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思緒紛亂
那對夫妻還在膩歪,蘇小滿心中急切,她等不了那么久,便打破了平靜。
“那個……兩位怎么稱呼?”
那邊相擁的兩人齊齊回頭,華服女子眼眶又漸漸濕潤,泫然欲泣的樣子,像是蘇小滿說了什么戳她心窩子的話。
她張了張嘴,像是有些為難,最后什么都沒說。
紅發男子顯然平靜很多,在目光在蘇小滿臉上停了停,接著又拍了拍華服女子的肩膀才道:
“我乃燭九陰,她乃霜華仙子,你是我們的女兒,你小名喚阿蠻。”
蘇小滿不算很驚訝,從昨天的對話也能大致判斷一二。
見蘇小滿頗為冷靜,燭九陰便試探著問:“你可還記得些什么?”
那雙同蘇小滿別無一二的眼中,有關心也有探究。
霜華仙子則是滿含期待地盯著她。
蘇小滿別開眼,不忍心去看那又要掉淚珠子的霜華仙子。
“抱歉,我不記得二位了。”她老實交代。
聞言,霜華仙子捂住嘴,眼淚一顆顆地滾落于那雙素白的手上,雙眼卻一眨不眨地落在床上之人。
可最終,霜華仙子還是轉過頭,又靠到燭九陰的懷中。
燭九陰臉色也不大好,“下界之事……你還記得多少?”
既然是蘇小滿的父母,再看霜華仙子緊張她的樣子,想必不會對她不利,那也無需有所隱瞞。
特別是這位霜華仙子,蘇小滿都這么大了,她還能將她當成小娃娃一樣對待,這身份應該假不了。
蘇小滿捋了下思緒,便從她第一次穿越的事講起。
“……后來,我也不知怎么就穿到了自己身體里,在下界的事…也都清楚記得,來這里之前,本想用元牝珠和千里江山圖回到過去的,也不知出了什么差錯,就來到了這里。”
說到這,蘇小滿心中又開始為徐靖北擔憂,眉頭不自覺地帶上些憂愁。
燭九陰若有所思了片刻,才又開口講述蘇小滿的身世。
“你雖是我燭龍的血脈,但也遺傳了一部分虛彌獸的神通,一出生便自帶神格。因你當時尚且年幼,怕你承受不住天神劫,情急之下,我便將你的本體和神魂分離,本體封印后藏于下界的秘境中,神魂便在我們膝下養著。上界一日,下界便是一年,這樣,等百天之后,你的身體也成長到了能抵抗天神劫,到那時再打算接你回來……”
蘇小滿聽得仔細,這些倒是與青龍所說的都對上了。
“誰知你貪玩,聽人說了下界歷劫之事,便也偷溜著下去玩去了,為了防止我們找到你,還用了破時空的神通,以至于你現在什么都不記得!”
燭九陰越說越氣憤,最后還甩了下袖子。
蘇小滿頓時臉熱,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好像是她能干得出的事。
不過,蘇小滿也敏銳得抓住了關鍵點。
“那為何我會……不記得你們?”她問得小心,生怕又刺激到霜華仙子。
燭九陰沒好氣得低聲呵斥,“你當破時空是能隨隨便便能破得?但凡逆天之術,必要付出代價,你那神通的代價便是記憶。”
靠在燭九陰身前的霜華仙子,輕手推囊了下他的手臂。
“好生說話,阿蠻還小。”
隨后便又轉頭,一臉憐惜地看著蘇小滿。
蘇小滿不自然地挪開眼,不解問:“那為何我第一次穿書之時,沒有失去記憶?”
燭九陰之前找了一段時間蘇小滿,把她的行動軌跡也摸了個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原委。
“那是你寫的書,書中生靈自成一方世界,你便相當于是那天道,且你那次破時空還是有媒介的。”
燭九陰并未說的詳細,就蘇小滿目前的狀況還不穩定,還是不能讓她知道太多。
“什么媒介?”蘇小滿追問。
霜華仙子恢復了些,轉頭便接話,“就是那抹……”
“此神通往后還是莫要再使用了,不然你會迷失自我,最后消失的連我們都找不到你。”
燭九陰將霜華仙子的話截住,轉而警告起蘇小滿。
霜華仙子不明所以,但燭九陰說的又在理,便用哭紅的雙眼瞪了他一眼。
蘇小滿心知這里還是有些小關竅,但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那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來了有幾天了?”蘇小滿又連連發問。
“我在上界意識到你又要行那……”燭九陰頓了頓,“逆天之事,便趁亂將你帶回來了,也才兩日光景。”
背對著蘇小滿的霜華仙子抬眼,表情似是有些莫名其妙。
兩日……那下界已經過了兩年了。
蘇小滿坐直了身體,想都不想便脫口問:“那我還能回去嗎?”
燭九陰料想蘇小滿的心思還在下界,便直言斷絕了她的想法。
“你身上的封印已破,若是這般下去,那方小世界便要徹底瓦解了。”他冷聲警告。
誰知蘇小滿不死心,“那是不是只要加上封印便能下去了?”
燭九陰被蘇小滿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糾纏得頗為心累,不禁板起了臉。
“嘖,你這孩子在想什么?下界的事不是你能隨意插手的!”
蘇小滿不岔,心說她插手得還真不少,也不差這一兩件了。
既然從燭九陰這里打探不出,那只能另想辦法了,只是時間不等人,她要快一些才行。
“還有一事,便是我方才提到的元牝珠……不知怎么回事,它成了……它跑到我體內了。”
“你所說的那是虛彌獸的內丹,我當時將你放到下界時,考慮到那芥子空間有可能被人發現,便隨意抓了個你平時把玩的小物件放在了附近,以此引開他人視線,不是什么有用的東西,但和你的龍珠還是有些區別的。”
燭九陰垂眼掃向霜華仙子,她正不可置信地瞧著他,雙眼睜得滴溜圓。
趁蘇小滿思索,視線放空之時,燭九陰對著霜華仙子眨了眨眼睛。
蘇小滿正琢磨著內丹的事,沒注意他們的小動作。
按照燭九陰的說法,她體內這顆,不是徐靖北拿來施法的元牝珠。
可是明明長得一模一樣……
越想越覺得紛亂,簡直亂成了毛線團。
蘇小滿不自覺將手肘抵在腿上,撐起了額頭。
時間一長,霜華仙子便察覺了不對,以為蘇小滿身體不適。
“阿蠻,可是不舒服?”
蘇小滿強撐著直起身,她心中焦躁得很,眉頭已經緊緊地皺起,卻又假裝無事地搖搖頭。
霜華仙子溫溫柔柔道:“你才醒過來,莫要想太多,容易傷神。”
接著她又轉頭對著門口的綠衣女子,“蓮香,過來。”
待那綠衣女子小跑著到她跟前,霜華仙子又道:“這是蓮香,以后阿蠻若是有事便吩咐她去辦。”
“蓮香見過小神君。”蓮香微低著頭,屈膝向蘇小滿施禮。
蘇小滿正眼打量了一番,長得挺俏皮的,便點頭算是應下了。
霜華仙子見她情緒不似方才那么高,頗感心疼,“阿蠻,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爹爹不擾你了,明日再來看你。”
說著便拉了拉燭九陰的袖子,目光卻在蘇小滿身上瞧了又瞧。
才回來,便將爹娘忘的一干二凈,想與她親近還得慢慢來才行,霜華仙子有些不舍地拉著燭九陰走了。
送走了兩夫妻,蓮香去了門外候著,蘇小滿總算有時間躺下來整理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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