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還有建筑物在倒塌，發出“呼啦啦”的響聲。

穆云卿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身影一動就到了大門之處，剛好對上一雙明亮而焦急的眼睛。

心底那種奇怪的躁動瞬間平息了。

他就知道自己心底缺少的那塊，找到了。

感受著她的焦急。

聽著她擔心的話。

還有她的碰觸……

穆云卿好奇的看著她，想知道她還會有什么樣的舉動。

然而她卻停下了手，還退了一步。

穆云卿的瞳眸不由微微瞇起，心中剛剛被撫平的躁動，再次隱隱有所鼓噪起來。

對面那纖細的小人兒，一臉想要哭出來的神情，讓他想要鼓噪的心，突然狠狠地跳了下。

她像是不確定的開口了：“師尊？”

穆云卿一怔，莫名的有些生氣。

為什么不確定？

為什么看到自己會難過？

是不想看到自己嗎？

想到這里，他覺得全身都不對勁了。

躁動的想見血。

穆云卿看著她，沒說話，他想知道她還會說什么？

鏡千夜得不到回答，不由再次后退了一步。

胸口漲疼得厲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讓她呼吸困難，只有用力的喘息才能讓胸口處的疼得到一點點緩解。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已經預料到的，可是真正的面對，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穆云卿卻不高興了。

退了一步，還敢退第二步？

那會不會還有第三步？

不行！

太遠了！

這樣想著，他發現對面人的腳，真的動了一下。

下意識的，他伸手就把她拉進了懷里。

柔然身軀與堅硬胸膛撞到了一起。

兩人同時一怔。

鏡千夜忘了動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趴在他胸口處，眨了眨眼睛，腦中一片空白。

穆云卿卻覺得懷中的感覺意外的好，讓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抱緊了懷中的人。

鏡千夜好一會兒才回了神。

剛剛她還在為他不記得自己而感到傷心難過，突然的親近讓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等她回了神，發現腰間的禁錮勒得生疼，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換來更用力的禁錮。

讓鏡千夜想到了在陰山那個神秘的秘境中，自家師尊好像也是這樣。

那時候他說那是的執念。

難道是那傳承再一次讓他的執念放大了？

腰間的力道，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鏡千夜再次動了動，然后更緊了。

蹭了蹭他的胸口，她翁里翁氣的道：“師尊，你勒得我好疼。”

果然話音一落，腰上的力道松了一些。

只聽那人道：“不許退。”

冰冷而不容拒絕。

鏡千夜有些傻眼了，她抬頭看他。

正好撞進他低下頭的目光中。

明明看起來還是沒有一點起伏，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鏡千夜就是看出了里面含有的占有欲。

這是曾經的穆云卿，不可能會有的神情。

所以，鏡千夜再次呆住了，心底一時有些忐忑。

許是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隱藏過什么，所以想到什么，就立刻出現在了臉上。

穆云卿看著她臉上再次出現不確定的神色，像是在懷疑他什么。

知道這樣的可能，讓他的臉色又冷了一分，眼底的占有欲卻更加濃郁。

他開口了：“你想走？”

鏡千夜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什么？”

語音一落，原本松開了一些的腰猛然再次被勒緊了。

鏡千夜一個不注意，疼得“嘶”了一聲，不由想到如果自己是個凡人之體，這恐怕都要青上一圈了。

穆云卿聽到她抽氣的聲音，身體不由一僵。

緩緩的松了一點，卻固執的不肯放手。

鏡千夜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想了想，突然笑了出來。

原本忐忑的神色一下子明亮了起來，使得穆云卿冰冷的眸光，動了動。

像是極北那終年不見光的雪，突然被春風吹了一下。

鏡千夜笑了好一會兒，總算止住了笑意。

她抬頭看著穆云卿道：“師尊，你記得我對不對？”

“就算你的記憶不記得我了，但是你的心，你的身體，還記得我，對不對？”

“所以，不管你記不記得，你都還是我的師尊，我的云卿，我的夫君，對不對？”

穆云卿眨了眨眼睛，臉上的冰冷的神色變成了困惑：“夫君？”

鏡千夜輕輕點頭：“對，夫君！”

穆云卿得到肯定的答案，心底的躁動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心。

他很高興。

只是下一瞬間，他便蹙起了眉頭。

他知道她說的沒錯，可是為什么自己不記得了？

為什么？

穆云卿努力回想著，腦中卻如針刺一般，讓他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鏡千夜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一顆心驟然提了起來，“師尊，你怎么了？”

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手上的潮濕讓她嚇了一跳。

穆云卿臉色蒼白，細密的汗珠自他的額頭直達脖頸，然而抱著她的手臂卻沒有一絲顫動。

“我……想不起……”

鏡千夜一聽，立刻焦急地說道：“不想了不想了，師尊不想了，不想了……”

穆云卿像是被她的安撫了，緩了好一會兒，總算沒有了汗珠，只剩臉色還有一絲蒼白。

鏡千夜心疼得不行，捧著他的臉道：“不記得就不記得了，沒關系。”

“我們慢慢來，不著急啊，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穆云卿看著她：“一直……陪著我？”

鏡千夜重重地點頭，“一直陪著你。”

穆云卿深深地看著她：“好。”

鏡千夜再次笑了。

她想到他的話：不論怎么變，我都是你的。

所以，他做到了。

鏡千夜的眼眶泛紅，又是開心，又是心疼。

自己在他心底是如何的重要，在前世她覺得她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如今看來，自己知道的還不夠。

她踮起腳，心疼得印上他的有些泛白的唇。

穆云卿的身體再次一僵，眼底的冰冷波動了一下。

一手抬起，按住她的頭，長驅直入，反客為主。

鏡千夜幾乎被他一只手半抱起來，更方便他的動作。

就在此時，有“轟隆隆”地聲音，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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