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片干凈角落，鏡千夜拉著穆云卿走過去，“云卿要休息會兒嗎？”

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不用。”穆云卿道：“你去剛才般若靈樹生長的地方打坐修煉，那里是此處靈氣的中心。”

鏡千夜咬了下下唇，滿眼不舍：“我不放心你。”

穆云卿揚了揚唇，“我又不會走，就在這里守著你。”

“去吧。”

鏡千夜還是不想去，不放心他。

穆云卿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相信我。”

鏡千夜吐出一口氣，“好吧，你保證我修煉完了的時候，第一眼必須看到你。”

“我保證。”穆云卿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鏡千夜這才松開他的手，走到般若靈樹生長的地方，盤膝坐下，進入了修煉。

穆云卿這才收回目光，落向了原本守在般若靈樹的那只妖獸上，“骨牙，它不能在這里。”

“你覺得是我殺了它，還是丟出大殿？”

骨牙與他簽訂契約時說，除非是它愿意，否則它不參與他與妖獸之間的戰斗。

畢竟這是妖獸之王，它也不希望自己的擁護者全都死光了。

它聞言怔神了片刻，“隨你。”

現在他們畢竟已經有了契約，它不出手，也不會阻礙他的想法。

穆云卿看了它一眼，把那只妖獸丟出了大殿，“如果它不再來，我便不會傷它性命。”

“反之，我就不會留手了。”

骨牙自是了解。

對它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大殿的門被穆云卿關上了，以防有妖獸進來。

他退到鏡千夜找到的那個角落，盤膝而坐，閉目進入修煉。

與妖王契約對他來說雖不是難事，卻依舊消耗了他不少的靈氣，又因為想起了鏡千夜死前的那一刻，他的精神也受了影響。

他畢竟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虛界之主了。

還失去了一滴心頭血，他雖然吸收了曾經留下的傳承而達到了神境，不過想要再進一層，就難了。

除非有別的奇遇，不然他便止步于此了。

神境之上還有境界嗎？

有也沒有。

修煉無止境。

即使是神也沒有止境。

——————

極上山巔。

明陽看著整個極上山脈，眉頭緊鎖。

這兩個能去哪里呢？

那個時候他雖然被宗主暫時占用了身體，但是外界的事情，他看得清楚。

他沒想到鏡千夜竟然會是宗主的女兒，這一點到現在他還有一些恍惚，總覺得太不思議了。

兩天前，他煉制玉髓丹成功，雖然有一些雜質，但好歹是成功了。

如果靈璽在這里，不知道會把玉髓丹煉制到什么品級呢？

這么想著，明陽的眉頭更緊了。

找了半個月了，仍是沒有一點線索。

那兩個人竟然能在宗主的眼底下離開了極上山？

這就更難以置信了。

要知道極上山的護山陣法是一個七級靈陣，即使是神境高手也不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何況他的院子里還有其他的陣法在。

可是，他們就是不見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靈氣波動自他的院落中傳出。

明陽眸光一緊，來不及想，身影已經飛身到了院子里。

隨后他便怔住了，只見三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一棵青露樹下。

其中一個還伸著手去摘樹上的果子。

“鏡千夜？”

明陽的聲音讓在摘青露果的鏡千夜，得空瞅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我只打算摘上十幾二十幾顆吧，摘完我們就走。”

明陽的心跳重重地跳了一下，“你們……”

他想說你們快走，又想到了什么，驟然停下了。

鏡千夜點了下頭，“知道知道。”

她摘下一顆，除了塵，轉頭看過去，“對了，我們來還有一件事情。”

“聽說明陽兄曾去過西虛？”

明陽的眉頭皺可以打架了，“你們問這個做什么？”

“當然是要去西虛了。”鏡千夜語氣隨意，像是來喝茶聊天的。

“你們要去西虛？”明陽再次不確定的詢問。

鏡千夜點頭，“是的。”

“所以我來向明陽兄請教，西虛需要忌諱什么嗎？”鏡千夜歪著頭問道。

“只有你們三個……”

明陽怔住了。

三個？

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骨牙張著嘴巴，把一顆青露果吞進了肚子里。

哪來的？？

明陽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了幾圈，可惜鏡千夜并不打算告訴他。

穆云卿更是頭都沒有抬。

骨牙再次吞了顆青露果。

明陽猜測了幾種，都沒有結論，索性不想了，他咬咬牙道：“為了尋藥，我是去過幾次西虛。”

他的眼中像是隱入了某種回憶中。

“我在那里遇到過西虛的天之嬌子，也遇到過那里的神境高手。”

明陽說著最后四個字，抬眸看了一眼穆云卿的方向。

對了。

他也是神境。

他也是妖孽。

比那些西虛的天之嬌子更強。

想到這里，明陽靈光一閃，這人不會是走失的西虛嬌子吧？

如果這樣的話，他就明白他們為什么要去西虛了。

敢情他們這是要回家啊！

明陽沉默了片刻出取一個記錄靈石，拋給鏡千夜：“這里面是我曾經到虛界之后的所見所聞，希望你們可以活著離開極上山，去往西虛。”

“多謝明陽兄的祝福。”鏡千夜抬手拱了拱，“就此告辭。”

說完，轉身就向出院子門口走去，穆云卿與骨牙緊跟其后。

明陽看著他們出了院門，眼底的光掙扎了一下，最終歸于平靜，嘴角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笑。

鏡千夜出了院門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

她看了看左右，“這里以前有路嗎？”

腳邊是兩條看不到盡頭的小路，路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

穆云卿的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我們入了陣法中了。”

“看來院子的門口就是陣法的入口。”鏡千夜轉身看向身后，身后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嘖！”鏡千夜揉了揉眉心：“大意了。”

隨后取出明陽給的那顆記錄靈石，想也不想的隨的丟得遠遠的。

穆云卿握住她的手，“不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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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困成狗，差點趴鍵盤上睡著了，所以理所當然的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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