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沛權離開后，劉建明躺在床上，心里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他自問，卻找不到答案。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隨手拿起床頭的外套，從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慢慢放進嘴里，點燃后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黑夜。
  “呼！”劉建明皺著眉頭，吐出一團煙霧。
  問題出在哪兒呢？章文耀？黃長官？陳晉？天養義？何永強？這個案子中所有的人在他腦中一一閃過。
  明明劇情他都清楚，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為什么會有這種不祥的預感？
  劉建明夾著煙，陷入了沉思。苦思冥想了幾分鐘，他還是理不出頭緒。于是，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撥通了關警司的電話。
  “喂，哪位？”關警司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喜悅。
  “關sir，是我，劉建明。”劉建明回答。
  “哦，小劉啊，這么晚找我有事？”關警司一邊說，一邊從駕駛室走出來。他妻子和關祖也跟著下車，顯然他們剛結束一次家庭燒烤聚會。
  “關sir，我有個問題想不通，想請你給點建議。”劉建明斟酌著說。在警隊，他認識的人不多，能說心里話的更少。
  陸啟昌、以前的上司，還有關警司。至于李文彬和劉杰輝，他們的級別太高，劉建明不敢輕易打擾。
  權衡再三，劉建明決定向關警司求助。陸啟昌和前上司的關系還沒到可以傾訴的地步，但關警司不同。劉建明幫關祖考入警校，走上正道，關警司對他應該心存感激。
  “哈哈，小劉，我們一見如故，有事直說，不必客氣。”關警司爽朗地笑道。
  劉建明思考片刻，慢慢開口：“如果上司犯罪了，下屬應該揭發他嗎？”
  “這還用問，警察的職責就是制止犯罪，打擊罪犯。”關警司不假思索地回答，但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問：“小劉，不對，我叫你阿明吧。你是不是發現了上司的犯罪行為？不會是羅沛權吧？”
  劉建明想了想，緩緩地說：“關sir，我確實發現上司犯罪了，不過不是羅sir，是另一個人。”
  接著，劉建明詳細講述了章文耀和天養生的勾結，以及自己的對策，全盤告訴了關警司。
  聽完，關警司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阿明，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別再管了，讓陳晉去處理。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叫我關叔！阿明，你幫我家兒子重回正道，我很感激。
  這件事，聽叔的話，不要露面。一會兒，你把事情告訴羅沛權，后續的事，別插手！”
  關警司頓了頓，繼續說：“當警察，不僅要會破案，還要會做人！”
  劉建明聞言，豁然開朗，明白了自己為何不安，也明白了關警司對他的關心是真心的。他在這事上的失誤主要有兩點。一是作為下屬，不應成為揭發上司的先鋒。
  雖然這是職責，但這么做會失去上司的信任。想想看，連上司都敢動，還能有誰容忍你？二是他不該繞過羅沛權，不管怎樣，羅沛權是他的上司。如果被章文耀迷惑，那是他的問題，法律會制裁。
  他不該瞞著上司擅自行動，因為這樣會讓上司反感。就算最后成功抓到章文耀，羅沛權也會對他產生隔閡，以后的工作將舉步維艱。畢竟，沒人喜歡不聽話的下屬！
  想到這里，劉建明誠懇地說：“謝謝關叔的指點！”
  真是姜是老的辣啊！掛斷電話，劉建明感慨一番，隨即撥通了羅沛權的電話。
  此時，章文耀已開著他的舊車離開了西區警署。當他開出大約五十米，停在警署對面的一輛豐田車亮起了大燈。陳晉啟動車子，緊跟在章文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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