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豪門真少爺18
陳祈笑了一聲,他突然主動摟住了謝爵的脖子,隨后嘴唇貼在謝爵耳邊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一出,謝爵摟著陳祈身體的手驟然用力,像是要就這樣把人給完全嵌到自己的身體里。
“到時候,記得不要記憶太好,得早點把我忘記。”
謝爵不知道陳祈是懷著什么心情來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在這一刻開始,又被尖銳的刀子狠狠地割了一刀。
陳祈笑著看窗戶外。
被一個人喜歡的感覺,哪怕對方再深愛他,他的觸動也不多。
也是這個時候,陳祈想到了自己的過往,不是來扮演反派的過往。
而是最初的最初,當他還是最為普通人的時候,好像從頭到尾,他的思維感情都沒有過變化。
無論過多久,他身處在什么樣的環境,面對什么樣的人,他都很難被觸動。
大概在他身體里跳動的那顆心臟,一開始就和別人不同。
冷血精神病人。
陳祈在過去的某個世界里,曾扮演過這樣的病人,雖然說他和這種病癥之間,有些明顯的區別,他可以感受到喜怒哀樂,他什么都可以感受到。
但是要說外在,還真的很像。
誰都難以打動到他。
謝爵。
陳祈沉默地喊懷里這個人的名字。
對不起了。
這份扭曲的感情,他給不出回應。
這天夜里,似乎陳祈也相當得主動,主動想和謝爵有點什么。
謝爵摟著陳祈在親,吻陳祈的嘴唇,吻陳祈的下巴,也親陳祈的頸間,只是當他準備繼續往下,眼簾微微一掀,朝著陳祈臉上看去時,謝爵看到的來自陳祈那里的微笑,在施舍他的微笑。
他不想要這種施舍,換成任何人都沒有問題,不只是自己,別人都可以。
陳祈毫不在意。
謝爵猛地起身,片刻后開門聲和關門聲相繼響起。
陳祈眨眨眼,轉頭看向了房門方向,謝爵去了隔壁,他給了這么好的機會,結果對方居然不要。
只此一次,再無二次,謝爵自己不要,不能怪他了。
陳祈笑起來,抬起手,放在額頭上,閉上眼睛,嘴唇邊揚起的笑,倒是很久沒有過的暢快的笑。
隔壁房間謝爵去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讓冷水潑在自己的臉上,心底的溫度降不下去,他手指用力抓著洗手臺,用力到指骨都開始泛白。
抬起眼,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那個狼狽的可悲的自己,真的是他嗎?
他過去有過這種時候?
從來都沒有,都是陳祈將他變成現在這樣的瘋狂和病態。
謝爵牙齒忽然狠狠咬緊,咬出了咯咯的聲響。
過了一段時間,謝爵拿了紙巾擦拭掉臉上滴落的水,轉身他回去主臥,主臥里燈光關了,陳祈也睡了。
沒有開燈,黑暗中他來到了陳祈床邊,低頭間看著這人睡著了,正發出淺淺的呼吸聲,借著走廊里的微弱光線,謝爵目光幽亮偏執地望著沉睡中的人,半響過后,他忽然抬起手。
兩只手都掐住了陳祈的脖子,一點點用力。
這個人總是想要逃,從他身邊逃走。
他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他是真的喜歡他,這份愛來的是突然,在光速之間,但是謝爵感受得清楚,他真的喜歡陳祈,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以讓他這樣難受和煎熬了。
不如殺了陳祈好了,這樣一來陳祈就永遠無法離開他。
天堂還是地獄?
是,確實沒有這樣的地方,陳祈唯一可以待的地方,是在他的身邊,他哪里都不能去。
除非他死。
不,就算他死了,他也要拉著陳祈一起。
他們不能分開。
謝爵緊緊掐住陳祈的脖子,陳祈睡夢中感覺到窒息,眉頭都擰了起來,想要掙扎,但下一面謝爵猛地松開手。
他蹲了下去,就蹲在陳祈身旁,拉著陳祈的手,把臉給埋在陳祈手心里。
求你。
謝爵在心底無聲地祈求。
求陳祈可以喜歡他,為此要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只要陳祈別離開他。
沒有回應,陳祈睡著了,給不了謝爵任何回應。
轉天陳祈醒來,他被摟在謝爵懷里,后者睜著眼注視他,眼睛下面可見的黑眼圈,眼底也充滿了紅血絲。
看著像是一夜沒有睡的樣子。
陳祈伸手摸摸謝爵的臉:“好好睡覺啊。”
謝爵抓住陳祈的手:“那你喜歡我。”
“換一個。”陳祈笑。
謝爵也笑,他們都知道,換不了。
“起來吃早飯吧。”謝爵起身,給陳祈拿出了衣服,陳祈換衣服,謝爵先到樓下。
吃過早飯謝爵很快離開,到公司工作,晚上比較晚才回來,后天要陪陳祈去給他生母祭奠,謝爵把幾天的工作給堆一起,快速處理完。
陳家那邊,也在謝爵的雷霆手段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倒下了。
陳岸只是旁邊看著,雖然陳家倒了,他們卻也不是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他們還有,想要再起來,靠自己本事就行。
他們可以,陳祈卻很難,手術成功概率還沒有一半,也就只有二三十。
陳岸和謝爵通過電話,他離開一段時間,希望謝爵照顧好謝爵。
“也許你陪著他會更好。”謝爵有這樣說過。
陳岸笑聲傳到電話這頭:“我們差不多。”他和謝爵對于陳祈而言,誰陪著陳祈,都差別不大,陳祈對他們沒感情,恨沒有了,愛更加不可能有。
陳岸離開當地,就只和謝爵說過,其他的朋友他沒有聯系。
不少的朋友,知道謝爵針對陳家,都主動和陳岸劃清了界線。
陳岸倒是早就預料到了,樹倒猢猻散,人走茶涼。
自古以來都是真理。
關于他父親那邊,最近身體不怎么好,因為陳家的事,哪怕他去補救,但是根本抵抗不了謝爵,謝爵就隨便動動手,就讓陳家跌倒很難再爬起來。
養父一時急火攻心,住進了醫院,繼母在陪著他,不過兩人要想回到過去的豪門生活,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陳家的事,陳祈什么都不知道,他在謝爵家,與世隔絕了一般。
有謝爵的客觀原因在,但陳祈的主觀原因也有,他哪怕有手機,但是手機基本都是關機狀態,誰都不聯系,不是沒人找到這邊來,但是都沒能順利見到陳祈,都讓保鏢給阻止了。
陳祈偶爾聽到一點聲音,只是聲音沒多久就消失。
約莫可以猜到一點,可他一個即將要離開的人,他一閉眼一切跟他毫無關聯。
陳祈安靜等待著最后時間的到來。
就這兩天了。
他有非常強烈的預感。
也是他作為扮演工作人員的一種敏銳的直覺。
祭奠的這天,謝爵和陳祈很早就出了門,要去陳祈母親老家有幾個小時車程,陳祈生母住在醫院的最后,告訴他父親,希望時候回到老家。
老家離當地很遠,坐飛機都需要半天。
定了專機,兩人和保鏢上了飛機。
陳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遠門了。
再次坐上飛機,好像一切都非常新鮮似的,四處看著,還往窗戶外看。
謝爵拉著陳祈的手:“等你身體好點,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
陳祈轉頭看著謝爵眼底濃烈化不開的深情,他點頭:“好啊。”
到時候謝爵可以帶他的骨灰到處去逛。
陳祈把后面一句話在心底補充完。
飛機沒多久起飛,飛躍在云層中,從飛機上可以看到下面的藍天白云,云朵漂亮,像是觸手可及,陳祈手掌放在玻璃上,看著窗戶外的美景,嘴角邊都是溫柔的笑。
一個吻落在陳祈的嘴角,陳祈回過頭,嘴唇又被吻上了。
他們在萬里高空上接吻,陳祈的手被扣著,來自另外一個人掌心的溫度,異常得灼燙。
陳祈的心臟依舊平穩跳動,絲毫悸動的痕跡都沒有。
飛機航行幾個小時降落在機場,從機場出來,另外預定了汽車,汽車又載著幾人,往郊區外走,朝著半山上的一塊墓地走。
一路過去,周圍都是蜿蜒的群山,陳祈都看著窗外,而謝爵則注視陳祈,沒多久墓地出現在眼前。
輪椅先放好,謝爵抱著陳祈,放在輪椅上,推著人在墓地中走,提前就查過哪個是陳祈生母的墓碑,來到墓碑前,將準備好黃白菊花給放在墓碑前。
陳祈看著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不算陌生的面孔,陳祈長得像他的母親。
這個生育他的人,和陳祈留著相同血液的人,陳祈看著對方,對于這個他的生母,他倒是觸動很多。
“我想一個人單獨待會,可以嗎?”
陳祈和謝爵說。
謝爵無法拒絕陳祈的要求,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什么危險。
謝爵點點頭,把保鏢也給叫走,他們走到遠處的汽車邊,等著陳祈。
陳祈本來坐在輪椅上,但是位置太高了,他抓著墓碑,把自己身體給轉移下去,坐在了墓碑前面,陳祈背側靠著墓碑。
“媽。”陳祈低聲呼喚墓碑的主人。
“我很快回去陪你。”
陳祈撫摸照片里的女人。
他微笑著:“你不會再孤獨了,相信我。”
陳祈輕輕地說著。
那邊謝爵可以看到陳祈,陳祈在和墓碑說話,謝爵垂落了眼,一個電話打過來,謝爵到一邊接電話。
在他接電話中似乎有人從墓地另外一邊走上來,那幾個人有人手里拿著捧花,謝爵瞥到了,沒太在意,身邊的保鏢也完全沒有多想。
那幾個人經過陳祈的身邊時,有人不小心把輪椅給撞倒了,撞到了矮破下面,有人立刻手忙腳亂去撿,還有人向陳祈道歉,保鏢往前走了一步,視線有些受阻,盯著那幾個人,輪椅撿上來,有人在扶陳祈,把陳祈給扶到輪椅上。
只是當陳祈剛做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人忽然猛地一推,把陳祈連人帶輪椅都給推到了坡下。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無論是保鏢還是謝爵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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