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赴
四十五赴孤山寺北賈亭西的北
那天過后,易九禾已經連著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呂朝宴了。中間的通話也是榮迦役打來的,她覺得被忽視了,又反過來安慰自己他一總裁忙點很正常。
暑假過得快,晃晃便過去了,忙碌的一學期又開始了,更沒有辦法關注呂朝宴了。
金初九月,涼爽的秋風撫過大地。
易九禾上午課上完了之后便沒有課了,宋虞翳跟她一個選科的,兩人上完就準備去食堂搶飯。前腳剛踏進食堂,后腳易九禾就被拉走了。等站穩了才看到是林御景,最后打了個電話給宋虞翳讓她自己去吃飯了。這個朋友當得確實一樣那么一點不厚道。
易九禾已經有快接近兩個月沒有看看林御景了,看到他主動來找她是有點驚訝。一看就是有事情,所以才來接她。
路上兩人沒怎么說話,也不知道說什么,一個裝睡一個專心開車。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了,林御景把車開走了。迎面來給她開門的是一個男人,她以前見過——榮迦役。
這是第二次見他了,平常沒怎么在別墅里見到他。
榮迦役經常陪著呂朝宴出差,林御景應該就是負責盛延內地的事情。
地是剛剛拖的,還是亮面的。她上樓去了書房找呂朝宴,榮迦役就跟在后邊。別墅今天怪怪的,以往客廳不會有那么多打掃衛生的傭人,所以是有什么大事嗎?難道富人家每年都得來一次全方面的大掃除嗎?
易九禾伸手敲了敲房門進去了。
呂朝宴是背對著她的,坐在椅子上,椅背正好擋住了他的全部,什么都看不見。
榮迦役把房門帶上了,就站在門口,沒出去。
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怎么了?”
她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毫無章法,是什么讓他亂了思緒,他那么穩的一個人。
易九禾瞇了眸,又回了過來,扭頭看向身后的榮迦役。他低著頭,沒看。
“不是,呂朝宴,你怎么了?”
她手抖了一下,快步上前,將椅子轉了過來,面對著她。
呂朝宴就在她面前。
狼狽的樣子。
額頭是青的,嘴角紅腫,還留有殘留的血跡。他的手臂纏著繃帶,一圈都是紅色。
她對紅色極為敏感。
“打打架了?”易九禾手抖著,一點點靠近他,碰了一下他的皮膚。
不是打架那么簡單了吧。
她再次看向榮迦役,他還是低頭。
“呂朝宴,你跟我說怎么了?”她蹲著,雙手托著呂朝宴的臉。
“沒事。”他的嘴角顫動了幾分,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榮迦役看不下去了,搶著說:“嫂子,您必須知道這個事情,”他抬頭,“宴哥被騙了。”
易九禾點愣了一下,呂朝宴能被騙?那這騙子挺厲害的。
“本說和c國的跨國公司合作,合同也是照常擬好的,我們這邊的工程已經開始施工了,那邊的合同卻臨時不算數了,那咱宴哥能忍嗎?率著咱兄弟幾個就飛c國干人了。”
照這么說,受傷的人怎么著也輪不到他自己吧?他咋傷的?
“老大把那邊人打得半死不活,說實話,這么些年了,還真就沒打過這么爽的架。”那邊沒法報警,沒有依據。呂朝宴從不會打沒有準備的架,先把騙子騙了再蒙著頭打,誰tm知道是誰打的,然后再給扔海里。
榮迦役在傻笑,呂朝宴托著額頭跟著笑。
“那呂朝宴這傷怎么回事?”
“這個老大他其實……”榮迦役話沒說完,直接被呂朝宴截斷了,“迦役,話多了。”
該講的,呂朝宴會讓榮迦役講,但是不該講的他打死也不會讓榮迦役透露一個字的。
可是易九禾只想知道為什么呂朝宴會受傷啊?這么困難的嗎?連她也瞞著。
易九禾懵著腦袋,她覺得呂朝宴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她沒有問出什么,只好作罷。回家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太不平常了。
手機叮了一聲,一看,是蘇北。
酥唄:【出事了出事了】
一和九:【?】
對方一條語音。
“親,陶也瘋了知道吧,我家快成精神病院了。”
一和九:【?】
“陶也他說他命保住了。”
一和九:【?】
“好像是什么他在外邊搞了筆生意,那邊走的不正當途徑,他被騙了錢,他爸也搭了不少,后來聽說有人幫他處理了。”
一和九:【吃瓜jpg】
“他說他出去一趟,哎呦,我都無語死了,出去了就別回來了,老子現在就換個密碼。”
一和九:【哈哈哈哈哈jpg】
酥唄:【……】
還能再敷衍一點嗎?
把手機合上,她還是有點擔心呂朝宴,她應該照顧他的。
易九禾把頭往前伸了伸,道:“林御景,掉頭回去可以嗎?”
林御景緊了緊戴在耳邊的藍牙耳機:“不可以哎。”
“為什么?”
“老大不讓。”
這讓易九禾心生疑慮,就不能多一份坦誠嗎?非要讓她擔心來擔心去的。
“你不掉頭就把我放前邊路口,實在不行你把我送回家我再打車去。”
易九禾想要去呂朝宴家法子多了去了,還不如讓她在林御景眼皮底下安全些。
“行行行。”
車子掉了頭。
到了后,易九禾急忙下車往呂朝宴的書房奔去。
她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開了。
八只眼睛相望。
易九禾喊了一聲:“陶也?”
陶也漫不經心挑了下眉,聳肩:“嗯,這不不缺錢做美甲的美女嗎?”
呂朝宴:……在我眼皮底下大可不必。
陶也怎么在這?所以蘇北說陶也出去一趟是來了呂朝宴這,那么串通一下,可以暫時理解為這個“有人幫忙處理”的“有人”就是呂朝宴嘍?
呂朝宴咳了一聲:“回來做什么?”
“陶也在這干哈?”
陶也嘴比腦快,直接搶答:“當牛做馬。”
呂朝宴:你可拉倒吧。
“呂朝宴,我有話問你。”
他點點頭。
“你是不是幫了陶也處理什么事情?”
陶也直接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怎么知道的?”
易九禾沒理會,眼睛直盯住呂朝宴的眸,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
“不算處理,順便幫了一下。”
他們揍的是一群人,騙他們的也是一群人。
“道上的,喝喝茶罷了。”他這話說得沉穩,“還有什么要問的?”
“沒……”易九禾氣勢瞬間就低了下去,“我只是不想讓你什么事情都瞞著我。”
這倒沒什么,呂朝宴嘴角輕起,“嗯”了一聲招手讓她過來。
易九禾就跟兔子一樣,乖巧的蹦了過去。
大手一把將身撈了過去,易九禾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干干干啥?”她結巴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呂朝宴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丫頭,剛剛那么有氣勢,現在的氣勢呢?”
陶也在一旁酸死,關他這么一純正血統的單身狗什么事情啊?
他吻在額間,吻得輕,鴻毛般,蜻蜓點水。
“不生氣了嗷。”他順著毛。
哪里生氣了?沒有吧。
知道了就好,呂朝宴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感覺也沒什么大事嘛,陶也還很有興致的開起了玩笑,這c國道上的人也沒什么大的能耐嘛。
呂朝宴說他不需要人照顧就把易九禾打法走了,這趕出家門的速度還能再快一點嗎?
易九禾無聊了一下午,在宿舍躺了一下午,刷了半天的劇。
也沒人找她,她每隔幾分鐘就看一次手機,倒是來個人啊,她無聊死了。本來宋虞翳應該在宿舍的,但是她為了報復一下易九禾,下午自己出去打工去了。
蒼天饒過誰啊。
易九禾點開微博刷了起來,她有些日子沒登微博了,一看又不得了了。
她以前用小號發過很多棲言的照片還有自己的小感悟之類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可以去看棲言的演唱會了。前排拍了不少照片,全發這號上了,還沒來得及私密呢。
現在評論基本都是棲子。
棲言這粉絲們真的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是哪位損友想出來的,根據網上所說,應該就是伊茗苒的杰作,他倆青梅竹馬多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大熒幕上他倆搞個主角演演。
543樓:大大也粉焰焰啊
易九禾回復了一下:嗯嗯,掐指一算已經有5年啦
時間不等人,好像是很快,一晃就過去了。
蘇北在她們三人的群里發了條消息,幾個人中就數她比較閑了。
是個鏈接,點進去是一段話。
“在名為青春的電影中,明明有人買了票,可中途還是離開了,走后還會回頭望向展廳,盼望著剩下的電影能好看些。”
她用蘇茵的號畫的第一本漫畫就是和暗戀有關系的,連情節也都是她自己寫的。這話就是出自她的漫畫。
蘇北之前提起過,在她上高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男孩,那時候不想學習,整天畫漫畫睡覺。那天她跑樹蔭下睡覺,把圖畫本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陽光刺眼的打在了她的臉上,不留情的把她給刺醒了。
蘇北起身只看到了一個少年。
光打在他的半邊臉上,像極了小說里的光。
他拿了她的圖畫本,一頁一頁的翻著。
“挺不錯的。”
“你拿我圖畫本干啥?”
“看看,畫得挺好的。”
兩個人認識了一下。
“白殷,臨別殷勤重寄詞的殷。”
蘇北沒學過這詩,既然他用詩句解釋了自己的名字,她也不能認輸啊,也跟著說了一句。
“蘇北,孤山寺北賈亭西的北。”
白殷笑:“我覺得你說東南西北的北更好。”
他們有相同的興趣愛好,都是畫畫。他們會一起逃課畫畫,他會手把手教她畫,即使她不是專業的,卻像一個專業的。
她的漫畫里,每一個人物,都有他的影子。
后來蘇北沒說了,但大概也能猜到了。她從來就沒有坦白過自己的想法,如果說了,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呢?
想得入了神,夕陽西下,宿舍里逐漸熱鬧起來。
易九禾明天一天都比較的忙,兩節課上午和下午都有肯定就不會像現在這么閑還回想著蘇北以前的暗戀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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