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五十八章一波三折
皮特羅這話明明說得一本正經,卻顯得有些傻氣。蝙蝠俠當然聽見了,卻依舊默不作聲。
提姆完全能看出他的無奈,但他什么都不說,只是把手掩著嘴邊,努力把笑憋回去。
不是他不想幫b,但“提姆·德雷克”實在沒這個立場幫“蝙蝠俠”,不是嗎?
與此同時,他還注意到,跟來的紅發女士默默退后了一步。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想假裝不認識他。
旺達:尷尬又嫌棄jpg
地板微涼,本來就不適合休息,更別說即使黑色藤蔓被驅除了,走廊地板和墻壁上還是遍布著它們的黏液,令人作嘔。
最終,旺達沒忍心到扔下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的弟弟,以及看樣子楚楚可憐的姐妹。她走到斯瓦娜身后,瞥了眼沉默的蝙蝠俠……果然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么。隨即收回了視線,把斯瓦娜扶了起來。
“你也別坐著,皮特。”
旺達好氣又好笑,皮特羅過來居然不是把斯瓦娜扶起,而是跟她一起看胸……噗。
斯瓦娜微微歪頭,問:“旺達,你為什么在笑?”
“咳。”旺達故作輕松地說,“沒有。”
斯瓦娜下意識想道:難道她想到了高興的事?
完了,她又回憶起之前跟瑪麗一起看的那部電影,這后勁有點大啊。
說起來,她最近都沒找過瑪麗,不知道她怎樣了。
皮特羅眼見自己又被無視了,嘆了口氣。
這個家現在只是勉強容得下他,是嗎?
他也許不知道,在斯瓦娜同學黛比的國家里,他這種情況一般被稱為“家庭弟位”。
也許,他也不想知道。
他站起身來,決定跟她們抗議一次。
就在此時,他感覺后頸傳來一種麻痹感,從頸椎迅速蔓延到后腦勺,直涌頭頂。
最初,他以為是類似低血壓那種眼前一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得了低血壓)。在視野一片模糊之下,僅有聽覺依舊清晰。
他聽見旺達說:“小心!”
小心?有人偷襲他們?
直到麻痹換成了痛楚,他的視線才恢復清明。
疼痛陣陣傳來,眼前的一切也緩慢地顯露出輪廊。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看到蝙蝠俠手里正正抓著烏黑又細長的東西。
那東西跟之前在街上那人身上的一樣,也像仍在此處沒清理干凈的、古怪又惡心的一些黑色藤蔓。
不是像,就是那東西。
而眼前的這根,好像……是從他身上延伸過去的?
這個想法讓皮特羅感到混亂,加上他的思維本就比常人快很多,無數的想法頓時傾涌而出。
與此同時,剛剛在蝙蝠俠手中還懨懨的黑藤怪物又開始扭動、掙扎起來,末端對準了被旺達擋在身后的斯瓦娜。
剛剛要不是蝙蝠俠反應極快地抓住了它,斯瓦娜大概就得被刺穿了。
蝙蝠俠緊抓著黑色藤蔓的手,那戴著手套的手背都能看出凸起的青筋了。
再看看皮特羅,向來充滿活力的年輕英雄臉色都開始發青,再不用多久,恐怕就會跟先前那幾個人一樣變成渾身灰白、毫無血色的“土壤”。
很難形容她現在是怎樣的感覺,胃里似被緊揪,又像憑空生出了熊熊火焰,燒得她生痛。
她沒想明白,但很快就做出了行動,這比自己意識到的來得更快。
斯瓦娜對著混亂的皮特羅,輕聲喊道:“皮特羅,看著我。”說罷,她給旺達一個安撫的眼神,繞過她走向了皮特羅。
他忍住了想撲向蝙蝠俠反抗的沖動,勉強地朝她看了過去,回道:“斯……”
她走到他身前,手掌覆到他手背上,動作和聲線都溫柔得與場面格格不久,卻又不容置喙:“你先睡一覺吧。”
蝙蝠俠跟提姆立刻辨認出她在做什么:催眠術。
理所當然地,斯瓦娜成功了,她在精神控制方面的能力很少出錯。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自己正正站在皮特羅身前。
因此,當皮特羅如她所愿,閉上雙眼無力地倒下時,他的下巴就這樣無情地在她頭頂來了一記重擊。
碰!
多么響亮的聲音,聽得出斯瓦娜頭殼還是挺硬的。
當然,也聽得出有多痛。
斯瓦娜有些委屈地捂著自己的頭,另一只手也沒忘記原來的目的,將剛扎下根的黑藤怪物從皮特羅頸后使勁拔了出來。
它的根部有很多根小須,每根都在蠕動,像極了小時候跟姐弟倆看《哈利波特》電影中、那從盆栽里□□的曼德拉草。
不過,它們沒有那種難聽至極的叫聲,也沒有什么藥用價值。
她拿出那把小刀,這次不用下什么咒,只要割掉它的根部,就能把它殺掉。
可是,她準頭不夠,手也開始顫抖,好幾次都被它避開,還差點松了手。出于生存本能,黑藤的根須甚至繞上刀片,仿佛想在上面扎起根來。
還真頑強。
斯瓦娜不快地抿了抿嘴,正要再次對準,冷不防眼前一道銀光乍現,黑藤的根被飛掠而過的細影精準無誤地捅穿了,再狠狠釘在墻上。
斯瓦娜這才看清了,那是蝙蝠鏢。
她慢慢回過頭,只見蝙蝠俠已經走了過來,默不作聲卻又極具壓迫感地盯著她。
她不知道他想說什么,也沒理會對方的審視,平靜地道謝了:“謝謝你。”
“你知道它們的弱點,還有習性。”蝙蝠俠嗓音低沉、語氣篤定,再配合那高大健碩的身軀,確實很容易給人壓力。
他的感情內斂,斯瓦娜對他無法像對旁人那樣感應,哪怕去感受,也許壓根也觸碰不了一分一毫吧。
相反,她能看出這個人從肢體、表情透露出來的“情緒”,明顯又張揚,氣勢磅礡,像要把人壓倒,或許在面對罪犯時,還要把人壓垮,也不難理解這個人為何會被視為哥譚恐懼的象征。
不過,斯瓦娜無法像常人一樣害怕些什么,又或者,是害怕的事物不一樣,自然不受影響。
人類恐懼的根源出于未知、生死、習慣,那是她至今沒體會過的感情。
因此,她只是習慣性地彎起嘴角,似在閑聊:“我是‘注意’到了,因為我不是第一次碰見它們。”
說著,她還看向正注視著這邊的提姆,暗示上一次發生在斯塔克大廈的事件。
如她所說,她在這件事上沒簽署保密協議,但這不代表她會把細節告訴每一個人。
提姆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斯瓦娜注意到了,也轉過頭去一看,微微踏出了一步。
然后,就直直摔了下去。
斯瓦娜:嗯?
對了,她忘了,剛剛她只顧解決那怪物,并沒接住皮特羅。而旺達緊張地觀察著她對付藤蔓,也沒時間或空間去把弟弟帶走。
他一直都躺在地上,絆倒了不看路的斯瓦娜。在宗教意義上,這也許就叫“報應”吧。
離她最近的蝙蝠俠不至于放任她跌倒,但斯瓦娜卻想起了鼻子的悲劇,下意識地扭身回避開去。
她成功了,鼻子沒有受到梅開三度的重創。可是,她整個人都摔在了皮特羅背上,膝蓋還撞在地面
有點痛。
提姆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剛剛……他就是想提醒她這個。
-
“皮特羅呢?”
“他沒事,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的傷。”
“不,旺達,他剛剛被那東西附身了,最好還是看看他精神有沒有受損……”
旺達一只手按在斯瓦娜肩上,輕易把她推進了更衣室,另一只手則把替換衣服塞到她懷里。
“斯瓦。”旺達瞇了瞇眼,注視著斯瓦娜的綠眼中寫滿了警告,聲音也壓低了幾分,“皮特羅已經醒了,不管生理還是精神方面都沒有太大問題,這套衣服還是他幫忙去取的。”
平常的話,斯瓦娜不會想惹怒這個時候的旺達——雖然她看上去已經生氣了。但今晚她不知哪來的勇氣,覺得自己還能掙扎一下:“比起換衣服,我可以先去看看有沒有哪里需要我幫忙,比如替那些被操縱的人檢查精神狀況?”
她平日可不會這么主動說要幫忙。
旺達輕笑一聲,捏住斯瓦娜的臉頰,指示道:“換衣服,然后出來處理傷口,okay?”
被捏住命運的臉頰肉的斯瓦娜微微瞪大眼睛,不太情愿。但是,她的反對并沒有什么用。
“……okay”
她只好乖乖進去,換下這身皺巴巴、帶著破損的禮服長裙。
旺達給她的是一件還未拆封的棗紅色中袖連衣裙,長度及膝,看上去不像是旺達的后備衣服,是專程買來的?
穿上后,她無言地看了看露出來的雙腿,腿上的傷肯定會被看到。
要不……她趁現在給自己修復好身上的傷口?
旺達的聲音恰巧在這時響起:“斯瓦,你好了嗎?”
唔。
算了,時間不太夠。
剛剛耗損有些大了,她沒信心可以精確地把自己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全治好,這跟剛被壓到骨折的腿不一樣。
更重要的是,旺達跟皮特羅又會生氣的。
斯瓦娜輕嘆一聲,揉了揉頭發,順便把勉強還掛在頭上的鉆石發飾取下。
這個鉆石發飾的絲帶是灰藍色的,中央的祖母形切割鉆石依然頑強地卡在鑲爪上,沒有因為剛剛的苦戰掉下來。
雖說掉下來也沒什么,但畢竟是旺達送的,可以的話,她不想弄壞。
不過……她看了看連衣裙的顏色,忽然在發飾上加點變化:絲帶改成黑色,中間的鉆石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就是一顆的彩鉆——確實只是看起來,因為她制造出來的幻覺不會影響到事物的本質。
既然反抗不了旺達,有一點點記仇的斯瓦娜決定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順便襯一下裙子……盡管旺達他們可能根本不會發現。
最后,她磨蹭大半天,還是只能出來走向碘酒和紗布的懷抱。
眾所周知,黑藤怪物很危險。
然而,坐在急救箱前的斯瓦娜,渾身上下卻沒有幾道傷是它們造成的。頭上的包是皮特羅撞的,紅腫發青的鼻子應記在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頭上,手腳上的瘀青則是躲避時磕磕碰碰出來的。
只要給她點時間,她明明可以用魔法給自己修復好……
把她按在娜塔莎身邊的托尼否定了她的建議,說道:“但我們相信科學。”
好吧,大科學家。
魔法小姐不滿地撇了撇嘴。
娜塔莎趁托尼走開后,勾唇一笑,低聲道:“事實上,我沒有那么相信。”
斯瓦娜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娜塔莎用鉗子夾著沾了酒精的棉花,摁在她手上劃到的小傷口上,接著說:“但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上藥,如果你不想他們擔心。”
斯瓦娜眼睛慢慢黯了下去。
這個“他們”,所包含的可不只是雙胞胎,還有佩珀,還有托尼、伊森、教授、史蒂夫……她所認識的很多人。
紅發女特工替她上藥、看傷的功夫沒有半點停滯,腦袋卻運轉得飛快。
她瞥了一眼斯瓦娜低垂的眼睛,那依然是托尼開玩笑時讓她保持的藍眼。
這個女孩,到底有沒有察覺到自己對這些人的在意?
實驗室出來的孩子性格很容易有缺陷,或是行為準則異于常人,一些是出于創傷,一些是因為刻意培育。
這種異常在斯瓦娜·卡特身上也很明顯,例如,她不太尋常的價值觀、固執且難以勸服、過分遲鈍的感情接收和表達、對個人生死不夠執著……等等。在評估書上,他們也基于這些分析給她的危險性分了級。
如今,她有了軟肋,察覺到了也好,沒察覺也到好,都會是一件好事……對女孩本身來說也是,這個想法在娜塔莎腦中一閃而過。
邊處理著她的傷,娜塔莎邊跟她聊了起來:“關于那種黑色藤蔓,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斯瓦娜聽到問題后,誠懇地說:“謝謝。”
不管是這句話,抑或是她語氣中的疑惑,都令人不禁無奈一笑。
“我猜,你能聽懂我不是這個意思?”
娜塔莎對她向來公私分明,但基于她們交集的理由,公事一向優先,故此剛剛顯然不是在跟她閑話家常。
“是的,我能聽懂,但我覺得我該先道謝。”斯瓦娜笑了笑,繼續道:“關于黑藤怪物,我的確已經有一些頭緒,也可以為你們整理出一份情報,但我不建議今后把這種怪物,或者說,eden的情報保密于神盾局內部,因為如今涉及到的事件太多了。”
最初保密的其中一項考慮,就是為了保護事件的受害者,由此看來,斯瓦娜·卡特的確有一點發言權。
娜塔莎:“這是你的條件?”
斯瓦娜沒有反駁:“如果你非要這么說的話。”
娜塔莎不置可否:“你知道的,關于你的事,我都得寫在報告上。”
所以,她也會把她的想法轉告弗瑞。
“是的,我知道的。”斯瓦娜臉上笑意更深,“我會跟澤維爾教授商量一下。或許,由他來出面聯絡其他組織會更好。”
娜塔莎依舊不表態,但算是默認了。
她看了看斯瓦娜腿上的傷,膝上結了痂,是之前傷的,但有些泛白和血水,是發膿了,最好消毒了再涂碘酒,旁邊的劃傷倒是剛弄到的。
她俯下身去,慢悠悠地又問道:“你很少這么積極,難道……是跟那個‘其他組織’有關?”
“我一向看不上eden,不是嗎?”斯瓦娜笑容一點點地變淡,神情與聲線都多了些正色,“最近的事讓我覺得盡快把他們徹底解決掉比較好,因為他們真的……愈來愈讓人煩厭了。”
娜塔莎看得出她這是出自真心,同時,也在避重就輕。
雙腿的傷搞定了后,她坐直回去,開始替她檢查雙臂的傷:挫傷、割傷,還陷了木刺。
她握起女孩的手腕,姆指搭在她腕間內側,仔細地將她手臂一道劃傷里的木刺抽出來,嘴上還開玩笑似地說:“聽托尼他們先前的話,我還以為跟那個韋恩有關?”
娜塔莎知道宴會廳內的那些“趣聞”,因此沒指明是哪個韋恩。
話音剛落,有誰敲了敲門道:“不好意思,能打擾一下嗎?”
是提姆。
娜塔莎本來正饒有趣味地瞥向斯瓦娜,忽然間,卻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這個女孩對身體反應的控制十分優秀,堪比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員,按理說一般的觀察技巧對她沒什么用。
但是,在娜塔莎的指腹下,她的脈搏突然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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