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五一小長假，兩家齊聚，掐個魚

        “爸，還有什么要殺的嗎？拿來一塊我殺了。”

        季靈利落地搞定王錦蛇，往上挽了挽袖子對她爸道。

        “有，黃鱔。”

        季忠厚從屋里又提了幾斤黃鱔出來，還提了一桶子水，以及相應的工具。

        這幾天季然在悠然居忙得不可開交，黃鱔是季忠厚帶著汪仔去挖的，沒拿去鎮上賣，特意等季靈回來煮了吃。

        父親疼女兒，基本上那都是真疼。

        季靈接過家伙，開始施展身手，剖殺桶中大條的鱔魚。

        只見她右手大拇指食指成夾，往桶里一夾，干脆地夾住一條大黃鱔的腰身，然后不等黃鱔反口咬她手，往桶沿上暴力地一磕黃鱔的腦袋。

        黃鱔立即就變得軟綿綿了。

        再把黃鱔頭往砧板上一釘，固定住。

        ‘田’中心是一汪一平左右、半米來深的小水池；

        ‘田’的‘十’與‘口’是三十公分寬、深的溝壟；

        水池溝壟交匯流通，形成一個水汪汪的‘田’。

        在水池上方，還用木頭茅草搭了個簡陋不失精致的遮陽棚。

        其實不得不說，釣趴地虎這種傻瓜魚，對不釣魚的人來說，偶爾體驗一次，的確是一件很歡樂的事兒。

        季然傳統釣玩得賊溜，而當下長竿短線釣草洞，絕對能吊打任何一種釣法，孟凱忙道，“不允許換窩，不允許傳統釣，只準臺釣。”

        兩根毛在圍觀螃蟹時，他們沒怎么來過悠然居的老娘徐佳玉在屋子附近饒有興致地參觀，然后在后面豬圈里看到了圓潤豐滿的豬大豬二，頓時欣喜地驚呼。

        三娃兒開心擼狗中。

        放的魚多大一條了？

        “哥！你不能拿這幾根竿子當賭注啊，都送給我兩根了，我不批準！”

        ……

        經過這幾天放學后父女倆的施工，已徹底俊工。

        “野豬在哪，在哪？”

        ……

        負責守家的汪仔委屈巴巴地迎了過來，腦袋往季然身上蹭，季然拍了拍狗頭，“知道你辛苦了，晚上給你加個大雞腿。”

        中午的菜季然掌的勺，他爸他媽的手藝比起他，差點意思；至于他妹，啥都跟他學會了，唯獨做菜沒學。

        孟凱興奮地咋咋呼呼，亦隨手操了根粗壯棒子，緊隨其后。

        “汪仔，躺下。”豆花一聲招呼，汪仔立馬乖乖地躺下。

        季靈摘掉墨鏡眼珠子一瞪，“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豆花和大毛二毛早就是好朋友，自然而然地玩成一片；

        季然和孟凱一塊陪二老擇著青菜，剝著蒜掰等。

        水肥宜養鰱鳙，嶺山水庫的水質太瘦，它們找不到什么吃的，不瘦才怪。

        屠蛇殺鱔，對小妹來說都是基操，季然早就習以為常。

        “哇，螃蟹，小螃蟹。”

        但豆花再次看懵了，愈發地感覺小姑厲害得不要不要的。

        季然瞧見孟凱的糗樣，不禁笑了，叫你丫的打汪仔的主意，現在知道錯了吧。

        季然汗一個，從沒投喂過食物，其它的魚不知道，反正鰱鳙放下去多大，現在差不多還那么點大。不對，好像還餓瘦了。

        兩根毛還沒給出反應，季靈就激動地拎起一根木棒往屋后沖。

        二毛扶了扶眼鏡附和，“對，去釣魚。”

        ……

        季然的廚藝發揮依舊地穩如老狗，做了八個菜各個保持著水準，尤其是那道姜辣蛇，聞著刺鼻的香辣，吃起來舌頭都辣得直哆嗦，然而就是令你欲罷不能。

        豆花抱著狗頭，溫柔地在手里揉啊揉，喊兩根毛過來開捋。

        小妹也是化氏鐵桿，季然寵妹向來給力，慷慨相贈，“那一套有四根竿，你拿兩根，留兩根給哥就行了。”

        豆花一瞅兩人的架勢，嚇了一跳，急忙喊，“小姑，凱子叔叔，你們別打豬大豬二哦，它們可乖了，你們不能打它們。”

        季然倒是知道分辨，大毛的右眼角有顆小黑痣，二毛的腦袋上有兩個旋。

        孟凱道，“兩條就兩條……我這邊，要是我輸了，你從我竿包里隨便挑兩根竿子。”

        進入到主題釣魚活動中。

        ‘今晚吃鯽’就那天踏青野炊活動時用了一點，還剩大半包，今天這場掐魚，某人鐵定送菜。

        “哥，這條狼狗真不錯，給咱爸好好訓練訓練，以后整個嶺山，就都是你的食材庫。”

        季靈搓著手道，“哥，伱水庫里放的魚多大一條了，最近野釣老是打龜，釣得我都懷疑釣生了……我要去過把黑坑爆連的癮，找回自信。”

        看完小野豬，大伙兒又在菜地庫邊等轉了一圈，正事要開始了。

        聞言汪仔立即不委屈了，臀扭起來尾巴搖起來都格外帶勁了。

        小螃蟹們卻絲毫不給他們面子，餃子般下水，躲進石頭縫中。

        每道菜的味道著實不賴，這頓午餐，大伙兒吃得很開心。

        來到悠然居，兩根毛的注意力瞬間又被屋側的東西吸引。

        此刻，五只比指甲蓋略大的小螃蟹趴在一塊露出水面的大卵石上，美美地曬著日光浴……目前‘水產動物之家’就居住著它們五個。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也。

        鋒利的刀片祭出，從背部剖開……去內臟，剔骨頭……

        季然點點頭，他從小就喜歡打野，正有這方面的想法。

        整個‘水產動物之家’，描述起來似乎平平無奇。

        “大狗狗。”乍見狗子，兩根毛都歡喜不已，想擼狗，又怕怕，汪仔體格健壯，氣勢不俗，有些令人畏懼。

        水庫里的趴地虎是真的多，很快，水庫邊就傳來了釣趴地虎四人組歡快的笑聲，其中就屬徐佳玉笑得最大聲。

        ‘兩根毛’即他的兩個‘建行’大毛二毛。

        孟凱用的是一根5.4的鯽魚竿，小鉤子小線小漂，開的商品餌，中規中矩地釣著鯽魚。

        鱔魚殺到一半時，孟凱來了，昨晚他就打了電話給季然，說今天上午會來玩。

        兩人的脾性很對味，徐佳玉是‘急火’，季靈則多一樣‘彪’，能非常愉快地尿到一個壺里。

        “孟凱佳玉大毛二毛來了……你們來隨時來就可以了，買那么多東西干嘛，又是水果又是補品的，搞得多生份……”

        季靈用的是化氏限量版的7.2的大物竿‘戰青’，大線大漂大鉤子，針對水庫里的巨物釣深水，老壇玉米加糠餅打窩，開的是一款主攻草魚的餌料。

        都是歡快的小插曲。

        “哥，你釣魚的家伙呢？”季靈問。

        “季叔，季嬸，孜然，小靈，豆花……”

        那邊季靈聽到，不樂意了，手上這條‘戰青’竿身輕，韌性強，拋起竿來得心應手，指哪拋哪，她愛不釋手著呢。

        兩家這么多人見面，好一陣子寒暄。

        “有巨物？什么巨物？多大的巨物？”季靈一聽，來勁了。

        季然笑道，“允不允許換窩子走釣？”

        季然在屋后地里挖了不少的蚯蚓，制作了四根小魚竿，交由豆花帶隊，隊成員有大毛二毛和他們娘。

        大毛二毛是一對雙胞胎，今年七歲多，都是高瘦高瘦的個子，鼻梁上都架著副眼鏡。

        季然如實道，“草魚，50+的都有。”

        那是豆花的‘水產動物之家’。

        兩家人早不是頭一回聚一塊了，一如往常的其樂融融。

        不過蛇的確是一種許多人發自基因里俱怕的存在，所以這道菜吳蘭亭徐佳玉都不吃，三個小孩子也不敢吃。

        看到季然漫不經心的樣子，再看了看他選的一般般的位置，孟凱又動心思了。

        用她的話來說，我爸會做菜，我媽會做菜，我哥會做菜，我負責吃就可以啦。

        “50+？那我守巨物，干一條上來，今晚我們來個全魚宴。”

        孟凱走過來，怨婦般的幽怨小眼神看著季然，“說送就送，另外兩根還給我嘍。”

        “你輸了，四根化氏限量版歸我，我輸了……”孟凱撓了撓頭，琢磨著自己能拿出什么來匹配。

        “怎么個掐法？”季然笑呵呵地接腔。

        到時候，鍋子里估計再不缺好貨嘍。

        “季叔叔炒的菜就是好吃。”

        妮子遮陽帽、遮面巾、套、手套、大墨鏡，防曬措施武裝到牙齒，往釣箱上一坐，相當專業的樣子。

        “好吃，真好吃。”

        整個‘田’，都有用水泥沙子硬化，并在底部鋪上了鵝卵石。

        不過看著季靈血腥屠鱔不眨眼，還如此利落，徐佳玉忍不住懷疑，這真是個在讀研究生？還是個美女研究生？

        剛去車上提來漁具的孟凱腳下一滑，差點沒一個跟頭栽進水庫里。

        兩人一聽豆花的喊聲，反應了過來，尷尬地扔掉木棒。

        而今天他不再是一個人來的，他婆娘徐佳玉來了，一個性子豪邁、高大魁梧的東北靚妞兒。

        “孜然，待會怎么安排？踏青打野還是？”

        即然大家都想釣魚，那今下午就集體釣魚唄。

        ……

        徐佳玉剝了粒提子，吸溜囫圇入嘴，問季然。

        “哈呀，送我兩根啊，哥我愛死你了。”季靈開心地大喊。

        季然道，“賭注呢？”

        ……

        豆花大力贊同，自從那一次釣完傻瓜魚后，就沒再釣過，甚是懷念。

        “握草，孜然這條狗子，是汪仔？”孟凱看著汪仔，有些傻眼，上次摘蘑菇時還是條少年狗，這會就變青年狗了？

        吃的是什么哦，長勢這么離譜，要不要這么夸張。

        兩根毛從動筷子開始，就對季叔叔贊不絕口。

        三下五去二，一條二三兩的活蹦亂跳的黃鱔就變成了一段一段的‘布匹’。

        但現場看著，還是有那么漂亮的。

        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完，收拾干凈殘局，整上飯后水果。

        “孜然，掐個魚咋樣？”

        孟凱的釣位就在左邊過去二三十米，一個有水草的小樺尖，水深就一米左右，算是個不錯的黃金釣位。

        只是汪仔還未成年，等到它長大成狗，肯定要帶它進山去的。

        “野豬別想跑，今晚咱們鍋里見。”

        小妹就這個脾性，季然沒轍，只好對孟凱道，“凱子，聽到了吧，我只能拿另外兩條竿子和你賭了。”

        孟凱道，“現在是兩點，釣到六點止。然后限釣一根竿，竿長不限。現在是春季釣大鯽魚的最后一段時光，咱們就釣鯽魚，總重論輸贏。”

        兩根毛嘴巴上叭唧叭唧，連帶著還不忘埋汰他爸媽一番。

        很快又分成幾個陣營。

        大毛搶著道，“孜然叔叔，我們要去你水庫里釣魚。”

        ……

        季靈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哥倆的體貌特征，幾乎一模一樣，加上他們的豪邁娘圖省事，給他們的穿著打扮沒有區別，一般人真傻傻分不清誰是大的那根毛，誰是二的那根毛。

        季靈也上去捋了兩把狗子，笑瞇瞇地道。

        汪仔的靈性，初次見它的季靈和徐佳玉都有些詫異。

        季靈繼續忙活，俆佳玉在邊上和她嘮嗑。

        論專業，季靈釣魚水平不差，比起她哥都不遑多讓。

        “野豬，大毛二毛快來看，兩只小胖野豬。”

        “我爸我媽炒的菜要是有季叔叔炒的一半好吃，就好嘍。”

        季靈殺鱔的手法，和超度王錦蛇一樣的嫻熟麻利。

        季然他們三男的時不時地夾一筷子。

        “好呀，我們去釣傻瓜魚，里面的傻瓜魚好好釣呀，上回我和老爸一下子就釣了好多好多。”

        “叔，嬸，豆花……喲，小靈也回來了。”

        徐佳玉不會釣魚，但釣釣趴地虎不在話下。

        季靈往雜物間走去，沒一會兒，就聽到她驚喜交加的叫喊聲，“哇靠，化氏限量版！哥你哪個時候弄到的這套竿？我一直也想弄一套，奈何囊中羞于見人。”

        還有他的‘兩根毛’也來了。

        兩臺車奔赴悠然居。

        mmp，哥哥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才釣了不到兩回……嗚嗚嗚，都是撿蘑菇惹的禍。

        季然悠悠地提了個小馬扎，拿著其它簡單的漁具，隨意找了個水草茂盛的地方，坐下來開始搗鼓。

        “放的魚才多久，能長多大嘛，都還是魚苗子。”季然笑了笑，“水庫好些年沒清過底了，有巨貨的，我這段時間就看到有不少巨物的身影……”

        季然毫不客氣，“別嗶嗶，愿賭服輸，滾！”

        “放心，哥輸不了。”季然風輕云淡地道。

        季然道，“都在雜物間，什么都有，你看需要什么，自己拿著用就是了。”

        唯有季靈吃得根本就停不下來，一大碗姜辣蛇，大半被她所干掉。

        季然用看二逼的眼神看著反應迅速的小妹和孟凱。

        ‘水產動物之家’占地約為3*3九個平方，整個格局就是一個‘田’字。

        兩根毛看到螃蟹，歡呼著過去圍觀。

        重點是一些譬如‘用餐區’、‘娛樂區’、‘健身區’等等頗富想像力的細節設計得很到位。

        孟凱和季靈也都各選點位，擺開了陣勢。

        “你那些竿子我看不上，這樣吧，你要是輸了，等這些日子插田了過來插兩天田。”

        季然笑道，竿子他有，夠用，除非化氏這種限量版能讓他心動，其它的無所謂。

        過幾天就要插田了，抓個壯丁不錯。

        孟凱欣然同意，“行，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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