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被呵護(hù)的感覺很好
“有時間。”沒等沈心白真的開口問他,蕭宴就已經(jīng)自己主動送上回答來。
“太好了”,小奶包的臉上總算又露出笑容來,道,“媽咪和阿宴都不許食言哦……當(dāng)然啦,我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如果你們兩個有事情的話,我們也可以偶爾不在家里吃的。”
沈心白笑笑,真是拿這小鬼頭沒有辦法。只能笑嗔道:“是,我們家沈小爺最乖了,沈小爺是這個世界最聽話最懂事的小朋友了……”
周秘書給蕭宴打來電話,將機(jī)主的姓名以短信的方式發(fā)了過來。
“果然……”沈心白看到蕭宴手機(jī)屏幕上的三個字——陳欣怡,一看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果然什么?”蕭宴道。
“李天那個其貌不揚(yáng)的男人,工作上也沒見有什么格外突出的地方,找女人倒是積極”,雖說死者為大,但是如今已經(jīng)有百分之八十能夠坐實(shí)李天找情人的事,沈心白難免對他頗有微詞,“很顯然是急著去見情人,以至于釀成車禍。可憐他老婆,以后要獨(dú)自面對生活。”
雖說李太太的脾氣是差了些、為人是庸俗了些,但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是一個受害者,十足的受害者。
蕭宴笑笑,道:“再正常不過。你不是說,他是你們旗下子公司的經(jīng)理么?這種小有成就的人,最容易在女人的身上犯糊涂。”
“什么叫再正常不過?”對蕭宴的話,沈心白感到很不解,“難道說男人找情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既然不確定能愛一輩子,當(dāng)初就不要在一起。”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又不會去找情人。”蕭宴道。
沈心白聽著,感覺有些尷尬。想要用什么來把這句由蕭宴一本正經(jīng)說出的話,變成一句玩笑話,但發(fā)現(xiàn)實(shí)在找不到合適的方式。不過蕭宴卻是十分坦然,就好像在說“我簽下的合同就一定會去履行”這么簡單。
“如此說來,我真是為日后的蕭太太感到慶幸,她真是個幸運(yùn)的女人。”沈心白道。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沈心白總算找到了一個輕松化解之法。不過蕭宴卻像是打算坐實(shí)什么一般,非但不打算收斂,反而繼續(xù)道:“沈心白,你沒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你是個挺幸運(yùn)的女人么?”
“幸運(yùn)什么?”沈心白只能故作不解,道,“如果你是個女人的話,我想你一定不愿意擁有我這樣的人生。”
“這世上從沒有如果,我也從不相信如果”,蕭宴看著沈心白的眼睛,道,“你最想發(fā)生的如果,是沒有那日游輪上的事。但一切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且是你自己的選擇。幸運(yùn)的是,你遇到的人是我。”
蕭宴摸了摸搖搖的頭,道:“如果沒有我的好基因,你哪兒來這么漂亮、這么懂事的兒子?所以以后在我面前別那么囂張。”
原來他說的“幸運(yùn)”,是指這個……沈心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時是什么感覺,只是覺得很奇怪,很想嘲笑自己。沈心白啊沈心白,你都是有兒子的人了,難道還要像那些剛剛走出校門的小姑娘一樣,做著灰姑娘的夢么?沈心白,你可真是夠可笑的了。想什么呢……
“對,我是該謝謝你。”沈心白道。
的確是因?yàn)槭捬绲膹?qiáng)大基因,她才能有這樣一個可愛懂事的兒子。這個懂事的沈小爺,總會適時地把他自己變成聾子和啞巴。知道他們在談?wù)撝暗囊恍┦虑椋砸恢甭耦^吃飯,吃得很認(rèn)真,就像是做功課一樣。
“不急著謝”,蕭宴嘴角微微一勾,道,“日后需要謝的地方還多著,我不介意你把道謝綜合成一次。”
“那么還是現(xiàn)在一起謝完吧”,沈心白道,“我不喜歡拖沓。”
蕭宴笑笑,這女人有時候嘴笨得像是個悶葫蘆,有時候卻是伶牙俐齒、分毫不讓。沈心白,你是一丁點(diǎn)兒便宜也不讓我占到啊……不過,日子還長,我先輸給你幾輪倒也無妨。
雖說他一生最忌諱的就是這個“輸”字,但是在沈心白這女人身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例外”可言,而且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例外。至少目前為止,他很享受這種例外,并不想要進(jìn)行終結(jié)、或是改變。
沈心白將從李天手機(jī)上發(fā)現(xiàn)的情況告訴給楊子明,讓他匯報給陸嘉逸、盡快查出陳欣怡的底細(xì),以便將她和李天的關(guān)系、以足夠的證據(jù)確定下來。
李太太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今天用蕭宴騙她下車,明天如果她還收不到“陸嘉逸”承諾的五百萬的話,自然會意識到自己受騙了。只怕接下來鬧得會更大。但是只要找到了李天玩忽職守的證據(jù),一旦李太太有胡鬧的舉動,他們可以直接去法庭上對質(zhì)。
雖說這樣的做法,對一個剛剛喪偶的中年女人來說,實(shí)在有些太殘忍。但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真相都是如此。
你的可憐,除了你父母之外,沒人會心疼。這世上所有有交集的人,牽連在他們之間的,?都是“利益”二字。李太太是可憐,但是陸氏絕對沒有必要為一個玩忽職守的員工買單。
弄清楚了所有事情之后,陸氏所給些許補(bǔ)償,那是仁義之舉;但若是害怕傷害到孤兒寡母而不去說明真相,只怕以李太太那貪得無厭的性格,他們陸氏的名譽(yù),會被掃得一敗涂地。
搖搖非要讓蕭宴留下來陪他溫書,很顯然蕭宴也是想要留下來。所以沈心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點(diǎn)頭默認(rèn)了讓他留在這里。好在蕭宴沒有變本加厲,并沒有因?yàn)檫@房子房間多而直接在這里留宿。
“如果有處理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電話。”出于禮貌,沈心白還是送蕭宴到門口兒。離開前,蕭宴回身道。
“知道了”,沈心白擺擺手,道,“路上小心。”
之前的幾年里,她遇到的各種棘手事情也不少,不都自己挺過來了么?所以她知道根本不需要再用蕭宴幫忙解決什么。只是即便知道不需要,聽到這樣的話,卻還是感到很窩心……是不是有些諷刺?六年來,除了時時之外,第一個讓她感到窩心的人,竟然是——蕭宴。
直到蕭宴的車子轉(zhuǎn)過彎,漸漸在她的視線中越來越遠(yuǎn),沈心白才轉(zhuǎn)身回房。從后視鏡中看著這女人,她的身影越來越小,好像終于淹沒在這天地間。蕭宴沒來由地一陣心疼。六年來,她一個人帶著搖搖,是不容易的吧……
“陸總。”沈心白還是選擇在下晨會的時候來到陸嘉逸辦公室,因?yàn)槔钐斓暮鋈蝗ナ溃灾劣谒辛肆硪粋想法,所以并沒有以恢復(fù)公關(guān)部總監(jiān)的身份來參加晨會。
“沈總監(jiān),你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陸嘉逸道,“況且難道你不記得無故缺席晨會該面臨的后果么?”
陸嘉逸放下手上的文件,靠在老板椅上,玩味地看著沈心白……笑道:“是和你的蕭大少昨晚翻云覆雨,起得太晚了?”
“不是”,沈心白痛快道,“我是特意在下晨會之后過來的。”
“哦?”陸嘉逸笑道,“沈總監(jiān),自從有了蕭氏這個大靠山之后,你可是越來越囂張了啊……”
“陸總”,沈心白道,“現(xiàn)在不是斗氣的時候。昨晚我告訴給楊秘書的那個名字,陸總查了沒有?我想這事情我們最好在中午之前解決。昨天我誆騙李天太太下車的事,楊秘書應(yīng)該都跟您說了吧?所以如果李太太在今天上午見不到打款,很可能她會鬧到咱們總部里來。”
陸嘉逸也知道這事情的嚴(yán)重性。現(xiàn)在的媒體可謂無孔不入,沒有新聞,都會制造一些新聞給你發(fā)出去。更何況是員工家屬鬧事這種現(xiàn)成兒的新聞?陸氏很有可能會被一些對頭加害成——工作強(qiáng)度太高以致累死員工,卻不給予應(yīng)有賠償?shù)臒o良企業(yè)。房地產(chǎn)項(xiàng)目剛剛開始,他必須步步為營,出不得一點(diǎn)兒錯。
“已經(jīng)在查,但估計要在兩個小時之后才會有結(jié)果”,陸嘉逸看了下時間,道,“如果李天老婆那邊沒有耐心的話,可能時間會有些趕。”
“聽楊秘書說,李太昨天對你動手了?”一想到正經(jīng)事,陸嘉逸的情緒也平穩(wěn)下來,并沒有繼續(xù)以惡言惡語刁難沈心白,語氣中反而有些關(guān)心。
“沒什么”,沈心白道,“只是撒潑,抓了我的頭發(fā)而已,涂抹了藥膏,已經(jīng)好多了。”
其實(shí)……倒是很想要告訴給陸嘉逸,是蕭宴買的藥膏。
因?yàn)檫@些年里,所有的傷、所有的痛,都只有她一人扛,沒有人會幫她買藥、沒有人會提醒她上藥。六年里,陸嘉逸做的,就只有將她的痛苦雪上加霜而已。
記得四年前的一次高燒,那時候搖搖還小,連照顧自己都有些困難,哪里有能力幫她端水送藥?她強(qiáng)撐著疲憊的身子,吃了藥,高燒卻仍舊不退。想要去上班,卻發(fā)現(xiàn)根本走不動路。燒得幾乎不省人事之時,卻接到陸嘉逸的電話。而他說的是——如果一個小時內(nèi)不出現(xiàn)在我辦公室,你總監(jiān)的位置就不要坐了,給我收拾收拾滾出陸氏!
可是當(dāng)時搖搖還小,她還有房貸要還,她不能丟掉這份工作。況且,她也舍不得陸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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