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著，就什么私心都沒有么？”木有乾質疑道。

“沒有。”

楊菁菁回答的很快，很正經。

“那就更慘了。”木有乾反詰一句。

“嗯？”楊菁菁第一次對木有乾的話產生了疑問。

“生而為人，吃喝拉撒是根本，有愿望，拼命去實現，生活才有意思，不然你活著干嘛？多無聊！”

木有乾直言不諱。

“豬也是這么想的。”

楊菁菁嘴里嘀咕一句，眼神卻有些落寞。

木有乾真想開啟“讀懂人心”的技能，看看這女人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零件……

但他還是選擇了稍安勿躁，在不了解楊菁菁的道行前，他還是收著點兒，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讓她了解他的底牌。

“這大山里，除了樹，就是山，山野靜寂，你心如止水也是應該的。”木有乾小小的嘲諷了一下楊菁菁。

楊菁菁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心如止水？”

木有乾看著她無邪的笑臉，就想不明白，到底是她齷齪，還是自己齷齪……

“雖然外面很臟，但我還是想去看看，游歷一番，反正我有很多時間。”楊菁菁沉吟片刻說道。

“哦。”木有乾心中雙手合十，希望蒼天得知他的感應，他不想和她同行出山。

山洞里很安靜。

木有乾在山野間奔波了幾日，終于安靜下來，倒在干燥的地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管她楊菁菁是白發魔女，還是幽魂小倩，自己就是木有乾，堂堂正正一個男人，站著尿尿的，心一橫，說不定把她給睡了呢……

楊菁菁看著熟睡中的木有乾，睡意全無。

她生下來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甚至父母都是恩愛的，身邊人更是每天都過的安樂幸福，毫無煩惱可言。

但她就覺得這些都是假的，不真實。

藏書閣里的書好像也是刪減過的，只有關于修身養性，如何長壽的條目。

她想知道活在這世上，除了甜，有沒有別的滋味……

木有乾出現的剎那，她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有的味道。

燈油味兒，只是更重些罷了。

那是她期待看到感知到的，人，應有的復雜的味道。

一夜無眠。

想到木有乾身上的毒，楊菁菁也沒辦法幫他，只能從最笨的辦法，抓蛇開始。

“楊菁菁！你是不是瘋了？你干嘛要幫他？”

當她開始想怎么幫木有乾捕蛇的時候，她突然問自己。

“他是你的實驗品啊！反正你也很無聊，就看看外面那些臟東西，是怎么活著的，權當是娛樂自己了……”

楊菁菁神叨叨的勸說著自己去幫木有乾，可眼神里卻都是不情愿。

“算了，要是他不聽話，就殺掉，當是豢養他一段時間玩玩兒了。”

說到這個理由的時候，她開心的露齒笑了。

木有乾卻默默的哭泣了。

他聽清楚了她的這句話。

卻不能有任何的表示，只能假裝睡著……

“別裝了！快起來！”

楊菁菁毫不避諱自己的開心，薅住木有乾的肩膀就往外拖。

兩人從山谷出來，木有乾餓了，肚子咕嚕嚕的叫喚個不停。

楊菁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造糞機器。”

“拜托！小龍女也是要出宮的好么？”

木有乾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嗎，和在她眼中的“價值”。

反正她一個不高興，就要殺了自己，那還不如放飛自我，顯得“有趣”一點，讓她不舍得殺自己更實在。

楊菁菁沒理會他，徑直坐在山間的青石上打坐“喝風”。

木有乾怪笑一聲，沖入了樹林。

一條通體烏黑的蛇，被木有乾提在手中，他決意讓這個不食人間煙火，把他當寵物的女人，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

背包里有小鍋，木有乾學著慕容雪的樣子，收集來了露水，燃起篝火，燒開水，把切成段兒的蛇肉，放在鍋里，小火慢慢煨著。

此時他有了楊菁菁這座大靠山，從疲于奔命的狀態下解脫出來，心思沉靜，各種從空間得到傳承已經蘇醒，他看到了山野間都是“寶”……

隨便幾樣炮制上等佳肴的葉子入手，用手撕一撕，放入鍋里，鹽巴少許，美味的蛇羹，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烤肉是必須品。

木有乾覺得兔子肉有點兒瘦，就干掉了一只野狗。

說實話，這野狗跟羊差不多大小。只是烤一條腿實在可惜，于是他卸下兩條，沾上調料，裹上兩片大葉子，再用泥巴抹了抹，把它們放進地上挖好的坑里，上面燒起火。

先給它燒個八分熟，然后掏出來，用樹枝架在火上，用樹炭的余溫，慢慢燒烤著……

雙核的香氣，還是吸引了“小龍女”的注意。

楊菁菁對味道極為敏感，這種香氣，是從小吃素食，常常辟谷的人，從來沒聞到過的味道。

木有乾用瑞國軍刀剜下一塊肉，塞進嘴里，然后喝上一口蛇羹，砸吧砸吧嘴，臉上滿滿都是幸福感。

“要不要試試？”

木有乾搖著手上的肉肉，故意擠眉弄眼的喊道。

“臟的！不要。”楊菁菁閉上眼睛，努力屏蔽木有乾的誘惑。

木有乾也不問她了，自顧自拿刀割肉，大口喝湯，隨著油水下肚，整個人紅光滿面，帶著游客的滿足感。

楊菁菁回頭偷看了木有乾一眼，看著這貨，把一鍋蛇羹喝光，洗了鍋，又燒水，然后往里面倒入了一包奇怪的“粉末”……

速溶咖啡的香氣傳來。

楊菁菁坐不住了。

她太想知道這種像鍋糊了一樣的苦澀味道，是什么東西了。

木有乾看著她訕訕而來，露出了得意的笑臉。

嘗試過各種“面具”對付這個詭異的女人，最后他還是決定回歸本我，就是之前帶著點兒痞氣，混不吝的木有乾，最適合對付她。

畢竟本色出演就是不用裝，無需演技，自帶技能……

“你多大了？”木有乾用破調羹攪拌著咖啡問她道。

“秘密。”楊菁菁昂著頭答道。

木有乾二話不說，拿起鍋就往地上倒，一半咖啡灑在了地上，空氣中咖啡的味道更濃了。

“二十五。”楊菁菁眼神很復雜的看著木有乾答道。

“裝嫩！”

木有乾丟出兩個字后，活生生就把剩下的熱咖啡灌進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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