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狗子成精了？

        聽到狗子的吠叫，父子倆心有靈犀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疑惑。

        想到剛剛汪仔聞完泥鰍，又嗅過黃鱔，季忠厚明白了什么，頓時有些感到不可思議地道，“這狗子不會剛剛低著個腦袋在草里聞啊聞，是在找田里的泥鰍黃鱔，現在還真被它給找到了吧？”

        “很有可能。”季然點點頭，身上使用了初級‘精靈’萌寵卡片的汪仔，活力了，精神了，靈性了，成長的進度變快了……那，本就很靈敏的狗鼻子變得更靈敏，很正常是不？

        “我還是不信。”季忠厚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有理有據地說道，“田里泥巴的氣味本來就很重，還有花花草草的氣味，主要黃鱔泥鰍都躲在泥巴里，還有汪仔這么個小不點，更沒受過訓，怎么可能找得到？”

        “挖開看看不就曉得了。”

        季然笑了笑，拎著鋤頭走了過去。

        季忠厚和豆花都圍了過來，吳蘭亭在田埂上看著，搞不懂祖孫三個在干嘛。

        季然揮起寬大的板鋤頭，照著汪仔所吠叫的位置，連腐朽的禾茬帶花草，一鋤頭就削了下去。

        表層的泥巴被削開，光潔齊整的切面上，一個玻璃珠那么大的洞口頓時就露了出來。

        挖過泥鰍黃鱔的人就知道，田里的這種洞就是泥鰍黃鱔鉆出來的。

        沒多久的工夫，就把自個家這塊兩分多的田里給尋了個遍，收獲一斤多。

        田里的泥巴較干，季然只能借助鋤頭的力量，循著洞一路挖過去，挖開不小的一片，才把洞里的黃鱔挖出來。

        “這條狗還會找泥鰍？”吳蘭亭弄清了情況，吃驚地走了過來。

        有了它這個外掛存在，季然自然也是一挖一個準兒，上貨的效率簡直駭人。

        前者在鎮上的價格都賣到了六七十一斤；后者更貴，小個體的一斤要八九十，上到二三兩體格的，一百多；份量越往上走，價格水漲船高。

        “哦天啊，然子你的這條小狗子，成精了吧？”

        因為他深知，在愛酒人士的眼中，很值。

        季然板鋤起落，又是一個洞。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劉茂林受人邀請外出，一去就是好幾年。

        劉茂林是個怪人，也可以說是個奇人，但曾經他是個愛說愛笑的正常人。

        又雙有村民爭先恐后，“算我一個，昨天我逮了只山雞，提過來大伙一塊吃！”

        他的話一說出來，季然都還沒作反應，立即就有村民跳起腳來，“我靠，八叔你家里還有一壇子酒叔的酒？這你就不仗義了啊，上回去你家喝酒，你拿十塊一斤的燒刀子打發我！”

        以前他靠釀酒為生，一年下來能釀不少的酒。然而回來后，他還釀酒，不過一年就釀那么幾缸子。

        叫了兩嗓子，低著狗頭再次尋覓起來。

        沒一會兒，‘嗚汪嗚汪’吠叫。

        且和太多的田園野貨一樣，有錢你都不一定買得到，因為這種玩意日益稀少。

        “嗚汪，嗚汪汪！”汪仔昂著狗頭，小表情說不出的傲嬌。

        “都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這狗比狗，就只能涮火鍋了。看著然子家的這條狗，想想我家的只曉得吃，還曉得睡的黑虎……別拉著我，今天中午我就要涮火鍋。”

        不過旦凡是挖到小的泥鰍黃鱔，季然會一率放生。人不能太貪，抓大放小，才能確保物種生生不息。

        看著一個個平素里憨厚樸實的長輩，為了喝上口酒，不惜提這提那，季然并不感到驚訝。

        “然子，你不要挖田了，帶著汪仔專門挖泥鰍黃鱔去。”

        田壟里還有其他村民在勞作，開始時大家看到季然父女跟在一條小狗崽子后面，大惑不解，不明白他們在搞什么飛機。

        ……

        戰場轉移到其它田去。

        “那倒也是。”劉漢山以前干過半職業獵戶，半吊子地養過獵犬，對狗還是比較了解的，頓時有些失望地撓了撓頭，隨即眼睛又亮了，“然子，今晚上你和你爸來八叔家喝幾杯，八叔給你炒幾個拿手菜，再把珍藏的那壇老酒的酒拿出來，咱仨喝個痛快。”

        在鄉村里，黃鱔泥鰍是野貨，屬于天生天養，不管是誰的田，你都可以去搞。

        搞得到是伱的本事。

        好嘛，汪仔竟然有這個功能，以后秋收完在稻田中挖泥鰍黃鱔，就簡單多嘍，效率還可以事半功N倍。

        沒人知道他在外面到底經歷了什么，反正劉茂林回來后性情大變。變得沉默寡言，一天到晚板著個撲克臉，好像誰都欠了他多少個億似的。

        “是啊八叔，快去牽狗過來。”

        汪仔很給力，一找一個準。

        黃鱔泥鰍確實是美味，季然也饞，當即就拿了板鋤，跟在了汪仔后面。

        須知野生泥鰍黃鱔現今在市面上，是個較稀罕貨，價格一點都不便宜。

        ……

        劉漢山抓蛇確實有一手，季然很多山野活計都稱得上是行家里手，包括抓蛇。可和人家比起來，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大小通殺，等同于竭澤而漁，那是鼠目寸光的行為。

        “這條就是它找到的。”季然頷首，給老娘展示了一下徒手抓出來的泥鰍，順手扔進桶中。

        聽說過狗子循著氣味追捕獵物、搜尋疑犯，聽說過狗子排雷，聽說過狗子輯毒，聽說過狗子引導盲人，聽說過……真沒聽說過狗子還有這個功能啊？

        霎時間，圍觀的村民們炸鍋了，激動地議論。

        酒叔，真名劉茂林，江邊村本村人，村里唯一的酒把式。

        產量低了，品質卻是有著質的飛躍，惹四里八鄉的酒徒們垂涎。

        這老頭老農民一枚，平時除了耕田種地，還會去抓蛇。可以說他的收入來源，大部份靠抓蛇。

        不得不說，確實這就是一條小財路。

        發現汪仔狗鼻子如此天賦異稟，季忠厚好比發現了一條財路，吩咐兒子。

        村民討論著討論著，就跑偏了，調侃起了八叔劉漢山。

        季然已經猜到劉漢山打的什么主意，就笑，“八叔，給你弄條過來也沒用，不是每一條狗，都有咱家汪仔這么靈的鼻子的。”

        “這也太神了，這么小的狗，還能找泥鰍黃鱔！說出去我估計都沒人敢信！”

        又有村民忙道，“今晚的酒局算我一個，我不空手蹭，提塊臘肉過來。”

        后面他干脆就搬離了原來的老住宅，搬進了嶺山的一個山澗里。

        還有……

        這回是個黃鱔洞，而黃鱔洞遠比泥鰍洞要深要長要復雜。想徒手捕捉，除非是在濕泥巴中。

        當跑過來看到豆花提著的桶子里數量可觀的貨貨，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一個個差點沒驚掉下巴。

        劉漢山是個年近古稀的小老頭，白頭發白胡子，臉上的褶子就跟老樹的皮似的。

        怔愣地看著泥鰍，季忠厚詫愕地張大了嘴，“還真有？這小狗崽子也太神了！”

        “八叔，別著急涮火鍋，去把你家的黑虎牽到田里來，說不準黑虎也和然子的狗一樣這么神呢。”

        不用說，汪仔又獲得了怒贊聲一片。

        “然子，你的這條狼狗崽子，在哪買的，多少錢，給我也整一條唄。”劉漢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雙眼放光地詢問。

        “哇，汪仔好棒啊！”豆花摟著狗子，大力夸贊。

        表面神態淡然，心下還是蠻開心的。

        豆花專門負責提桶子，喊加油。

        “咱家這狗真不錯啊，能把泥巴中的泥鰍找到，太厲害了。”聞言吳蘭亭也樂了，她本以為汪仔就是條再尋常不過的小土狗，沒想到這么厲害，頓時贊不絕口。

        季然俯下身，手指插進洞里，往里一捅，再抽出來時，手掌間多了一條泥鰍。

        “好。”

        可惜劉茂林的酒，你想要獲得，光花錢沒用，關鍵還得看他的心情，看他看你順不順眼。

        總之哪怕是同村的人，都沒幾個人能搞到酒叔的酒。

        且那都是過去式，近幾年酒叔的酒，已不在對外出售，自釀自飲。

        所以現在劉漢山把他家有一壇子酒叔的酒一事抖出來，村里的老酒鬼們不激動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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