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友重逢(9)
張文峰的目光在展鵬和楊毅的臉上掃了一圈,沉吟一下,問展鵬,“咱們體育中心邊上那個公園,你還記得吧?”
“哪個體育中心啊?”展鵬脫口而出。
“還有哪個,就那個唄。”張文峰蹙蹙眉,嘴角綻出苦笑。
“哪個啊?”展鵬也皺起了眉。也難怪他疑惑,轄區內有三個體育中心,每個旁邊都有公園。
“就是環路邊上那個——”情急之下,張文峰又補充道,“老盛那個案子——”
“哦,懂了。”展鵬打量著張文峰,會意地緩緩點頭,眼睛里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
“嗯,就是那兒,昨天凌晨發現個死尸,做尸檢時,從他的口腔里檢驗出七個人的DNA。”張文峰吁了口氣。
“嘴替?”展鵬瞇瞇眼,問張文峰。
張文峰啞然失笑,點點頭說道,“估計是。”
“死因是什么?”展鵬再次皺眉。
“刀創傷。”張文峰咧了咧嘴,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大概就是這么寬的一把匕首之類的。”
“傷口都在哪兒?”展鵬追問。
“十六刀,全部在左后側頸肩部位,其中有一刀是致命傷,把頸動脈給豁開了。”張文峰撇撇嘴。
“十六刀,這得多大仇啊。”展鵬不敢置信地咂咂舌,眼珠一轉,說道,“把頸動脈豁開了,那血得濺丫一身啊。”
張文峰看著展鵬,默默點頭,又說道,“事實上,在死者身上發現血指印了。”
“是嗎?”展鵬怔了怔,問,“什么部位?”
張文峰搖頭笑了笑,“小腹和大腿內側。”
“死者下身赤裸?”展鵬眼睛一亮。
“嗯。”張文峰再次點頭。
展鵬倒吸了口涼氣,繼而嘴角浮出促狹的笑意,說道,“該不會是那個倒霉蛋正爽著的時候吧?”
“要不說你小子賊呢。”張文峰吁了口氣,笑著說道,“老張今天又給我們模仿了。”
“得,老張都出馬了,那基本就板上釘釘了。”展鵬哼笑一聲。
楊毅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插不上話,又聽得云山霧罩的,這時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道,“老張是誰?”
“我們隊里的法醫,”展鵬稍作停頓,忽然咧嘴笑了,對楊毅說,“你見過他啊,就是我那案子那個,你不還申請他出庭作證了嗎?”
“哦,那個人啊。”楊毅恍然大悟,思忖一下又把視線轉向張文峰,問道,“你剛說在受害人的嘴里檢出七個人的DNA,都是通過什么介質檢出的?”
“那還能有什么?”展鵬白了楊毅一眼,說道,“血液、陰毛、精斑,也就這些唄。”
“沒有血液。”張文峰在一旁更正。
“得,落聽了。”展鵬一副了然的神情。
“什么就落聽了?”楊毅瞥了瞥展鵬,有些不解。
“我是說,我大概能猜出行兇過程了。”
楊毅疑惑地皺皺眉,沒有追問,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問張文峰,“你的意思是在受害人的嘴里檢出了其他人的陰毛和精斑?”
“對。”張文峰看著楊毅,訕訕地笑了笑。
“那受害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楊毅又問。
聞言展鵬和張文峰相視而笑,展鵬說,“肯定是男的啊,女的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你怎么那么肯定?”楊毅兀自不服氣,“文峰從頭到尾都沒說是男是女。”
“咱別理他。”展鵬忍著笑,裝著不耐煩地皺皺眉,轉頭問張文峰,“那還有什么落實的?”
“兩個,”張文峰豎起兩根手指,簡略地回答,“第一,從死者身上的傷痕來看,兇手刀法不熟練,換句話來講,極有可能是初次、或者第二次殺人。”
“完了完了完了。”展鵬唉聲嘆氣。
張文峰會意地笑了笑,接著說道,“第二,那兩個血指印,庫里沒匹配上,兇手應該沒有前科。”
“那活該你們倒霉,”展鵬幸災樂禍地看了看張文峰,笑道,“大海撈針唄,沒別的辦法。”
“不是,你們打了半天啞謎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楊毅抗議道。
“沒人和你打啞謎,”展鵬不屑地看了看楊毅,向他解釋,“那個體育中心邊上的公園,一直就是個據點兒,據點兒你懂不?”
“你別廢話,我猜都猜到了。”楊毅哭笑不得。
“嗯,就是那回事兒嘛,”展鵬頓了頓,“那個倒霉蛋肯定是深夜里被殺的,所以嘴里才能檢出那么多人的東西,他肯定是,跑不了,至于兇手嘛——”
“我們分析,兇手行兇時,正和他干事兒呢——口活兒。死者應該是蹲著或跪著,所以所有的傷口都集中到左側頸肩部位。”張文峰說。
“那兇手也不一定是,不然能下那狠手?沒準兒是痛恨這一伙兒的。”
“這還不算狠手——”張文峰咬住嘴唇,欲言又止,臉上似笑非笑。
“還有什么?”展鵬詫異地看向張文峰。
“他把死者的家伙割下來了,就扔地上了。”張文峰促狹地擠擠眼。
“他大爺,真他媽夠狠的——”展鵬驚嘆,皺皺眉說道,“該不是那王八蛋受過什么傷害吧?”
“我們擔心的也是這一點,就——”
展鵬挑了挑眉,打斷了張文峰的話,問道,“無差別殺戮?”
“沒錯兒,”張文峰苦笑道,“我們就怕如果抓不到他的話,沒準兒就會有第二起、第三起。”
接下來,張文峰講述了案件更多的細節,展鵬和楊毅聽得都很仔細,不時地插上一兩句話。講到最后,張文峰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打量著展鵬和楊毅,遲疑半天才說道,“其實我今天過來找你們,主要就是想說這件事兒。”
“為啥?”展鵬狐疑地眨了眨眼。
張文峰吁了口氣,說道,“你們也別嫌我多事兒,關鍵是我也不清楚你們平時去不去那種地兒,如果去的話,我就算給你們提個醒,近期小心點兒,能不去就別去。”
“你大爺,你把我們想成什么人了?”展鵬雙手夾住張文峰的腦袋,用力地扳了扳,笑罵道,“虧你還想得出來。”
楊毅也啼笑皆非,但轉念一想,張文峰也是好心,便對展鵬說,“人家也是好心,你就算了吧。”
展鵬這才放過了張文峰。
那一晚,三個人喝得都很盡興,散場時,已經臨近午夜了。張文峰和展鵬都找了代駕,兩輛車一前一后駛入黑暗中。
臨近展鵬住的小區,前面的車打著雙閃減速,在路邊停了下來,展鵬見狀連忙讓代駕也停下車,對他說,“我先下車,你把車開到小區里邊隨便找個地方挺好,出來把鑰匙給我就行。”
展鵬下了車,向前車走去,果然,張文峰也打開車門下了車。
兩人站到人行道上,展鵬發了圈煙,給兩人點燃,問張文峰,“有啥趕緊說,我知道你憋一晚上了。”
張文峰帶著酒意,打量著展鵬,吐出一口煙,苦笑著說不出話來。
“痛快兒地,這會兒楊毅可不在了,”展鵬好笑地看向張文峰,繼而換上了一副關切的神情,問道,“怎么,家里出什么事兒了嗎?”
張文峰咬咬嘴唇,目光低垂,說道,“老展,我他媽可能被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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