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赴“專門送衣服給我”

        直至凌晨，她也無法入睡，呂朝宴的妹妹成了自己弟弟的老師？這緣分真的不淺。她翻來覆去，還在想著這事。這夜她睡得太晚，早晨根本沒有起來。明天就得上學(xué)了，她也是學(xué)生啊，也不想上學(xué)，當(dāng)然也不想掙錢。

        鞠靳在高二（10）班，易九禾在高二（2）班，兩人班級差兩個樓層，她就算多爬幾層也要看看鞠靳癡迷的女老師喻時，到底是不是她。

        這一天就這么過去了，夜晚基本每家每戶都亮著燈，估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某個角落創(chuàng)造著奇跡呢，雖然易九禾初中也干過這事，想想都是滿滿的回憶啊。她不念舊，往前看。

        她正站著透過窗戶看夜景，幾下敲門聲打亂了她，她回頭看了一眼，回：“進。”

        門緩緩打開，一個人頭從門縫中談進，易九禾轉(zhuǎn)頭正好看到：“我親愛的鞠靳同學(xué)，人嚇人也會嚇?biāo)廊说摹！?

        他笑瞇瞇的，右手伸了出來，拿著大衣，那不是呂朝宴是那件嗎？昨天鞠靳也沒注意，她也忘記了，把大衣扔在沙發(fā)上忘記了。

        鞠靳總問：“姐，這衣服不是你的吧，說，哪個男人的！”他情緒有些激動。

        易九禾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她在想應(yīng)該怎么解釋：“新認識的……的一個那個就一個朋

        友嘛。”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鞠靳繼續(xù)逼問：“說嗷，不可以早戀。”

        她一下子來勁了，上來揪著他的耳朵，咬著牙：“鞠靳，你tm知道早戀什么意思嗎？你就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疼疼疼。”

        鞠靳跟她求饒她才松手，有把柄在身誰怕誰啊。

        對啊，這大衣要再不還還有機會嗎？難道要帶到學(xué)校去給還不確定是不是他妹妹的那個喻時嗎？

        “今晚你先睡，我有事出去一趟。”易九禾拿上他手中的大衣就跑。

        鞠靳自然是不相信他姐能有什么事，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放在她桌上的名札——盛延一中高二（2）班易九禾。

        易九禾匆忙出門，跑著去酒吧的。還沒到立秋，夜晚的天氣還是有那么一些悶熱在，汗從她的臉頰兩邊流落，進了酒吧就找他，整個人就沒停下來過。

        呂朝宴看到她有些驚訝，看著她氣喘吁吁，兩手扶著膝蓋彎著腰，起身問她：“怎么？”

        她把衣服給她，咽了咽口水：“吶，衣服忘給你了。”

        呂朝宴接過衣服，壓著聲：“專門送衣服給我的？”

        易九禾點點頭：“對啊，”她補充，“你別想太多，自作多情了，只是怕上學(xué)衣服還不了了。”

        “不坐會？”

        “明天上課不能打瞌睡，走了。”易九禾跟他手再見，呂朝宴只是搖了搖手中的玻璃杯斜笑。

        走在半路上，易九禾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總感覺少了些什么，鑰匙沒帶！鞠靳睡了沒？她又跑了起來，兩角頭發(fā)浮在空中。回家敲門，真的沒聲了，一點聲也沒有了，睡那么死嗎？按理講也不太可能啊。她只好灰溜溜下樓，走在街道上，找個賓館湊合吧，又仔細摸著身上，錢包手機一樣沒拿，這像什么話？

        今夜難眠啊。

        她失魂落魄的走著，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又走到了那個小巷，像是有人帶著她一般，她還是進去了。反正身無分文，她只是去看看而已，看來易九禾已經(jīng)忘記了上次的教訓(xùn)。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姑娘……”

        她轉(zhuǎn)頭，是之前那個老爺爺，“我們見過吧。”當(dāng)然見過。

        易九禾點了點頭：“爺爺，這是哪啊？”說瞎話。

        老爺爺笑回：“我家啊，哈哈哈，能是哪。”住那么大也是稀奇，從東邊到西邊估計得走上個□□分鐘，“又走錯啦？”老爺爺還沒忘記上次的事情，她一點也不愿意再回想起來。

        “沒，自己走進來的。”她倒是夠坦誠，“晚上啥也沒帶就出來了，回不了家了。”

        那老爺爺讓易九禾跟著他，走到南院一間房前：“小姑娘先在這湊合湊合吧。”

        易九禾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好意，萬一有危險呢？她手無縛雞之力啊。

        “好。”警惕點就是了。

        她輕輕推門，屋內(nèi)是干凈的，她稍微檢查了一下，也沒有什么，夜里警醒些就好。她也睡不著，坐在床頭那張滿是劃痕的木桌子前，看著，思著，有年代了。

        她隨意翻著抽屜，雖然這樣并不好，管不住手唄。里面全是書，同樣年代感滿滿，上面斑點縱橫，紙張泛黃。這是零幾年的時候的考題啊，跟易九禾哥哥同年高考的，這題她哥哥跟她提過一點，她略有一絲印象，那這個小屋的主人怎么也得有二十四五了吧。

        她正思考著，木門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響，易九禾猛抬頭，她被嚇到了。一個正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之中，怎么是他？

        易九禾疑惑啊，咋哪都能撞見他，不就是借個宿嗎？

        呂朝宴。

        要命。

        易九禾用笑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一直吐字“呵呵呵”。

        啊對對對，就是我，剛見過。

        她起身，摸著自己褲腿兩側(cè)：“你怎么在這？”

        “回家。”呂朝宴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像他倆剛認識的時候，他總是忽冷忽熱。

        兩個人沒什么好聊的，易九禾想著不能這么干著，就問：“你房間？”

        呂朝宴點頭：“翻我東西了？”他的眼睛斜著望向桌子上散放著的書籍。

        “嗯。”她沒看他，怕他生氣，“所以你多大？”

        呂朝宴轉(zhuǎn)頭倒吸一口涼氣：“25。”

        25……17……8……只差八歲而已，就八歲。

        易九禾突然想到鞠靳的老師，正好呂朝宴在這，問問得了：“你妹妹是不是在盛延一中高二（10）班當(dāng)老師？”

        呂朝宴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一絲波瀾，只是微動，卻讓她的心泛起了漣漪，久久不能消失。

        “嗯。”

        易九禾突然激動，繞過床走到他身邊，陪著他一起吹晚風(fēng)：“我弟是她學(xué)生。”

        呂朝宴后面沒再回答她了。

        當(dāng)晚，夜藍了，月淡了，霧散了，心燃了。

        兩影相隨，她抬頭，即是他，比月耀眼，猶如太陽，獨一無二。

        她的意思是，也就八歲，她會長大的，不是嗎？

        “行了，”他開口，“你睡吧，明天開學(xué)，不打擾了。”他把門帶上了。易九禾還呆愣在原地，明天要上課啊！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呦，把明天開學(xué)這事給忘了，還要起早回家，煩人。”

        易九禾關(guān)燈睡覺去了。這覺睡得倒也安穩(wěn)卻忘了時間，當(dāng)她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六點了。頭發(fā)隨便一扎，穿上鞋子就跑了，還沒等那爺爺說啥她就沒影了。

        “這孩子，朝宴，別說，跟你以前有點像。”爺爺笑出聲來。

        呂朝宴微微動唇：“是有一點，她上學(xué)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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