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漫說：“我也是回來了才發現相機里有這些視頻的。我一開始真的沒想過要爆出去，我是因為最近太窮了，又看到宮藤這么火，所以才動了這個念頭。”

“你也知道我家破產了”，莫雪漫越說越委屈，“我爸媽早就出國投奔親戚了，我要讀書沒辦法一起跟過去。我媽就讓我搬到窮親戚家里去住，他們家還有蟑螂老鼠，那日子根本沒法過。所以我才……”

莫雪漫擦了一把眼淚，從包里摸出一張卡遞給書音，“我賣照片剩下的錢都在這兒了，你拿走吧。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去問桔子娛樂，照片就是他們買的。”

“你說的最好是真的。”書音抽走了那張銀行卡，不打算繼續和莫雪漫廢話。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莫雪漫叫住書音，“你哪來的監控？”

大型酒店的監控保存時間一般在三個月左右，正常來說，這個時間內存早就應該清空了。

書音不答反問：“莫雪漫，如果信任值是一百分的話，你覺得我對你的信任有幾分？”

“什么意思？”

“你追我追到金城島，約了我卻又放我鴿子，還莫名其妙消失一整夜，我查個監控不過分吧？”

她的意思是，她在金城島的時候就拷貝了監控錄像？莫雪漫瞠目結舌地看著書音，一時半會兒忘記了表情管理。

就算是那個時候就查了監控錄像，她也不至于拷貝一份，然后一直保留到現在吧？

這種防患于未然的做法，未免也太謹慎了，難道是以前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我買相機的事，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莫雪漫又問。

書音微微一笑，“你自己慢慢猜。”

“喂！”莫雪漫追了兩步。

書音驟然回頭：“莫雪漫，事不過三。再有下次，就不僅僅是傾家蕩產那么簡單了。”

莫雪漫步子僵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恍惚的那一瞬間，她仿佛在書音眼里看到了殺氣。

等書音的腳步聲遠得再也聽不見的時候，她才有些腿軟的扶著床沿，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給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分析得沒錯，儲存卡被她拿走了。她應該已經相信了我的說法，現在剛剛出去。」

短信很快回過來：「干的不錯。」

莫雪漫猶豫了一會兒，堅定的打字：「她默認了晏家有人罩著她，我不想再和她作對了。」

過了一會兒，對方發回來一條短信，安撫道：「不要想太多，晏家如果真的有人罩著她，熱搜早就撤下來了，不會掛到現在的。」

話雖如此，莫雪漫還是覺得書音和晏家的關系很微妙，畢竟自家真的是因為書音才會被晏氏打壓致破產的。她鼓起勇氣回道：「我真的不想再蹚這趟渾水了。」

對方回：「早在你替你父親接受我的幫助時，你就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在你身上花的是五個億，不是五百萬。」

莫雪漫：「那只是我們借你的，我會還的。」

「除了命，你拿什么還？」對方冰冷的文字壓得莫雪漫透不過氣，可偏偏她還不能反駁。因為對方說得對，不管是賣肉還是賣腎，她都不可能還上這筆巨款。

對方緊接著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你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都是書音造成的。我不是在逼你幫我毀了她，我是在幫你報仇。」

莫雪漫沉默良久之后，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如果還有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聽了書笑的話，把書音關進小黑屋。可是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就像下棋一樣，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書音出了電梯，正埋頭看著手機，突然一個路人撞過來，把她撞得往后退了兩步。

“走路不看路，要死啊？”那人罵罵咧咧地開口。

書音自知理虧，沉默著沒有回應。

誰知那人變本加厲，推了她一把，“讓開！”

那人身材魁梧，目測身高一米九往上，推書音的時候起碼用了八分力道。書音猝不及防地往后退，眼看失去平衡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你沒事吧？”對方幫她穩住身子，紳士地問道。

書音抬頭望去，男子戴著一副墨鏡，看不到眼睛。氣質有點像古時候的文弱書生，彬彬有禮，清新俊逸的類型。

“沒事。”書音站直了身子。

說話的時候，那彪形大漢趁機鉆進了電梯。等書音回過頭去，大漢已經坐電梯走了。

書音心底憋著一口氣。

男子笑著安慰道：“以后走路可不能再看手機了，剛剛那樣多危險。”

看不出來小伙子還挺熱情，書音笑了笑，“剛剛謝謝你。”

“不客氣。”男子透過墨鏡，目不轉睛的盯著書音的臉。

書音見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覺得挺詭異，“怎么了？”

“你臉上，有一根睫毛。”男子說。

書音：“……”這人怎么戴著墨鏡眼神還這么好？她順手拍了一下右臉頰。

“是左邊。”男子好心提醒。

書音又抹了一把左臉。

男子看著看著就笑了，也不經書音的允許，就直接上手，幫她撣去了那根眼睫毛。

“好了。”他拍拍手，沖著書音笑。

書音的眼神卻越來越冷，什么人吶！還不認識就動手動腳的，也太自來熟了吧？

雖說是幫忙，但書音還是覺得逾越了。

“謝謝。”

她冷著臉道完謝，不再理會這個陌生人。

“退房。”她把房卡和身份證一同遞給了前臺。

前臺正要處理，書音就看到陌生人也跟過來，把身份證遞給前臺，“我也退房。”

“先生請稍等。”前臺同時接過男子的身份證，開始辦理退房手續。

書音往旁邊挪了挪，和男子拉開距離。男子盯著她看了幾秒，貼過去，“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先生您搭訕的方式太落后了。”書音臉上掛著商業冷笑。

男子又貼近了些，“不是，我是真的覺得你有些眼熟。”

“我不認識你。“

書音手指在大理石臺上扣了兩下，問前臺，”辦好了嗎？“

“好了。”前臺把身份證還給書音。

“謝謝。”書音拿了身份證直奔地下車庫。

“先生，您沒有在我們這兒開過房啊。”前臺叫住男子。

“啊？是么？”男子把身份證揣回兜里，笑著說，“那可能是我搞錯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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