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許不應得了寧波郡主的話,開心到飛起,感覺干活都更有動力了。
“咚咚咚!”
“吱呀!”
門被打開,出現在許不應眼前的就是一個胡子拉喳但是眼睛放光的王木匠!皷|家!我做出來了,快進來看!”
王木匠的激動之情,已經通過言語和動作表現了出來。許不應跟著王木匠進了院子,入目就是一輛純木頭的自行車,這個世界上第一輛自行車誕生了!
許不應激動到發抖,圍著自行車左看看右看看的,雙手摸著自行車愛不釋手。“我的自行車,哈哈哈哈!”
許不應現在以眉飛色舞來形容毫不為過,一個抬腿就坐上了第一輛自行車,然后用腳在地上蹬。是的,蹬!世界上第一輛自行車是沒有踏板的,所以它需要用腳蹬,不過轉向裝置還是有的。
許不應是知道怎么做踏板的,沒有讓王木匠做有踏板的自行車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需要循序漸進,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銷售套路了。他想先推出沒有踏板的自行車,然后等買的差不多了,再推出有踏板的。再然后還有帶框的、帶后坐的、或者是金屬的自行車。
畢竟有錢不賺王八蛋,能賺更多的錢又不傷天害理,干嘛不要。
許不應騎著自行車在院子里蹬了好久,還是樂此不疲。最后還僅剩一點理智把他拉了回來,許不應將自行車靠墻放好,才稍稍平復好心情和王木匠說話。
“做得非常好,王木匠的手藝實屬非凡!
“嘿嘿嘿,這都是東家的功勞,要不是東家給了我圖紙,我哪里想得到這樣好的東西!蓖跄窘骋种浦拥男那。
“那里,我也只是給了你不甚詳細的畫而已,這些細節的東西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琢磨出來的,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憑你的技術不該被埋沒!
許不應話說了一半,王木匠似乎明白了許不應的未盡之意,睜大了雙眼。在王木匠期待激動而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許不應才為微笑著緩緩道出了,王木匠所想的。
“若是王木匠不嫌棄,可以與我一起開個車行,我出錢你出技術,幫助我培養做自行車的人。如何?”
“我……呼東家可容我再想想,這件事是個大事,我想和我家人商量一下。”王木匠感覺自己前四十幾年的激動都沒有今天的多,已經有些壓抑不住了。但是多年的經歷,讓他的理智被死死摁住,這么大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做決定。
“自然可以,只不過這個自行車我要拿走。”
知道王木匠的答案,許不應并不意外,王木匠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個答案在許不應的意料之中。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東家你的,自行車重。要不我給東家送過去吧?”
“這個不急,等我要的時候再說,這個先放在你這里,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絕對不能透露出去。車行的事情,過幾天我再來找你談,這期間你就歇著吧,工錢照領!
“這怎么行,東家的房子還沒建好呢,還有大件都還沒做好,我怎么可以歇著!蓖跄窘畴m然知道許不應一向大方,但沒想到他這么大方,這不是……不是缺心眼嗎?
“多大點兒事,你自己靜下心好好想想不是更好,萬一你一邊工作一邊想著事情,反而把事情辦砸了怎么辦,就這么說定了,我就先回去了!痹S不應起身往門口走,打開院門就走了出去,轉身小聲提醒王木匠。“一定要保密,知道了嗎?”
王木匠也被許不應的神神秘秘影響了,也壓低了聲音!皷|家放心。”
“好的,我走了。”
許不應帶著好心情回到了府里,然后好心情就戛然而止了?粗媲暗腻X管家,許不應就知道肯定又是許延找事來了。
“錢管家有事?”
錢管家微微壓低身子,說話輕聲細語并不張揚。
“二少爺,伯爺請您過去正廳聚一聚!
許不應只想朝許延豎一個中指,還聚一聚呢!我呸!這話他說出來自己不臉疼嗎?中秋節、春節連過場都懶得走的人,會想和他聚一聚。嘔!
“是嗎?父親還真是想著我,這不年不節的還要聚一聚!痹S不應笑得燦爛,好像是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二少爺是伯爺的孩子,伯爺自然時時刻刻想著二少爺!
“那我們就快過去吧,免得父親等急了就不好了。”許不應掛著笑臉,腳步急切的往正廳那里走去,到真像一個仰慕父親的孩子。
錢管家不緊不慢跟在許不應身后,眼觀鼻鼻觀路一言不發。
許不應在路上還遇見了許恪,估計是知道許不應又要被找茬了,那家伙鼻孔朝天得意洋洋的從許不應身邊走過,本來是想發出‘哼’的一聲,結果沒把握好發出了豬叫。在場的人臉都憋的紅紅的可難受了,但是許不應就不難受,他直接笑了出來。
許恪的臉色漲紅,氣急敗壞的朝許不應吼!澳阈κ裁葱,我看你等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你等著吧!哼!”
“呵!”許不應收斂了笑容,眼色沉沉的看著許恪。
許恪被許不應這一反應一驚,悻悻的摸摸鼻子,安靜的往前走了。
兩人前后腳來到正廳,許恪隨意的叫了一聲爹,就坐下了。許不應進去給許延和肖從蓮打了招呼,就坐下了。
“混賬!誰叫你坐下的!
許延一見許不應心里就惱火,這下許不應沒他允許就直接坐下了,就更是不順。
“我坐不坐還需要別人叫嗎?”許不應疑惑,認真的看著許延。
“我是一家之主,我沒叫你坐下你就不可以做,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傳出去真是丟了我寧恩伯府的臉!”
“這樣啊,那大哥真沒規矩,還沒有得到父親允許就坐下了,傳出去真是丟寧恩伯府的臉,這樣的壞毛病真要好好改改,不然就連我這樣根正苗紅的人,都要被帶壞了!痹S不應面帶微笑,屁股還是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
“怎么說話的為娘是這么教你的嗎?他是你大哥,你怎么能和他比?炱饋恚灰悄愀赣H和大哥生氣!
許延還沒有開始維護他的好大兒,肖從蓮就幫他說了。許不應眼神變了變沒有說話,許恪則由開始的懵逼憤怒,到后面的得意和譏諷。
“就是啊,我是你大哥你怎么和我比呀,快些起來和我道歉,態度好點兒我就考慮考慮原諒你!
許不應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悲哀的嘆了口氣。肖從蓮突然就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適才父親說大哥沒規矩,我還在想大哥乃是伯爵的嫡長子,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怎么會沒規矩呢?”
“就是!”許不應強調了許恪的身份,許恪驕傲的揚起頭,下意思應了聲。
許不應瞧著許恪,嘴邊的笑溢了出來,又被他壓下去。“結果就聽見母親說這樣的話,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之言,怪不得大哥沒規矩呢?母親是主母,連大哥的規矩都教不好,也難怪父親害怕大哥沒規矩的消息傳出去呢!
肖從蓮一個激靈,許不應這話的威力就大了,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說她的治家能力有問題了,要是許延不高興了說不定真要被奪了去。
肖從蓮綴綴的看向旁邊的許延。
“不應,我是生身母親你就這么和我說話,我知道你怨我從小沒把你帶在身邊,可是你也不能這么抹黑母親。 闭f著還捏起帕子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輕輕啜泣著。“我自認在這個家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沒有半點對不起誰的,怎么就落得被自己兒子這么說,這真是在我心上扎啊!
“夫人!奔t玉輕拍肖從蓮的背,也和她一起啜泣起來。
“閉嘴!”
“說誰沒規矩呢!”
許延一聲怒喝,許恪也反應過來了緊隨其后。
“小弟最近真是越發伶俐了,只是這些伶俐還是要用在正途才是,可不要被旁門左道耽誤了!痹S蘭馨提高聲音,把要奮起的許恪攔下了。
也讓許延想起了他這次把許不應叫來的目的。
“你大姐說的不錯,你再有本事也要用到正途上,而不是去搬弄旁門左道!”
“敢問父親什么事旁門左道?什么又是正途?是大哥考科舉那樣嗎?”許不應直視許延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最后是問旁門左道還是正途,不過對于許恪來說都不是好話就是了。
“放肆!整個寧恩伯府密不可分,你這么敗壞你大哥的名聲,你以為你能討著什么好?”看許不應還是一眨不?粗约海S延不禁頓了一下!斑@次叫你過來,也只是為了敲打敲打你,不要去做什么給寧恩伯府抹黑的事!
“父親是指什么?”
“哼,不久馨兒聽禮部侍郎家的二小姐說,你開了了鋪子!
許不應頓時恍然大悟,他就說明明這幾個月都相安無事,怎么許延突然就來找茬了,原來是許蘭馨的手筆。不過在把自己是東家的事情說出去的時候,許不應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劫,事情倒是不大。
“父親以為我為什么要去開鋪子。”
“我怎么以為,呵!士農工商,商最為下乘。寧恩伯府每月給你十兩月銀還不夠你花銷的,居然跑去從商!伯府的臉簡直被你丟盡了!
許不應眉梢一挑。
“十兩?父親記錯了吧,我的月銀每月只有二兩,何來十兩?父親可要說清楚,不然孩兒的名聲也要被你的一句話敗壞了!
許延輕蔑的看著許不應,“信口雌黃,府中的少爺小姐每月花銷都是十兩,你還想賴賬不成?”
“父親不信,大可以將賬本拿來看看,孩兒到底每個月多少月銀。”許不應一點不杵。
“你這話什么意思?”許延虛著眼睛,危險的看著許不應!拔也會虧待了你不成?真是笑話!”
“孩兒沒有這樣說過,看賬本也只是因為父親不相信孩兒而已。而且開鋪子的事情,也只是因為府里最近不景氣,孩兒體諒父親辛苦,所以不想再向府里要錢,才和同窗馬連一起開鋪子的。馬連有情有義,明明是他出的大頭開成了鋪子,最后卻只是讓我做了東家。孩兒也沒想到父親竟是這樣認為孩兒的,既然如此那孩兒就不要這東家之位了。”
許不應一句句聲淚俱下,整一個為家人著想卻不被理解的形象,連家里的仆人都看不下去,雖然不敢明著說,但一個個的也是義憤填膺。許不應都要被自己的白蓮花發言惡心……哦不,感動到了。
看見許不應這個樣子,許延為數不多的良心發出了一個小火星。
“這樣說的話,你是為了府里著想了?”
“孩兒只是想給父親減少負擔而已,談不上為府里著想!
“那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個月的月錢了。俊痹S恪聽完許不應說的,滿腦子就聽見了那句‘不想再向府里要錢’。
“是啊,父親為家里著想了那么多,我既然已經和同窗一起開了鋪子,有了收入。就不再需要向府里拿錢了。”
“那可太好了!那你就好好開鋪子吧,可要開好啊,可別搞砸了回來要銀子!”許恪樂滋滋的,想著許不應不要他的月錢了,以后那些錢就歸他了。
許延也有些猶豫,要不要就這么算了,畢竟最近他的仕途確實不太好,每個月就那么點兒俸祿,鋪子和莊子的收益也每況愈下。許不應自己在外面有了發財路子,自然是好的。
“就算是這樣,對伯府的影響也不好吧?畢竟商人是最下等的,你去做了伯爵府的面子往哪里擱。你哪怕是去賣字畫呢,也沒必要去開鋪子吧?”許蘭馨對許不應恨恨,暗惱許延是個腦子簡單的。
“大姐多慮了,試問那個名門望族下面沒有鋪子呢,我只是做一個掛名掌柜,那里就丟伯爵府的臉了。況且大姐名下不是還有兩個脂粉鋪子么?大姐是不是怕我的鋪子賺的錢比打姐的多啊,那要不我去回了郡主,說我辭去花千樹東家一職了,免得到時候郡主知道我不是東家了不高興!
這個許不應!要是他真這么說出去,搞不好就要落得一個善妒的名聲,連自家兄弟都容不下。
“二弟說笑了,那里就能讓你不去花千樹呢,大姐只是怕你太招搖了,被有心人盯上而已。畢竟樹大招風,你這一出手就是郡主誥命夫人的,難免一些小人眼紅。”許蘭馨眼中思緒,眉頭輕輕蹙起。好似一副被許不應誤解黯然神傷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是不應誤會大姐了。不過大姐剛才的說法,確實讓人容易誤會!
許不應微笑著和許蘭馨對視。
“大姐的錯,不過你還是要低調些,別太招搖了!
“對,你大姐說得沒錯,你開鋪子不要太招搖了,莫要給伯爵府惹禍,不然留你不得!痹S延清清嗓子,端起一家之主的威嚴。
許不應站起身,對著許延行禮。
“父親的話,孩兒自然沒有不聽之理。不過孩兒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父親可否答應?”
“你說!
“此次因為府中不景氣,所以孩兒才去和同窗一起做生意,如此孩兒就不用府中出銀子了。既如此不如把孩兒的院子分出來,這樣孩兒院子里的吃穿用度都不用從府中的賬上出了,一來可以節省府上的開支,二開可以鍛煉孩兒的能力,可謂是一舉兩得。不知父親怎么想!
許延摩挲著大拇指上的黃玉扳指,稍稍沉吟了一會兒。“那就……”
“不行!”
見許延已經動搖了,肖從蓮心里晃了。
許延被打斷了思緒,還是被自己十分不待見的繼室,心里十分不喜。他也懶得隱藏,不耐煩個厭惡明晃晃的掛在臉上。
“怎么”
許延對于許不應的提議很滿意,當然不是因為可以鍛煉許不應,那個和他沒什么關系。主要是把許不應分出去以后,府中的開支會減少很多,況且他本來就不喜歡許不應,要不是因為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別說把他分出去,直接分家都可以。
因此肖從蓮的話,就很難讓許延不介意。即使肖從蓮對許恪和許蘭馨再好,對許不應再差,許延都不會覺得肖從蓮好,只會覺得她別有用心。
“伯爺!毙纳徳谠S延厭惡的目光里,艱難的提起嘴角。“不應這孩子還小呢,那里就能把自己照顧好了,妾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分出去。而且他還要承擔起一個院子的花銷,又要讀書那里承受的住,還是不要分出去了吧,大不了妾把自己的分例分給不應,再怎么說也不能苦了孩子。”
“夫人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不慈,把自己的孩子棄于不顧!還是說我不義,虐待于你們母子二人。”許延大怒,對于肖從蓮可以說是橫眉冷對毫不為過。
“伯爺妾沒有,妾對伯爺的心天地可鑒,怎么會這樣不堪?”
肖從蓮被許延這么一說,急促起身抓住許延的袖子,另一只手還捂著胸口,眼眶里的眼淚要掉不掉的。
“怎么還是我誤會你了?”許延向來不吃肖從蓮這一套,用力甩開肖從蓮的手,余力把肖從蓮震退了稍許。
“伯爺……”
“不要說了,許不應的院子以后就分開了,吃穿用度樣樣都要分開。這是你自己求我這樣做的,以后若是有了什么難處,也不要再來找我!闭f完就一拂袖子走了。
許不應看看黯然神傷的肖從蓮和不關己事的許恪兄妹,心里暗暗撇嘴,也徑直走了。
許恪見沒勁也想走,被許蘭馨瞪了一眼示意和她一起,沒辦法人前囂張的許恪,在他妹妹面前跟個弟弟一樣,不敢反抗許蘭馨,只好委委屈屈的一起走了。
獨留肖從蓮和她的婢女在正廳。
肖從蓮低著頭,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臉色,紅玉也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小心翼翼的走到肖從蓮旁邊,就聽見肖從蓮小聲嘀咕著什么。
凝神稍稍湊近了聽,模糊聽見了什么,然后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松柏你這樣對我,我好開心啊!”肖從蓮聲音低沉縹緲,帶著難掩的興奮,而松柏是許延的字。
許延,字松柏。光琮二十四年生人。嘉貞四年,其父許寬薨,襲其位寧恩伯。嘉貞四年,娶其妻王氏,恩愛有加,時人皆以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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