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艾怎么也沒有想到讓她耿耿于懷多日的，咬破秦宋嘴唇的人竟然是自己。自己心里醋了這么多天，沒想到小丑竟然是自己！

        不光是陸少艾沒想到，在在座的人除了許晶晶，駱瑯和白青藍更是驚呆，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陸少艾。

        陸少艾心里比她們還懵呢，她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萬一秦宋瞎說呢？

        “……你們，你們別聽他瞎說啊，這事，這事，我根本不知道！”

        陸少艾這也不算說假話，她確實沒什么印象，最多就是做個一個類似的夢……等等，莫非那天不是夢？

        陸少艾心里咯噔一下，如果“那個夢”不是夢的話，那自己這可丟人丟大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秦宋也不能算無辜，誰讓他不早跟自己說清楚！

        許晶晶看到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說：“陸小姐，做人要負責，秦宋就交給你了。”

        陸少艾：…………

        許晶晶離開之后，駱瑯和白青藍也找借口離開了，給兩人留下“自由發(fā)揮”的空間，多人聚餐就這樣變成了兩個人的晚宴。

        “少艾，我能不能先吃飯？”秦宋表情輕松，“我餓了。”

        “……你吃啊，我又沒堵著你的嘴！”

        秦宋微微一笑：“你現(xiàn)在堵的話，我也沒意見。”

        陸少艾看著男人意味深長的笑臉，明白過來他話的含義的時候臉已經(jīng)紅透了，“……趕緊吃飯！”

        不過，陸少艾可沒多少胃口，她看著大快朵頤的秦宋心里七上八下，要是真是自己所為，確實應(yīng)該負責的。

        二十分鐘過去，看著秦宋吃得差不多了，陸少艾問：“你為什么之前沒有解釋？”

        秦宋笑笑：“……我以為你會想起來。”

        陸少艾：“……哼，你真的沒有騙人？”

        “沒有！”秦宋停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至少在這件事上千真萬確！”

        嗯？

        陸少艾意識到這句話的深意，“你的意思是說，別的事情騙我了？”

        秦宋下意識地語速變快了，“少艾，你可不能冤枉我……上次你咬得重，好多天才好呢。你看看，是不是還有印子？”

        秦宋說著腦袋湊了過來，陸少艾還是不習慣這種黏糊糊的對話，秦宋看人不說話，繼續(xù)放大招，“不過，現(xiàn)在我的傷好了，你要是還不解氣，我可以讓你咬……”

        聽聽，這是什么混賬話，陸少艾臉色更加紅了，“誰要咬你了！你吃了那么多東西，都沒有刷牙！”

        秦宋認真道：“那我今晚刷了牙去找你？”

        陸少艾以為這只是一個玩笑。

        他們回去悅海灣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陸少艾洗漱完畢正準備上床，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不會吧？陸少艾想起秦宋晚上吃飯時說的那句話，難道這人還真的刷了牙來找自己？

        陸少艾看著對講屏幕上那張熟悉的臉，思慮片刻打開了門，這人還算規(guī)矩，至少沒有直接從屋里的電梯上來。

        “少艾，我可以進來嗎？”秦宋說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jīng)進了屋，還順手關(guān)了門。

        陸少艾：“……我要是說不可以，你會出去嗎？”

        “你不會那么說的，你要是想那么說，就不會給我開門了。”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陸少艾不會承認，“說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陸少艾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反感，看他反而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安全感，只是，認識七年多了，她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腦海里自己勾勒秦宋的樣子，這樣鮮活的秦宋她并不熟悉。

        她對秦宋的印象大部分還停留在當年那句“咱們不合適”上。

        “我，我想和你處對象。”秦宋說，“我覺得我們很合適。”

        陸少艾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她可不是十三歲的小孩子了，這種語言游戲一點都不好玩，更何況這句話是她的黑歷史，秦宋也真是會嘮嗑。

        哪壺不開提哪壺，就這樣的智商，還想著跟自己處對象？就算陸少艾現(xiàn)在依然覺得他是一個不錯人選，但也被秦宋這句“合適”給傷著了，我不要面子嗎？

        “秦宋，是誰給你的自信和勇氣？”陸少艾打開門，“趁我沒動手之前，請你馬上離開！”

        陸少艾滿臉怒氣，拳頭已經(jīng)握緊，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秦宋當然也知道，陸少艾身手了得，跟她動手自己毫無勝算——他是不可能舍得還手的。

        “少艾——”

        “滾蛋！”

        砰地一聲，秦宋被關(guān)在了門外。

        被趕出來的男人一臉懵，他原以為陸少艾給自己開了門，他們的關(guān)系會在今晚“更進一步”，同床共枕不敢想，至少也能討個晚安吻，怎么還突然把自己趕出來了？

        回到1401他想了半天也想不通，難道自己今天表達得還不夠直接？

        王群深夜接到老板電話，他挖空心思也沒有給出合理的建議，只好勸秦宋先等等。

        -

        陸少艾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只是這種感覺似乎浮在空中，她沒有多少真實感，這么多年她在商場殺伐決斷習慣了對事情的掌控，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她心里不托底，秦宋，他到底是為什么呢？

        從不合適到合適，一個人真的可以變化那么大？如果可以，那么將來呢？說到底，陸少艾還是心里沒有什么安全感。

        莫白接到陸少艾的電話并沒有覺得奇怪，靜靜地聽她說完，笑了笑，“小艾，那你現(xiàn)在是憤怒還是期待呢？”

        “……我不知道，但，好像也不全是憤怒……”

        “其實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只是還差那勇敢的一步，”莫白聲音低緩，試著鼓勵她，“其實最重要的是問問自己的心，你想要更進一步，還是說退回到在此之前的關(guān)系。”

        “我明白了莫醫(yī)生，我會好好考慮的。”

        -

        次日，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到了辦公室，秦宋有些憋不住了，問：“少艾，昨晚我到底哪兒做錯了，你說我改還不行嗎？”

        “工作時間，不談私事。”

        秦宋：“……好吧，那下班再談。”

        與歐特利公司的合作因為這次意外暫時中斷，雖然最后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陸氏集團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損失，陸少艾不得不考慮別的方向。

        比如，不用國外的平臺，自己自主開發(fā)，這樣的話以后所有的后續(xù)的軟件更新與升級都不必依賴于國外的平臺，這也是她多年的愿景。

        但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國內(nèi)對于此類的設(shè)計軟件的開發(fā)在技術(shù)上遠遠落后，有幾家大點的軟件運營商也都是在歐特利的平臺上搞的二次開發(fā)，陸氏集團這次也是想著與歐特利能有一個長遠的合作，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了這樣的變故。

        看來，合作的思路一時半會是行不通，那么現(xiàn)在能繼續(xù)往前走的就只剩自主開發(fā)一條路。無獨有偶，正當她苦悶之際，在經(jīng)常逛的論壇上看到了一篇帖子，一開始她還以為是一篇單純的技術(shù)討論帖，但是看到最后陸少艾幾乎眼睛冒光了，這人的思路與她不謀而合。

        陸少艾把帖子發(fā)給了秦宋。

        “你看看。”

        秦宋看了帖子，反應(yīng)倒是平靜，“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是難度不小，首先技術(shù)架構(gòu)這方面我們的核心技術(shù)還不夠，再者，單獨開發(fā)平臺前期花費不低……”

        “錢的問題不是問題。”陸少艾說，“至于技術(shù)架構(gòu)，陸氏開發(fā)部的唐老是這方面的元老級人物，他手下還有兩個學生……”

        “你說的是唐俊山？”秦宋有些驚訝，“據(jù)我說知，唐老師退休以后移民m國，怎么會……”

        “這你就不用管了。現(xiàn)在歐特利故意卡脖子，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怎么都要試試。”

        “如果唐老也在的話，這件事的勝算至少有70。”秦宋說，“至于那兩個學生，我想他們也是很愿意幫忙的。”

        一周后，唐俊山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自己的學生，果然如秦宋之前說的，兩人都愿意幫忙，見面會就在陸氏集團的開發(fā)部的會議室。

        因為唐俊山身份特殊，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見面會就是小范圍的，陸少艾只帶了秦宋，他們兩個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唐俊山他們還沒有來。

        陸少艾心里有些忐忑，秦宋倒是很淡定，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會議室門被打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陸少艾抬頭看看，再沒有別的人，不是應(yīng)該還有一位學生？她臉色帶笑心里卻有些不開心，這人也太不像話了，人家唐老都準時來了，他一個學生還不到。

        唐俊山看到陸少艾和秦宋，就說：“咱們開始吧？”

        陸少艾不解，問：“唐老，另一位不是還沒到？”

        唐俊山看看秦宋，又看看陸少艾，哈哈大笑，“你看看我這個老糊涂，陸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忘記跟你說了，我這兩個好徒弟，一位是徐若楓，另一個嘛，就是秦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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