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城門懸尸
瀾州大地外,條條大道,各色人馬行色匆匆。
只是這些人中有的是聞令趕來的能人異士,有的則是外出逃命的百姓。
……
人群中,有一老一少特別突出。
其中的少年面容俊朗,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身著一身青衫,背負一把黑劍,頭戴方巾,騎著的卻是一頭灰毛驢。
而牽毛驢的是個須發(fā)花白的麻衣老頭,老頭臉色紅撲撲的,隔段時間就抿兩口紫皮葫蘆里的酒。
走路都有點顫顫巍巍,但是卻一直沒倒。
他身上好像沒有任何武器,除了另外一只手里是根長長的仿佛只能打狗的掛著那紫皮酒葫蘆的竹杖。
人性不一定都是心懷惡意,但是一定天生就愛看熱鬧,
這時,路上那些忙著逃命的人居然也是還時不時停下來對這一老一少指指點點。
“這少年真不孝,居然讓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翁走路,自己騎驢。”
“這老頭也是好笑又可憐,估計是個傭人吧,這么老了,還給人牽毛驢子。難道沒有人贍養(yǎng)嗎?”
“唉,世道不好啊!”
“還有那酒,老頭都老成這樣了,還喝,現(xiàn)在也往瀾州趕,難道不知道月湖的事情么?”
“怕是趕著投胎去吧!”
……
一老一少卻是好像完全沒聽進去一樣,只是趕著自己的路。
專心趕路,腳力和行速自然也好,他們很快就是到了瀾州的南城門。
“瀾州”兩個蒼勁有力的黑金色古體大字刻在南城門的城墻上方。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已經(jīng)在城門口過檢了一段時間的時候。
“尸體”
“快看,那是一具尸體……”
卻有人大叫一聲,打斷了所有在城門口過檢的外來者和做檢的官兵。
有人順著聲音望去,果然看見一具尸體不知何時出現(xiàn),此時已經(jīng)掛在了城門正上方,剛好就在瀾州兩個大字中央。
這具尸體披頭散發(fā),看不清面容,可能是已經(jīng)死去良久或者是身上沒有傷口的緣故,并沒有血液滴落。
不過很顯眼的一點是這尸體居然是披麻戴孝的著裝。
看起來甚是詭異,只是不知道放置尸體的人這樣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而這時候,也因為尸體的突然出現(xiàn),原本在候檢的人一哄而散,紛紛遠離了城門口。
這些人本來都是打算逃離瀾州的人,面對眼前的情況,他們搖了搖頭,然后就郁悶地轉身,回去了。
臨走前,有個灰衣男人還不忘說上一句,仿佛在發(fā)泄什么一樣。
他說:
“唉,自從二十年前起,就一直提心吊膽到今日,如今想逃也逃不了。”
不過這句話也就青衫少年聽見了,其他人都似乎各自忙活,因此沒有人聽見。
而此時,隨著人群一哄而散,城門附近也就只剩下一群官兵,還有包括一老一少在內(nèi)的收到招募令后從五湖四海趕來解決月湖哭泣聲的能人異士。
官兵應該是很害怕。
除了有兩個跑去大理寺報信的以外,其他都是遠遠的站著,誰也不敢說什么,更不敢動什么。
只有這群能人異士看上去一點也不怕。
相反,他們盯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尸體,一邊觀察,一邊各自發(fā)表看法:
“絕對是仇殺,而且仇殺還未結束,披麻戴孝不過是復仇者故意做出來給剩下的仇人看。”,說話的是場中一個手持羽扇的禿頭中年人。
“只是奇怪之處在于為什么我們剛剛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尸體,而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禿頭中年人旁邊一個黑臉胖子也是緊接著說。
這兩個人一說話,場上就更熱鬧了。
“是啊,是啊……先前我們剛到的時候墻上根本沒有什么尸體,但是我們做檢做到一半,尸體就突然出現(xiàn)了……”
“難道是趁著我們不注意掛上去的,可是怎么可能呢?神不知鬼不覺就在我們一大群活人頭頂掛上一具尸體。”
“……”
“難道真的是地獄索命者作怪?”
“……”
“唉,此次怕是碰到硬茬子了!”
……
你方唱罷我登場,這些能人異士議論紛紛,各自說著見解,但是眾說紛紜,并沒有達成一致的看法。
而此時,先前那一老一少也在細心觀察和分析這懸吊著的尸體。
“玉郎,你怎么看?”,麻衣老者看了看此時已經(jīng)下了毛驢的青衫少年。
“柳伯,我覺得場上眾人說的其實都有道理,只不過沒有人思考死者是怎么死的?”。青衫少年開口說話,不過其利劍般的眉毛此時卻依然緊皺。
“是啊,我剛剛也聽了場上眾人的想法,然后又仔細觀察了這懸掛著的尸體,很顯然,眾人都在討論尸體出現(xiàn)的原因,死亡類型等等,卻沒有人去想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死者是怎么死的?”。姓柳的麻衣老者捋了捋那花白胡子。
“誰是秦玉郎?”
不過就在一老一少交流著各自想法的時候,一聲粗大嗓門傳來!
接著,一個穿官服的長髯大漢悠哉悠哉的穿過那群熱烈討論著的能人異士走了過來,他身后還跟著一群小兵。
大漢巧妙繞過尸體懸掛的方向,來到城門外眾人面前,小兵們則是整整齊齊的站在他身后。
人群頓時也安靜下來。
而青衫少年卻是和還牽著毛驢的麻衣老頭徑直走出人群,然后朝著大漢拱拱手,說道:
“我是秦玉郎,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好,走吧,跟我走一趟,我們陸大人找你。”。大漢鼻孔朝天,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回答,正眼也沒瞧秦玉郎。
秦玉郎俊朗的臉龐上卻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是說道:
“好,不過,我為了那地獄索命者作怪一事而來,所以去見陸大人之前,我得先弄明白眼前尸體究竟是怎么回事?”
“咋這么多事,快走,快走,讓我們陸大人等急了,你吃罪得起嗎?”。大漢卻是很不耐煩,然后就要抓住青衫少年的手,像是要硬拖著少年前去見那什么陸大人。
但是大漢顯然低估了青衫少年。因為任憑他怎么用力往前抓,卻就是無法靠近少年半分。
反而,過了一會兒,“轟……”的一聲,大漢被震了出去,倒在遠處的地面上,嘴角還隱隱約約流出了血。
“你,你竟然……”,大漢正要發(fā)怒,但是另外一個威嚴而略顯老邁的聲音打斷了他:
“洪彪,我讓你接人,你就是這么接的嗎?快滾下去,等下看我怎么治你罪。”
聲音過后,一個身著紫紅色官服,頭戴貂尾官帽的老者匆匆而至。
老者歲數(shù)約在一個甲子左右。
他正是大理寺寺卿陸天奇。
此時,他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身體微微顫抖,竟然立馬就對著青衫少年鞠了一躬,然后很緊張地說道:
“圣子降臨,卻遭我手下如此怠慢,老夫誠惶誠恐,還請圣子千萬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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