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
李功夫讓全世界認識了華國功夫, 其實在他之前,華國功夫就已經引起各國軍方注意力。
利國開國初期,遠渡重洋請來當時的少林方丈當教官, 希望用神秘的東方功夫, 打造出一批奇兵。
發展到現在,華國功夫成為各國特種部隊的必修課程。
比如利國的海軍陸戰隊, 德國sek特種部隊, 法國的海豹,意大利的政要保護小組等等。
其中以小博大,適合近戰的詠春拳為重中之重。
梁汝蓮本來就感覺到刀疤男身上特有的軍人氣質, 再加上這標準的詠春起手式,哪還能猜不出來歷。
小小的牢房內竟然還能有如此人物?
大概因為她剛才的身手,刀疤男被猜中身份似乎并不意外,嘴里蹦出句發音古怪的漢語:“請賜教。”
“你堂堂利國海軍陸戰隊退役軍人,我是個弱女子, 還是這種地方。”梁汝蓮看看周圍狹小的空間,攤手道, “要不別打了吧。”
刀疤男似乎不喜歡說話,皺皺眉, 揮拳就要主動攻擊。
梁汝蓮連忙示意暫停:“等下,打之前先讓我準備準備。”
這可不是借口。
剛才以一打六看似輕松,實際占了先機。
詠春拳為少林庵的五枚師太所創, 她將禪武結合, 整個拳法精髓, 就像“詠”字旁的右半邊, 點、橫、折、豎、勾、挑、撇、捺, 以小搏大, 以弱勝強,特別適合女性演練。
其中又講究動作快,以快彌補力量的不足。
梁汝蓮出其不意,加上六位男子根本沒把她放心上,這才一擊即中。
如果重來一次,六人有充分準備,梁汝蓮能贏,但要費不少力氣。
刀疤男就不行了。
海軍陸戰隊特種兵,能冠以特種的,放在普通部隊等于兵王。
梁汝蓮低頭看去,蓬蓬松松仙氣飄飄的裙子,簡直全是弱點,對方不用干別的,抓住裙子一撕,她就完了。
梁汝蓮思考片刻,想不出什么辦法,監獄里什么都沒有,惆悵嘆口氣:“我們加個賭注吧,輸了,我要你答應件事。”
刀疤男聲音沙啞的像聲帶里裹了層沙子:“什么事。”
梁汝蓮認真道:“今天的事,我要你們為我作證。”
其余六人表情立刻微微一變,看向刀疤男,想說什么沒敢開口。
刀疤男沒回答,一招標準的日子沖拳,直擊中門。
梁汝蓮沒躲,掌心向右,指尖朝斜上方,肘部彎曲一迎一送。
接觸剎那,像海河交界顏色分明,兩只白皙的手,擋上一雙長滿濃密汗毛的粗壯胳膊。
孰強孰弱一眼就能看的出。
梁汝蓮連連倒退好幾步,疼的連連甩手。不虧利國最精英的特種兵,用了卸勁力氣還這么大。
刀疤男同樣驚訝;“yongquan你也會?”
梁汝蓮輸人不輸陣,傲然道:“當然,我們很多華國女人練這個來防身。”
剛才她只是試探,對方比想的要弱,可能退役太久疏于操練,也可能關押太舊身體出了問題,力氣看似大,但后勁不足。
道上有句行話,洪門打架:我們去外面。詠春打架:我們去廁所。
由此可見詠春的魅力,越是空間狹小施展不開的地方優勢越大。
兩人都會詠春,就看誰更厲害。
其他六個人生怕殃及無辜,早忍著劇痛爬到床上或者角落,騰出個大約幾平方米的空間。
見梁汝蓮疼的連連甩手,六人對老大信心更強了。神秘的華國女人雖然很厲害,但老大可是特種兵出身,也能一個打六個,而且有力氣優勢。
真正的交手終于開始了!
老大真的完全占據上風,打的華國女人毫無還手之力,一步步后退,可就像狂風中的柳枝,吹起又落下,除了頭發亂了點,沒受到任何傷害。
事實如何,兩個當事人最清楚。
一個全力猛攻,一個利用技巧卸力躲避,力氣此消彼長。
就像梁汝蓮猜測的那樣,進了監獄,宛如老虎被關進鐵籠,精氣神保持不了多久。
刀疤男速度一點點慢下來。
詠春為五枚師太所創,以弱搏強,講究出拳速度一定要快,打完后拳不收,當另一只拳要打出來的同時收回去,即為一收一打。如此連綿不絕,宛如滔滔洪水。
可他現在是占據優勢的一方,而且對方同為詠春高手。
刀疤男忽然改了路數,從靈巧變成大刀闊斧,一招勢大力沉的直拳。
特種部隊不僅學習詠春,還有格斗,柔道拳擊等現代攻擊術。
梁汝蓮等的就是這一刻,詠春對詠春,很多技巧用處不大。
梁汝蓮交手到現在第一次主動出擊,單手快速閃電先發而至,沒有擋,從上而下落在刀疤男手掌,宛如撫摸情人的手般溫柔握住。
引力!
等刀疤男拳頭往下往內,單掌像是被松開的彈簧猛然逆行沖擊!
咯吱!
腕骨沒斷,但暫時用不上了。
刀疤男也算條漢子,竟然生生忍住,他痛的倒退幾步,踉踉蹌蹌撞在墻上大口呼吸,宛如受傷的野獸般狠狠盯著梁汝蓮。
軍人的眼里,只有敵人沒有性別。
刀疤男使出到今為止最正確的攻擊方式,沒受傷的另一只手抓住鐵床,像人猿泰山般借力凌空飛起,身體的力量,床的力量,這一腳真中了,不死也要殘廢。
踢的是梁汝蓮胸口!
詠春再強也有個度,就像一根針,能輕易扎破血肉,對上石頭呢?
對付這樣超過本身承受極限的力量,詠春也有辦法,比如截腿,即,以點破面,搶先攻擊對方腿部脆弱部位。
但高跟鞋,裙子,狹小的空間,還有原身沒幾斤的力氣,太難了。
即使躲過,下一腳怎么辦?
梁汝蓮面色鄭重,她擺了個奇怪的姿勢,雙手手腕交叉,主動迎上快趕上她腰粗的大腿。
旁觀六人有人閉眼不忍心看。
漂亮的東方女人,怕是廢了,也有人想起警察局長交待的任務,想大喊勸阻。
然而什么都來不及了,太快。
梁汝蓮迎上去,并未以硬碰硬,她忽然蹲下,腰像沒有骨頭般向后仰。
勢大力沉,估計能踢到牛的一腳緊貼著臉頰掠過,呼呼風聲吹散長發。梁汝蓮出手了,交叉手腕架住刀疤男腳腕,像拍黃瓜般,以手腕對腳腕,快如閃電瞬間拍了十幾下。
刀疤男悶哼一聲,啥章法也沒了,本能亂撲亂打。
梁汝蓮再次主動出擊,變掌為拳,一拳不等收一圈又上,連綿不絕,快的幾乎出現幻影,瞬間在刀疤男胸前打了幾十拳。
詠春寸勁!
牢房內死寂,除了拳頭沉悶的打擊聲。
有人帶了哭腔弱弱求饒:“女士,我們錯了,求你,求你不要殺了他,他,女兒還在等著他。”
梁汝蓮下手有分寸,怎么可能殺人?
最危險的人一只手,一只腳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可以好好談了。
刀疤男擦去嘴角鮮血,看梁汝蓮的目光一潭死水:“你贏了,隨你處置,但我們不會配合你。”
梁汝蓮皺眉,思索剛才那人說的話,女兒正等著他?
這時,表情木然的刀疤男忽然臉色大變:“小心!布朗,給我住手!”
黑人布朗手里握著把餐刀無聲無息走到梁汝蓮身后,刀疤男一喊,動作下意識微微一頓。
一秒鐘足夠了!
梁汝蓮轉身,側踢,一氣呵成,正中黑人布朗胸口。
“你在找死。”梁汝蓮目光冰冷,高跟鞋尖尖的鞋跟踩在黑人布朗咽喉上用力碾壓,“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死,我正當防衛,第二,當證人,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黑人布朗死命掙扎,還未抓到,高跟鞋閃電般踢中手腕,接著又回到咽喉處。
他憋的臉色通紅,宛如被割了喉嚨的公雞般含糊大喊:“一起,快一起動手,這個女人會害死我們。”
刀疤男捂著胸口一瘸一拐走來,沉聲道:“女士,放了他吧,我們不可能為你作證。”
“因為警察局長?”梁汝蓮大概猜測到什么,皺眉道,“他威脅你們?”
刀疤男搖搖頭:“不止那么簡單,我們都在他的管轄區混飯吃,他有無數可以抓捕我們的理由,甚至可以讓我們無聲無息消失。”
頓了頓又道:“女士,你很強大,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也不知道你怎么得罪的局長,但應該很快會離開這里,你可以暴打我們出氣,或者,用你喜歡其它方式。”
每個國家都有黑暗的地方,有正義就會有黑暗。
刀疤男剛才間接提醒算救了梁汝蓮一命,剛才劇烈打斗她的確分神,沒有注意到黑人布朗。
梁汝蓮沉默片刻,狠狠一腳踢在黑人布朗腰間,她看著刀疤男正色道:“我理解你的難處,可如果今天不是我,換了個人呢,換成你們的姐妹妻子女朋友,會怎么樣?”
“為什么不抗爭?”
“尊敬的特種兵先生,您曾經是名軍人,軍人身上肩負的使命,不論退役還是”
刀疤男苦笑打斷她:“可是,我的祖國已經拋棄了我。”
被祖國拋棄?
梁汝蓮忽然想起了什么。
利國最不愿被提前的話題,流浪老兵大概能排在前三。
多年來,利國為了維護世界警察的身份,四處出兵,伊國,阿國,據不完全統計,其中一年退役軍人達到兩千多萬人,占據成年人口的百分之九。
這什么概念?
每十個成年人里就有接近一個退伍士兵。
如此龐大的人群,其中又有四百多萬退伍士兵有不同殘疾,如何安置他們成了沉重的負擔。
利國選擇拖。
申請政府補助是吧,可以,但抱歉,人太多了,審核時間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
高峰期,沒有醫保的退伍老兵占據全國人口的百分之十!
這些為國出征的戰士,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和待遇,反而陷入生存的泥沼。
身體完好的還行,可以靠力氣打短工,苦的是那些缺胳膊斷腿沒有生活能力的。
他們甚至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一時間,這個號稱世界上最自由,最幸福的國家,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退伍軍人。
他們住水泥洞,住公園躺椅,像條卑微的蟲子像臟臟的老鼠。甚至沒有替換衣服,只有曾經隨他們出生入死的破爛軍服。
利國政府嚴禁報道類似相關新聞!
梁汝蓮眼眶微微發酸,她忘記了此刻不是上一個世界,她也不是軍人。
她抬手,默默向這位臉上帶著勛章的刀疤老兵敬禮。
有無形的什么東西在陰暗牢房涌動。
刀疤老兵眼中忽然含了淚,順著臉頰落下,他抬起手,那個曾經重復過無數遍的動作,遙遠的似乎都忘記了。
敬禮!
敬這個莫名觸動他的東方女人,敬自己,敬同樣流浪在骯臟城市角落的戰友,敬女兒,敬拋棄自己的祖國!
黑暗終將過去,黎明,雖遲必到!
早上八點,全世界矚目的兩個超級大國會晤正式開始。
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早早守在門口,當發現利國高層身影,立刻找機會采訪。
“外長先生,您今天氣色看起來很好,是不是對即將進行的會晤非常有信心?”
“信心?當然有。”華國外長微笑點頭,贊道,“利國向來是個熱情的國家,也算的上我國老朋友,我非常期待接下來的會談。”
聽起來好像非常正常的官方語言。
然而時政記者不比娛樂同行,政治敏銳性強著呢。
“那再請問外長先生,您昨晚睡的好嗎,早餐吃的什么?”
竟然說利國熱情,這個詞絕對別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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