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從今以后你就是九隊的隨行者了。”李硯洗捏了捏秦觀頭頂?shù)娜熬掷镆?guī)定,不允許使用異族形態(tài),耳朵給我收起來!”
秦觀頭頂?shù)亩涠哙铝藘上拢查g消失。
李硯洗這才滿意地拍拍他的肩,向最里面的辦公桌走去,路過余酒的辦公桌順手抓了一把腰果,一顆一顆丟進(jìn)嘴里,“對了,老莊呢?”
“估計又跑到哪個隊伍的墻根底下聽八卦去了……謝啦。”
曲徑吃完了一桶泡面,聳聳肩,剛想用手背擦擦嘴,路遠(yuǎn)已經(jīng)隔著隔板遞了紙巾過去。
“哦。”李硯洗點頭表示知道了。
老莊,是剛才說的莊知閑嗎?聽八卦?不是去檔案室了嗎?
秦觀:?
“李硯洗,你上次跟我說那事我還是沒弄明白。一個圖書館要編纂一本書名詞典,它需要列出在這個圖書館里所有不列出自己書名的書。那么它列不列出自己的書名?如果它列出,那它就是列出自己書名的書,它就沒有資格列入詞典,但如果它不列出,那它就是不列出自己書名的書,便有資格列入詞典,可一旦他列入詞典,那它就是列出自己書名的書,它就沒資格列入詞典……”路遠(yuǎn)從資料堆里抽出一張草紙,指著上面鬼畫符一般的計算公式說,“我想不到答案。這究竟是個數(shù)學(xué)題還是個哲學(xué)題?”
“你想不到答案就對了,你要是想明白了羅素悖論,諾貝爾獎獲獎?wù)呙麊紊细叩偷脤懮夏忝!崩畛幭醋詈笠活w腰果進(jìn)了肚,“余酒你這腰果不錯啊,鏈接發(fā)我。”
嗯?他剛才埋在資料堆里寫寫畫畫不是因為案子嗎?羅素悖論又是什么東西?
秦觀:??
“好的老大。”余酒眨眨眼趴到袁一心和他桌子中間的擋板上,一雙眼睛充滿期待,布靈布靈的閃著光,“欸,一心姐一心姐,你看今天這么閑,咱們要不要去約會啊。”
“抱歉啊小酒,我今晚約了spa。”袁一心抬頭歉意地笑笑,而后在余酒想再說什么的時候拿文件夾抵著他的嘴,將他推回他自己的桌子,“還有呢,咱倆出去玩只能算聚餐,不可以算是約會哦~”
余酒不開心地癟癟嘴,縮了回去。
約會?spa?真的沒有案子的嘛?
秦觀:???
“秦觀,你還傻站著干嘛?自己隨便找張桌子坐下。”李硯洗隔著幾張桌子,準(zhǔn)確的將一塊橡皮砸在他的腦袋上。
秦觀迷迷糊糊地點頭,又迷迷糊糊地找了張緊挨著余酒的空桌子坐下,腦子里還在匯總著亂七八糟的信息。他把背包扔在桌子上,轉(zhuǎn)頭掃視著辦公室里的九隊成員,刷手機(jī)、看書、照鏡子,懶散,無所事事,安穩(wěn)又祥和,這似乎與自己想象中的警獵人生活不太一樣……
我這是提前進(jìn)入退休生活了?我是25歲不是52歲對吧?
他機(jī)械性地從背包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在桌子上,靈魂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被秦觀哐哐哐的聲音惹得心煩,路遠(yuǎn)皺著眉毛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罵兩句什么,卻在看到秦觀當(dāng)下狀態(tài)時當(dāng)機(jī)立斷團(tuán)了個紙球丟到李硯洗桌子上,而后在李硯洗不耐煩地抬頭的時,瘋狂沖她示意:你快看看新來的崽子!
李硯洗微微后退,視線繞過曲徑和余酒的背部向秦觀看去。此刻秦觀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直挺挺地呆滯在椅子上,目光渙散地盯著天花板,雙目無神,嘴巴微張……
嚯,真夠傻的。
李硯洗左手把玩著一枚無限魔方,右手背撐著下巴想了一會,抬手敲了敲隔板,道:“余酒,把那個玩意給秦觀裝上。”
“好嘞。”前一秒還在刷手機(jī)的余酒下一秒沖著秦觀伸出了手,“手機(jī)拿來。”
“啊?”秦觀還沒回神,目光呆呆的。
更傻了。李硯洗心想。
余酒也不跟他客氣,繞過隔板撈了他的手機(jī)過來,利落的插上數(shù)據(jù)線連接電腦,跟著他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白色的字符閃爍著黑色的屏幕上跳躍……
嗯,每一個字我都認(rèn)識,但連在一起我就不認(rèn)識了。湊過來看的秦觀心說。
“你別害怕,就是段能快速定位你手機(jī)位置的代碼,不會看你的隱私記錄什么的。大家手機(jī)里都有,我真要干壞事,估計老大一個人就能把我生撕兩半。”余酒嘴上說著,手里不停,又空出一支手推了罐堅果過去,“巴旦木,吃嗎?”
剛才不還在和我鬧脾氣?秦觀這話沒說出口,但還是默默在心里給余酒貼了個標(biāo)簽‘不記仇’。
兩顆巴旦木還沒嚼完,余酒已經(jīng)啪嗒一下敲了回車鍵,心情賊好地小幅度左右搖晃著身體把手機(jī)還給了秦觀。
他是在模擬搖尾巴嗎?秦觀心想。
“行了,這樣以后老大就能快速找到你了。”
“找我|干嘛?我又不逃跑。”
接過手機(jī)的秦觀嘴里還嘟嘟囔囔的,李硯洗已經(jīng)穿過桌子來到他面前,抓過他的背包甩進(jìn)他懷里,然后抬抬下巴示意道:“拿上包,跟我走。”
秦觀愣了愣,但還是抓起包老老實實跟著走出去,“去哪啊老大?”
“去不至于讓你閑出毛病的地方。”
李硯洗說完這句話,忽然住了腳,緊隨其后的秦觀緊跟著也是一個急剎車。
她伸出一根手指,緩緩轉(zhuǎn)過身,啪的一下指向秦觀,“你,為什么叫我老大?”
“因為我聽他們都叫你老大。”秦觀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怎么了,是不能叫嗎?”
秦觀皺著眉搖了搖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回身繼續(xù)往前走。
這惹得秦觀一頭霧水,但還是抱著包又跟了上去。
兩人從辦公室一路走到單位停車場,路上擦肩而過的同事不少,窸窸窣窣的,秦觀聽見了一些沒有壓住甚至故意沒有壓住的議論。
‘狼王有新狼了?’‘看著年輕,還是頭狼崽吧?’
‘不知道這次又是從哪回來的……他們隊,快把臟地方走遍了吧?’
‘看著老老實實一小伙子,但是從臟地方走出來的人,誰知道還干不干凈。’
‘閉嘴吧你,要是讓你去臟地方走一圈,能不能活著出來還不一定呢。’
議論的人總會在秦觀回頭的瞬間閉上嘴,然后快速走遠(yuǎn)。
他瞇起雙眼,死死盯著剛才那幾個人離開的方向,手指用力,默默抓緊了包帶。
有點不舒服。
有點想打人。
“別搭理他們。”李硯洗看出秦觀的不悅,她安撫性地拍拍秦觀的背,又從口袋里掏出枚鑰匙,問:“會開車嗎?”
秦觀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以自己的方式調(diào)解著情緒。他垂下的眸光閃過一絲李硯洗不曾察覺的復(fù)雜神色,再抬起時已平靜如初。
平復(fù)好心情。
秦觀接過李硯洗手里的車鑰匙,點了點頭。
“很好。”李硯洗欣慰地回以一個點頭。
“老大,你車呢?”
秦觀拿著鑰匙在停車場環(huán)視一周,并沒有看到如他預(yù)想中的車,一輛也沒有。
李硯洗單手叉腰,把身邊那個小黑盒子一樣的玩意砸的咣咣響,“這呢,這呢,往哪瞅呢?”
聽到響聲,秦觀這才又將目光重新聚焦在身邊的小車身上,看清的瞬間眉頭一跳,帶著點不可置信的神色詢問般看向李硯洗。
李硯洗在他詢問的目光中重重地點頭,再次拍拍那個還沒她高的小黑盒子的車門,“沒錯,就它。”
鈴木吉姆尼?不對不對。
秦觀呆呆地看著李硯洗,從造價昂貴的耳飾掃到進(jìn)口品牌的馬丁靴,從那晚說丟就丟的貴價高跟鞋想到上了三樓就不知去向的奢侈品手包。
這個小玩意怎么想也不該是李硯洗的車啊……
“怎么,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該開個奔馳大g,再怎么也該是個路虎、悍馬之類的?”
李硯洗問出這話后眼看著秦觀不加掩飾的認(rèn)同,只覺得有意思。她拽著領(lǐng)帶給人扯到眼前,抬手揉了揉狗腦袋,不禁發(fā)笑,“走吧,就它,我也是吃死工資的人,哪來的錢買大g。別看它小,買它的時候可廢了大功夫呢。”
秦觀被揉了腦袋后開始發(fā)愣,腦子里浮現(xiàn)出那晚被揉頭后看到的雪白,臉蹭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男人不能這么被揉頭,會禿的。”他偏偏頭藏起發(fā)燙的臉頰,小聲嘟囔著。
李硯洗也沒啥好脾氣,上腳就是一踹,“我想揉就揉,哪那么多毛病,你還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走!走!當(dāng)然走!”
秦觀吧嗒一聲打開車門,像是怕被丟下似的快速鉆進(jìn)駕駛座,然后熟練地開始調(diào)整座位,等李硯洗坐上車,他連安全帶都系好了。
“老大,去哪?”秦觀轉(zhuǎn)頭沖李硯洗揚(yáng)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李硯洗見過秦觀笑,他習(xí)慣只斜起一側(cè)唇角,玩世不恭的樣子總讓人覺得那笑有遐思、有深意,卻并沒有多少真誠。
而現(xiàn)在,他嘴唇上翹勾出個弦月般的形狀,白牙軍隊從那小船的縫隙里露出排列整齊的身影,眼尾卻追著唇角的方位彎了下來,稍微長了點肉的蘋果肌就這樣被二者擠出個小巧的弧度。
整個人跟瓶大號的旺仔牛奶似的。
這下,輪到迎面撞上這個笑的李硯洗愣住了。
“職、職業(yè)學(xué)院。”
“好嘞,您坐穩(wěn)了!”
……
“秦觀?你怎么回事?你是一條成年狗了,對吧?”
車開出好遠(yuǎn)之后,李硯洗依然沉浸在那個笑里走不出來。
“嗯?我自認(rèn)為,異族也算人。”
秦觀平穩(wěn)的將車停住等待紅綠燈,對李硯洗的突然提問感到不明所以。
“就……你剛才那個笑,和隔壁警犬大隊新來的那批狗崽子一模一樣。”
李硯洗認(rèn)真解釋道,完全不含一丁點開玩笑的因素。
“……哈?”
(https://www.dzxsw.cc/book/83254130/3148265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