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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外頭枝上鳥啼婉轉,  仍持續啼叫著,兩只三只四只,聲音合在一起,  便是一首美好的早安曲。讓人聽了心情愉悅,只想更加賴在床上不起。

        房間內。

        雪閑僵在榻上。

        不知是滿床榻的痕跡更亂,還是自己腦袋更亂。

        從窗簾縫隙依稀能察覺外頭太陽有多盛大。也許已是午后了。

        午后…那他昏睡到這個時候,審仙大會豈不是早開始了!鹿九天肯定會參與,瞧這時辰,說不定已經審到他的提名帖子。

        可自己現在這模樣……怎么前往審仙大會!

        他尚未梳洗,眼前這一堆滿是…的被子也不知怎么辦。

        但如果審仙大會已輪到自己的提名帖,自己人又不在場,  該怎么解釋?

        不對,就算在場了,  又怎么解釋?難不成直接說出原主已死,  自己是奪舍的。

        雪閑望著原本純白的床被,  眼下皺成一團,  還沾了堆…

        當初的“他”,也就是原主,  確實拿了厲傾羽的藥炷,  鹿九天只要在大會上提及任何一點,  他就無法否認,  且厲傾羽本身也明白,藥炷就是他拿的,  故最后兩人才一同摔落到千蛇的石洞。

        雪閑腦子發脹,  腦海閃過對方頎長的身影,  腦中又浮出昨夜。

        漆黑房內,  修長的手指、發熱的被褥、一堆混亂痕跡、一絲絲疊高的熱度…

        雪閑用力按住腦袋。

        事情簡直混亂無比。

        外邊兒的鳥鳴,  叫的他心也亂,腦子更亂。

        --

        --

        審仙大會的會場上。

        在厲傾羽第二次發話后,氣氛更加凝重,仙門各家的臉色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接下來的對峙,又害怕浸霧峰首座依但發火起來,刺掌峰就毀了一半。

        可大家仍是暗暗期盼,畢竟聽八卦就是要聽這種的,動土動到太歲頭上,才叫刺激。

        且那位提名者明顯有備而來!

        聽完厲傾羽一句話后,鹿九天雖沒料到雪閑未到場,約莫是昨晚那顆藥的后作用,總歸雪閑沒去找他求饒拿解藥,故他也無法知曉對方如何抵抗那藥性。

        可他不可能放棄這機會,環視內場一圈后,鹿九天再度高聲說道:“九年前,當時雪姓醫修還未成為峰上醫君,他謀劃混入外門弟子的選拔中,因上乘的修為而被選上,順利住進浸霧峰。”

        全場屏息以待,聽著他往下發言。

        鹿九天:“在他成為外門弟子的第二個月,雪姓醫修便按耐不住,與我詳述他的計劃,在某日尊上與仙君出峰辦事之際,他使了點招式,讓外門弟子間起了個不小的沖突,吸引左右執法過去解決,接著便趁機前往尊上所住的獨峰。”

        燭鵲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詞,直接回道:“既然你也說了這都屬浸霧峰上發生的事情,為何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鹿九天指證歷歷,早已準備一套完美說詞,能將自己抽身。

        “回燭鵲仙君,因當年我也同被選為外門弟子,巧的是,雪姓醫修與我住同間弟子房,也許這便是上天的決議。也因我倆交情不錯,他偶爾便會透漏一些自己的心思,以及偷偷擬訂好的方案,便是要偷竊浸霧峰首座的穩神之物!我曾問過他為何要如此,他只說他有使命在身,定要達成任務,我雖不斷勸阻,希望他打消念頭,可他卻執意如此,于是我所能做的,便是時常暗中觀察他,看他何時要出手偷竊。”

        這次換奚云:“可尊上的獨峰,并非誰都上的去,照你所敘,對方不只上了獨峰,甚至擅自進入浸羽殿。”

        剛剛鹿九天所說的外門弟子爭吵一事,他居然略有印象,許多年前,弟子間突然并發一場重要爭執,有幾人的法器被毀,而法器缺損的邊角被扔在隔壁的弟子房中,于是兩房弟子自是吵得不可開交。法器被毀屬大事,故奚云奚雨自是趕緊到場處理。

        立即接道:“依據我猜想,雪姓醫修應是在外頭習過傳送的陣法,能夠越過較困難的結界,為的便是這一天能夠派上用場,而他也成功了。”

        奚雨蹙眉,疑道:“你說對方偷取當時你也在場,若他因傳送陣得以上去獨峰,可你又如何上去。”

        他們一群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鹿九天這番話疑點甚多,但不難看出,是處處針對雪閑。

        鹿九天:“當年我跟在雪姓醫修后頭,在傳送陣關起來之前,便不管不顧地,跟著跳了進去,偷偷跟在他身后,看見了一切。我記得那座獨峰上一片黑漆,只有一座偌大的殿堂,其余建筑物都沒有。遠方還有座晶光閃閃的樹林。”

        燭鵲一行人臉色全是凝重。

        因這人所說的的確就是浸羽殿周圍,以及那片銀白的雪靈樹林。

        鹿九天確實上過獨峰。

        鹿九天:“我躲在草皮暗處,看著雪姓醫修進入浸羽殿,接著里面發出一道法術藍光后,我擔心會被誤認為幫兇,便趕緊從另一面山坡逃跑了。”

        雙方一來一往,對峙了好片刻,臺下所有仙門,隨著雙方于會場兩端的發言,頭顱不斷轉東轉西,就怕缺漏聽了哪句重點。

        在氣氛糾結不下時。鹿九天已經暗暗露出陰狠的笑意,心底穩操勝算。

        豈料厲傾羽驀地袖擺一揮,一副畫面憑空出現在眾仙門面前!

        畫面中,是一處淺色軟榻,后頭有扇白色窗子,旁邊的木柜上一共放了二十幾根藥炷,色澤由深到淺排列,看上去每柱都完好無缺。

        不過眨眼時間,那副畫面便又憑空消失了。

        可在場人不須言語,已是被這畫面給撼住!

        方才那地方,約莫就是傳聞中的浸羽殿一角!

        而那所謂被雪姓醫修竊走的東西,肯定就是那排藥炷,如今仍好好的擺在殿中,且多達二十多柱。

        這畫面連鹿九天都看糊涂了,原本贏券在握的笑容瞬間消散,一時間震的說不出話。

        難道當年雪閑真的未成功竊走東西?

        要不那二十多根藥炷從何而來?

        因鹿九天當時也未進入浸羽殿,故根本不知那穩神之物什么模樣。

        可九年的避不出現,不就證明對方拿了東西,且雪閑當時也傳訊給他,告知東西已到手,才遠走高飛搞失蹤的嗎?

        讓他獨自一人在鷹五門承受鷹主的所有怒氣,被處處打壓遷怒,結果怎么可能會是這樣的發展!  ?

        不管如何,這些年來的別屈,他定會一件件奉還給雪閑。

        然而眾仙門中,只有燭鵲發現一絲不對勁。

        就厲傾羽出關后,他上去獨峰幾次以來,皆未在浸羽殿內聞到勛鼻味,故那排藥炷,肯定不是厲傾羽穩神之物!

        但他身為浸霧峰這方,故機警地的保持安靜,沒原地將疑惑問出聲。

        低沉冷厲的聲音再度從眾人耳邊響起:“本尊再說最后一次,本尊殿上并未缺少任何東西。”

        這口吻已是充滿不耐,飽含警告。

        主持的老道長見浸霧峰這邊連畫面都出示了,且尊上似乎已經不耐煩到要揮袖將場地給毀了,連忙大聲說道:“既然浸霧峰首座并無遺失物品,這回提名帖子便判為無效提名,還請提名者公開道歉,替對方洗刷冤屈。”

        鹿九天自然十分不滿這結果,沒等臺上說完話,便憤怒地擠過人山人海的群眾,迅速從會場出去。

        原本大會后要去落院找雪閑的計劃,也被全數打歪,到底當時發生了什么!他還得再重新思考計劃。

        燭鵲看著對方離開的路線,聲音也不若平時的玩笑口氣,皺著眉心道:“傾羽,要不要奚云他們跟上?”

        厲傾羽口氣仍冷,“不必,這人心有不甘,必定會再次找上。”

        燭鵲點頭:“那我們也先離場吧,剩下二十幾帖也是聽不下去了。”

        何況他還得私下問問厲傾羽關于藥炷一事,他心底隱隱約約感覺,好友的東西確實被竊了,方才畫面中那排藥炷不過屬替代品。可這問題過于敏感,且怕隔墻有耳,故他打算回峰后再和厲傾羽談。

        一行人回到落院后,心情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心底皆在琢磨剛剛發生的事情。原本還以為這所謂的提名帖不過鬧劇一場,沒想到演變成如此。

        似真似假,似是而非。

        厲傾羽則和燭鵲他們分頭,直接往自個兒的那頭落院走去。

        一路上刺掌樹的枝頭不斷有微風拂過,卻沒有一片落葉掉下,只有鳥啼仍是不斷。

        --

        --

        較小的落院中,待奚云三人回院后,便共在聚在燭鵲房內議事。

        三人坐在桌前,奚雨給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卻沒人動杯。

        奚云打破沉默,沉重開口道:“鹿九天看上去是準備充足而來,此趟審仙大會也許是個陷阱。他張口閉口就是說醫君有二心。”

        奚雨:“況且不論我們問鹿九天什么,他都能立即做出回答,明顯是在心底排練過不少次。”

        一般人吵架中若需要反駁,就算自己屬事實那方,總也需要一些時間,將腦中思緒整理,把話組成文句,才能逐句表達出。

        可鹿九天幾乎沒有停下的片刻。不論是奚云還是他,或者是燭鵲的提問,都是立即就接話,并洋洋灑灑說了整段。

        看似沒有任何破綻的話,其實更加令人覺得可疑。

        燭鵲:“他提及自己與雪閑曾經是峰上外門弟子,你倆有印象嗎?”

        奚雨慎重搖頭,“峰上每兩年會有一批外門弟子選拔,每一次皆有近百人,通常我與奚雨宣導完重要事項后,便不怎么再管弟子,除非是有人滋生事端,我倆才會過去處理。故方才鹿九天說的那場多年前的弟子紛爭,我倒是有印象。”

        他將當年弟子們的法器被毀,和兩房弟子紛爭一事說出。

        奚雨頷首:“我也有印象,當時其中一房堅決否認他們破壞法器,我與奚云驗證過后上頭確實沒有發現任何靈氣,不知是如何被弄壞的。這是后來也就不了了之,我也讓法器被毀的弟子,到庫房挑選了新的法器,后來才圓滿解決。”

        燭鵲面色凝重:“所以真的有人挑撥這些弟子,好吸引你們過去?”

        奚云困難的說:“看來是這樣。”

        燭鵲用力回憶著九年前,“當時我與傾羽辦完事情,回峰后他便直接上了浸羽殿,后來我有事要去找他,才知道他又隨即出了峰,可沒交代我是去了哪里。待他再次回來后,便直接進入閉關期,我什么也問不了。只知道醫君也是那時候被傾羽帶回來的。”

        其余兩人接連應首。他們所知的,也僅限于如此。

        至于厲傾羽和雪閑在峰外如何認識,又經歷了什么,他們一概不知。

        奚雨思索道:“鹿九天在大會上說醫君當時是有使命在身,這話是什么意思?”

        燭鵲蹙眉提醒道,“不知道,但不論鹿九天說天說地。大家別忘了,雪閑可是傾羽親自帶回浸霧峰的人,且我瞧他們處的還不錯。”

        很少人面對厲傾羽時還能自然地保持微笑,除了燭鵲自己之外,就只有雪閑。

        可燭鵲總是胡鬧般的嬉鬧,雪閑對厲傾羽卻是自然而然的那種親近,他也說不上來更詳細的不同之處。

        奚云安撫道:“仙君別急,我們當然知道醫君是尊上帶回的。奚雨的意思是,也許藥炷被竊當晚,鹿九天當初不只在浸羽殿外待著,他能知道得如此詳細,很難保證沒有參與。而且竊取藥炷的計劃,說不定也不是醫君所制定。”

        只是鹿九天所謂的使命,是誰的使命?又是受命于誰?

        這偌大的疑問,眾人一時間無法解開。

        燭鵲猛地一個拍腿:“我記得,老鬼蝎曾說,傾羽身中蛇毒,會不會與這事也有關系?”

        他與厲傾羽第一趟出峰時,對方分明無事。可老鬼蝎卻說厲傾羽閉關前就中了蛇毒,那必然是厲傾羽第二次單獨出峰后所中。

        奚云茫然道:“可尊上又為何會去千蛇鬼母的住所?那地方陰森森的,幾百年才開啟一次不是嗎?”

        奚雨也同樣不明所以。

        三人這又陷入苦思沉默。仿佛愈分析,事情越錯綜復雜。

        燭鵲揮開玉扇,扇了兩下,“總歸這刺掌峰不只住所是間破院,連破事都多。我們都先緩緩吧,下回等人都到齊了,一起討論豈不是更快。”

        奚雨忽地說道:“不管如何,我都相信醫君并非鹿九天所說知人。”

        奚云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雖說奚雨與雪閑吵吵鬧鬧度了九年,可大家友情到底是足夠深厚,不會因外人隨便幾段長篇大論,便有所改變。

        燭鵲也終于喝了口眼前的茶,一飲到底,“撇開這些,剛剛在會場,只有我覺得傾羽方才心思不怎么在大會上嗎?鹿九天叨叨絮絮講了那么多話,傾羽就隨便回了幾句,到最后連話都不講,直接揮個畫面,了結一切。”

        奚云不明白:“尊上不一向是這樣嗎?”

        燭鵲卻神秘地搖了搖頭。

        奚云奚雨也許看不出,可他這個多年好友,還是能敏銳的察覺。

        --

        --

        另一頭,厲傾羽回到落院后,眉間的冷厲隨即消散大半,直接繞過小前廳,發覺床榻站了道人影,彎著腰在鋪床,修長的背影看成去極為清瘦,因前傾的動作,肩胛骨被里衣勾勒的明顯。

        雪閑剛鋪好干凈的床榻,轉頭便看見厲傾羽站在身后,臉頰轟的一聲,立即轉紅。不知該說什么,只好語無倫次道:“…我…我把床單換過了。”

        那些沾滿不可言說之物的床被,被他閉著眼包成一團,放在墻角。

        厲傾羽走近,直接握住他手腕:“體溫退了。”

        雪閑胡亂點頭,不敢看對方。

        可眼前站了高大一人,即便雪閑視線低著,仍是在厲傾羽的衣袍上。他發覺對方也換了身衣服,雖同樣是墨藍深色,可上頭繡的花紋已是不同。

        為何他知道得如此清楚,因昨晚那套…厲傾羽曾穿著它,最后肯定…肯定也被弄臟了。

        厲傾羽低沉的聲線傳來耳邊:“身體還好嗎?”

        雪閑仍是點頭。

        身軀自是酸麻,可他羞于講出口。

        厲傾羽卻道:“喚出你的儲物袋。”

        待一只小型麻布袋騰空出現后,他便伸手往里頭,精準地撈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顆,朝雪閑道:“吃下。”

        雪閑自是知道這藥丸的作用,可卻訝異厲傾羽也同樣知道。

        這東西,是緩解身軀酸疼用的,雖然他癥狀并非風寒類,可好歹能發生點用處。

        雪閑接過,慢慢咽下。

        昨日那事…是夜晚的厲傾羽。可他知曉,兩個人格的記憶和五感都是相通的,他根本不知怎么面對。

        而他眼前站著的,是白日的厲傾羽,明明和昨晚是同一個人,怎么能表現得如此…自然…且不管白天黑夜的對方,昨日之事都令他難以啟齒,似乎該說些什么。

        可厲傾羽的態度,又似乎他什么都不用說。

        心神混亂間,眼前人忽地發聲,低聲說道:“以后出了事,就朝流蘇施個法術,本尊便能知曉。”

        雪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低著眼睫道:“昨、昨日事出突然,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厲傾羽對視。

        直到耳尖掠過一陣淺淺溫熱,一閃而逝,雪閑才下意識地抬頭。可那陣溫度太快便消失無蹤,他便以為只是錯覺。

        厲傾羽:“總之下回出事,就朝流蘇施法,知道了嗎?”

        雪閑應首。

        “你們方才…去參加審仙大會了吧?那張提名我的帖子…最后怎么樣了?”

        厲傾羽卻是以問代答:“昨日是鹿九天向你下的藥嗎?”

        雪閑這才驚訝抬眼。

        厲傾羽既已知道鹿九天,想必在審仙大會上已是經過一番他所不知道的場面了。

        雪閑艱難點頭,“昨日你和燭鵲出去議事,他便來找我,向我…向我說了不少事,可我當初在千蛇石洞中磕到了腦袋,許多事都忘了,他…要我將你的藥炷交出,我不愿和他糾纏下去,鹿九天便朝我下藥。”

        可說到底,厲傾羽的藥炷確實是自己拿的沒有錯。

        只是是還未穿書過來的自己。是原主。

        雪閑嘆了口氣,實話道:“其實…他說的那些事,我自己也無法分辨真實或虛假,或者里頭到底有幾成是實話。也許…當年我與他真的共同策劃……”

        厲傾羽驀然打斷:“你與他共同策劃?”

        雪閑遲疑的點頭,“他昨日和我說,是我們兩人共同策劃上浸霧峰,后面所有發生之事,也全是我與他一同計劃好的,只是我……”雪閑說到這,先是頓了頓,片刻后才道:“只是我拿了你的藥柱后,人便失蹤不見,他聯絡不上。”

        厲傾羽專注聽著,事情確實十分不對勁。

        他于浸雨殿閉關九年,就在鏡畫中看了雪閑九年,對面前俊秀的青年,早是知底。對方當初連煉個藥都有問題,根本不似鹿九天說的修為上乘,隨便一頁醫書都要看上許久,若說記憶全失,也皆有可能。

        而這樣的雪閑,牢牢吸引著他的目光,整整九年。

        也或者,從兩人被關在千蛇石洞中的某一日,便開始了。

        雪閑蹙著眉心,擔憂的說道:“且他還說,我與他皆屬鷹五門之屬下。”

        聽見這門派的名字,厲傾羽頓時眉宇攏起:“鷹戈的教派?”

        雪閑應首:“鹿九天昨日確實有提到這人。可我…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也根本不可能有印象。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雪閑道:“你知曉這門派?”

        厲傾羽:“鷹戈為人逞兇好斗,且妒心極重,與眾多仙門皆是不合。時常看不起修為低階之人。”

        雪閑思量了一會兒,艱難的開口道:“昨日…鹿九天說…說我原屬鷹五門的大醫修。”

        這話說出后,壓在他心頭的大石沒有消失,反而壓得更重,更堵。

        厲傾羽:“本尊記得,你當時在石洞內撞到后腦,昏迷了幾個時辰,起來后連藥炷什么都不知曉。”

        雪閑不安道:“確實是如此。可若我真的曾為鷹五門之人,在未查清楚之前,是否…是否得先搬離…”他有些說不下去,心頭大石已經壓的雪閑不能呼吸,仿佛窒息那般。

        厲傾羽卻好似看懂了他心中之語。

        “你就照常住在浸霧峰,住在本尊的浸羽殿。”

        雪閑眼眶顫了下。

        厲傾羽神情一如往常,可口氣卻與其余人講話的方式不同,“有人說過要將藥炷做好還給本尊,現在沒做完就想跑?”

        雪閑心頭的緊張,一瞬間被這句話全數打散,忍不住淺笑出聲:“你閉關那些年,你的流蘇可是時時盯著我做藥炷,像只小狗一樣,喜怒哀樂還特別明顯。”

        由其實類似吃醋的情緒。

        聽到小狗兩個字,厲傾羽更加面無表情。

        雪閑放松了心情,打趣道:“你不怕在哪個夜晚,我又將那排藥炷全數卷走后逃逸?”

        厲傾羽間他彎著唇角,清瘦的下顎線條連著脖頸,頸邊有個非常非常淡的粉色痕跡,連雪閑自己都未發現。

        他盯著那處,說道:“你做的二十根藥炷,沒一根是本尊要的,拿走了也只能當一般薰燭使用。”

        厲傾羽忽地伸指摸了下雪閑頸側那處淡痕:“且本尊說過了,穩心之物我已尋到。可若你擅自出獨峰,這回本尊就直接將你綁在寢殿上,哪兒都不用去。”

        雪閑聞言,睜圓了眼眸,有些無法適應厲傾羽所講出的這段話。

        而自己竟聽不出是在胡鬧,還是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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