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藏嬌(穿書) > 第59章 第 59 章

第59章 第 59 章


時(shí)間晃眼又過了半個(gè)月,  宮里那邊沒什么動(dòng)靜,倒是宗正寺那邊突然傳出消息,攝政王失蹤了。

        聽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喬瑜和五姑娘在妙華閣,  即便是宮里鬧出淑太妃被殺之事,  但也并不妨礙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愛美愛打扮。

        五姑娘捂著嘴,  “怎么人還能失蹤?莫非是……劫獄?”

        喬瑜抿了抿唇,感覺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攝政王手底下的人不少,莽夫居多,只是宗正寺那邊給出的說法卻是失蹤,這便耐人尋味了。

        因著攝政王的失蹤,局勢(shì)一下緊張起來,都擔(dān)心攝政王會(huì)不會(huì)一舉反了,  甚至有人開始往城外跑。

        而在攝政王失蹤之后,接連有好幾個(gè)大臣暴斃家中,盛京一時(shí)間鬧的人心惶惶,都傳攝政王這是在報(bào)復(fù),  他下一步是不是要直取那個(gè)位置了。

        --

        攝政王的事自有朝中人去操心,  有了去年去白塔寺為程懷瑾父母祈福的經(jīng)驗(yàn),  這一次喬瑜多籌備了些東西。

        程懷瑾忙的回家都沒空,這一次依然是喬瑜陪著老太君去。

        與上次一樣,上午誦經(jīng)祈福、下午抄佛經(jīng)。

        讓喬瑜沒想到的是,  她們馬車剛到白塔寺,  正做休息,程懷瑾便趕了來。

        “你怎么來了?案子查清楚了?”

        程懷瑾沒有回答喬瑜的話,牽著她的手去見老太君,  路上道:“父親母親忌日,我來上柱香,一會(huì)兒還得趕回盛京。”

        程懷瑾父母的牌位都在白塔寺供著,程懷瑾接過僧人點(diǎn)好的香,叩首后將香插入香爐中,轉(zhuǎn)過身看向喬瑜,“阿瑜,幫我拿卷經(jīng)書來,那經(jīng)書只有寂空大師手中有。”

        喬瑜帶著琥珀和紫萱、紫檀去找寂空大師。

        程懷瑾扶著老太君下臺(tái)階,老太君看了眼程懷瑾垂眸的側(cè)臉,“特意支開阿瑜,有什么話是她不能聽的。”

        “怕嚇著她。”

        老太君笑了笑,“就不怕嚇著祖母?”

        見程懷瑾面色沉沉,老太君面上笑漸漸收斂,“發(fā)生什么事了。”

        “祖母,讓人給父親母親挑選個(gè)風(fēng)水寶地下葬吧。”

        老太君的手一抖抓緊手中的佛珠,這么些年老大兩口子都沒下葬,皆因二郎心里的結(jié),那個(gè)結(jié)是殺害老大的兇手,他這般說顯然那個(gè)結(jié)破了,半響后道:“好。”

        七日時(shí)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倒是她們從白塔寺回來時(shí),一路聽說了不少攝政王手下在盛京干的事,直覺怕是要變天了。

        華燈初上。

        棠棣苑堂屋里,喬瑜和程懷瑾挨著坐在梨花桌邊,桌上是可口的菜肴,喬瑜卻沒什么胃口。

        夾了塊排骨到程懷瑾碗中,“今天要在家里歇嗎?”

        “晚上要進(jìn)宮一趟,你安心在家,等我回來。”

        喬瑜突然有一種他去了就不回來的感覺,一把抓住程懷瑾的手,“能、能不去嗎?”

        “乖,在家等我便是。”

        程懷瑾最后還是進(jìn)宮去了,走之前親了一下喬瑜額頭。

        晚膳喬瑜吃的少,紫檀端了熬好的雞湯給她,“少夫人喝湯,您晚膳都沒吃幾口,別餓著了。”

        喬瑜還未伸手,聞到雞湯飄出的油膩味道突然開始犯嘔,“嘔……端、端走。”

        “多少喝點(diǎn)吧?”紫檀勸了幾次,發(fā)現(xiàn)喬瑜一聞到雞湯味道就犯嘔,無奈只好將雞湯端出來,出了門,她將紫萱拉到一邊,“少夫人這次的月事又推遲了,而且她剛剛聞到雞湯味道就犯嘔,會(huì)不會(huì)懷上了?”

        紫萱算了算日子,搖頭,“上次也推遲了,少夫人這幾日煩心的很,許是因?yàn)樾睦镅b了事難受喝不下,還是別打擾少夫人了,這碗雞湯你喝了吧。”

        紫檀搖頭,“我剛剛在廚房已經(jīng)喝了,這碗你喝,我再去給琥珀盛一碗。”

        --

        皇宮。

        攝政王帶人闖入大殿,幾個(gè)大臣被他的下屬抓著,那些下屬對(duì)待大臣可不溫柔,提著他們衣襟,即便是大臣腳步踉蹌面色蒼白也不見絲毫憐憫。

        御林軍被攝政王的人馬擋在了殿外,攝政王看了眼大殿內(nèi)的人,“關(guān)門。”

        燈火通明的大殿中,姚婭雲(yún)和陳梓鈺倒在太后腳邊,程懷瑾手握著劍柄,單膝跪地,但他情況好不到哪去,唇角滲著血,想靠劍撐著身子站起來,卻仰倒在地,劍落在能照出影子的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太后伸手去扶程懷瑾,“懷瑾,太醫(yī),太醫(yī)。”

        女官站在攝政王身邊,臉上還是平日的神情,“太后娘娘,他們中了鉤吻毒,無藥可解。”

        太后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是往日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女官,能悄無聲息給他們下毒,唯有伺候在她身邊了解她習(xí)性的女官能做到了,臉上滿是憤慨,“叛主的小人。”

        程懷瑾手抓住劍柄,推了太后一把,“走。”

        程懷瑾拼了一口氣提劍沖攝政王砍去,因中了毒,他根本不是攝政王的對(duì)手,攝政王的劍刺入程懷瑾腹部,又猛的被踹了一腳,人瞬時(shí)飛出一丈遠(yuǎn)。

        這一舉動(dòng)嚇的被抓來的大臣抖了抖身子。

        太后趕緊同兩個(gè)太監(jiān)護(hù)著小皇帝后退,“攝政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攝政王冷眼看著太后身后的小皇帝,“本王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本王不過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罷了,太后娘娘還是讓開吧,本王不想傷了你。”

        太后沒有避開,反而撿起地上的劍拿在手中將小皇帝護(hù)的緊緊地,相比起戰(zhàn)場(chǎng)上下來的攝政王,太后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提過劍,撐了十招敗下陣來。

        女官上前扣住太后的手臂將她制住。

        攝政王提劍一步一步逼近小皇帝。

        太后被女官抓著手臂掙脫不開,“蕭慕辰,你要想清楚這么做的后果,你當(dāng)真要做那弒君之人?”

        攝政王轉(zhuǎn)頭惡狠狠的看向太后,怒道:“這位置本來就是本王的,本王不過拿回來而已,弒君怎么了?他配做這一國之君嗎?”

        就在攝政王的劍向著小皇帝刺去時(shí),突然十幾個(gè)黑衣黑面之人竄出,而攝政王這邊也有人,迎上去不給黑衣黑面之人護(hù)小皇帝的機(jī)會(huì)。

        黑衣黑面之人源源不斷冒了三波,攝政王冷眼看著,“看來本王那位皇兄留了不少后手。”

        攝政王話落,突然閃身到小皇帝身前,劍已經(jīng)沖著小皇帝而去。

        就在那劍尖距離小皇帝的脖子不足二指寬時(shí),一根通體漆黑的鞭子突然出現(xiàn),纏住了攝政王的劍,隨后一身著黑色勁裝頭戴銀色面具的人出現(xiàn),那人正是鞭子的主人,兩人交手打的難舍難分。

        而在銀色面具人出現(xiàn)時(shí),太后沒被制住的那只手袖口垂下,匕首從衣裳內(nèi)滑出,她掌心摸到匕首的柄,匕首在手中翻轉(zhuǎn),反手劃過女官的脖子,女官下意識(shí)伸手去捂自己的脖子,血像露泉一般汩汩往外冒。

        太后冷冷看著想伸手來抓她卻往后退的女官,“在哀家身邊這么多年,委屈你了。”

        女官倒下之前看了眼攝政王的方向,目光落在那張銀色的面具上。

        帶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武藝高強(qiáng),不過他不擅于強(qiáng)攻,攝政王則是強(qiáng)攻好手,但面具人鞭子用的好,生生將他與攝政王的距離拉開,卻又在不斷找機(jī)會(huì)近身刺殺。

        而就在他正與攝政王打的難舍難分時(shí),一人的加入打亂了他,程懷瑾不知何時(shí)提了劍與攝政王一前一后夾擊他。

        看他出手動(dòng)作流暢,便知他并未中毒。

        饒是面具人武藝再高強(qiáng),也不是程懷瑾和攝政王兩人的對(duì)手,在手筋被挑斷,鞭子又被收繳時(shí),攝政王和程懷瑾的劍同時(shí)架住面具人的脖子。

        “這等功夫,本王手下可不死無名鬼。”說著,攝政王執(zhí)劍劈了那張銀色的面具,面具被劈開露出面具下的人臉來,不是陌生人,正是程奕程五叔。

        程懷瑾忽的一動(dòng),直接卸了程奕的下顎,從他口中掏出毒藥,隨后手一抬又將他下顎給接了回去。

        程奕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暗衛(wèi)都被攝政王的人殺了,陳梓鈺好端端的護(hù)著小皇帝,他下顎動(dòng)了動(dòng),似是緩過來才開口,“這是一個(gè)抓我的局?倒讓你們費(fèi)心了,為了抓我一影衛(wèi)這般大動(dòng)干戈。”

        攝政王手中劍刺入程奕肩胛,“本王到?jīng)]想到背后的小人竟是你。”

        侍衛(wèi)端來椅子,太后程昭瑛端坐下,“五叔若早些露面,也不至于讓哀家這般費(fèi)盡心思了。”

        攝政王劍尖已經(jīng)劃破程奕脖頸的外皮,“人抓到了,也不用廢話,殺了吧。”

        程懷瑾挑開他的劍,“我還有話要問他。”

        程懷瑾目光落在地上的鞭子上,手中劍對(duì)著鞭子砍去,劍刃從鞭子上劃開,黑色的鞭子外面那一層不過是皮繩包裹,最中間有一根細(xì)韌的絲,粗細(xì)與打絡(luò)子的粗線差不多,劍輕易劃破外皮,但里面那根線卻沒有斷,瞧著有些透亮還鋒利。

        程懷瑾將鞭子拿給姚婭雲(yún),“是否是這種。”

        姚婭雲(yún)用匕首挑出鞭子里面那根線,看了眼程奕,點(diǎn)頭,“韌、利兼?zhèn)洌由蟽?nèi)力驅(qū)使,足以用這絲線將人分尸。”

        程懷瑾握劍柄的手拽緊,可聽到咯吱聲,“我父親,是你殺的。”

        程奕沒抬頭也未曾說話,垂眸看著地面,地板上模糊映出他的身影。

        攝政王凝眉道:“廢什么話,殺了。”

        一直未曾開口的小皇帝突然開口,沖到攝政王面前攔著他,“皇叔,你不能殺他,他是父皇留給朕的影衛(wèi)。”

        攝政王看了眼太后。

        太后起身拿過侍衛(wèi)手中的劍從身后環(huán)住小皇帝,拉著他的手握住劍柄,四只手疊在一起,劍穩(wěn)穩(wěn)的指著程奕,“那就皇上你親自動(dòng)手。”

        小皇帝想退開,卻被太后死死抓著手,他一瞬間有些慌亂,“母后,戊十是先帝留下的影衛(wèi)。”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怕,哀家告訴你,他做了什么,該不該死。”

        一直沒開口的程奕突然抬頭,眼中寒光閃爍,“要?dú)⒁獎(jiǎng)幭ぢ犠鸨悖竽嘌浴!?

        程懷瑾抬手點(diǎn)在程奕的啞穴上,眼中全無平日的敬重。

        太后瞥了眼程奕,環(huán)著小皇帝握緊他的手逼著他一步一步靠近程奕,“第一罪,謀殺朝廷命官,他殺了哀家的父親,一代豐功偉績的大將軍,被他卸了四肢,從這兒,這兒,八尺男兒,最后變成一塊一塊的。”

        劍從程奕肩膀脖子腿腳等一一比劃過,小皇帝想抽回手,卻被太后死死捏著,也不讓他松開手中的劍。

        “第二罪,叛國,他幫魏國掃尾誅殺細(xì)作。”

        小皇帝搖頭,“不,不可能,戊十不會(huì)這么做。”

        “皇上的老師鄭太傅也是他殺的呢,可憐鄭太傅還想回了祖籍頤養(yǎng)天年,不過能落葉歸根,想也是不錯(cuò)的。”太后笑了笑,繼續(xù)道:“知道他為何要?dú)⑧嵦祮幔恳驗(yàn)猷嵦灯鹆瞬辉撚械男乃肌!?

        “皇上該疑惑,明明哀家與你皇叔才是壓在你頭頂最該死的人,他卻沒有動(dòng)我們,知道為什么嗎?因?yàn)榘Ъ液湍慊适澹悄愀富示艏?xì)選出來的,要等到最后才能功成身退。”

        太后繼續(xù)握著小皇帝的手逼近,劍尖已經(jīng)指著程奕的胸口,“第三罪,禍亂后宮,皇上不是一直想找出殺害你姨母的兇手嗎?他便是。”

        “看皇上的樣子,該是早就知道了對(duì)吧?”

        小皇帝面色蒼白,想辯解,喃喃的唇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程奕被點(diǎn)了啞穴,想開口卻說不出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太后。

        太后看著他那副模樣,“哀家偏不告訴他你這么做的原因。”

        “朕不信,朕不信。”

        太后已經(jīng)松開了小皇帝,小皇帝丟下劍雙手捂著耳朵眼中全是驚疑。

        太后目光淡淡的看著程奕,俯身道:“這便是先帝費(fèi)盡心機(jī)讓你做了那么多事護(hù)著的兒子,哀家偏要?dú)Я耍浀孟氯r(shí)給先帝傳個(gè)話,下輩子好好做個(gè)人。”

        程奕雙目赤紅眼中滿是怒意,而太后眼中的恨意也不少,“五叔,你可是我親五叔,先帝派人擄走你,將你培養(yǎng)成他的死士,讓你回來殺自己的親人,這五年,你可有睡過一個(gè)安穩(wěn)覺?可有在夢(mèng)中見到你大哥,我父親?”

        天邊亮出一絲淡淡的白光時(shí),太后讓姚婭雲(yún)攙扶著回了平清宮。

        姚婭雲(yún):“太后恨先帝?”

        不難看出,這一場(chǎng)華麗的戲里面,先帝才是那個(gè)黑手,而程奕不過是一把執(zhí)行的刀。

        太后搖了搖頭,“哀家可憐他,一輩子都在算計(jì),好不容易活了個(gè)兒子還得當(dāng)眼珠子當(dāng)心肝兒的疼,卻又怕他那功高蓋主的弟弟搶了他兒子的位置。”

        程昭瑛想起先帝的模樣,“先帝什么都好,文韜武略、治國平家,有帝王的抱負(fù)也有帝王的才能,只一點(diǎn),他短命,哈哈……”

        太后笑過臉上神色淡去,“偏偏就是這么個(gè)短命鬼,病入膏肓之際讓戊十暗殺哀家父親,逼著懷瑾帶著仇恨活著,死了還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程奕是先帝培養(yǎng)的一把刀,這把刀太好用了,好用到她惦記了兩輩子才將這把刀揪出來。

        姚婭雲(yún)看著太后的側(cè)臉,藏匿在黑暗中瞧不真切,以前她總不能理解喬喬夸贊女主,現(xiàn)在懂了,拋開書里的框架,太后女主是真實(shí)存在的,她有勇有謀,像一個(gè)蟄伏等待出手的鷹,一擊即中。

        從淑太妃的死,不,應(yīng)該從更早就開始步步為營,只是她想不通,太后做了那么多就為了抓程奕?

        攝政王逼宮,卻也沒有要皇位,他們到底在想什么?

        姚婭雲(yún)不喜歡裝糊涂,便問出了口,太后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瞞著,“蕭慕辰領(lǐng)兵打仗行,卻不是守江山的人,他向來看的清楚。”

        唯一看不清楚的,是那一生都在算計(jì)旁人,到死都不閑著的人。

        活的真像個(gè)笑話。

        --

        喬瑜醒來還能聞到安神香殘余的淡淡氣味兒,她知道琥珀夜里又偷偷給她點(diǎn)了安神香,“昨夜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琥珀沒有隱瞞道:“昨夜攝政王帶人闖入皇宮。”

        喬瑜起身時(shí)有些眩暈,還好琥珀急忙扶著人,喬瑜擺擺手,“沒事。”

        洗漱時(shí),喬瑜看著忙前忙后的紫萱,“紫檀呢?”

        她也不過是隨口問,因?yàn)樗桓覇枌m里的結(jié)果,她怕。

        紫萱背對(duì)喬瑜身子一僵,還未開口如何告知。琥珀的聲音先響起,“紫檀叛主,屬下已經(jīng)處置了。”

        紫萱看了眼琥珀,不滿她這般直接的說出來。

        喬瑜有些愣神。

        紫萱扶著喬瑜往外走,“少夫人先用飯吧。”

        喬瑜只用了幾口粥便吃不下了,看似鎮(zhèn)定的她實(shí)則心里慌的不行,起身往青松苑去,攝政王逼宮,程懷瑾呢?他可還好?紫檀是誰的人?她昨兒是要?jiǎng)邮謫幔?

        喬瑜急需一個(gè)答案。

        到青松苑,丫鬟掀著簾子讓喬瑜進(jìn)屋,堂屋中程懷瑾跪的筆直,老太君拿著佛珠指著他,雙唇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喬瑜趕忙過去扶著老太君,“祖母。”

        老太君后退坐在羅漢床上,捶著心口,“程家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祖母,祖母。”

        老太君暈過去之時(shí),程懷瑾如利箭一般將老太君抱進(jìn)屋,“請(qǐng)大夫,快。”

        大夫來的很快,容文博的腰帶都是歪的,手搭上老太君手腕的脈搏,過了半響開口,“急火攻心,你做什么氣老人家了?”

        程懷瑾站在床邊不語,喬瑜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程懷瑾的模樣她看在眼中,只一夜間,他似乎憔悴了許多,下顎冒了許多胡茬,雙目釋懷卻又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那情緒看的她心底一片哀傷,喬瑜伸手抱著他。

        兩人一直沒離開老太君的院子,親力親為的照顧,就是程懷瑾喂老太君喝藥時(shí),喬瑜總感覺有些泛嘔。

        捂著嘴急著起身出去,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再醒來人在陌生的屋子里,程懷瑾守在床邊,“醒了。”

        “我這是怎么了?”喬瑜有些害怕,她最近胃口不好身子感覺也難受,她不會(huì)是得什么病了吧?

        程懷瑾抬手將她耳發(fā)撥開,眼中是欣喜,“容文博說你懷孕了,我們有孩子了。”

        喬瑜下意識(shí)撫上肚子,卻并未多關(guān)注孩子的到來,“夫君,昨天夜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其實(shí)喬瑜想問的是,為何老太君那般生氣。

        程懷瑾手指輕輕摸著喬瑜的臉頰,將宮里的事說與她聽,攝政王不是去逼宮,是去抓一直以來挾持小皇帝的幕后人,而事情已經(jīng)平息了。

        他說的很輕松,但喬瑜似乎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忍著泛嘔,卻又心疼的不行,那得多危險(xiǎn)啊。

        末了,程懷瑾道:“阿瑜,幫我勸勸祖母。”

        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是殺害大兒子的兇手,但凡老太君心性不夠堅(jiān)強(qiáng),怕是都扛不住吧。

        喬瑜沒有質(zhì)問他為何要將這么殘忍的事告訴老太君,“我真的懷孕了嗎?”

        得到程懷瑾點(diǎn)頭,喬瑜起身去了老太君的內(nèi)室,老太君醒了有一會(huì)兒了,看見喬瑜進(jìn)屋,抬起手,喬瑜急忙過去握住老太君的手,“祖母。”

        “二郎,也過來。”

        喬瑜坐在床邊,程懷瑾站在她身旁,老太君看著程懷瑾的臉,臉上露出一摸懷念來,“你爹是家中長子自小就板著一張臉,家里姊妹弟兄都怕他,你娘啊最是溫柔了,你爹那么兇一人從來不敢兇你娘……”

        說著,老太君拉著喬瑜的手絮絮叨叨道:“阿瑜不知道,他小時(shí)候可鬧了,又皮又潑,成天嘻嘻哈哈到處惹事偏又仗義,他三弟被人欺負(fù),他領(lǐng)著家里的仆人就沖出去跟人干架,事后揚(yáng)言對(duì)方敢告狀就見一次揍一次,他爹知道了把他打一頓,結(jié)果,傷還沒好全,就溜出去又把對(duì)方給揍了。”

        老太君神色哀傷,“后來啊,你也不笑了,板著個(gè)臉比你爹還兇還冷……”

        說著說著臉頰淌下了淚。

        喬瑜很少安慰人,也不怎么知道安慰人,見老太君落淚,抿了抿唇,“祖母別傷心,阿瑜生一個(gè)活潑的出來,保管比他爹小時(shí)候還皮。”

        老太君被她的話逗樂了,卻也止不住眼角的淚,“好,好,祖母可還要等著曾孫孫落地呢。”

        “不說了,不說了,回吧,阿瑜懷了身孕,二郎好生陪陪她。”

        程懷瑾:“孫兒謹(jǐn)遵祖母教誨。”

        從青松苑出來。

        程懷瑾牽著喬瑜的手慢慢往棠棣苑走去。

        “多謝夫人。”

        “生分。”

        程懷瑾看她噘嘴,目光放柔,將人拉到自己懷里,“夫人,我好慶幸有你在身邊。”

        “我也是。”

        太陽光破除云霧灑下來,兩人從林蔭走向暖陽下,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寒意被消散。


  (https://www.dzxsw.cc/book/83200679/2956836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