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半世聽到沐陽的話語，一抹冰冷升起：“誤會？行，你告訴我那個魔神真身現世跟你無關，你若能說出咯愛，這便是誤會！”

“我……”

遲疑些許，沐陽輕輕搖頭：“魔神出世的確是被我親手放出來的，不過，我當初也不知道那凝天鼎便是封印魔神的容具。”

停頓一會，嘴角露出些許苦笑：“當初我得到凝天鼎后便得知那東西必然會很危險，我為以防萬一才會帶著身邊，我詢問小瑤以及南荒的風雷尊者都沒能得到答案，本想問你，不過你卻已經失蹤。”

話語落下，神色變得平靜：“前輩你自己說說，我將一個很危險的東西帶在身邊預防萬一這有問題嗎？”

而后不等回答，輕輕搖頭：“我帶著此物本來準備前往北斗星域找人詢問來歷，結果未曾想到，在中途之時，被斬道劍中的魔神誤導，一劍劈下，等我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來不及，凝天鼎破碎，魔神現事�！�

“可笑！”

冷笑了一聲，卜半世轉而帶著濃濃的冰寒出聲：“那又如何，魔神是你親手放出來的可不假，我若當初在西漠便將你滅殺，后面的一切事情都會沒有，魔神更不會現世！”

“呵呵，你說得，很對�！�

輕笑一聲，沐陽轉而靠近些許，神色平靜：“當初馮家襲殺，承蒙前輩贈與的北斗七陣，如若不然，我恐難逃一死，如今前輩在來訴說想要殺我，不感覺，太晚了嗎？”

“哼，可恨我當初算到魔神會現身，卻沒有算到會是你，若是早知，你看我會不會救你！”

“呵呵�！�

沐陽再度輕笑片刻，隨即緩緩搖頭：“前輩你說得不錯，不過……”

停頓些許時間，緩聲開口：“不錯，前輩身為九重天的強者，莫不是連這一點都看不清……世間沒有如果，時間也不可能倒退，發生的事情，就算后悔，卻也不可能挽回，我們能做的，不過是去面對，而不是在這里怨天尤人，你說呢？”

卜半世張了張嘴，遲遲沒有聲音發出，許久之后才仰天咆哮一聲！

“啊……”

咆哮聲，經久不衰，若非一身修為被這深淵鎮壓，恐怕那長嘯聲都不知能滅殺多少生靈！

很久后，卜半世的神色才緩緩恢復平靜：“你來這深淵做什么，我被鎮壓在這深淵，別說是你，就算是九重天也無法將我救出去，如若你是來救我出去對付魔神，你便可以死心離開�！�

“不敢煩勞前輩再度出手對付魔神。”

停頓些許，神色變得肅穆：“我的修為不夠，如今，就算是全力出手我也傷不到他絲毫，我要突破修為，若按部就班的修為，太慢，等我突破九重天，魔神恐怕已經將整個星空盡數毀滅�！�

“你要突破，尋我又有何用？”

反問一聲，卜半世忽然發出一陣宛如瘋魔的笑聲：“呵呵……呵呵……我被鎮壓在這深淵，一身修為盡數被封，無時無刻還要承受惡靈噬心之苦……哈哈……你尋我，又有何用！”

沐陽的神色瞬間一僵，張了張口，一抹淡淡的酸楚忽然升起。

他此時不知卜半世收到的煎熬到底如何，不過，之前碰到的那個問道強者卻是讓他對惡靈噬心之苦有著些許感受。

問道境，在進一步便是神庭，在天元大陸，除卻不聞其名，不見其身的神庭強者，問道便是巔峰強者，鎮壓中州的八大家族的家主也不過才問道境而已。

然而，就是以問道境那堅韌的心境都能被折磨到求饒，甘愿當牛做馬也想離開的地步，其中之艱，沒有親身體會，誰又能知道！

兩人相視無言，足足一天的時間過去。

卜半世隨后才緩緩抬頭，面容平靜：“深淵之頂有一強者名邪月，他存在的時間，比得我還要古老，我記得我下來之時曾經將你的事跡向他訴說，依照我了解到的性格，他必然會對你出手襲殺讓你再入輪回才對，他沒有碰到他？”

“碰到了�！�

停頓一會，沐陽輕輕搖頭：“他的確是想殺我，不過，沒能做到，跟他交談一會時間，我便入這深淵來尋你�！�

話語落下，驀然露出一抹苦笑：“他還告訴我，如果我能活著上去，如果我能突破九重天，他會告訴我一件事，一件他好友林冉曾經讓他轉告的事情，如今看來，恐怕，等我知曉之時，天地已經破碎，屆時就算知曉，又有何用�！�

本來面色平津的卜半世雙眼頓時一瞇，眼珠不斷的開始閃爍。

“前輩可是想到什么急事？”

“讓我想想！”

低喝落下，半晌后卜半世才緩聲開口：“他原話是如何述說的。”

“他說，林冉轉告，我突破九重天，以肉身進入幽冥見到他此事才可告知，具體是什么，甚至連什么方面的他都沒有告訴我�！�

“這……”

遲疑許久，卜半世忽然抬頭看向天空，視線仿佛穿透這深淵一般。

“罷了……罷了，邪月，雖不知你有什么秘密，不過，就憑老夫初識你到現在，你都一直守候在這幽冥，我，賭一把！”

輕嘆落下，卜半世緩緩轉頭：“世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老夫也一直將此言放在心間，在加之我盜天機之法，從古至今，見證無數天驕的崛起，隕落，我卻從來未曾身隕，連受傷都沒有，曾經我以為，魔神也好，天地也罷，就算天地盡滅，我也不會死！”

片刻后，神色莫名：“我曾經恨你打亂布局，曾經恨你不知天高地厚，更是恨你放出魔神導致我被鎮壓在此經受惡靈噬心，其實現在想想，我活了這么多年，結果除卻一個靈虛子之名，卻不如其余天驕一般，縱然身隕，縱然記憶磨滅，無數強者卻仍然還記得他們的名諱！”

“前輩，你想說什么？”

“你不是想要突破九重天去得到邪月的秘密嗎，哈哈，以邪月之傲可為那個秘密可以守候無數歲月，那我為那個秘密，自焚神魂送你步入九重天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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