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ily喝咖啡潤了潤嗓子，說：“然后Susie當場就回了她三個字--不可能。”

作為一個八卦小能手，Bella自然聽說過齊子月的脾氣有多差，她興奮道：“齊影后是不是當場就氣炸了？”

“何止是炸，她直接放狠話--”

Emily學著齊子月的語氣，故意捏著嗓子：“我齊子月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你們《illusion》的這個封面，我要是不拍，也沒人敢拍！你們就等著開天窗吧！”

“真拽。”Bella感嘆了一聲，聯想到當時齊子月在圈內的地位和影響力，確實有底氣說這種話。畢竟齊子月的老爸還是知名大導，老媽又是廣電總局的。背靠大樹好乘涼，誰愿意為了一個雜志封面得罪這種硬茬。

Bella問：“你們當時是不是嚇死了？”

“你說呢，李總都親自出面調解了。”

“有用嗎？”

“沒用，齊子月要Susie給她磕頭道歉。”

“太過分了！”Bella問，“那磕頭了嗎？”

“怎么可能，Susie只說了一句’不拍就滾‘。氣得齊子月差點當場去世。”

Emily說：“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齊子月過來找茬的第一天，Susie就聯系了四個退役超模和兩個美圈的超級名媛，她們因為戛納影后的的檔期問題一直在協調。齊子月過來撕逼的前一天，剛把檔期定下來。如果齊子月不繼續作妖……”

Emily指著那期被業內津津樂道的雜志封面，“她本來有機會成就經典。”

“你的意思是，這些大咖全是主編臨時拉來的？”Bella發自肺腑的感嘆了一句，“那這人脈得多強大啊？”

關鍵意義在于這些大咖都愿意為了書音而調整檔期，要知道在這個圈子，特別是名模，都是按秒計費的。

Emily笑著拍拍小表妹的肩膀，“人家在總部混那么多年，真不是白混的。就現在這點緋聞，估計也就是小風小浪。”

她相信書音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她既然能照常開會，就證明心里有數。

“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什么時候能轉正吧。”Emily收拾好資料，剛出門就撞上了書音。

“Susie……”

“怎么這么緊張？”書音臉上難得的掛了一絲笑意，“說我壞話呢？”

“沒有，夸你呢。”瞥到了書音懷里的紙箱，Emily微微一愣，“你這是……”

“停職一段時間”，書音淡定道，“需要交接的工作你回頭直接找凱莎……”

“等等，停職？”Emily忍不住拔高了音調，“為什么要停職？就因為外面那幾個蹦跶的黑粉？”

書音無奈一笑，很少看到Emily表達出這樣激烈的情緒。

“是李總的意思嗎？”Emily把咖啡杯塞到Bella懷里，“我去找李總！”

“回來！”書音喊了一聲。

Emily頓住腳步，“不是，你做什么了就讓你停職？我去問問清楚。”

“嚷嚷什么？”張薇提著兩件禮服從辦公室出來，問書音，“選哪件？”

書音指著左手那件，“D家最新款，襯你氣質。”

“D家設計師下周回國，你是不是要過來接待一下？”張薇問。

書音晃晃懷里的紙箱子，“我都停職了你還想壓榨我啊？”

“停職是一回事，薪水照發是一回事。拿了錢不做事，你良心過得去嗎？”

“過得去啊！”書音挺了挺胸，“我沒有良心。”

“所以停職是認真的？”Emily問張薇。

忙碌的辦公室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著書音行注目禮。

《Hormones》是一本很年輕的雜志，書音接手的時候，名氣遠不如現在。在座的各位都是一起熬過夜拼過命的交情。書音對這本雜志付出的時間和精力是最多的，從改版到上市，從內頁到封面，每一期的雜志，每一個細節都是她親自敲定的。如果說這本雜志是小帆船，那書音就是引領方向的瞪他。

而現在，燈塔里的燈要滅了。

所有的同事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想從張薇的臉上探一探虛實。

張薇點了點頭，把禮服交給助理，拍拍手，“都過來一下。”

一群充滿朝氣的工作人員聚攏過來。

書音無奈，“Vera姐姐，咱能不搞這種儀式嗎？”

張薇充耳未聞，對著大家說道：“姑娘們，讓我們先感謝一下書主編這段時間對雜志社的付出！”

張薇帶頭鼓掌，眾人立馬響應。

書音笑得十分無奈，“行了，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Emily第一個發問。

書音笑了笑，還記得剛調回雜志社的時候，Emily是對她意見最大的那個。

“什么時候回來嘛，這就得看緣分了，反正我走了你就是主編，《Hormones》就交給你了。”書音湊近Emily身邊，小聲說，“這群懶懶散散的小姑娘，以后就留給你慢慢調’教了。也讓你感受一下唱黑臉的時候有多不容易。”

書音對著這群共事許久的同事們點點頭，“走了。”

張薇拉住她，“別走一樓，從對面那棟樓出去，免得被人潑硫酸。”

書音沖她渣渣眼睛，“好的姐姐。”

“你……”訓人的話還沒罵出口，書音就毫不留戀的關上了電梯門。

書音一走，辦公室里就爆發了七嘴八舌的討論。

“我怎么覺得主編今天好溫柔？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Susie今天這的溫柔炸了，她居然笑了誒！”

“她還叫總編姐姐，太甜了吧？這還是我們認識的主編嗎？”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停職了為什么心情還這么好？”

“要是她平時也這樣對著我們笑……”

“要是她平時也這樣對著你們笑，你們還有心思搞內容嗎？下午茶時間到了是吧？手頭的事情都忙完了是吧？”Emily冷著臉質問。

姑娘們作鳥獸散，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Emily還有事情要問張薇，進了她的辦公室，“總編……”

“這丫頭！”張薇站在落地窗前，皺著眉頭，“都說了讓她別從一樓走，她還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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