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離開夢山是遲早的事情，既然鏡天無都不在了，我還留在那里做什么？”

“早一點離開那里，不牽扯到他創建下的夢山，我也能讓我早一點為他報仇血恨。”

玉宸神尊陷入了回憶里，臉上的神色帶上了一抹懷念。

“那師尊為鏡天無報仇了嗎？”鏡千夜輕聲問道。

玉宸神尊回神，臉上的懷念變成了釋然，嘴角上揚，“報了。”

“呵。”一旁的圣陽神尊輕哼了一聲，似是有些不屑，他道：“他想做什么，就是把命丟進去，也會去做的。”

“犟得狠。”

最后三個字，里面含著些咬牙切齒的無奈。

玉宸神尊只是淡笑，沒接他的話。

鏡千夜看著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糾葛，但是足可以看出圣陽神尊真的沒有為難他。

師尊姓鏡，也難怪會出現在鏡氏家譜上，不是名字而是稱號，想來是因為被逐出家族的原由。

“師尊想離開這里嗎？”說話是的穆云卿。

他平靜的問，卻點起了火。

圣陽神尊瞇起眼睛，眼底蘊含著寒意，“你找死？”

玉宸神尊輕喝：“圣陽。”

穆云卿沒有理會圣陽神尊的怒火，只是看著自家師尊，等著他的決定。

鏡千夜在一旁笑了，“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尊的性子犟，云卿也不好說話啊。”

“圣陽神尊莫惱，師尊的身體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他時間我們想讓他自己決定。”

“如果師尊愿意與我們一同離開，我們自然有辦法帶他離開這里。”

圣陽神尊眉頭蹙起，眼底含霜：“你是在告訴我，我還是把你們直接留在這里，免得你們打他的主意，是嗎？”

鏡千夜只是轉移視線，落到當事人的身上，“師尊，你要和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嗎？”

“回中洲大陸，回歸無宗，掌門師兄還在等著我們呢。”

“鳳梧他……還好嗎？”玉宸神尊的臉上出現了愧疚之色，“他的性子灑脫，卻被掌門之責栓住了，是我對不起他。”

“師尊不必自責，掌門師兄很好。”鏡千夜想到鳳梧仙君為了宗門差點沒命的事情。

他已經磨去了棱角，活成了一個所有宗門弟子期待的樣子，強大威嚴，卻沒有了自己。

鏡千夜曾經為他感到心疼，可是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樂在其中呢。

未經他人事，莫論他人言。

鏡千夜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師尊還記得我們的另一個師兄嗎？”

“他現在名喚風不厭。”

“風不厭？”玉宸神尊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沉默了片刻，釋然道：“各人有各的緣法，是孽是緣，都是他們的人生。”

鏡千夜看著眼前這個身體不便，時日不多，卻心思通透的人。

“師尊所言極是。”

玉宸神尊笑了笑，正要再說些什么，突然神色一緊。

與此同時，圣陽神尊的臉沉得可以滴出水來，“又來了。”

“你們兩個好好看著你師尊，但是別想把他帶走。”

說完，看了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眼，身影化作點點熒光不見了。

鏡千夜與穆云卿對視一眼，鏡千夜問道：“師尊，出什么事了？”

“有人闖陣。”玉宸神尊習以為常，神色淡然道：“是因為我。”

有靈氣的碰撞傳進來，發出微弱的晃動。

有法陣在竟然還能傳到這里來，可見外面的打斗是如何的激烈。

鏡千夜疑惑：“怎么回事？”

玉宸神尊輕嘆：“圣陽起初布下這法陣是為了困住我，哪曾竟然想變成了保護我的最后一道防線。”

“當年為了給鏡無天報仇，我殺了一個人，這么多年那人的弟子一直在尋找我的蹤跡，我離開虛界到中洲大陸，有一部分也是因為此事。”

鏡千夜：“所以師尊那么著急回到虛界也是因為此事？”

玉宸神尊點頭：“正是。”

“他們是無常宗的人，與北荒的修魔者牽連甚深，出手狠辣，你們如果遇到了千萬要小心。”

靈氣的余波不斷的傳進來，玉宸神尊的眉心不由蹙了起來，“試煉還在進行，這些人是故意挑這個時間來的。”

穆云卿道：“千夜陪師尊，我出去看看。”

“不行。”鏡千夜喚住他，“你的靈氣還未完全恢復，我去吧。”

穆云卿看她。

鏡千夜眼神堅定，歪著頭對著他露出一個笑。

穆云卿最終點了頭，“好，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鏡千夜笑著說道：“我會早一些回來的。”

玉宸神尊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鏡千夜就已經離開了，他有些責備的說道：“你怎么讓她去了啊？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穆云卿看向屋外，“師尊放心，千夜很厲害的。”

語氣里是藏不住的驕傲。

玉宸神尊聞言，先是怔了怔，隨后笑了出來，“你哪里拐來的小丫頭啊？”

穆云卿垂眸淺笑：“好多年了。”

玉宸神尊好奇了：“嗯？說來聽聽。”

穆云卿看著自家師尊一臉好奇的神色，無奈道：“師尊如果想知道，等千夜回來了，你問她便是。”

法陣外。

圣陽神尊推出雙掌與一男一女的掌風撞到一起，隨后三人同時后退，拉出距離。

“圣陽神尊，把人交出來，我便不為難你們銀月宗的其他弟子。”

“就你們兩個烏合之眾還想把他帶走？呵，癡心妄想。”

“你為了護著他，銀月宗的其他人都不管了嗎？還有那個天資卓越的銀月宗小仙君也不要了嗎？”

“你們如果動了他，無常宗會為他陪葬的。”

“就為了一個人，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值嗎？”

“我覺得值就行了。”

“你……我看你能護著他到幾時……”

“這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動手吧。”

圣陽神尊的油鹽不進，讓對面一男一女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們等著就是今天的試煉，以為圣陽神尊會去試煉廣場，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里。

“我們攔下他，你們去破陣。”

他們身后站出四個人。

明陽神尊的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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