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9章
東宮偏殿!
朱文坷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看的入神!
一身錦衣的朱瞻基手里拿個球正在轉(zhuǎn)著玩,笑道:“兩位哥哥,咱別躲在屋里,多悶了,出去踢蹴鞠去唄!”
朱文均一本正經(jīng)的教導(dǎo)道:“瞻基啊,你怎么整天想著玩啊,你啥時候能長大啊,我都替你發(fā)愁,你說你這樣玩下去,以后燕藩的那份家業(yè)怎么交給你啊!”
朱瞻基玩著球,笑道:“這就不勞哥哥操心了,我爹和我爺爺都說了,我就是板上釘釘?shù)牡谌嗤酰瑳]有任何意外,特別是我爺爺,可喜歡我了,他都恨不得跳過我爹,讓我當(dāng)燕王!”
朱文均撅著嘴,滿是不服氣的眼神,朱瞻基說的對,他是嫡長孫,本身也優(yōu)秀,燕藩正兒八經(jīng)的隔代繼承人。
而朱文均自己呢?
他是皇子,他的身份比朱瞻基尊貴,可最后卻他一樣,不過都是個親王。
“可惜我爺爺走的早啊,如果還在,他老人家一定喜歡我!”
朱文均開始無理由的補(bǔ)腦,感慨……
朱瞻基瞇著小眼,沒有說話!
你可拉倒吧,我可聽我胖爹說過,太宗文皇帝朱標(biāo)在世之時最疼愛你大哥,太子爺朱文玨。
你爺爺臨終前的遺言就是將來要傳位給你大哥!
“我說二哥,你怎么還有心思看書啊,你是書呆子嗎?”
朱文均坐在桌子上,踩著凳子,急切道:“李太傅家辦喜事,父皇出宮吃席去了,竟然沒帶我們,大哥是太子,我就不說了,連二姐都去了,咱們呢?”
“我就奇怪了,咱們就不是父皇的兒子嗎,何故如此偏心啊!”
朱文坷放下書卷,抬頭問道:“你缺那一頓席,還是那幾個菜吃?”
朱瞻基插話道:“我爹也沒帶我去啊!”
“你……你別插嘴!”
朱文均撇嘴道:“我們和你比不了!”
“二哥,這不是一頓席,幾個菜的事啊!”
朱文均心中很是不平,說道:“這是父皇心里沒有咱們這些兒子,不然憑什么二姐都去了,咱們這些當(dāng)兒子的不讓去啊!”
“大姐也沒去啊!”
朱文坷不在乎這些,悠悠說道:“父皇平常百般的寵大姐,這不也沒帶她去,這就證明是太爺爺點(diǎn)人去的,父皇做不了主……”
“三弟,你少發(fā)牢騷,更不要去抱怨父皇,天下沒有不是的君父,只有不是的臣子,咱們既是臣子,也是父皇的兒子,沒有資格說父皇的不是!”
朱文坷氣定神閑,又開始沒完沒了的教導(dǎo)弟弟!
朱文均卻毫不在意,說道:“哼,見過一碗水端不平的,沒見過斜上半碗的……”
“父皇,他處處考慮太爺爺,倒是孝順,可苦了我們這些當(dāng)兒子的……”
“二哥,你說咱們這些皇子過的有什么意思,要身衣服都要被罵一頓,天天吃的那都是什么,這日子過的哪里像個皇子……”
“父皇對自己都苛刻,更別說對別人了,我們這些兒子,亦是如此……”
“還有大哥,現(xiàn)在變得和父皇一樣,以后他當(dāng)了皇帝,咱們這些臣弟一定沒好日子過!”
朱文坷再也聽不下去了,抄起手中的書卷砸在他胸口上,呵斥道:“滾下去,還跑到桌子上坐了,你瞧瞧你這副德行,還有沒有點(diǎn)規(guī)矩!”
“我告訴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說大哥的不是,背后妄議儲君,這是大不敬之罪,說話沒有分寸,你早晚惹出禍端!”
朱文均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低聲道:“二哥,我問你一句話,你對這個位子真的一點(diǎn)想法都沒有嗎?”
朱文坷臉色一沉,低喝道:“你放肆,這樣的話也敢說,找死呢!”
一旁的朱瞻基都愣住了,這是我能聽的嗎?
“呵……”
朱文均冷笑一聲,說道:“二哥,別人看不出來,咱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我還看不出來嗎,你有時候故意在父皇表現(xiàn)自己……”
“就說平常,你喜歡吃硬餅子,青菜豆芽,豆腐肉醬,頓頓跟著喝米粥嗎?”
“你喜歡穿粗布的衣服嗎?”
“二哥,其實你不喜歡,你一直都不喜歡,可你每一次在父皇面前都吃的很滿足,那不是因為你喜歡吃,你是想討父皇的歡心,每次見父皇和太爺爺,你都要換上舊衣服,無非就是想讓太爺爺也能高看你一眼!”
“二哥,你在裝,你一直在逼著自己活成父皇想看到的樣子,你一直活在父皇眼中和口中……”
“每次父皇夸你,你都很激動,你為什么不做自己,你還是想……”
“啪!”
一向儒雅的朱文坷突然站了起來,一巴掌抽在弟弟臉上,這一幕把一旁的朱瞻基都嚇住了,手中的球也滾落在地上。
“你混賬!”
朱文坷仿佛被觸犯了最敏感的神經(jīng),頓時惱怒起來,低聲呵斥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說,我告訴你,我對儲君之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父皇每日處理政務(wù),宵衣旰食,已經(jīng)很累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不想讓父皇在為家事而操心!”
“你要再敢說這樣的狂悖之言,我立馬告訴父皇,把你關(guān)進(jìn)宗人府,好好反省幾年,哼!”
朱文均頓時害怕了,捂著臉卻也不敢再言語。
看到他這副樣子,朱文坷又走上前,耐心勸道:“三弟,咱們雖是皇子,但非嫡非長,不要多想,那樣只會害了自己,你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將來去哪里就藩,好好聽話,別給父皇添麻煩,說不定父皇高興了,讓你去個近一些的地方,你也能過幾年好日子!”
“大哥是嫡長子,是咱們太爺爺欽定的隔代繼承人,如今已經(jīng)入尚書房輔政,有監(jiān)國之權(quán),每日和父皇形影不離……”
“我們以后要出去就藩,戍邊一地,鎮(zhèn)守一方,經(jīng)略海外之疆土,為大明千秋萬代而奉獻(xiàn),這是我們的命!”
朱文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捂著臉低頭道:“二哥,我錯了,以后不會再說了,你別和父皇說,也不能告訴母親!”
朱文坷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回頭看向朱瞻基。
朱瞻基頓時頭皮發(fā)麻,額頭滲出一層細(xì)汗,強(qiáng)行擠出一絲笑意道:“哥,我……我剛才睡著了,什么都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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