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突如其來的襲警案(4)
展鵬訕訕地笑了笑,重新發了圈煙,又給兩人點著,抽了一口說道,“文峰像是吃定我了。”
楊毅狡黠地瞇瞇眼,笑道,“吃定就吃定唄,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反正他吃定你的,又不只是這一碼子事兒。”
“你別亂琢磨。”展鵬不想向楊毅撒謊,便索性不提,換了個話題說道,“那個聊天室,你以前知道嗎?”
楊毅啞然失笑,搖搖頭說,“聽都沒聽說過。”
展鵬吁了口氣,聳聳肩,問楊毅,“你忙完了?”
“申請書寫完了。”楊毅點點頭。
“那你趕緊去洗澡,洗完澡和我一起上去轉轉。”展鵬說。
楊毅撇撇嘴,說,“我可不陪你,你自己轉吧,那是張文峰給你布置的任務。”
“你就不好奇?”展鵬瞇著眼看向楊毅。
“我有什么可好奇的,”楊毅呵呵一笑,“再說了,萬一你碰到什么真愛呢,我在旁邊多礙眼。”
“別瞎扯,什么話你都信。”展鵬哭笑不得。
“我沒瞎扯,我是真沒時間陪你,”楊毅吁了口氣,“就鄭川給我攬那破事兒,我還有得忙呢。”
“你不是都寫完了嗎?”展鵬有些意外。
“申請書是寫完了,但我還得查查案例呢,襲警加妨礙公務,想一想,我都頭大。”楊毅的嘴角綻出一絲苦笑。
“哦。”展鵬輕輕點了點頭。
抽完煙,楊毅去洗澡,展鵬進了書房開電腦。待楊毅洗完澡出來,展鵬已經聚精會神地瀏覽起聊天室的內容。
“看得挺起勁兒啊。”楊毅見展鵬渾然不覺,站在身后揶揄道。
展鵬被嚇了一跳,回過頭,訕訕地咧了咧嘴,打量了楊毅一眼,說,“洗完了?”
“嗯。”楊毅應了一聲,視線越過展鵬的肩膀,投向屏幕,問道,“大觀園里有什么嗎?”
展鵬一愣,隨即會意,苦笑著搖搖頭說,“幸虧咱倆沒一塊兒看,這個——真不適合——”
“不適合什么?”楊毅好笑地看著展鵬。
“我不說了嘛,不適合咱倆一塊兒看嘛。”展鵬略顯窘迫,訕訕地撓了撓頭。
“我又沒說要看,你緊張什么?”楊毅啞然失笑。
“我有啥好緊張的?”
“算了,我拿筆記本回房間,你自己在這兒溜達吧,”楊毅的眼中透出揶揄的笑意,向前走了兩步,拿過筆記本。
展鵬暗自松了口氣。
回到房間,楊毅在網上搜索相關案例,一口氣又忙了快兩個小時。剛要關上電腦,他的腦海中閃過展鵬窘迫的樣子,于是又搜索那個聊天室。他記得張文峰說過,以游客的身份就可以進入,于是也上去瞄了幾眼。
午夜的聊天室,聊天內容驚人地赤裸,楊毅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他放下電腦,去廁所防水,路過書房的時候,看見展鵬仍認真地盯著電腦。
“他居然能看得津津有味。”楊毅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晨,楊毅起得很早,去洗漱的時候,他向對面的房間瞄了一眼,展鵬依然在沉睡著。
楊毅把腳步放輕,簡單洗了把臉,也沒顧上吃早飯,拎起公文包,離開展鵬的家,打了輛車回家,換上自己的車,直奔看守所。
沈立秋跟在管教的身后進了會見室,隔著玻璃坐在楊毅的對面,萎靡的眼睛里充斥著警覺。楊毅打量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心情驀然好了起來,腦海里所有那些他與父親相同的想象,被眼前的事實無情地擊碎,卻也令楊毅獲得了解脫般的輕松。
沈立秋并不像個曾經的軍人,他身材不高,目測不會超過一米六五,而且長得很瘦,完全不是楊毅在大院中見到的那些軍人的形象,更與自己的父親大相徑庭。楊毅瞇了瞇眼,不禁有些疑惑,如此精瘦的老人,如何能妨害“人高馬大、年輕力壯”的警察的公務,莫非他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不成?
楊毅向老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沈立秋卻像沒有聽明白一樣,神情不振,眼神空洞。楊毅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管教,從公文包里取出委托協議,遞給沈立秋。沈立秋接過去,隨意翻了翻。
“你女兒委托我做你的律師,現在得征求你的意見,你是否同意?”楊毅盡量和顏悅色,這是到看守所會見嫌疑人的必要程序。
“哦。”老人的回應渾濁不清,像是嗓子眼發出的聲音。
“你反對我做你的律師嗎?”楊毅耐著性子,換了一種問法。
老人晃了晃頭。
“如果不反對,你得在協議上簽字確認。”楊毅向老人解釋道,然后從公文包里取出簽字筆,舉起向管教示意一下,在窗口遞給老人。
沈立秋在楊毅的指點下,在委托協議上進行了確認,楊毅連忙要回簽字筆和協議,再次向管教示意后放入包里。
“你能把我從這兒弄出去嗎?”老人突然開口了,帶著濃濃的川音。
楊毅愣了愣,回答道,“那你得先給我講講事情的經過,我聽了才能評估。”
老人清了清嗓子,認真地看了楊毅兩眼,開始了講述。在他的口中,楊毅聽到了一個近乎荒唐的故事。
沈立秋有幾個過去的戰友在北京,大家久未謀面,難得相聚,免不了多喝幾杯。酒終人散,他獨自打車回家,依稀記得像是下車時和司機發生了爭吵,然后稀里糊涂地摸回了家。其后的事情,他完全“斷片”了,什么也記不起來,第二天酒醒后,他才發現自己身處看守所,不由得一臉懵逼,不過,已然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聽完他的講述,楊毅哭笑不得,這得是喝了多少啊?他連事件的經過都回憶不清,楊毅隱隱地擔心起來。
無奈之下,楊毅只能按照時間的脈絡一點點提問,試圖喚醒老人的記憶,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是在做無用功,對于回家之后所發生的事情,老人大腦一片空白,關于如何與出警的警察發生爭執、如何被帶至派出所,后又如何被送進看守所,他一問三不知,無法提供哪怕一點點線索。
楊毅吁了口氣,打量著沈立秋問道,“你進來之后,警察也沒提審過你嗎?”
“提審過吧,”沈立秋的語氣也不十分肯定,想必他對提審還沒有什么明確的概念。“他們來了,我也是什么都不清楚,還是他們告訴我,把警察打傷了,他們還給我看了驗傷的照片。”
在一旁監督的管教忍不住輕笑出聲,楊毅抬頭和他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都暗自搖搖頭。
“楊律師,我這事兒——大嗎?”難得老人還記得楊毅的姓氏。
楊毅沉吟片刻,對沈立秋說,“現在警方指控你犯了妨害公務罪,按照刑法的規定,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好在你沒有什么加重情節,不然就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了。”
“可是我也沒干什么啊?”沈立秋喃喃道。
楊毅皺皺眉,“是沒干,還是干了自己不記得啊?”
沈立秋支吾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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