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提起天榜，當知天榜之上，我為第二，而你，不過是第三罷了。”那名喚沐塵的灰衣青年眼眸精光閃動，似乎想到了什么。

“哈哈，我凌霄宮以武為尊，這天榜排名，自然也是打出來的。沐塵，天榜第二這位置你坐了許久，今日或許也該與我換換了！”白夜聞言反倒大笑，眼中戰意昂揚，似乎等這一刻也是很久了，只等與沐塵戰上一場。

沐塵反倒嗤笑，饒有興趣的說道：“就憑你？除卻當年的大師兄，這凌霄宮弟子，有哪個能放在我眼里？便是現今的大弟子位置，我若想取，他能不授？”

說話間，一股狂傲自負的氣勢陡然展開，似乎真如他所說，眼中再無敵手。

白夜聞言一愣，隨后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頓時笑的前仰后合，再也控制不住，仿佛聽見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你笑什么？”沐塵心中頓生惱怒，此地已經漸漸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來這里看熱鬧的凌霄宮弟子，凌霄宮長老倒是一個沒來，但他心里很清楚，此時必有不少已經在關注這里的情況了，至少，他現在能捕捉到的神念探查，就有著好幾道。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白夜如此發笑，立時就顯得他好似一個小丑一般。

“咳咳，抱歉，沒忍住沒忍住。”白夜似乎也是調整了好久，這才停止發笑，強自裝作正色說道：“大師兄淡泊名利，你若要這大弟子位置，他自然可以給你，但，你真的相信自己超越了大師兄的實力？更別論當年的那人，你可知，他曾如何評價與你？”

沐塵似乎也是極為在意白夜口中“那人”對自己的評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他說過什么？”

“他啊……”白夜似乎陷入了某種遙遠的追憶中，隨后眼含感慨說道，“他曾說，沐塵此人，小有天賦，極具野心，但狂妄自負，不堪大用！如今看來，四句話，倒似乎都說對了，你身為天榜第二，竟然親自出手欺負一個雜役弟子，此等行徑，不是不堪大用又是什么？”

“你放屁！”沐塵聞言卻是瞬間臉色大變，滿眼怒容，甚至不顧形象粗口都爆了出來，“我從凡人家族一路殺出，拜入凌霄宮，如今已是暗殿親傳弟子，實力更排天榜第二，如何不堪大用？簡直一派胡言！”

“凡人家族，沐塵……你是沐武的哥哥？”沐陽忽然開口道。他曾聽沐戰云提起過，沐青山有兩個兒子，一個是沐武，一個便是叫做沐塵，不過在十幾年前，在沐陽還沒有被沐家收養的時候，就已經從凡人世界中遴選出來拜入了修仙宗門。但沒想到，凌霄宮竟也有一個沐塵，而且如此巧合，也是從凡人家族出來的子弟。

“小武？他怎么樣了？”沐塵眼中忽然爆出精光，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沐陽聞言淡淡說道：“他死了，我殺的。”

“你說什么？”灰衣青年沐塵眼中再度露出煞氣，驀然一拳轟出。而這一拳，因是含怒出手，竟引得周遭天地靈力瘋狂涌動，向著沐陽這邊不斷壓迫而去。

“誒，沐塵，別激動啊，消消火，消消火。”白夜卻是不慌不忙的同樣揮出一拳，與沐塵怒火中燒相比，顯得更加氣定神閑，將沐塵這一拳帶起的靈力狂潮盡數擋了回去，為沐陽化去了壓力。

沐塵見狀臉色陰沉如水，沉聲說道：“白夜，你不是我的對手，真要與我為敵？”

“哈哈，沐塵，話可別說太早了，我早想試試你這天榜第二的斤兩，索性不如，就今天吧！”白夜聞言大笑道，隨后騰地而起，直接身形暴竄襲向半空中站立的沐塵。

“那你便來試試！”沐塵眼中厲芒涌動，同樣強勢出手，而且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顯然兩人平日里早有不和，今日沐塵想要擊殺沐陽，卻被白夜攔阻搞得如此狼狽難以下臺，沐塵此刻心里也是極為惱火。

“夜出龍行！”白夜驀然狂吼一聲，隨后周身靈力狂涌，隱隱竟能以肉眼看到其身有淡金盤龍纏繞一般，而此時天色似乎也因為這一式秘法變得有些昏暗，也就更顯得白夜身上盤龍神秘莫測，似有天地隨心之感。

隨后，白夜縱身一拳揮向沐塵，周身纏繞的淡金盤龍也在此刻咆哮飛出，徑直沖向沐塵，似要將后者一口吞噬。

“你在我暗殿面前談黑夜？”沐塵嗤笑，隨后傲然出手，“永夜！”

隨著沐塵一聲清喝，這一片天地之間的天色竟是陡然更顯漆黑，夜幕緩緩降臨，將大地籠罩其間，似乎要將此地直接吞噬一般。

“永夜么，沐塵，你上當了！”白夜聞言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反倒是詭異的一笑，讓沐塵心底一沉。

“夜盡天明！”白夜陡然狂吼，身上淡金盤龍消失不見，他將雙手舉過頭頂，手中瘋狂匯聚天地靈力，一把巨大的靈力戰斧在他手中凝聚成形，綻放著淡綠色的晶瑩光芒，而白夜此刻的身體也在眾人眼中莫名變得偉岸高大起來，大家似乎看見一個上古先民，在混沌中醒來，摸起一把斧頭舉起。

“人祖……”不知是誰喃喃說出，而眾人腦中，竟也不約而同的浮現出這個字眼。

沐陽心中也是微異，腦海中那團浩瀚信息流，忽然在他眼前浮現出一些畫面。

一些，關于一個巨人，手持巨斧戰天斗地的畫面。

“傳說上古混沌時期，有先民不滿天地永夜，遂手持巨斧，怒而伐之。故天地為之分，清者為天濁者為地。一直以為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但現在看來，只怕未必如此。”在場圍觀的眾人越來越多，其中有些見識不少的低聲說道。

“是了，多半便是如此，先民開天辟地，有人觀而有感，頓悟創出了秘術，因而有了這一式夜盡天明。此招一出，便不存在黑夜籠罩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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