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呢？”
“我的天書呢？”
蕭鳳宣拔出長劍，再次朝她砍去，面無表情道：“天書，什么天書？”
“到現在你還想做夢自保呢？”
慧心瘋了，她不敢相信，天書真的不存在了。
誰能將天書取走，天書早已經和她的身體合二為一了。
“不可能。”
“不可能。”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秦環，我讓你不得好死。”
慧心從蕭鳳宣的長劍下逃脫，直奔秦環追去。
她那兇惡的模樣，宛如一只厲鬼。
此時的秦環好不到哪里去，但要殺一只厲鬼，足夠了。
不過在動手之前，他還是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做的。”
“是蕭鳳宣，一定是他。”
可現在的慧心根本聽不進去，就要取秦環的性命。
秦環眼看慧心瘋了，聽不進解釋，也不打算繼續開口。
只見他施法，將一塊巨大的巖石松動，再引慧心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
慧心被巨大的巖石壓住，口吐鮮血，眼神凌厲又痛苦地看向秦環。
瞧她那樣子，好像在說，秦環，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然后就這樣咽氣了。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死后，秦環果斷抽取她的魂魄，煉化成為自己的功力。
根本沒有給慧心反應的機會，他就穩穩地站在蕭鳳宣的面前，說道：“我看見你的修為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幫你，那個人是誰？”
“是李魚對不對，只有她能抽走天書，否則慧心不會慘死的。”
蕭鳳宣道：“你把慧心殺了，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可你連慧心的鬼魂你都沒有放過，假裝什么無辜？”
“惡鬼，看劍！”
蕭鳳宣手執長劍，殺了過去。
秦環知道自己已死，不再執著于尋找身體，而是利用自己所學的法術，進行鬼修。
雖然他剛死不久，但修為的確高深。
蕭鳳宣與他打了十幾個回合，都沒有能占上風。
秦環數次想逃，都被抓了回來。
到最后，他深知這里一定有別人在，出招開始狠辣。
恨不得將蕭鳳宣拍死在利爪之下。
可蕭鳳宣不僅修為厲害，武藝也很高超，加上進階后，身體明顯和常人不一樣，五感更為敏銳，秦環也討不了好。
兩個人打得到天昏地暗也沒有分出勝負。
小滿便跟蕭鳳宣道：“今晚可以了，走吧。”
蕭鳳宣點頭，收了長劍。
下一瞬，一張用符咒編織的網就罩在了秦環的身上。
秦環掙扎不開，剛想破口大罵，突然，唇瓣上也貼了符咒，連聲音都消失了。
他恨恨地看向蕭鳳宣離開的方向，月光下，除了蕭鳳宣以外，連道影子都沒有。
究竟是誰？
是誰把他困在這里給蕭鳳宣當陪練的？
又是修為如此高深，竟然不露面就能將他碾壓在地。
秦環憤恨極了。不甘心地在夜色里閉上了眼睛。
空間里。
小滿將最后一卷天書交到水墨的手上。
瞬間空間里天光大亮，只見所有天書匯集成冊，光影重重，顯露出高深絕妙的法術。
而只余這最后一冊，是小滿沒有修煉過的了。
水墨把它握在手中，認真地對小滿道：“等你學會這些，水墨哥哥就要暫時離開了。”
“不過我的魂識將永遠與你同在。如果你不耐煩管理天書，就將它交給向繁，他會保護好的。”
小滿接過最后那一冊的天書，點了點頭道：“好。”
水墨欣慰道：“那走吧，我帶你繼續修習法術。”
小滿點頭，跟隨水墨來到海上。
這一次，海水變得格外平靜，柔柔地泛起波瀾。
小滿在入定后，竟然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比如，巫璇璣當年的確是死了，但她有一縷魂魄附身在錦鯉身上。
幸運的是，這條錦鯉還有一個主人，他是東海的小王爺敖泗。
待百年過后，她化形了，成為一個樣貌十分美麗的女子。
敖泗就帶著她上岸，去到人間游歷。
直到某一天，他們遇見了星河天尊。
星河天尊一眼便看出，那錦鯉的元神是自己的徒弟巫璇璣，便助她覺醒，重歸天界。
再后來，好像也沒有什么后來了，最后的余光中，只留下敖泗濃濃的不舍。
小滿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的法力又增強了許多。而且她能感知到，自己和錦鯉關系越發緊密了。就像是，找到同類的感覺。
眼看最后一卷天書就要到頭了，小滿問著水墨道：“蕭鳳宣是東海小王爺的轉世嗎？”
水墨道：“他身上有金龍氣運，又是天運之子，倘若不是為了當人間帝王，就應該是神仙下凡歷劫了。”
“你說的這個，很有可能。但我看不到他的前世，所以不敢妄下定論。”
小滿點了點頭道：“他上一世也沒有當帝王，所以他應當是下凡歷劫了。”
“怪不得，誰都克制不了他。”
“就連秦環和慧心，看似逆天之舉，在蕭鳳宣的面前，一滴血就能將他們修為盡數抹去。”
“那我還是助他早日修煉，歷劫登仙吧。”
水墨聞言，嘴角抽搐。
“神仙下凡，不應該是為了增強修為，有時候是為了修心。”
“亦或者渡情劫。”
“總之，不是增強修為就能成仙的。”
小滿奇怪道：“那也太麻煩了。”
“我本來還想幫他的，聽你說完，我都不知道要不要插手了？”
水墨笑著道：“冥冥中自有定數，不必急著做決定。”
“只是你學會天書里的法術后，是不是準備去修真界了？”
小滿點頭：“我想去尋師父的蹤跡，能尋得到最后，尋不到我就回來。”
“到時候……且先渡過人世百年吧。”
“畢竟我在這里，還有至親之人。”
水墨道：“那就去。”
“就當是去見世面，也有助于修行。”
“放心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正說著，向繁來了，連忙道：“帶上我。”
小滿朝他看過去，不由得狐疑。“為什么？”
向繁臉頰微紅，鄭重道：“我對修真界熟悉，帶上我，有用。”
小滿蹙了蹙眉，思慮一番，最后點頭道：“那好吧。”
話音剛落，向繁就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知道當他的目光落在已經齊全的天書上時，電火石光中，記憶里光影重重，他竟然記起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嘴里不由自主地低聲喚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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