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皇上看長平一臉的慌張不由笑了笑:“莫怕,永徽令是我朝初立時所制,只此一個,見此令如君親臨。可當兵符調動我朝各州郡兵馬,也可除奸佞,廢昏君。當初制作這個金牌,也是怕將來有一天帝王出事,各地兵馬無召可依,或是出了昏君,斷了我永徽朝的前程,但是這百余年來一直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便一直留在宮中。今日父皇便將它交給你,希望你今后能幫著你哥哥一起護衛我永徽江山。”
“護衛永徽江山自是我武家兒女應盡職責,可這持令人的責任太重,女兒怕承擔不起。”皇帝看長平心中沉重,伸手攬住長平,大手象哄孩子般的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好孩子,你是父皇的老來女,自小長在父皇身邊,你的忠心和能耐父皇是清楚地。此令如非生死存亡不得輕出,這中間的分寸父皇相信你是能拿捏的住的,今日就當是為了讓父皇安心,你且收著吧,待到該用它的時候你自會知道。”
長平聽皇帝已經說到此處,不得不按下心中驚疑,俯身鄭重一禮“今日長平汗顏保存此令,定不負父皇重托。”
“好好,快起來吧。”皇上心中安慰,忙伸手將長平扶起。“今日父皇這里也沒什么事了,你帶子斐回去吧。過幾日裴元生辰,你替父皇敬老裴一杯。”
“是,那兒臣告退了。”
四月初二,今日是裴元裴大將軍的壽辰,長平早早被露華和秋仲從被窩里挖了出來,駙馬昨日便宿在了將軍府,說是要幫著準備壽辰的事。長平閉著眼被丫鬟安排著沐浴洗漱,還不忘啞著聲和露華抱怨:“我今日好不容易不用早起進宮,原指望著能睡個懶覺,你們怎么這么早就把我弄起來了。阿翁都說了讓我午后再過去。”露華看長平難得抱怨,笑著回道:“公主,這可怨不得我和秋仲,昨日裴家將沙盤送來,是你答應大朗今日和他對戰幾盤再去裴府的。”秋仲在一旁一邊整理著長平的衣服,一邊接話道:“大朗剛才已經讓小廝來問過了,見您還沒起,便不讓我們催您,說是您近日辛苦,等您休息好了再傳他。”
“這孩子,來府里這么久了,怎的還這么客氣。”長平深吸了一口氣,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妝臺前“今日我就好好殺他幾盤,讓大朗也見識見識他姑姑我的能耐。”仲秋聽到此言,不由朝露華一笑,打趣的說道:“露華,你與公主一同在裴老將軍那里都學了什么?怎的如今公主竟要在一個孩子身上找場子。”長平聽到秋仲竟如此打趣她,不等露華回話,一雙爪子就向秋仲伸去,露華沖了過來,攬著秋仲不讓她反抗,主仆三人鬧了一陣,眼看已近辰正,秋仲忙討饒:“好公主,快放過我吧,已經辰正了,再不用膳就晚了,大朗還等著你呢。”
“好吧,今日且放過你。”
長平及笄時,皇上親賜五百女侍衛,作為長平的親衛隊,秋仲與露華便在其中。她們與其中十名小隊長都是皇帝按照□□暗衛的方式培養出來的,因為長平自小喜歡舞刀弄劍,時常說長大了要當女將軍,為父皇守江山。于是皇帝便在長平及笄時將露華、秋仲等人一并賜給了長平。有了這支親衛,長平便想著學些兵法戰計,于是糾纏上了裴老將軍,長平成親前的那幾年,基本就是露華陪著在裴府學習,秋仲負責公主府一應細務,兩人一內一外,倒也配合得當。此時長平和武子斐站在公主府演武場旁的廳堂里,廳堂中間擺放了一個書案大小的沙盤,露華和長平養在府中的幾個退伍老將都圍在沙盤四周,看著公主和武子斐對戰。
武子斐初學,連輸了三局,露華和一干老將看不過去,紛紛為武子斐出謀劃策。幾人戰的酣暢淋漓,武子斐倒成了旁觀的,只覺得頭暈腦脹,腹內空空。抬頭看了看天,已經過了午時了,便弱弱的問眾人可要用膳,可眾人都盯著沙盤,竟無一人搭理他,不由無奈站在一邊看大家分析戰局。
就在此時,外門看守的侍衛慌張的跑了進來,走到長平身邊低聲說道:“秉公主,門外有一人自稱趙建,乃趙之振之子,要求見公主,形容頗有些狼狽。”“哦?將他帶到外院小廳,將紀先生也請過來。”長平吩咐侍衛后與眾人告辭:“你們玩著,我去看看,露華與我同去吧。”轉身帶著露華去了外院。武子斐看姑姑走了,他雖然知道今日會有事發生,卻不知道趙建怎么會來找姑姑,眨了眨眼,便轉身與其他人一起研究沙盤去了。
長平帶著露華進到小廳內,趙建和紀管事也已經到了。趙建見到長平來了,還未待長平坐穩便跪了下去:“請公主救救我父親!”長平聽到此言驚了一驚,低頭打量,就見這孩子發髻散了,衣袍爛了,手臉上也布滿了泥點子,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不由納罕:“你先別急,你只與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趙建跪坐在廳中,細細說了起來:“這兩日父親一直在金吾衛未曾歸家,我不放心,早上便去了衛所,可衛所大門緊閉,不讓任何人出入,只說軍中有事,待處理好了父親便可回去。可是金吾衛從未曾有這等事,父親就是有再重要的事不能回家,也會讓人給我傳話。可這兩天父親根本就是鳥無音信,我心里著急,便從側墻的狗洞鉆了進去,進到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父親,也不見平日里常見的叔伯們,我就想去大都督的院子去看看,走到半路,見到都督和太子一起走了進去,后邊還跟著幾個李都督的親隨。那幾個親隨不曾進入院中,只站在門口說話,說是、說是父親和幾位叔伯不聽太子調令,被都督羈押在了議事廳。”
“不聽太子調令?你未曾聽錯?”長平厲聲問道。
趙建聽到長平聲調提了起來,不由打了個激靈,忙回到:“不曾聽錯,我也覺得奇怪,便溜到了議事廳后墻。以前我常去衛所玩,知道議事廳后墻窗下有一塊墻磚松動,我就抽了磚塊,偷偷看了一下。”說到此處趙建不由咽了一下口水:“我看見父親和兩位叔伯被卸了刀甲,只著了一身中衣被綁著關在廳中,并沒有其他人看守,便叫了父親。父親與我說讓我來找公主。”趙建畢竟是孩子,此時受了驚嚇,說話有些言不達意,長平讓露華將他扶起遞了杯茶給他,讓他穩穩再說,趙建此時卻是心急如焚,一口將茶水飲盡,接著說道“父親說太子聯合李都督酉時初便要闖宮,金吾衛除開未當值的和不配合的估計可以調動一萬人。而且,父親聽李都督說御林軍中副都統劉興今日當值,他也是太子的人,父親讓我來找公主,請公主救駕。我,我也請公主救救我父親。”說完這句話,趙建如同泄了氣一般,低聲嗚咽起來。
長平聽到此言,不禁有些無所適從,紀先生看到長平這樣,忙叫人將趙建帶下去,立在長平面前拱了拱手:“公主,此事重大,要盡快決斷啊。”長平抬起頭來,看著紀先生,心緒不平:“先生教我,此時我該如何?”
“公主,按此時情形而言,怕是宮中和金吾衛都已經在太子掌握之中。既然太子酉時才會入宮,我們就還有回旋的時間。”
“是啊,是的。”長平立刻站起:“紀先生說的是,即使劉興是太子的人,可宮中御林軍卻絕不會和太子一起造反的。他們要等到酉時,定是在等裴府壽宴,壽宴上太子必有安排,讓阿翁和裴堅兄長不能回宮統御御林軍。而且金吾衛也不是一心的,既然趙之振和其他兩個副統領都被關押,怕是他們手下的人也是帶不出來的,那就還有反擊的機會。”“公主所言甚是。”紀管事連忙附和,公主這一點就透的聰明勁和護國愛民的心性,也是紀管事這幾年愿意效忠長平的原因,此時紀先生心中頗為安慰。
“露華,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回公主,已經是申時初了。”“該去賀壽了。既如此,我們如常去裴府賀壽,讓公主府侍衛及五百親衛整裝,等我號令。”
“公主,此時裴府怕是不安寧,公主怎可涉險?”露華聽長平依然要去裴府,不免心中焦急。
“無妨,太子既然要困住裴府眾人,怎能不等到賀壽的人全都到了才動手,在那之前,我們還有時間,你讓秋仲帶人在公主府候命,監看金吾衛動向,等太子他們一走便進金吾衛救人,不計后果,一定要將趙之振和另兩位副統領救出。救出后整兵與我在宮門匯合,可聽明白了?”
“明白。”長平聽到露華回復,轉身出了小廳,回頭對紀先生說:“我離府后,公主府就交于紀先生了。”紀成華忙躬身一揖。
這邊長平回房換裝,露華便拉了秋仲交代剛才議定的事。待換好妝容,長平悄悄將永徽令藏在了袖籠中,叫上武子斐帶著露華一同去了裴府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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