢?”

        “誒————!真的嗎?黑客小姐終于被抓住了嗎!?”

        太宰治表示跟他提這個,他頓時就不困了,那灰朦朦的鳶色眼睛都瞬間亮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請務給我看住她,別讓她跑了!我馬上就去□□大廈!”

        說完,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回港口mafia的大廈。

        在半年前,一位叫y的人,因為目睹一個反社會暴力組織和情報頭子交易的現場,便被直接滅口了。隨后,那個暴力組織便搶了一家持有日本股票比重大的銀行,便拍拍屁股準備拿錢,去國外的一處私人小島上,揚長而去。

        而碰巧的是,那家銀行就是港口mafia旗下管理的,也就相當于不僅搶了港口mafia的錢,還殺了他們的人,在他們臉上拉屎。

        毫不意外,面對港口mafia瘋狂的報復,之后一直低調行事的反社會暴力組織也最終遭到了清洗,一個活口不留。

        只不過在清洗之前,有個自稱是y的朋友的黑客,匿名給他們了那個組織的去向和活動范圍,港口mafia才得以一個不留活口地進行了大清洗。

        隨后,首領森鷗外很意外有人會主動幫助港口mafia,便主動提出與那名黑客合作、以及邀請其加入港口mafia的意圖。

        遺憾的是,那名黑客不但不領情,反而是搞惡作劇一般黑進了港口mafia的數據庫,卻沒有泄露出港口mafia一份重要的報告,而是進而獲得森鷗外的銀行賬戶,擅自拿了一筆不小數額的錢,并且留下一句“漏洞太多”的二進制語句后,便在橫濱就此“消失”了。

        神奇的是,這名黑客居然能在港口mafia一手遮天的橫濱時代里,面對港口mafia瘋狂地追殺搜查,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橫濱生活了半年,簡直比本地人還熟悉橫濱這座城市,這對于太宰治來說,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呢~

        據說到后面,即使港口mafia全員動了真格,也還是沒法抓住那名黑客。而這名黑客還時不時黑進港口mafia的數據庫里,像沒事人一樣編寫吐槽橫濱物價太高的代碼,這樣一再地挑戰港口mafia的權威和威嚴,據說森鷗外沒有了給愛麗絲換裝的欲望,一直撓頭,以至于都開始頭痛了呢!

        太有趣!太nice了!想到森鷗外那副吃了翔一樣的表情,太宰治的心情就會莫名的好起來。

        與此同時,通過他的出謀劃策,廣津柳浪便計劃以綁架小孩的方式,用這種特殊又卑劣的手段,引誘那名黑客現身。

        因為港口mafia查出,y的一大筆賬戶,都轉到了孤兒院等社會福利機構。

        這種膽大心細臉皮厚、卻又喜歡給弱勢群體捐錢的人,太宰治表示他必須親自去會會他,想看看對方是怎樣的人。

        畢竟那名黑客先生不現身的話,那幾個小孩可是真的會被炸彈炸死的呦,真的會被炸死的呦~還是死無全尸的那種喲~

        剛抵達港口mafia大廈時,太宰治便迫不及待的坐上電梯,去了【25層】的審訊室,結果發現沒人,問了一下負責人,說是去見boss。

        太宰治無辜的眨了眨眼,只好悻悻然地走到電梯門口,懶懶散散地靠在電梯門口,準備去首領辦公室找那名黑客。

        結果等到電梯門一打開,太宰治站起身,準備走進電梯時,就看見廣津柳浪和一名著裝正式的小姐在討論,一聽內容的話,就是詢問剛到港口的職務和辦公室,以及工作時間等細枝末節的事。

        太宰治眼睛直直地看著許魘,他的直覺告訴他,她就是那個被港口mafia追殺半年、卻依舊毫發無損的黑客先生……不,是黑客小姐。

        許魘:!?

        看見對方震驚而又疑惑的眼神,太宰治自來熟地握住許魘的手,邀請對方跟他去港口mafia大廈樓頂那,一起跳樓殉情。

        許魘:“……我有事,就多不奉陪了,太宰君。”

        許魘隨后拒絕了太宰治的殉情邀請,隨后表情自然地跟著廣津柳浪,去了10樓的辦公室里,正式成為了港口mafia的一名普通的文職社畜。

        不過許魘也很爭氣,不僅背下了關于港口mafia所有的管理條例和專業技能理論知識,還單槍匹馬殲滅了兩個敵對組織,在短短幾周內,就被晉升為森歐外的直屬文職人員。

        更奇怪的是,關于兩人的八卦,少之又少。

        要不是森歐外是幼女控+boss的存在,再加上許魘過硬的實力,以及她對森歐外不加掩飾的厭惡,港口mafia肯定又會被掀起一波八卦狂潮。

        &

        太宰治還是挺可惜跟那樣有趣的人沒談上話,畢竟比起那些【腦子里充斥著暴力和肌肉】的無聊家伙來說,黑客小姐實在是有趣太多了。

        過了幾天,正當許魘提著一筐食物,去墓地像是祭拜的樣子,太宰治以【在墓地里一頭撞死或許是種不錯的自殺方式】的理由,“碰巧”地與自己朝思暮想的黑客小姐見面了。

        “我肚子有點餓了,”太宰治的肚子頗有眼色,配合太宰治夸張的痛苦面具,十分時宜地哀叫了起來,“請問我能吃一下你朋友的祭品嗎?”

        許魘先是以一種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太宰治,就當太宰治打著哈哈想說自己吃過了、只是想找個借口邀請許魘一起去殉情時,許魘卻在太宰治說話之前,露出溫柔婉和的眼神,同意太宰治吃她給朋友的祭品。

        太宰治愣了愣,他沒想到劇情是這樣發展的,他就傻愣著張大嘴,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看得許魘心煩。

        “行了,你就去問問我朋友,看他答不答應你吃他的祭品吧,吃完記得給我說喲。”

        “那……我開動了!”

        太宰治笑了笑,便繞過墓碑背后,先是有模有樣地合了手,向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后,伸手去拿臺子上擺放的祭品:一碟糯米糕,一杯白酒。

        太宰治覺得糯米糕還不錯,只不過有點黏牙,而且白酒他也不喜歡喝,又辣又沖,度數又高。

        可他還是實行了“光盤行動”的政策,將祭拜的祭品一掃而空。

        “簡明扼要地問你,怎么樣?我的朋友,他說了什么嗎?”

        太宰治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像極了一只正在順毛的乖巧貓咪,卻心不跳眼不眨地說著要遭天譴的話:

        “誰知道呢~說不準,你那朋友早就去了我不能去的三途川了,死人會怎么說話呢?”

        太宰治的內心翻涌一股惡趣味,想看看自己的回答,會讓黑客小姐做出何等有趣的反應呢?

        許魘:(=a=)

        果然不出太宰治的所料,只見許魘那好看的桃花眼,被太宰治氣得……硬是變成了死魚眼,一臉氣憤又無奈地講道:

        “你這個小型泰迪犬一樣的家伙,凈說些沒良心的話,果然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吊白眼,還是真容易遭到天譴啊。”

        “哈哈!真有趣呢,居然拿動物打比喻。雖然我比泰迪犬還要可愛,但你說的這些話,好像你跟我很熟啊,黑客小姐~”

        在太宰治舔完手指,用手帕擦了擦手后,便懶散地依靠在墓碑上,側過頭,不解地問許魘:

        “既然你朋友已經死了,為何還要給他祭品呢?就算祭拜用了祭品,死人也依舊吃不到,也不會感受到,之后也是被人吃了,或者留著被貓貓狗狗吃了,有什么意義嗎?這樣子做的話,不是沒有什么意義嗎?”

        “哼,瞧你說的,”許魘笑了笑,開始為墓碑擦拭了起來,“也是,也沒啥意義,只不過……我不想再讓他經歷死亡了,要是讓他在天之靈知道的話,他肯定會跟你一樣,張牙舞爪,跟那大鬧天宮的孫猴子一樣大吵大鬧了呢。”

        太宰治一聽許魘這么說自己,氣得嘟起嘴,控訴著許魘:

        “喂喂喂!你這樣說我,可真是失禮呢!黑客小姐!?過分,真的過分,太過分了!快向我道歉!”

        可許魘像是看他如空氣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人呢,會經歷三次死亡,會死三次……”

        太宰治聽到許魘提到死亡的話題,好奇地用耳朵湊近許魘,想聽聽許魘會說什么大道理。

        許魘沒有理會在自己旁邊活蹦亂跳的太宰治,繼續講道:

        “……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

        “第一次,當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第一次,當你的大腦暫停,肉身僵硬,你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當你下葬,人們穿著黑衣出席你的葬禮。他們宣告,你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你悄然離去。”

        “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把你忘記。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你有關。”(摘自大衛·伊格曼《生命的清單》)

        太宰治:“……”

        太宰治仰著頭,靜靜地聽著許魘的話,卻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我真的有時很想去死呢,太宰君。賢惠、懂事、聽話、乖巧等等,都是女人生下來都不會離開的詞。就好似古代一般,女人被束縛住不得不依靠男人而活著,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我作為一個女人,同時面臨身心的摧殘,一度還崩潰過。”

        “我感覺我一直以來都不是為自己而活著的,父母兄弟情足氏族,無一例外都是自己的牽掛拖累。有時候我想,我從樓上跳下去,為自己選了一個死法,讓自己最后以自己的方式活著,是不是挺好的一個選項呢。”

        “但回想過來,我發現我想錯了。其實人就跟樹一樣,越是向往高處的太陽,根部就越要延伸到更黑暗的地底去。于是我選擇接納自己的陰暗面,但同時也能控制好它們,而不是逃避。無論怎樣,活著挺好的,至少自己還有在意的人,不是嗎?”

        而微風像是有意識般,就像是待在家中、為孩子擦拭眼淚、安撫孩子一樣的母親一樣,輕輕地吹拂著他那凌亂的卷發,為他掩藏住卷毛下那一眸淚光的鳶色,為他暫時的疑惑帶到遠方。

        許魘回頭對太宰治報以歉意的笑容,說道。“抱歉啊,讓你聽了我那么久的廢話,是時候該回去上班了。”

        許魘十分留戀地撫摸著早也不知道擦拭了多少遍的墓碑,又收拾好盤子杯子,便起身準備離開了。

        鳶眸之中閃過一絲光亮,太宰治打定主意,張開手臂,呼喚許魘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黑客小姐!”

        許魘掉頭以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太宰,平靜地說道。“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蕁……不過,我覺得你就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嗎?你不會還在明知故問吧?”

        太宰治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抱歉啊,我還真不知道,一來我沒看檔案資料,二來也沒人給我說,我也沒去問……你叫什么,那個,哦!楚雨蕁是嗎?黑客小姐?”

        “許魘,”許魘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墓園出口的方向走,“許可的許,夢魘的魘,許魘。不是楚雨蕁。”

        “許小姐!”太宰治一邊笑著,一邊努力地揮手,希望許魘能后頭看看他,“約個時間,能不能一起喝酒呢?我還有兩個十分有~~趣的朋友想給你認識認識,我相信你們肯定聊的來!”

        許魘回過頭,無奈的笑道:

        “麻煩別在墓地里大喊大叫了,真是個要遭天譴的白眼狼呢。就算你有兩個十分有~~趣的朋友想給我認識認識,我干嘛……算了,多久啊,地點在哪兒?”

        太宰治對許魘wink了一下,興奮道。“今晚11點,銀座的lupin酒館,記得一定要來呦~”

        將太宰治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的許魘,打趣道。“有帥哥嗎?都是丑男的話,我是不會去的。”

        “好冷淡啊魘醬~~真是讓人家傷心呢,人家還不帥嗎?真是一朵鮮花被看成一坨狗屎,嗚嗚嗚嗚……”

        太宰治說著,舉起雙手護住自己的眼部,笑嘻嘻地假哭起來。

        “……”

        許魘不想理會此時抽風成海帶的鳶發少年,只是淡淡地轉頭,回視這片在自己名義下的墓園。

        片刻之后,許魘便轉頭跟上鳶發少年的步伐,任由著鳶發少年在旁插科打諢,緩緩地離開了這片掩埋著無數含恨而終的亡魂墓園。

        她有一件事沒有跟太宰治說,太宰治事后也自然查不到關于墓園的拓展情報。

        這片墓地,埋葬著自己的過去和名字,埋葬著十年前被v迫害、而無人認領的受害者們。

        而這些受害者,大多都是未成年的孩子,本來應該擁有大好前程、大好年華的孩子們。

        許魘想到這,心生憐憫,便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十字架,在心中默念《圣經》的片段經文。

        耶和華在上,愿你們的靈魂得以安息,amen。

        默念完經文,許魘雙眼合閉,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并向著墓園鞠了一個45°角的躬。

        “……”

        而太宰治并沒有對許魘的這番舉動大驚小怪,只是淡淡的笑著,也學著許魘的樣子,有模有樣地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并向著墓園鞠了一躬。

        做罷,太宰治看向做完祈禱的許魘,有意無意地問道:

        “原來,魘醬你還信基督教啊,你剛才是在為他們祈禱嗎?為墓園的逝者們。”

        “嗯——天也不早,太宰君,我們就此告別吧。”

        “嗯。”太宰治爽朗地笑道。

        太宰治居然沒有對著自己死纏爛打?意料之外,不過也好,她省點精力會去看看書,也是挺不錯的。

        “咕嚕嚕——!”

        這是肚子因為饑餓發出的慘叫。

        “那個……魘醬,我之前跳水的時候,錢包被河水沖走了……”

        很明顯,慘叫的來源,就是太宰治的肚子。

        “……”

        許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見怪不怪地看向身后對著手指、可憐兮兮的大型貓咪,說道:

        “走吧,我請客,地方你選吧,巧克力醬——”

        “好耶好耶!”太宰治一下子開心地從地上蹦了起來,繞著許魘轉圈圈,“蟹肉蜜其林餐廳!蟹肉!蟹肉!蟹肉萬歲!”

        許魘看著二哈化的太宰治,瞥了個白眼,冷漠道。“趕緊帶路。”

        太宰治開心地手舞足蹈起來,他一邊哼著節拍,一邊圍繞在許魘身邊拍著手,笑道。“嗨!我的蟹肉女王殿下!為了報答你的恩情,請務必讓巧克力醬與你一起殉情!”

        許魘擺了擺手,很是嫌棄太宰治:

        “我……這大可不必,你還是用你的甜言蜜語,去哄騙其他有潛力的魚苗吧,你挺有當海王的潛力的。”

        聽到許魘的這一番話,太宰治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頓時焉了:

        “啊……什么嘛,我被魘醬嫌棄了,傷心心~~~”

        許魘頭疼地扶著額頭,瞥了眼太宰治后,頗為煩躁道:

        “哎,走吧,最后別踩點過去。”

        這家伙,從始至終,還是一點都沒有什么變化。

        許魘頗為無奈地想道。

        “耶!耶!蟹肉大漢堡!”

        太宰治高興地在原地跺腳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無法自拔。

        許魘見狀,她又回過頭,看向墓園,那個叫陳甾治的墓碑,遠遠看去,是最里側的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個墓碑了。

        再見了,過去的自己。再見了,她逝去的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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