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冰河時代15
韓天和鄭峰二人靠在門后,仔細的聽著門外的動靜,這陣清晰的敲門聲立刻就傳進了屋里。而門外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似乎此時有腳步聲響起,不過像是鞋底的摩擦聲,一時間,韓天和鄭峰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當當當當”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這門外的人很有耐心,他連續不斷的敲了幾分鐘,見屋子里確實沒有動靜,這才轉身走著下樓去了。
寂靜的黑暗中,鄭峰和韓天所能做的只有靜靜地等待,等了一會兒,那腳步聲遠去,應該是下樓了,韓天二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當當當當”韓天正要躺下休息一會兒,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他一個振奮,就直起了身,又趴在門上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當當,當當”這次敲門的人動作激烈而大膽,他不停的捶著門,似乎要把這扇木門給敲爛一樣,趴在門上的韓天也感受到了這陣震動。
“這不開門不行了,聲音太大,要是把鬼怪引來了怎么辦?”韓天抬頭看著身邊的鄭峰說道。
“那就開門吧!”鄭峰也無奈的說道。
“好。”韓天點頭答應,然后站起身,把這門猛的往外一掀,這門外的一個男人就趔趄著摔進了門里。
“是你,黃阿贊!你怎么會在這兒?”韓天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面容,他不由得驚呼出聲。
“快關門,快關門!”黃阿贊眼神驚恐的看著門外的走廊,看到樓梯轉角似乎露出了一個黑袍人的頭,他立刻進到門里,一把把門拉上,然后把門閂鎖好。
黃阿贊這才慢慢蹲下身體,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外面的黑袍男人走到了二樓。
“踏踏”這黑袍男人仔細的搜尋著屋子里,他在每一間房門前都會駐留,然后敲門,等候一會兒,見沒人這才會去下一間房屋。
“當當”黑袍男人又走到韓天三人所在的房門前,敲響了木門,韓天三人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這黑袍男人才轉身又下樓去了。
“嚓嚓”韓天摸索著用用火柴把桌上的蠟燭點亮了,然后又拿了一塊破布襯在地上,然后就坐了下來。
“黃阿贊,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兒?”韓天抬頭看向站在門后有些放松的黃阿贊說道。
“我不是黃阿贊,我是胡彧。”這聲音低沉的男人此刻把臉上蒼老的面具揭開,露出了一張年輕人的俊臉說道。
“你,你真的是胡彧?你不是失蹤了嗎?”韓天看著胡彧有些疑惑的說。
“不過你怎么裝扮成黃阿贊?”韓天又問了一句說道。
“我確實是胡彧,黃阿贊他們村是我們族里的分支之一,要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會制作他的面具?”胡彧開口嚴肅的說道。
“我們鬼族人世居深山之中,東北地下城的毀滅我也有責任,南街的禁忌就是我的那個小妾,她聯合地府逃出來的鬼怪把整個地下城的人都給殺了,我僥幸逃過一劫,而我的父親和幸存的那些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胡彧臉色悲痛的解釋說道。
“我借黃阿贊之名,主要是為了隱瞞身份,也是為了接近你,畢竟只有你才是這一切事情的起源。”胡彧看著韓天鄭重說道。
“你,你說這話什么意思?”韓天眼神閃爍了幾下,后退幾步,有些不解的看著胡彧說道。
“你還記得有家飯店嗎?地府封印的鬼怪都逃出來了,你在白澤大人面前答應了林鳳英什么你忘了嗎?”胡彧此時起身慢慢走到韓天身邊,然后招手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你,你怎么會知道?”韓天聽著胡彧的話,他一個震驚,就搖晃著身體后退了幾步,然后驚恐的和面前的胡彧說道。
“別忘了,我也會通靈,對于地府我比你熟悉。”胡彧此時手里展示了一下幾寸長的一個黑色令牌,韓天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上面的陰氣。
“你,你是走陰人?”韓天驚訝的看著胡彧說道。
“也不算吧,畢竟這是我祖傳之物。”胡彧有些惋惜的撫摸著手里的物件輕聲說道。
“胡彧,你出現在這兒的目的是什么?”一邊的鄭峰此時開口說道。
“找到韓天,并通過他把這些妖魔鬼怪送回地府。”胡彧此時看著鄭峰嚴肅的說。
“哎,對了,之前雪地上的黃阿贊,是不是你?你說那些話究竟有什么意義?”韓天低頭沉思,然后抬頭看向胡彧說道。
“之前,你還見過誰?黃阿贊,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胡彧聽到韓天的話有些納悶,他不理解的說道。
“那可能是我看岔了,嘿嘿。”韓天看著一臉茫然的胡彧,他也不再解釋,而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而他心里卻沉重了起來。
“啊,對了,這個人你認識吧?”韓天走到一邊躺在地上的那個陷入昏迷的大叔,指著他轉身對胡彧說道。
“吳濤,是他,他這是怎么了?”胡彧看著這個男人的臉龐,立刻就認出了這個人,他驚呼一聲,立刻蹲下身查看著這個叫吳濤的的人的情況。
“他失血過多,昏迷了。我們是在翠峰基地……就這樣……”韓天慢慢開口和胡彧說著自己二人和吳濤的相遇,直到遇見胡彧為止。
“這么說,吳濤現在急需藥品了?”胡彧聽韓天說完,然后起身轉頭說道。
“是啊,這城里哪兒有藥店我都不知道。”韓天點點頭看著胡彧說道。
“現在不能出去,明天吧,我帶你們去。”胡彧在屋子里走了幾步,然后忽然轉身抬頭對韓天說。
“好吧。”韓天輕聲答應著又做了下來。
“吃飯吧,今天估計是出不去了,先填飽肚子再說。”韓天坐在桌子邊,看著柔和的蠟燭光線照在屋子里,他趴在矮桌上看著對面的鄭峰。而鄭峰此時開口對二人說道。
“嗯。”韓天隨意答了一句,就見鄭峰打開口袋然后把里面的幾罐罐頭拿了出來,這馬口鐵罐頭包裝都有些陳舊了,上面畫著大塊的肉和魚,鄭峰嘗試著用撿到的匕首沿封裝線撬開,可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讓我來試試。”韓天看鄭峰用力也打不開這罐頭,他抬頭對著鄭峰說道。
“好吧。”鄭峰說著就把一罐午餐肉罐頭接過來,然后在蠟燭上烘烤了一會兒,又襯著破布大力上下搖晃著午餐肉,最后他用匕首對準這封蓋,手上用力就把這鐵蓋子給戳破了,韓天又用匕首劃了一圈,這罐頭就徹底的打開了,一種咸香的味道就飄了出來。
“吃吧。”韓天如法炮制,又打開了一罐沙丁魚罐頭,然后才把這罐頭遞給鄭峰說道。
“只有一半了,吃吧。”韓天自己拿著沙丁魚罐頭用手指挖著吃了一半然后遞給身邊的胡彧說。
“謝謝你了,韓天。”胡彧接過這吃了一半的罐頭也沒有嫌棄,而是道了一聲謝,然后就大口吃了起來。
鄭峰則一個人把午餐肉罐頭吃了一半,然后把鐵蓋子又放下來蓋好,放到了桌上也不再去動它。
“嘖嘖”韓天砸吧著嘴把手指上的油水吸吮干凈,然后又找了塊比較干凈的布擦了擦手和嘴角,這才抬頭看著身邊同樣在擦手的二人。
“胡彧,這里的情況怎么如此怪異?你知道些什么就都說出來吧。”韓天擦完手然后把臟了的布扔到一邊,這才抬頭對胡彧說道。
“這里自從被鬼怪占領之后,我們這些幸存的人類就遭了殃,他們圈養人類,以人類的恐懼為食物,凌辱殺害都是常事,而你們遇見的那幾個拿槍的人,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新人了,他們其實是鬼怪附身,并不是本人。”
“至于這里的街道也是本來就有的,并不是我們后來建的,人要生活,又無法離開這里,只能每日擔驚受怕的活著了!”胡彧開口慢慢說著他知道的事情。
“可是沉睡艙里的人是什么人?你又是如何到達幾千公里之外的關中的?”韓天看著胡彧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沉睡艙里的人就是在大冰河期到來之前進入基地沉睡的人,而我們胡家算是外來戶,在和本地人處好關系的同時,我們利用機關術幾日就趕到了這個基地,這個基地和地下城基地其實一直都有聯系的。”胡彧又開口解釋說道。
“難道……你也是墨家弟子?”韓天猛的站起了身,然后看著眼前的胡彧,他猜測著說道。
“也算吧,我們傳承自西晉魯叔時先生,他是靈子之一,自從楚墨中(戰國中后期墨分三家)的蘇夢澤巨子遷居鄂西白云山(約在今宜昌秭歸縣)之后,墨家就加速分裂,后來我們這一支的靈子魯叔時晚年時遷居秦嶺,正好在關中與秦巴山之間的地方隱居,而我們鬼族的祖先也為其所折服,后成為墨家門人…………”
“而我們的信仰也就是隱靈教!現在豫省嵩縣白云山就是我們墨家中庭遺跡,旁邊百里內的魯山縣就是先師墨子墓。”胡彧感慨著說道。
“什么,你也是墨家弟子?”正聽著胡彧詳細敘述來歷的鄭峰此時坐不住了,他立刻起身對著胡彧有些驚訝的說道。
“隱靈教,教隱靈,滕縣自有尚賢公…………”鄭峰此刻起身用特殊的語調念起了一段詩文。
“你,真的是魯省墨家傳人啊!”胡彧聽著鄭峰的聲音,雖然這和他的傳承有些出入,但這詩文絕對錯不了。胡彧眼含熱淚,立刻上前,一把就握住了鄭峰的手說道。
“道兄,你不要傷心,自從明末甲申國變(1644年)之后,墨家傳承就幾乎斷絕了,現在新墨家已經復興起來了,從晚清學者孫迨讓,梁啟超到當代的人大教授彭永捷,孫中原(2004后墨學復興,但分為新元墨學和新墨家,互有爭議。),他們都在努力復興墨學,我們墨家有希望了!”鄭峰則也激動的難以自持,他紅著眼睛和胡彧抱在一起,久久不能放手。
“你知道這三百多年來我們胡氏家族有多么絕望嘛,知道明亡清興,這是歷史大勢所趨,無可阻攔,可是墨家最后一代巨子也壯烈殉國了,從此魯山關閉,墨家也隱居不再問世事了。”胡彧哽咽著說道。
“我記得有人和我說過,抗日戰爭時期,也有墨家傳人在其中出力,可是由于記載不詳,人數太少,年代久了,而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存在……”鄭峰顫抖著聲音說道。
“抗日時期,我們道家也做出了極大的犧牲和貢獻,像李圓通道長和甘盛榮道長等人,敵后偷襲,殺死了不少鬼子…………”韓天看著鄭峰和胡彧二人激動的說著話,他也心情沉重的說道。
“多謝道家之恩,容納我墨家千百年,福生無量天尊!”胡彧聽著韓天的話,然后一打躬,對韓天做了個稽首禮說。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華夏人。”韓天也回了個稽首禮然后說道。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韓天笑著也說了一句東晉陶淵明的詩。
“哈哈。”鄭峰和胡彧此時也開懷笑了起來。三人同時笑了起來,而這時的門外一個黑袍男人已經趴在在門上偷聽多時了。
“當當”三人正在笑著,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敲門聲,韓天三人立刻就變了臉色,都閉著嘴,鄭峰迅速吹滅了蠟燭,面色嚴肅的走到門后聽著門外的動靜。
“當當”又是幾道敲門聲,韓天三人仔細的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又戛然而止了,整個二樓都很安靜,而那黑袍男人似乎腳步聲又走遠了。
韓天等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慢慢往下面去了,他這才慢慢打開門閂,朝門外看去,走廊里的水泥地面上都是厚厚的塵土,遠處樓梯口什么也沒有,而通過玻璃窗射進來的昏暗光線表明現在還是白天。
韓天收回了四處探查的腦袋,然后關上門,點燃蠟燭,這又和鄭峰二人討論起什么來。
“胡彧,你在害怕什么?剛才的腳步聲究竟是誰啊?”韓天看著仍舊有些害怕的胡彧說道。
“噓,那是禁忌,不可說。要想活命,就安靜點兒。”胡彧小聲的說道。
“是不是和你的‘小黃鸝’一樣的禁忌啊?”韓天則摸索著靠近胡彧說道。
“差不多吧。”胡彧點了點頭說小聲道。
“哦?”鄭峰則感興趣的說道。
“你們暫時不要說話。”胡彧說了一句就閉口不語了,而鄭峰和韓天二人也不在說話,三人一同安靜等待著。
過了幾個小時,這來過四五次的黑袍男人則再次消失在了一樓,他經過幾次探查,似乎終于確定剛才的動靜是街道上的其他鬼怪干的,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一樓地面上。
“這回估計是真的走了。”韓天靠在門上對鄭峰說道。
“也許吧。”胡彧則有些不確定的說。
“那現在干什么,我們也不能在這兒空等呀。”韓天點燃蠟燭然后和二人說道。
“我倒有個辦法,就看你們愿不愿意冒險了?”胡彧此時忽然抬頭說道。
“你們可能不知道,對面樓一層住了一家三口,也許我們可以去那里尋求幫助。”胡彧此時站起身來,指著對面的墻抬頭和韓天二人說道。
“這個,讓我考慮一下。”韓天思考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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