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卜古正在喝氣泡水,聽到柴全這句話直接嗆著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咳的眼淚都出來了。
“沒事吧。”柴全被卜古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幫忙拍背,順氣。
“咳咳,沒事,咳。”卜古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身體往后一傾,靠到陽臺的門上,看著柴全眼神意味不明。
剛才那句話太曖昧了,不然卜古也不會被嗆著。比剛才那句話曖昧的多的話卜古都聽過,但不知道為什么,從柴全嘴里說出來就讓卜古感覺怪怪的。
卜古還在那邊胡思亂想,這邊柴全已經收回了手,看著卜古明顯“神游天外”的表情,在他面前還揮了揮手。
柴全:“嗆傻了?多大的人了,喝個水都能嗆著。”
這個人的嘴里就沒有一句好話。
卜古對著柴全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轉過頭看著窗外就開始吃餅。
有吃有喝有風景,他是閑的才會在意這個狗東西的話。
可有的人偏生就消停不了。
“對了。”柴全在身后戳了戳卜古,“咱倆的那個賭約可是我贏了,我的獎勵呢?”
“那一聲犬哥還不夠?”卜古轉過頭,眼底帶著明顯的笑,“那我下次去學校廣播站當著全校的同學對你喊話。”
這話還沒說完,卜古自己先腦補到了這個場景,自己把自己給整笑了。
“你丫。”柴全把卜古的臉扳過來,面對著自己,“你管那個叫獎勵,那我下次當著全班的面喊你谷子。”
不說還好,一說卜古就立刻翻臉。
卜古:“別這么叫我。”
“為什么?”柴全兩只手擠著卜古臉上的肉,玩的還挺開心,“我上次聽六班那哥們不也這么叫你了,為什么我不能叫?”
那能一樣嗎?
卜古跟這個人解釋不通,急著想把柴全的手甩開,擠的他肉疼。
好不容易把那雙手甩開,卜古揉著臉上的肉,仰頭喝了口氣泡水。
“谷子。”柴全忽然湊近卜古的耳邊,低低喊了一句,“我想叫你谷子。”
氣泡水刺激的感覺爬上舌尖,充盈的氣體橫沖直撞著尋找突破口。又麻又癢的感覺從口腔一路傳遞到心臟。
逐漸形成共鳴。
卜古愣住了,一口水噎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柴全這個“始作俑者”還在不停地在卜古耳邊說話。
柴全:“讓我叫你谷子,好不好。”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這會兒刻意放低了聲線,染上一絲沙啞,是溫柔無限的。又墮落又沉醉。
真是要命了。
卜古想往后退,可背后就是陽臺的玻璃門,他退也退不到哪里去。無奈之下,他只能伸手往前推。可卜古被柴全貼著耳朵說的四肢發軟,根本推不開人。
柴全看著卜古的動作,笑的像只狐貍,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笑意。
柴全:“谷子,谷子,谷子。”
每一聲都像是直直地敲擊在心上,引發心臟極大地共鳴。
真是夠了!
卜古受不了了,只能點頭妥協。
卜古:“行,你叫吧。”
得到了承諾,柴全就像是得到了甜頭的孩子,心滿意足的松開手,支著頭看著卜古。
卜古狠狠瞪了柴全一眼,把衛衣的帽子帶到了頭上,收緊拉繩,順便系了個蝴蝶結。
柴全看著卜古把自己包成了個“禮物”,笑的兩眼彎彎,伸手隔著帽子摸了摸卜古的頭。
“干嘛!”卜古現在對柴全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柴全的指尖剛碰到帽子,就護著頭急速后退。
看著卜古如臨大敵的模樣,柴全笑著收回手,“不干什么啊。”
再次把手伸出來的時候,手心里放著一顆橙色的糖,就像一顆靜靜地躺在手心里的小太陽。
“獎勵你啊。”柴全笑的毫無心眼的樣子,“橘子味的,獎勵你讓我喊你谷子。”
卜古:“”
他接過糖,剝了糖紙塞到嘴里。
甜的發膩。橘子味的調味劑的甜味很重,是那種像是要爛到嘴里的甜。連帶著腦子都開始變得暈暈乎乎的了。
卜古半瞇著眼,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特別是那種吃多了后,連帶著口腔上顎的微微的刺激感。
是真的很喜歡。
自早上的鬧劇結束之后,班里一天都還算平靜。
但是很明顯的,卜古和柴全被點名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概率直線提升。一節課都能站起來五六回。
每個老師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逮著他們往死里提問。哪個難提問哪個。
晚自習放學回家的時候,卜古的腳步還有點飄,滿腦子都是剛才最后一節課劉賀讓他在黑板上畫的世界氣候分布圖。
一回到家,卜古連夜宵都沒吃就上了樓,書包隨手往地板上一扔,衣服也不脫,穿著羽絨服就擺成個大字撲倒了床上。
徹底擺爛。
“布谷。”柴全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看著房間里的樣子,走到床邊,放下手里的托盤,“古阿姨讓我拿上來了點熱牛奶。喝完就趕緊睡吧。”
布谷懸在窗外的腳左右晃了晃,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柴全圍著床轉了半圈,轉到床尾那一塊兒,又喊了一聲:“布谷?”
卜古隨意晃了晃腳,忽然感覺到背上一重。
“草。”卜古翻身也翻不過去,只能趴在床上,臉埋在被子里罵人。
卜古:“柴狗你干什么!死下去!”
柴全趴在卜古背上,稍微撐起來一點身體,看著下面那小孩被氣紅了的后脖頸,輕輕笑了笑,又趴回去一點,湊到卜古耳邊,低聲的說著話。
柴全:“起來吧,把衣服脫了喝完牛奶再睡。”
卜古泛起懶是真的壓根就不想動,柴全看他不動,又往下一壓,結果這次壓下去,卜古還沒罵人,他就差點罵出來了。
“草,什么東西。”柴全剛壓下去又直接彈起來,坐在床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腰。
“什么?”卜古皺著眉轉過身,看著柴全的樣子,“不是,我身上長刺了?”
這什么表情。
柴全揉著腰,表情一臉痛苦,“我懷疑你是身上藏雷了。”
卜古:“”
“什么玩意兒?”卜古把羽絨服脫下來,在兜里面摸了摸,“你怎么了?”
“硌著了。”柴全看著卜古,一臉不解,“你身上裝了什么?這么硬。”
“什么也沒裝啊。”卜古把一個兜掏空了,又換了一個兜,結果,摸到個東西。手上一頓,舉到眼前,細細地看著。
那是一個掛著粉色塑料小兔子的皮筋。卜古想起來了,這是他在去西大街的那次買的,多買了一個,本來準備給湯勇的,結果事兒太多直接忘了,他又沒有清理衣服口袋的習慣,這么一放,直接就忘了。
卜古把那個皮筋往柴全那里一扔,有點尷尬的,“估計硌到你就是它。”
柴全接過皮筋,粉色塑料小兔子的感覺很廉價,做工也不精細。屋里沒有開燈,就著門外走廊上的一點燈光,也折射出了一小片淡粉色的光。
“就這個小東西啊。”柴全把皮筋套在手指上,轉了轉,“你說你一個大男生,整天兜里裝著個皮筋干什么?”
他記得西大街那天,他就是看到了卜古的眼睛和頭上綁著的皮筋才認為卜古是女生的。
“你管我。”卜古伸手就要去搶皮筋,結果被柴全給躲過去了。
“等會兒。”柴全把皮筋舉到眼前,看著兔子的耳朵,“西大街那天你戴的不是兔子吧。”
他記得,耳朵好像沒有這么長。
“那是熊。”卜古看了柴全一眼,側著身趴到床上,“等下。”
卜古本來就瘦,穿的衛衣顯得很寬松,這么側著身趴在床上,衣服下擺正好露出一小截腰。從柴全的角度看過去,卜古的腰部微微凹陷,呈現出完整的流線型,不算有肉,但也不單薄。反而有一種內斂的生命力和活力。
隨著卜古的動作,皮膚下凸起的骨頭微微移動,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幾乎能看到骨頭的紋理。膚色很白,即使是在屋內昏暗的環境下也好像發著微弱的光。膚質很緊實,典型的油性膚,看上去特別細膩。
柴全看著卜古的動作,沒忍住,伸出手指輕輕在那截皮膚上點了點,手感意料之中的好。
卜古本來正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找東西,結果猛地被這么一點,整個人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手上一抖,手腕骨直接磕到了床頭柜的抽屜上,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
“別動。”卜古轉過頭不耐煩的揮開柴全搗亂的手,繼續轉過身子找東西。可那一點細微的觸感卻像是長了腳的妖精,只一瞬間,就像是要傳遍他的四肢白骸。
嘖。
手腕在隱隱作痛,卜古咂了下舌。
“怎么了?”柴全沒有再繼續動卜古的腰,而是盯著卜古的腳踝猛看。
這個人怎么長得,怎么身上都這么白?
“沒事。”卜古繼續鍥而不舍的在床頭柜里亂翻,但是光線太暗了,實在看不清。無奈之下,他只能找柴全。
卜古:“你幫我開下燈。”
“哦,好。”柴全答應下來后,直接也側著身趴了下來,很順手的把床頭那邊的開關打開了。
燈打開的一瞬間,卜古和柴全直直地四目相對。卜古眨了眨眼,柴全甚至感覺到卜古的眼睫毛從自己的臉上一掃而過。
溫熱的呼吸糾纏不清,心跳的聲音順著相鄰的肢體。如果心得跳動能沖破身體的話,卜古覺得,自己的心臟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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