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愛者為囚
“我和你背道而馳無關他人,是你的愛,從來沒讓我覺得是歸宿。你用一句來日方長,騙了我一日又一日,你用一聲愛我為枷鎖,囚了我一年又一年,讓我愛不得,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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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敢叫他滾,也從來沒有人會讓他如此大動干戈,只是為了見一面。
男子動了怒氣,脫口而出困擾了他連日來的疑問:“最近朝堂內外都在傳時夕弦待你如寶,你們如何恩愛,如何鶼鰈情深……看來是真的了?”
姜朝歌的目光冷的像一把刀:“何謂真假?何謂情深?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定義的嗎?”
說著轉身就向里間走去:“我要睡了,不送!”
他綢繆多時,滿懷希望的來見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不歡而散的局面。
男子上前擋在姜朝歌的面前,阻止她離開的腳步,道:“我知你有怨氣,你怪我平日陪你太少,我承認這方面我做的不夠好,我也想日日夜夜陪在你的身邊,可我不光要愛你,我還得讓你活下去!你入營十載,和你同期進來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只有你完好無損。你以為你能平安的在營地里過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若沒我的庇護,你早不知死了多少回!我若不爭取,拿什么來保你?我若失了今時今日的地位,我拿什么來護你?愛一個人不光要有心,還得有實力!”
“你的爭取是為了江山,你的地位是為了鞏固皇權,你的愛我也不過是一個征伐,殺虐的借口而已!你需要的只是一個成功路上的見證者,吶喊者,并不是一個愛人!”
姜朝歌一直告訴自己要克制,要懂事,要理解,要冷靜,可當他冷漠的從嘴里說出犧牲在所難免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面前的人已經被皇權徹底蒙蔽了心。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也不再是她心里那個心懷天下的人了。
“笑話!殺便殺了,奪便奪了,我何須一個女人做借口?我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拿到虎符,除掉時夕弦。他若死了,我便能坐穩江山,我就可以給你全天下最好的一切!你會是皇后,你會母儀天下,你會是天下所有女子羨慕的人!”
“這些都是你想給的,不是我想要的!你為什么還不明白?我的所求從來都是一日三餐良人在側,天黑同行,傘下成雙!知道我為什么羨慕別人嗎?因為這些他們輕而易舉的就可以做到,而我永遠都是一個人在面對!”
“這些不過是普通人的一生,有什么羨慕的?百官朝拜,萬民敬仰,這些尊榮,權力,難道抵不過柴米油鹽蹉跎一生嗎?”
夏蟲不可語冰,姜朝歌知道兩人的思想已經天差地別,她目光陌生的看著眼前的人:“我生來卑微,談何尊榮?莫讓我拉低了你的檔次,你趕快走吧!”
他以為她是懂他的,他以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支持他,年少相知的情義,誰知眨眼便被一個只認識幾個月的男人給攪散了。
男子的情緒徹底失控:“我和你一起長大,我愛你勝過一切!時夕弦究竟哪里好?你竟然要為了他,和我作對?”
姜朝歌的眼里悲傷彌漫,她強忍著不讓這些悲傷溢出來:“我和你背道而馳無關他人,是你的愛,從來沒讓我覺得是歸宿。你用一句來日方長,騙了我一日又一日,你用一聲愛我為枷鎖,囚了我一年又一年,讓我愛不得,恨不能!”
有些話一但說出來,就成了不可挽回,姜朝歌說著說著,眼淚終是沒有忍住。若說以前她還弄不清自己在他和時夕弦之間是一份什么感情,可是就在今晚,她明白了。
她對他的愛,早就死在了不知哪年哪月的失望 和無視里。
也許是在暗探營里,她被營管打的昏死過去,醒來后他只是端著yao碗,站在床邊平淡的說:“朝歌,不要任性。”
也許是在地牢里,他看見自己滿身傷痕的鎖在鐐銬里,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放人。
也許是在瑞王府里,他匆匆離開的腳步。
也許是在很多很多的地方……
這些獨自一人面對的絕望和孤單,早就磨滅了她的熱愛,余下的,只有無以為謝的救命之恩。
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好好的活著,皆是因他的庇佑,可是這份感情不光庇佑著她,同樣也囚禁著她,讓她逃不開,放不下,只能一日一日的消耗自己。
直到時夕弦的出現,才讓她明白這場看似成功的守候,內里早已支離破碎。
姜朝歌的話一字一句的扎著他的心,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無法挽回了,意識到這個愛了多年的女子可能就此離開自己,他一陣惶恐。
他緊緊的把姜朝歌抱在懷里:“那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樣?究竟我該怎么做,你才會滿意?”
姜朝歌凄然一笑:“我想要的明媒正娶你給不了,我想要和你成雙入對,活在陽光下,你做不到。”
“我答應你,都答應你!等你離開這里,我必定明媒正娶!”
“若是你能早一些說出來,可能我們之間就是另外一個結局了,可晚了終究是晚了。”
“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不晚,朝歌,不要離開我!”雙臂收緊,好像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姜朝歌掙脫不開,她狠了狠心,用手肘撞開了男子。
男子從未想過姜朝歌會對自己出手,心里的痛,遠遠蓋過了這一擊。
“時夕弦一紙婚書上告皇權,下示黎民,從此百姓皆知我是他的妻!他和我比肩而立,會光明正大的用行動告訴旁人,我是誰!我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另有目的,可我在他身邊,很安心!”
姜朝歌的所言所行,終是擊潰了男子最后的心理防線,他不愿意失去姜朝歌,他想和她有以后。
他毫不猶豫的上前抓住姜朝歌,想要就此帶她離開。
姜朝歌的武功有一大半是男子教的,根本不是對手,輕易的就被他擒住了雙臂。
姜朝歌怒斥:“你是不是瘋了!快放開我!”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了!我不能再讓你留在這里,不能再讓時夕弦繼續蠱惑你!”
就在此時,房門猛地被踹開,斜刺里,殺出一個黑影。
是屹川,他手持利劍,沖了過去。
時夕弦正閉目蓄神,指腹在鼻尖無意識的打著圈圈,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隔壁院子傳來打斗的聲音,他方才露出笑臉,緩緩的睜開眼:“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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