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銀九
風(fēng)起,衣動。
靳蕭看著不遠處的紅衣男人。
那人漂亮的眉頭微動。
眼神露出淡淡的疑惑。
沒弄明白,自己只是看看,那只傻狍子為什么跑了?
靳蕭心頭卻是一跳。
這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
只是那人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惡意,更別說殺意了。
靳蕭試探的退了兩步,對方?jīng)]動靜。
他又退了兩步,對方還是沒動靜。
“那,我走了。”
靳蕭看著那人說道。
那人歪了歪腦袋,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確定靳蕭是不是在與自己說話。
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方圓幾里內(nèi)并無第二個人,想了想,他問道:“你是在與我說話?”
靳蕭也是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對面的人是在問自己,他點了點頭:“是啊。”
紅衣男人挑了挑眉:“哦。”
靳蕭再次問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不想走?”
“想啊。”
“那走啊。”
“那我走了。”
紅衣男人對著他擺了擺手,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
兩天后他們再次碰到了一起。
廢墟中,篝火燃起。
靳蕭正在啃著干饅頭。
紅衣男人突然出現(xiàn)。
“那是什么?”
他看著靳蕭手中的饅頭。
靳蕭被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嚇了一跳,呆怔怔的說道:“饅頭。”
紅衣男人面露困惑:“那是什么?”
“可以吃的。”
“?”
靳蕭想了想,再次拿出一個,遞了過去,“你嘗嘗。”
紅衣男人看了靳蕭一眼,這才接過來。
“難吃。”
“……”
靳蕭摸了摸鼻子。
他本已辟谷,拿著饅頭只是曾經(jīng)出外闖蕩的時候習(xí)慣了。
哪里會想到會有人……呃,或許是妖獸,來吃他的東西啊。
“下次,下次再來我一定給你帶好吃的,可好?”
“好吃的?”
“嗯。”
“比圣級妖獸的妖丹還好吃?”
“……”
靳蕭傻眼。
這個他哪里知道哪個好吃啊!
圣級妖獸的妖丹是可以隨便吃的嗎?
“這個……應(yīng)該沒有吧……”
紅衣男人眉頭微挑,狹長的眼睛被火光照得明亮:“什么叫應(yīng)該?”
靳蕭聳肩:“應(yīng)該就是,我也不知道。”
紅衣男子像是頓時失去了興趣,“索然無味”的啃著,自己剛剛說“難吃”的饅頭。
靳蕭也不再說話。
半晌過后。
靳蕭已經(jīng)吃了兩個饅頭了,對面的人還沒走。
他拍了拍有些噎著的胸口,不知道該走還是該走。
畢竟和一只圣級大妖同處,實在太噎人了。
紅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里所剩不多的饅頭。
遞給靳蕭一個不知什么皮制作的小馕,巴掌大小,上面有些好看的花紋。
靳蕭疑惑的看著他:“給我的?”
“不是。”紅衣男子說道:“讓你喝水。”
靳蕭:“……我能不喝嗎?”
“你都快噎死了,確定不喝?”
紅衣男子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靳蕭怔了好一會兒,才默默接了過來。
小心翼翼的打開,喝了一小口。
他覺得自己不是在喝水。
像是在喝命。
喝了就沒命。
靳蕭用眼角的余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紅衣男子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
他不由暗想:算了,如果反正都是死,不如多喝幾口,喝干了更好。
這樣想著,靳蕭喝了個過癮。
說起來,這水十分甘甜。
而且他喝了那么久,竟然一點都沒有干的跡象。
靳蕭這才發(fā)現(xiàn),這水馕,應(yīng)該是一個靈寶法器了。
靈寶法器,取之不盡。
紅衣男子也不在意靳蕭喝了多少,他靜靜的等著。
靳蕭把東西還了回去:“多謝。”
紅衣男子收了回去,沒說什么。
靳蕭發(fā)現(xiàn)自己吃撐了。
本來只是幾口就可以吃飽的他,又喝了那么多水。
現(xiàn)在他撐得難受。
他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你去哪?”紅衣男子看他站了起來問他。
“吃撐了,我動動。”靳蕭揉了揉肚子。
紅衣男子上下打量他:“你是修士?”
靳蕭邊走邊點頭:“是啊。”
“那你為何不用法術(shù)?”
“那多浪費,又浪費靈氣,還浪費食物。”
“……”
紅衣男子覺得這人是個傻子。
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離開。
靳蕭轉(zhuǎn)了半天,發(fā)現(xiàn)那人確實并無惡意,走到他面前:“我叫靳蕭,不知閣下怎么稱呼?”
紅衣男子呆了呆:“銀九。”
——————
暴雨漸歇。
鏡千夜看著外面潮濕的地面,靜靜的聽著。
穆云卿微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救我多次,一直護著我。”
“我知道他是妖獸,他也從未隱瞞過半分。”
“只是從未說明罷了。”
靳蕭說完,表情很平靜。
像是在用這件事,來轉(zhuǎn)移自己內(nèi)心此刻的不安。
剛剛停下的雨再次飄落下來。
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三人一時都沒有開口。
鏡千夜輕輕嘆了一聲,“據(jù)說血尾銀狐很是忠誠,我原本不信,看來是我錯了。”
坐在她身邊不遠的穆云卿,抬頭看她。
鏡千夜對他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蹲在他身邊,抓住他的衣袖。
對靳蕭說道:“別擔(dān)心,我在他身上貼了張符。”
“他現(xiàn)在還活著。”
“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靳蕭聽到鏡千夜的話,眼里滿是驚喜:“真的?”
鏡千夜點頭。
靳蕭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有生命的危險,他就放心了許多。
“那你能察覺到,他現(xiàn)在在何處嗎?”
鏡千夜閉目感受了片刻,“太遠,有些模糊。”
“等雨停了,我們就去尋他。”
靳蕭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松了下來。
他點頭道:“好。”
鏡千夜回頭看向穆云卿,對他露出一個笑臉:“怎么了?師尊。”
“下次不可以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
穆云卿蹙著眉頭,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
想到她剛剛說貼在血尾銀狐身上的符箓,他就一陣心驚。
要知道戰(zhàn)斗中的修士與妖獸,周身的靈氣拒絕,甚至焚毀外界的一切東西。
鏡千夜竟然把符箓貼在一個戰(zhàn)斗中的圣級妖獸身上,那得消耗多大的靈氣才能做到?
還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靈氣反噬,受傷。
鏡千夜狠狠的點頭,乖乖地說:“師尊,我記下了,下次一定不會了。”
看到她那個樣子,穆云卿除了嘆息,還能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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