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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阮大娘說的甚話,青天白日喜從何來?恁得俺不自在


潘家喪事忙亂幾日,才將將理會妥當,自那后,金蓮不時接潘姥姥到家,備上酒菜茶果,母女兩喝上幾盅,說說家常話罷了。

        這日,迎兒往城外廟里上香,武大一人在前頭收拾整理籠屜物事,忽而戴花賣俏的官媒往鋪子來,進門就道大喜,把武大唬得摸不著頭腦。

        武大道:“阮大娘說的甚話,青天白日,喜從何來?恁得俺不自在。”

        阮大娘揚著鍛紅帕子,咧嘴直笑道:“瞧大郎裝個好傻,前頭你家迎姐兒隨二娘子往街上去,說來也是巧,將將讓南門外裘大戶家公子瞧見,那是見了心癢癢,不見更耐不住!”

        “這不,央著老身走一趟,說是要娶去,做個正頭娘子哩!”

        原是給迎兒說親來。

        武大心里喜歡,自家事兒自個兒知道,他模樣粗陋,前頭渾家又不是俏的,生了迎兒也是一般模樣,他道怕是難嫁,少不得多添嫁妝才好找人家,不成想人自個兒尋將上來。

        武大道:“這卻是好說,不知那裘大戶卻是怎樣人家。”

        你說武大挑擔走街串巷賣炊餅,哪家哪戶有甚么張致他卻不曉得,一心放在自家生意,且裘大戶家才搬來清河縣不過二三年,與鎮上諸人并不十分相識,少有人知道真正內里情況。

        官媒婆阮大娘耳通目明,一張利嘴,靠吃這碗鴛鴦飯,自是知曉七八分,可吃這行飯就做這行事,樹叉子那鳥兒都能說將下來,又怎會如實告知,倒是把裘大戶家好一通夸贊。

        樓上金蓮正陪著潘媽媽在房里吃酒,聽得聲音,忙下來往樓上讓坐。

        金蓮笑道:“大娘快坐,且陪俺娘吃上一盅,再往另頭去。”

        阮大娘看著潘媽媽笑罵道:“你看你女兒,這等爽利性子,我瞧著倒是個厲害哩。”

        說罷,潘媽媽道:“她往日就這般快嘴,大娘可別跟她一般見識,倒是往日瞧大娘忙得很,今日卻又這閑工夫往她這地兒來?”

        阮大娘又把樓下那話說了一通,猛然想起潘家可不就是在南門外,前后是鄰居,一時有些不大自在。

        金蓮見她臉色,笑道:“這裘大戶倒是不消聲息,到底如何人家,不瞞大娘,迎兒性子爛漫,怕是難得當人大娘子的。”

        金蓮開食坊迎客,稍稍聽了一耳朵那邊新遷來的新戶,端的卻不是甚好話。

        阮大娘道:“這話怎說得,我瞧著就很好,裘大戶家公子好人品樣貌,更是一眼瞧上迎姐兒,娶回去自當疼愛有加,怎的難做當家主母?”

        便是阮氏好一通說道,金蓮也沒應口,只推說晚間等武松回來,一家子商量再定。

        送走阮大娘,金蓮喝了盅酒,打眼瞧自家母親,問道:“娘可是有話說?千萬告訴女兒才好。”

        潘媽媽眼看著阮大娘走了,嘆道:“你怎的就不應了她?裘大戶家不缺房少舍,呼仆使婢,比往前西門府上也是不差,你大伯家閨女嫁了去,真真享福。”

        金蓮聽罷,笑道:“娘卻拿話哄我,要真這等好,你怎的不讓咱家里人嫁了,我只記得二伯家小女跟迎兒差不多年歲罷。”

        潘媽媽一臉幾杯酒下肚,吃得臉兒紅紅,笑罵道:“怪小臭肉!恁得鬼精!實話告你,裘大官人房里丫鬟七八人,都是那混球兒收用過得,一兩個得了愛寵懷上了,生的一兩個哥兒姐兒,為著名分房里爭斗,下藥掐尖,沒個休止。”

        “主母楊氏見不成樣子,有心給兒子說房媳婦,咱周圍鄰里暗地里曉得他家樣式,誰敢讓好女兒往火坑推,這不才找上你家迎姐兒,家道不好能拿捏,依媽看迎兒那丫頭水蔥似的人兒,進去還不得讓那消小蹄子們折辱死?你說恁話可對?”

        原是這道理,金蓮秀眉蹙著,想武家暫且就這一個閨女,她可不能讓迎兒入了那火坑,但如今人都找上門,她倒是不知該如何做了,一個不妨得罪好大一戶人家,往后迎兒名聲要也不要?

        “嬸嬸救我!”

        忽而金蓮聽迎兒一聲呼救,捂著臉哭將起來,往她懷里蹭,迎兒在外頭初聽阮大娘話,好不害羞,又聽潘媽媽這般說,嚇得要不的。

        迎兒哭道:“我是死也不嫁那等沒臉的!憑他家財幾何,我卻瞧不上!我將來要與二爹爹嬸嬸一般,找個知心人過日子才好。”

        一番話說的金蓮面色紅紅,好不羞惱:“小丫頭子說得甚么話!知羞則個。”

        武大丟下吃食也不賣,搓著手往樓上來,站在樓梯拐角往上看,也不上去,道:“弟妹,這可如何?那廝要是打迎兒主意,咱得想法斷了他念頭,強逼人為婦女,沒這道理。”

        你說有沒道理,如今世道,銀子便是道理,金蓮前世可不嘗著這味兒,好不心酸。

        潘媽媽見話唬人,立馬對下笑來:“瞧我這嘴,恁不說人事,大郎別見怪,是我多言語。”

        金蓮見事急,攛掇著她娘起身去了,又安撫迎兒。

        晚間武松歸家,武大忙將阮大娘那話說了,一家子臉色都不大好。

        武松臉色冷沉道:“莫怕,這事不定能成,他裘大戶也不定能只手遮天,就能把咱家迎兒強要去,給他家浪蕩子做娘子!”又對迎兒道:“你且放心,有二爹爹在,卻是拼死也要護住你。”

        武大抹著眼淚,哽咽不已:“都是俺不中用,帶累迎兒,要不答應他們,在外頭瘋傳起來,將來迎兒如何尋得好人家。”

        武大只是哭,沒得主張,武松怒得青筋暴起,卻要收拾裘大戶那一家子,金蓮忙勸住,好說歹說一番才把人拉回來。

        一時武家眾人沒章法,金蓮只道:“迎兒這些時日暫且別出去走動,且看看情況如何。”

        迎兒性子乖巧,聽了金蓮的話便依了,索性留待家中,打理食坊鋪子,晚間點著油燈做針指,只夜深人靜時悄摸垂淚,次日依舊早起漿洗做活。

        果不然接下來兩三日,阮大娘日日登門,好一番說道嫁與裘家的好處,初時武大金蓮還有些好臉,過了幾日便不耐煩搭理她,恰碰到武松歸家,當頭照臉把阮大娘數落一頓,對方弄了好大沒臉,悻悻走了。

        連過五六日,媒婆沒再來,裘家亦不見動靜,金蓮自松口氣,叮囑迎兒暫且把恁事兒丟一旁。

        正當二人說話間,一人腳步匆匆沖過來,臉色倉惶,金蓮打眼一瞧,是紫石街斜對角賣頭巾鋪子的伙計來官。

        來官急赤白臉跑到武家食坊,見金蓮在,忙道:“二娘子且去瞧瞧罷,武大跟人打起來,鬧得大了!”

        金蓮心底漏掉一拍,昨日有南門口食客定了兩籠屜竹葉粽子,說是今天要,金蓮便讓武大送。來官家住南門口那處,出門要去鋪子,就瞧見,武大跟裘大戶家公子裘仁鬧開來,武大幾個牛高馬大仆役把武大往死里打,誰都不敢去勸,只來官往日多跟武家說上話,特特趕來說事。

        來官道:“那裘仁指使手下漢子打了大郎,大郎哪里是對手,我都瞧見被打趴在地,少不得要出事,二娘子你且去罷!”

        金蓮匆匆趕去,瞧見武大身上沒一塊好肉,鬧事的早跑了,急的她通紅著臉哭出來。

        金蓮道:“大郎你怎的這副模樣!”

        說罷,央著左右鄰人一道把武大送還家。

        武大迷瞪了眼,隱約瞧見金蓮,內里吐了血,齜牙笑道:“弟妹,賊小狗勢要強收迎兒,我聽不過,便與他們動手,吃我好個巴掌!”言語未完,又吐出一口血來,人迷迷瞪瞪暈將過去。

        金蓮哭聲不跌,一進家門,迎兒見爹爹這等樣子,也哭起來,一家子沒個撐著的,鄰人有良心的便往縣衙去叫武松,一面去請大夫。

        大夫先到,給武大看了,道:“傷得倒重了,老朽開副方子吃了,暫且看看。”

        金蓮取了銀兩付藥錢,正要往外抓藥去,遠遠見武松來了,好容易收住的淚珠兒又落下。

        “二郎,你可回來,快看看大郎罷!”金蓮哭道。

        武松頂著日頭回來,進門便瞧見大郎恁副模樣,怒聲道:“好個狗膽!誰人動了我哥哥!”

        來官早見了武松,此時便把方才那事都說了,聽得武松更惱火。

        聽得大夫說武大傷的重,更是不言不語,逕奔出門要往裘大戶家逮人去。

        金蓮忙下簾子攔住他,道:“二郎且莫走!你若是去鞭打那廝,生了事卻留下我跟迎兒怎的好?大郎又是這副模樣。”

        武松看她許久,聽得炕上武大哎叫不疊,這次才松了口留下,也不提要尋仇去。

        金蓮一時不妨,以為武松真個這事暫且放下,不成想才熬了藥給大郎服下,轉頭卻不見了武松,卻問迎兒。

        迎兒哭道:“二爹爹說,誰人打了爹爹,都沒得輕易揭過的道理,這天底下有王法沒有?”瞧她光景,金蓮卻是看出迎兒是樂意讓武松上裘家尋仇的。

        “糊涂!”金蓮罵道,迎兒不曉得,她還不知,那些個有權有勢人家,最是官官相護,武松要是把人打出好歹來,那裘千戶往衙門寫幾張帖子一送,再使些銀兩,完了即便他們有力卻也是無禮。

        迎兒不服氣道:“嬸嬸這話說,難不成咱們白白挨這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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