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誰是誰的牽掛
盧博文強硬的說道:“諸位,我明白你們跟我的心情一樣,都是十分的擔心紅紅,恨不能守著她看著她好轉。
但是,恕我直言,雖然我不知道這丫頭在遭遇車禍前遇到了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單單剛剛在車上她醒來告訴我的只言片語,我就明白如果她醒來看到各位的話,一定會對她的傷勢不利!
我先聲明我并不想探究你們家族的秘密,可是這丫頭既然在鄭老主任跟鄭首長以及鄭夫人的首肯下認了我做干爸,那么我就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證她在治療期間有一個非常好的環(huán)境。
所以我建議諸位先安置住處,不忙就照看她,這里有我跟鵬飛我們先看著,等那丫頭情況穩(wěn)定了,情緒也平復了,大家再來輪流照顧好不好?我相信大家一定跟我一樣迫切希望這丫頭趕緊好起來的吧?那么就一定要聽我的建議好嗎?”
盧博文的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自然,特別是范前進,更是瑟縮的第一個點頭說道:“是的是的,紅紅在救護車上因為生我的氣一陣咳嗽又暈倒了,所以我是不敢再招惹她生氣了……爸媽我看你們也先去叔叔家休息吧,等紅紅好點了我們再來。”
鄭首長夫婦跟鄭伯年對視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盧博文說的都是對的,縱然有多少的不舍的也只好理虧的點頭了,好容易把一眾人等都送走了,盧博文才安心的坐在了鄭焰紅床前,當看到她不知什么時候起已經把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醒來了的時候,他就笑著說道:“鬼丫頭已經醒了呀?感覺怎么樣?疼不?”
“爸爸,謝謝!”鄭焰紅低聲說道,她此時的確是不能夠面對那一群她多年來都當成骨肉至親的“陌生人”,更加不愿意面對范前進跟公婆,所以才在被搬進病房的過程中一直緊閉雙眼不愿意睜開,剛才盧博文在門外趕他們走的時候她更是聽的清清楚楚,心里對于盧博文的感激也就滔滔不絕了。
“傻孩子,爸爸還用謝么?只要你好好的,爸爸就開心呀!”盧博文十分心疼堅強的她,就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說道。
門被輕輕的敲響了,賀鵬飛趕緊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打開了門,一張圓圓的臉就探了進來,含著淚怯怯的問道:“鄭姐姐醒了嗎?我能不能留下來照顧她?”原來是雙雙。
鄭焰紅嘆息了一聲低聲說道:“雙雙,你何苦又跟了來?咱們都來了,小虎怎么辦?”
“鄭姐姐,小虎的姑姑跟他爺爺奶奶一起去的云都,咱們來省城的時候她留在咱們家照看小虎了。求求你千萬別趕走我,就讓我留下來找看你行不行?以前都是雙雙該死對不起你……以后……我明白了……”雙雙紅著眼睛哽咽道。
鄭焰紅原本就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此刻對范前進心灰意冷之下,更覺得雙雙跟范前進的私情甚是無關緊要,更明白盧博文跟賀鵬飛兩個大男人留在身邊,就算是她想方便一下也甚是不方便,雙雙照看她已經習慣了,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就點頭說道:“留下就留下吧,別說什么對不起的,反正那個男人我不要了,等我好了就離婚,你真喜歡嫁了他也成。”
誰知雙雙堅決的說道:“我獨身也不嫁他!”鄭焰紅不感興趣的閉上了眼睛,雙雙也就很機靈的不說了,卻照料慣了鄭焰紅,明白該干什么,就趕緊去幫她擰了溫熱的毛巾把頭上的虛汗擦干凈了,又幫她換了身子底下鋪著的紙,這才退出去幫她洗衣服去了。
就在這過程中,盧博文也感覺到了有個女孩子方便點,因為很累了,就在雙雙忙的時候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鄭焰紅卻趕緊偷空沖賀鵬飛眨了眨眼示意他過去,等賀鵬飛到了她跟前時她就低聲說道:“你幫我撥一個號碼,我要打電話。”
聽著她跟趙慎三的話,雖然盧博文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卻也寧愿裝糊涂,所以他等鄭焰紅掛了電話才走過來說道:“丫頭,困了就睡會兒,別老撐著。”
鄭焰紅可憐的眨眨眼說道:“爸爸,我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是誰在我睡覺的時候嚇得流眼淚的?別以為我當時看不見,我都看見你貼著特護間的玻璃門哭了!現在還讓我睡,都不怕我睡過去呀?”
“我打你!胡說八道的!”盧博文抬手輕輕一揮作勢要打,終究還是沒舍得落下去,虎著臉訓斥道:“剛醒過來就做精,知道老爹快嚇死了還亂說?”
鄭焰紅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停了一會兒又說道:“爸,我現在就剩下輸點滴了,您還是先回家睡去吧,這里有雙雙就行了,您明天還得上班的,別熬著了。”
盧博文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小傻瓜,你這樣我回家就能睡得著嗎?還不如就跟我住院的時候一樣,弄張床睡在你跟前放心呢!”
鄭焰紅著急的說道:“那怎么行?咱們倆可不一樣,我年輕力壯的湊合一下沒事,你明天可是要上班的,熬壞了怎么得了?趕緊走趕緊走!”
賀鵬飛也怕盧博文熬壞了,就說道:“是呀老板,您早上從機場出來我就看您臉色不對,這又熬了一天了,還是回去歇著吧,大小姐這里留下我跟那個女孩子就足夠了。”
盧博文還是堅持不走,又坐了一會子突然李文彬打電話過來了,他趕緊接聽了,誰知李文彬卻說道:“博文同志,你不是已經回去了嗎?我還在京城,今天見了見咱們省出來的老首長,聽他說起來一件事,就是他對咱們云都明天有個新建大佛的開光活動十分關注,我現在回去肯定是趕不上了,你看你能不能抽空去參加一下?”
盧博文一怔,從云都這件工程開始到現在,他倒是真正一概不知道的,此刻猛聽到這么小一件事居然要興師動眾到讓他這個副省長親自去參與,登時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意思了!他是一個耿直的人,心里這么想嘴上就說道:“什么開光活動需要咱們省里公開參與呀?我怎么覺得……”
正在他想要申明自己不贊同的意見時,一閃眼卻看到一直在聽他接電話的鄭焰紅,正拼命地沖他使眼色讓他趕緊答應,他又是一怔趕緊說道:“……呃,可以的,不過李書記您的意思是我以省里的名義公開參與,還是私下參加一下?”
“呵呵,你當然是私下參加一下,看那里有什么困難,無論是人、財、物盡管拍板支持,難得老首長對家鄉(xiāng)的宗教事業(yè)這么關注嘛,咱們也應該提高一下參與度的,那就這么說定了啊,有什么情況隨時電話聯系。”李文彬一聽他答應了十分高興,囑咐了幾句就掛了。
“好嘛!我這個省長倒成了香客了,還得去參加什么佛像開光大典,我又不信佛,這不是胡鬧嗎!
紅紅你這個丫頭做什么怪,我打個電話你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對了,這件事倒是你們云都的,你清楚內情是不?”盧博文不悅的問道。
鄭焰紅低聲說道:“爸你過來……”賀鵬飛多聰明呀,趕緊出去到外間了,盧博文俯身下去,鄭焰紅對著他一番耳語,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震驚,聽完了整個人都呆住了,喃喃的說道:“老天!還有這種事?你確定不是風聞?”
“爸,承辦這件事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我的愛人,也是黎遠航書記的秘書,我剛才給他打電話知道您聽見了,也不想瞞您,千真萬確的事情呢!我怎么敢告訴你風聞?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早一點過去,別惹領導不高興。”鄭焰紅索性坦誠承認了趙慎三的存在。
盧博文思忖了一下說道:“我去跟醫(yī)生溝通一下,看看你今晚還需要什么治療,等下再決定是否回去吧。”
看著盧博文出去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又回來了說道:“醫(yī)生說你已經徹底脫離危險期了,只要傷口不發(fā)生感染就不會有大礙,今晚還是輸點滴,那么等下我就回去吧,連續(xù)的熬著我也的確怕血壓撐不住。”
鄭焰紅知道盧博文的脾氣,他不走催也沒用,就任由他坐下來又守了她一會子。賀鵬飛剛才出去原來是去買飯了,盧博文也不挑剔,拿起來就吃了一份,一邊吃一邊笑道:“丫頭,饞不?呵呵,這下子可輪到我氣你了,上次我住院多喝點水你都不給,哼!現在看我吃明白這滋味不好受了吧?”
鄭焰紅看著盧博文自從她醒來就十分開心的樣子,心里也很是溫暖,其實她總覺得自己的心頭如同棉花團包裹著一大塊千年不化的堅冰,只要觸及到中心位置,就會有一股寒徹心扉的透骨冷意襲擊到她,讓她瞬間生不如死!
可是,盧博文的笑容跟他的寵溺就在不斷的加厚著那團棉花的分量,讓她越來越不容易去觸及到堅冰,她就很是心酸的想,鄭家是一個家,黃家是一個家,也許,盧博文就是了悟老和尚說的她命里的第三重福祿吧?
“爸爸,多虧有你……要不然我……”心念至此,因為傷痛而變得無比脆弱的鄭焰紅就又珠淚盈盈了。
“唉唉唉!逗逗你呢你就哭鼻子,行了行了,老爸不氣你了,我也不吃了行不?省的我的乖女兒看了眼饞哦!”盧博文明知道她的隱痛,但卻不得不一直裝傻,就趕緊說道。
鄭焰紅閉上了眼睛,讓眼淚流到枕頭上,盧博文放好碗回來的時候,看到她肩頭依舊在微微聳動,心想這層窗戶紙不挑破永遠是個隱患,就握住她沒打針的那只手誠摯的說道:“女兒,爸爸明白你心里藏著的傷痛,但是你要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也無論你是乞丐的孤兒還是鄭首長的千金,在我盧博文眼里心里,你永遠是我最寶貝的乖女兒!”
鄭焰紅的淚更是崩騰而落了,正當父女倆想要進一步深談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推開了,神情復雜的雙雙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熬得兩眼通紅,看著滿臉是淚的鄭焰紅,滿臉的心疼焦灼溢于言表,明明是急于撲上去抱著她撫慰,卻在看到盧博文之后強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文雅禮貌的說道:“盧省長您好,我來看看鄭市長。”
盧博文還沒開口,鄭焰紅就哽咽著叫道:“三,你怎么就趕來了?那邊不是還沒結束么?”
趙慎三雖然跟盧博文在寒暄著,那雙眼睛卻早就黏在鄭焰紅臉上挪不開了,此刻就帶著沙啞說道:“我安排好了……”
原來趙慎三接到鄭焰紅的電話之后,就一直出于一種混合著喜悅與焦灼的雙重狀態(tài)里,這種狀態(tài)讓他瀕臨崩潰的情緒再次鼓舞起來,也不睡了,爬起來跑到演出場地前前后后的指揮了一番,正好被也不放心出來巡視的黎遠航看到,黎遠航就走近他拍拍他說道:“小趙,很不錯很不錯!二少剛才也回來了,此刻正跟領導們說話呢,他提起你也一直都是夸獎呢,謝謝你了!”
趙慎三趕緊說道:“黎書記怎么謝我呢?我是您的秘書,一舉一動沒有您的支持怎么能夠行得通?二少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這里的整個工程說白了還是您的功勞呀!”
黎遠航最滿意的就是剛才二少當著省領導的面,的確是把整個工程的功勞都歸結到了他黎大書記頭上,對于趙慎三也僅僅說了一句“黎書記用人得當。”這自然讓黎遠航心里熨帖之極。
其實這也是趙慎三的聰明所致了,他最明白二少就算是再欣賞他,那也僅僅是一尊過路的神靈,而他趙慎三頭頂上籠罩著的,永遠都是黎遠航。
所以凡事只要二少夸獎他,趙慎三就趕緊說是黎書記授命的,他僅僅是跑腿而已,這樣幾次下來,二少倒也很欣賞他的安分守己,當著黎遠航,自然是很明白怎么樣替趙慎三邀功了,就算是一直夸黎遠航,畢竟經辦人還是趙慎三,這功勞是泯滅不了的,黎遠航心里自然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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