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程懷瑾給她暖了會兒手, 還是涼的很。
索性彎身將人抱起,“改明請了太醫過府給你看看,前些日子都還好好的, 這幾日手總這般涼。”
喬瑜雙手環著他脖子, 幾次后她幾乎形成了反應, 搖了搖頭, “無事,每年一到冬日, 都這般。”
她都習慣了。
“讓太醫看看也無妨。”他這幾日夜里便發現了,她手腳總是冰涼,偶爾半夜回來發現被窩都是冷的, 她整個人圈成一團,這還不到深冬便如此,往后怕是屋里燒著炭也不抵事。
喬瑜不想喝藥, 尤其是中藥, 說來手腳發涼是她自己的毛病,也不知怎么原主這具身子也這般。
邱柔佳眼淚晶瑩的掛在臉頰,看著那二人旁若無人的離去,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 好似一個跳梁小丑一般,羞愧的跑開。
跑之前還嗚咽一聲, 哭聲都帶著嬌弱引人遐想。
喬瑜摟著程懷瑾脖子探頭看了一眼, 下顎靠在他肩膀處,明知故問道:“邱姑娘, 來,做什么的?”
在程家呆了也快兩個月了,程家人口少, 平日她接觸的人也不多,至于二房的妾室,那是一個不曾見過,她下意識也沒想到那些。
此時看見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楚楚可憐站在程懷瑾面前,她突然意識到,程懷瑾是古代男子,而古代男子都有個共同的喜好,納妾。
程懷瑾:“來敗壞為夫名聲的。”
喬瑜仰頭看著程懷瑾側臉,沒被他逗笑,“夫君,你以后,若想納妾,一定,一定要告訴我,我不與人共侍一夫。”
最后幾個字說的一字一頓。
程懷瑾剛要開口,唇上一軟,被她手指堵住,只聽喬瑜又道:“當你,想納妾的時候,說明,你對那女子,動心了,到時候,你別攔著我離開。”
程懷瑾看著她眼中眸光,說話時臉上神情和神色都極為認真,他敢肯定若他當真納妾,她一定頭也不回就走。
“我若說此生只夫人一人,絕不納妾,夫人信嗎?”
喬瑜抿了抿唇,說實話她不信,就算他不納妾,老太君呢?多子多福可是他們這里的傳統,不能說老太君想法不對,只能說時代如此。
她以前便想的是一個人過一生,沒想過找個人結婚,換了個時空意外得了個夫君。
他們現在好好的,是因為年輕,是因為新鮮感還在,日后若他真納妾,她不想鬧的太難堪,她也鬧不過別人,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夫人相信發誓嗎?”
“不信。”
程懷瑾失笑道:“巧了,我也不信,一生長著,不若我們拭目以待?”
喬瑜忽的一頓,書中反派一生可并不長,那本書她看完了的,但是時隔這么久已經快忘得差不多了,之前一心只回憶男二的劇情,知道男二是為太后而死。
現在仔細想想,喬瑜隱約還記得一些,那本書是悲劇結尾,程懷瑾的父親是否死于攝政王之手她不記得有沒有解釋了,但她知道程懷瑾是死于攝政王之手。
太后女主不是戀愛腦,自己的親弟弟死了,她怎會與男主在一起,前期兩人相斗有多甜,后期就有多虐,結局好像太后女主一生都是太后,而男主、反派、男二都死了。
男二為太后而死,反派被男主所殺,太后親手設計殺了男主。
不過電視劇劇本改了許多,太后女主和攝政王似乎是美好結局。
喬瑜眉頭快皺到一塊兒了,她要怎么提醒他不要和攝政王男主作對?可讓他放棄就是讓他放棄追查殺害他父親的真兇。
以為他是男二時,她沒想過提醒他,畢竟男二是甘愿為太后而死,書里原主下場很慘,她可不敢提醒男二不要喜歡太后,怕自己小命不保。
可是知道他是反派了,喬瑜發現書里這三人的命運好似固定了一般,都有不得不向著命運行進的理由。
“夫人這般不信任我?”見她眉頭皺到一起一副心事重重樣,程懷瑾下意識皺了眉,看來得把人看緊些,尤其如今多了個姚風,指不定什么時候人就跑了。
喬瑜越想越沮喪,卻不知怎么開口勸,讓他不要為報殺父之仇?說不出口。
回到棠棣苑。
程懷瑾感受到她情緒不高,將人放在床上,打開床頭暗格,從里面拿出一個匣子,“這般夫人可相信我。”
喬瑜疑惑的看了眼手中的匣子,打開后,入目第一樣東西竟是她的袖箭。
程懷瑾苦笑,“所以夫人在這張床睡這么久,也沒有發現?”
喬瑜拿著袖箭看他,“你也沒有告訴我袖箭在這里面啊。”
程懷瑾記得他故意用袖箭暗傷自己時,便教她打開床頭暗格,她卻從未再去打開過。
“這些東西都給夫人,夫人可愿信我?”
匣子里面的東西,除了袖箭還有一枚黑色的玉佩,其他都是紙,拿起一看發現竟是鋪子、莊子的房契、地契,不用細數,入手好大一摞,還有面額大的銀票,喬瑜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古代大戶人家富裕肯定是真,但具體多富裕她也不知道,“給我?”
“嗯。”
“我不會,管家。”喬瑜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拿著這些也無用,最多知曉他身家幾何。
“這些只是我的私產,與程家無關,這枚玉佩可去萬通錢莊隨意提取銀子。”
私產?
喬瑜將袖箭拿出來,其他的放了回去,然后放回床頭暗格中。
她需要緩緩,突然暴富說的就是她?
“說來,夫人好像沒給為夫送過什么東西,今日書房那些還是因姚風才沾了些光,反正我的身價都給夫人了,夫人是否也該對我上上心?嗯?”
喬瑜細想好像還真沒有,主要是之前覺得他是男二,有太后女主在前,肯定是看不上她的東西的,也沒想過要去討好他,“那我,給夫君,做簪子?夫君,敢戴嗎?”
程懷瑾一噎,咬咬牙,“夫人敢做,我便敢戴。”
“夫君說的。”
程懷瑾想了想,“別太出格。”
喬瑜噗嗤一聲笑了,想到工具間做了一半的孔雀翎,他用的話看起來怪怪的,而且書中那是他送給太后女主的東西。
喬瑜目光瞥到程懷瑾腰帶上的飛鷹,心中有了想法。
她琢磨送他何物時,不知水房那邊提了沐浴的水,直到傳來程懷瑾的聲音才回過神,“夫君?”
“勞煩夫人幫為夫一個忙。”
喬瑜順著聲音過去,發現他人在浴池中背對自己,雙手放在浴池邊,一頭墨發披散,背影絕美。
她腳步瞬間頓住。
不等她轉身出去,程懷瑾的聲音又傳來,“夫人,為夫手上傷口似乎裂開了,還請夫人幫我再上一次藥。”
抬起的手,纏繞的布掌心可見淺薄的紅色,喬瑜走過去細看發現當真滲血了,“我去,拿藥。”
從床頭暗格中拿出藥瓶,又拿了綁傷口的布和剪刀。
將滲血的布解開,掌心的傷口都開始滲血,“怎么弄的?都,出血了。”
程懷瑾側頭,見她目光專注的處理傷口,“剛剛不小心撐了一下,誰知便裂了。”
喬瑜小心翼翼揭開布,剪下一小片布捏成團,用水打濕將他手心多余的血跡和藥清洗,她動作很輕沒碰到傷口,弄完才再次上藥綁上布,“好了,下次要,小心。”
喬瑜急著出去,不知是因熱水飄起的熱氣緣故,還是什么,她感覺臉有些燙,心里也慌的不行。
浴池的水并未太滿,程懷瑾坐在里面腰以上并未沒入水中,看他穿衣時只覺身形好看,瞥見那腹肌才知身材何止好,簡直完美。
剛要轉身,手腕被抓住,“夫人,為夫這只手暫時碰不得水,還要勞煩夫人幫我擦背。”
喬瑜看了眼他舉起的受傷的手,手心傷口有些深,若沾了水還不知何時才會好,想到回來時他還抱她了,也不知是否那時裂開的。
“好。”
從架子上拿了帕子用水打濕,一手輕輕撥開他背上的墨發,帕子沾水輕輕擦過后背,她目光盡量放在頭發上,排空心中雜念。
因為浴池中水未滿,加上浴池是向下挖修建的,喬瑜得彎身才能將手中帕子打濕。
手中帕子晃的時候掉了,她趕緊伸手去抓,不料身子一個前傾,“啊——”
程懷瑾伸手將人接住,但人還是落了水,嗅著發絲上清淡的花香。
在喬瑜抬頭之時,程懷瑾含住那軟糯香甜的唇,因著她的乖巧,每次他都感覺不夠,食髓知味。
在喬瑜給他擦背時他就后悔了,喬瑜的手勁不大,擦背跟撓癢癢似的,越發撓的他心癢,軟玉在懷,他若還是君子,那定不是人了。
喬瑜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吻住了唇,以往她會下意識抓他的衣物,然此時他衣物都在架子上,喬瑜手便有些不知所措。
程懷瑾將她那不安分的手抓住放在自己頸項,喬瑜下意識摟著。
感覺脖子上被一雙玉臂勾1纏,程懷瑾氣息一頓,攬緊那纖細的腰身,不斷探索她軟甜的唇。
喬瑜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不知是浴池的水太熱還是她太熱,反正最后稀里糊涂便暈過去了。
再醒來,發現人在床上,身上衣物已經換了,程懷瑾不在身旁。
喬瑜雖然沒經歷過那種事,但知道第一次都會很疼,而她身上并無不適。
用被子捂著臉,偷偷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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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沒有把五姑娘那句師父當真,不過是想小姑娘有門手藝,豈料她用過早食,二房夫人和五姑娘便來了,還帶了拜師禮。
一副繡工精湛絕美的牡丹富貴屏風,繡的很大,足足有四扇;還有一副小一點的圓形擺件,擺件上面繡的是飛鶴,上面有四只白鶴,形態姿態各異,繞著祥云,好似仙境一般。
二房夫人將東西放下,“也不知送什么拜師禮合適,還望團團莫嫌棄。”
喬瑜覺得她們太客氣了,“太,貴重,我不能,收。”
“不貴重不貴重,五娘學的是手藝,豈是能買到的禮物可以媲美的,所以一點也不貴重,團團一定要收下。”
喬瑜原以為五姑娘想學,她順手教便是,豈料這認認真真來拜師,到讓她也緊張起來,“紫萱,端茶來。”
五姑娘雙膝跪地,結結實實叩首行禮,絲毫不作假,然后端過茶遞上,“師父請喝茶。”
喬瑜感慨,古代的師父與現代那些隨口可叫的師父不一樣,古代師同父母一般,地位完全不一樣,弟子入門等同把師父當做父母一般孝奉。
不過在她眼中,五姑娘就是個孩子,她倒也端得起長輩的身份,接過茶,“起來吧。”
見面禮喬瑜送了兩把剪刀,一長一短,昨天置辦工具時,喬瑜便發現很多東西不齊,其中剪刀便缺那種剪絨條的長剪刀,以及修花型的短剪刀。
本想著今日下午給五姑娘,豈料她認認真真來拜師,便當做見面禮送了。
送走二房夫人和五姑娘,授課喬瑜還是安排在下午,她早上要練字。
練完字,喬瑜拿了紙筆開始繪草圖,她要給程懷瑾做一把精巧的鷹頭匕首,刀片未露出來時,像一個在手中把玩的玩物。
畫完草圖,這個用料便不一樣,喬瑜得尋了那無人時才能做,她的工具間一半是做簪子的,另一半墻體做的靜音,就是防止自己做東西切割時吵著別人。
下午,五姑娘拿著昨兒買的工具和蠶絲線來找喬瑜,做絨簪,步驟無非是:排線、劈絲、梳絨、排絨、剪絨條、搓絨條、打尖、夾扁、定型、修花型、組裝。
而這只是做出絨花的步驟,后面要做成簪子,還需要將做好的絨花、絨葉、珠子等有序綁好,要綁的干凈利落不可松松垮垮或是毛躁。
喬瑜從第一步慢慢教,五姑娘悟性好,也耐得住性子,加上自小學刺繡,對選線顏色那些比喬瑜還好。
只是新手剛開始,總會也有失誤的,喬瑜便讓她多練習。
七八日過去,五姑娘已經開始學著組裝花瓣了,雖然絨條那些搓的還不完美,但這都是需要一個練習的,所謂熟能生巧。
自庭宜閣一別,喬瑜與姚婭雲的聯系,多通過程懷瑾給她的女暗衛。
得知她憑借那幅畫抓到兇手后,喬瑜替她開心。
聽她抱怨大理寺飯菜不合胃口,喬瑜便做了些飯菜讓女暗衛送去。
不過姚婭雲住的地方幾乎靠近外城,送過去都冷掉了。
喬瑜琢磨著讓人來程家一趟,只是程懷瑾又是好幾日不見人。
不過這到給了喬瑜時間將鷹頭匕首做好。
“少夫人,公子回來了。”屋外傳來紫萱的聲音。
等了會兒,程懷瑾進屋來,喬瑜先是去看他的手,幾日不見,他手心的傷口已經開始掉疤了。
程懷瑾見她掰著自己手,便由著她,忽的手心突然多了一物,一看發現是一只鷹頭,黑亮黑亮的,很漂亮,“這是?”
“送給,夫君的。”喬瑜拿著那不過他手指長的一節鷹頭,在旁邊摁了一下,彈出一把尖銳的短刺,那短刺也不長,合起來差不多就他手掌長,在喬瑜手中卻會長出一截。
程懷瑾將那匕首拿在手中把玩,比起袖箭,他倒是更喜歡這個,“多謝夫人。”
不過怎么做出來的,程懷瑾怕是還得有一番探索,她人沒出去,卻將東西做出來了,有趣。
喬瑜見他對匕首感興趣,趁機說出想要他邀請姚婭雲過府來。
見他不答,喬瑜抓著他衣袖搖擺,“夫君。你若,不答應,我就,去她住的,小院。”
程懷瑾瞬間收緊手中匕首,“好,明日便邀她過府,可行?”
喬瑜雙手環住他脖子,整個人湊上去,“好。”
程懷瑾伸手攬住那纖細的腰肢,難得她主動,卻是為了別人,程懷瑾心下帶了些怒意,似有些懲罰她的意思,動作沒那般輕柔。
出去見姚風是不行的,休想背著他見旁人。
程懷瑾沒說,以她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稱姚風為兄長,兄妹見面不為過。
但他,為何要說。
一番擁吻耳鬢廝磨,喬瑜得了他保證,安安心心睡去了,徒留下浴火被勾起的程懷瑾,啞然一笑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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