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看到皇甫秋布下的陣法，眉頭頓時一皺。

陣法，很簡單，陣法中，天地萬物盡皆失去原本的顏色，只有黑白二色，這是最為本源的力量，想要破陣，很簡單！

雙腳一點，一道道流光射出，化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種靈力席卷周邊。

“嘭嘭嘭……”

隨著一聲聲的悶響聲，黑白二色被他的五行力量不斷消融。

不過，黑白二色也非尋常，雖然在不斷的被消融，卻也在不停的吞噬五行力量化為自身。

足足半個時辰，雙方，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就在此時，皇甫秋輕輕搖頭，一揮手，屬于神庭的力量彌漫，兩個陣法瞬間消失。

隨即緩聲開口：“你的陣道精進很大，不過有一件事老夫卻是算錯了。”

“何事？”

“你太過執著于實力，陣道的精進出乎老夫的預料，不過……”

停頓一會，皇甫秋再度搖頭：“不過老夫讓你挑戰十人最為核心，讓你悟道卻是沒有多少效果，你現在，缺是不是陣道，而是你自身的道！”

“自身的道？”

“不錯！”

點頭應聲，而后皇甫秋看著天空：“你的道，不夠，當你明悟自身的道，屆時陣道跟你自身的道互相契合便可突破封印。”

“悟道嗎？”

一聲宛如呢喃的反問落下，沐陽看著周圍，眉頭微皺，他的道，不夠嗎？

從姜廣河開始到現在，每擊敗一人，他盡皆都會靜靜吸收其中經驗化為他本身的實力，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年的時間他才能接連擊敗七人。

察覺到他的苦惱，皇甫秋輕聲開口：“你想不明白？”

“的確是不明白，我的道，從來就未曾變幻，本心一如既往，遺忘閑暇之時，我也會縱情于山水之間，笑看紅塵此起彼伏。”

“呵呵，道是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等你想清楚的時候，你便能領悟，老夫，言盡于此。”

隨著輕笑的落下，皇甫秋的身形緩緩消散。

沐陽見狀，眉頭頓時一皺，看著星空，遲遲不語。

道？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姜廣河跟千鶴，他們兩人，盡皆隱藏在市井之中，一個，化為一個白發魏巍，仿佛壽元隨時都會消失的老人。

一個則是一個雜貨鋪的老板，一舉一動，盡皆都是修煉者最底層的行為。

姜廣河更是曾經訴說，如果他能明白，他便能突破神庭。

他曾經設想過，或許是在紅塵歷練，不過仔細想想，卻有好像不對。

體會人世百態？

想著想著，不由得有些出神。

陣道也好，丹道也罷，甚至他以鳳求凰御使的音攻之道！

說來說不去，其實，不都是道嗎？

姜廣河的行為，其實，演繹的不就是一個最底層修煉者的生存之道？

結交周圍的人，利用好一切的關系以此保全自身。

而千鶴。

記得他進入店鋪之時，千鶴表現出的是太宮，而他表現得不足仙府，那兩個在雜貨鋪購物的修為也不過才仙府。

神色淡漠懶散，演繹的，不就是一個正常的太宮該有的表現。

離開之時，留下木板，那不就是一個正常的雜貨店老板所應該有的舉動？

那是小人物的道！

不知為何，他忽然就想到了卜半世。

每一次相遇，表現出來的模樣，總是讓人忍不住將其往江湖騙子掛鉤，歷練打滾，那便就是紅塵之道。

想著想著，不由得有些癡了。

他發現，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可以用道來解釋，以道來演繹，無論什么，好像都能說得通了。

“咔嚓……”一聲宛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腦海。

隨即，他身上的氣息猛然開始暴漲，心神沉入體內，他看到，將他修為鎖住的那一道道封印此時已經滿滿都是裂痕，而此時，更是在急速的碎裂。

他一身精純的靈力正在呼嘯而出。

這是……

突破了！

他悟了？

雖然封印已經破碎，不過此時，沐陽卻是感覺到有些疑惑起來，他好像懂了什么，不過卻有好像什么都沒有懂！

看向天空，萬里無垠。

不過他卻能感知到，如果他愿意，隨時都可以引動劫云到來，屆時，他便會必然能突破神庭！

只是，他領悟了什么？

他還在疑惑之時，皇甫秋的身形忽然到來，神色有些錯愕。

“你領悟了？”

“應該是吧……”

不確定的話語落下，神色更加疑惑起來：“我也不知道我領悟了什么，只感覺好像明白了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哈哈！”

一聲大笑落下，皇甫秋轉而輕聲開口：“這本就尋常。”

“尋常？”

“不錯！”

回應一聲，皇甫秋轉而帶著笑意出聲：“這北斗大陸，神庭強者，其實并不少，不過，為何卻無人知曉？”

“我不知。”

“因為，他們要么隱居山林悟道，要么紅塵悟道，悟的，便是你所想不清，看不明的道！”

停頓些許，而后看著天空：“以你如今的陣道修為以及自身的道，渡劫并不難，你先渡劫，待到突破后，老夫再行為你講訴一些事情。”

“好！”

待到皇甫秋離開，模樣的心念微轉，劫云降臨！

就在這一瞬間，整個大陸的神庭強者瞬間有了反應，一道道目光射向模樣所在的地方。

“那是，又有人突破神庭了嗎。”

“不錯，那人……好似是皇甫家那老不死教導的陣道天才。”

“有點意思，上次一別，沒想到不過區區幾年時光便能突破神庭，天縱之才！”

“皇甫是找了一個天才啊！”

一聲聲只有神庭強者才能聽到的自語亦或者是交談彌漫，除卻神庭外，就算是問道境的強者也無法感知到分毫！

而沐陽此時看著天空，嘴角的笑意彌漫，待到劫云落下，他的修為便能突破。

屆時，就算是魔神出世，他也有了自保之力！

“轟隆隆……”

待到劫云彌漫，電光開始閃爍之時，沐陽緩緩抬頭，眼眸露出些許冷光。

“雷劫？百年前的烈焰焚身劫被我當場打散，我倒是想看看，你這雷劫又會不會被我打散！”

“風雷劫！”

“轟隆隆……”的驚雷聲響起，屬于沐陽的劫云飛速彌漫，電光游走云層，一道道罡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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