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小蘭
我只有幾個月大的時候,被父母丟在了一個發廊門口,從此以后我就有了一群不知名的媽媽。
雖然有些媽媽總是來了又走,可有個秦媽始終沒走。她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特別疼我。
隨著我年齡不斷增長,發廊里來的媽媽與我的年齡差距也越來越小。
我八歲那年,有個女人帶來一個特別年輕的姑娘,她只比我大五歲。
她叫小蘭,長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皮膚好白。不過她穿的很爛,看起來很臟,還時刻板著臉,我有點不喜歡她。
她來的這天晚上,我正在睡覺時,聽見秦媽和帶小蘭來的那個的女人吵架了。
我偷聽了一會兒,好像是我秦媽要把小蘭趕出去,可那個女人不同意。我依稀記得秦媽好像說小蘭太小了,絕對不能留在這里之類的。可那個女人說小蘭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要是現在趕她走,就是把她往壞人懷里推,還不如讓她幫我們賺點錢……
后來小蘭沒被趕走,她留了下來。
第二天我放學回去的時候,看見秦媽把她放在我房間的衣服全拿走了。我問秦媽怎么回事,秦媽神神秘秘地笑著說,以后秦媽不和你睡了,讓小蘭陪你睡。你不能叫她媽媽,要叫她姐姐。她讀過書,不僅能幫你補習功課,冬天還能幫你暖被窩。
我說她很臟,不要她給我暖被窩。可秦媽說,她只是衣服臟,其實她比你其他那些媽媽干凈多了。
那時小,也聽不懂秦媽那話是什么意思。不過見秦媽說小蘭只是衣服臟,我想著她睡覺總得脫衣服睡,就沒多說什么。
當天晚上,是小蘭輔導我做的家庭作業。我發現有她在,我做作業再也不用像以前那么傷腦筋了,因此我對小蘭的好感增添了不少。
可當我做完作業準備一起睡覺時,小蘭卻不愿脫衣服,這下我不干了。我在房間里和她鬧了起來,我說你不脫衣服就不準睡我床。小蘭沒辦法,只好很不情愿的把外套脫了。
秦媽說的沒錯,她脫了外套之后的確挺干凈的,雖然她里面還有一件背心,可我還是能看到她的手臂特別白。
不過她外套是脫了,可她上床后卻不愿和我睡在一頭。我以前被秦媽抱著睡習慣了,于是我又不樂意了。
我非得和她睡一頭,并且還要她抱著我睡。開始她不同意,后來我鬧了一會兒,她說抱著我睡可以,但不準亂動。那時候小,我要她抱著我睡只是因為被秦媽抱習慣了,所以我馬上就同意了。
我的房間在發廊的最里面,相對比較安靜。不過每天我和小蘭睡覺的時候,隔壁房間還是會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有某個媽媽那夸張的叫聲。
我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可小蘭好像很不適應。她每次睡覺都會捂著耳朵,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她的手是捂著耳朵的。
后來的幾年時間,一直都是小蘭陪我做作業,抱著我睡覺。
白天我去讀書了,她就在發廊打掃衛生,幫大家洗衣服做飯。晚上就幫我補習功課,教我做作業。
小蘭很怕我,因為只要我一哭一鬧,我秦媽還不會說什么,可總有人會打她罵她。尤其是帶小蘭來的那個叫吳媽的女人,特別兇,最喜歡打小蘭。有她們給我撐腰,小蘭在我面前只能忍氣吞聲,任由我欺負。
隨著我年齡越來越大,我逐漸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后,小蘭的日子便越來越不好過了。
從小到大我在發廊沒少看見有些男人對我我那些媽媽動手動腳,所以我在睡覺的時候也會有樣學樣的對小蘭下手了,雖然自己可能還不明便這些動作的具體意義。小蘭總是一副很厭惡的表情,可她只能默默地忍受著。
我讀初二那年,小蘭已經十八歲了。
她發育的很好,比以前更加好看,皮膚也更白了。不過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整天拉長著臉,每天都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那會兒我們學校已經有一部分同學開始偷偷處對象,由于學校同學都知道我媽是開發廊的,都看不起我。所以我在學校幾乎沒朋友,更別說有人愿意和我處對象了。
大家都知道,青春期對異性都比較好奇,于是我的這種心理就有些到了小蘭身上。
不過那會兒我對那種男女之事還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最多也就是牽一下她的小手之類的。直到有次我在我房間床底下發現了一本日記后,我的心態一下變了。
這本日記是小蘭的,日記的第一頁記錄的是:
前不久我爸死了,我媽跟人跑了,我被大伯送給了一個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叫吳媽,她把我帶到一個發廊里,好像是準備讓我幫她賺錢的。幸好那個叫秦媽的老板娘沒同意,后來秦媽給了吳媽一些錢,吳媽才肯罷休,秦媽說以后讓我幫她兒子復習功課。
秦媽表面上是個好人,可她明顯沒安好心。我知道她其實是想讓我以后做她兒子老婆,但做這種行業的女人生出來的兒子怎么可能會有好東西。雖然她兒子現在只有八歲,可她非要我脫衣服和她一起睡,最可惡的是她還要我抱著他睡,我好討厭她。
第二篇是這樣的:我今天又被吳媽打了,又是被秦云那個小混蛋害的,秦媽在旁邊看著沒幫我說話。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瘋了。我每晚睡覺不僅要忍受著隔壁各種骯臟的聲音,還要忍受著那個惡心的秦云對我的百般侮辱。媽媽,你在哪里,我好想去找你。
小蘭的日記不是每天都記,有時候隔一兩天記一次,有時候半個月才記一次。記的全都與發廊的人和事有關。
最讓我生氣的是她前不久的一篇日記:
昨天晚上那個骯臟惡心的秦云又親我臉了,我覺得好惡心,他肯定和他那些媽媽們一樣臟。每次他抱著我時,我覺得就像有個癩蛤蟆黏在我身上一樣惡心。
他已經長大了,我越來越討厭她了,我真恨不得趁他睡著偷偷把他掐死,可我又好害怕吳媽。我好想去報警讓警察把吳媽和秦云全抓走,我恨死她們了,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
雖然我從小蘭的日記里看出她也可憐的,可當我看見她居然那么恨我,我并沒同情她。
這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突然對她說,我要和她做那事。
其實我是在誠心整她,她不是恨我看我惡心嗎,我就是要好好惡心一下她。
小蘭開始死活都不同意,不管我怎么纏著她,她都不肯答應。后來我發火了,直接把她寫日記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威脅她說,你要不讓我那個,我就告訴吳媽那本日記的事。
小蘭聽見我那么一說,終于怕了。她哭著求我千萬別告訴吳媽,她說只要我不把日記的事情說出去,我有什么要求她都答應。
有些不巧的是,那天晚上小蘭正好來那個了。我本來也就是嚇唬一下她,所以也就只能就此作罷了。
于是那晚我們什么事都沒干,不過我也沒把日記本還給小蘭。我說等她什么時候和我那個了,我就還給她。小蘭拿我沒辦法,只好依我。
后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期待小蘭她家的親戚回去。一個星期后,她家的親戚終于回去了。
這天晚上,小蘭出奇的一點都沒緊張。
晚上脫完衣服一起睡的時候,我問她那個結束了沒有?
她很平靜地說,結束了。
我有些激動地問她,既然結束了,那今晚你是不是該兌現了。
她一臉鄙夷地看了看我,你才多大,你能行嗎?
我被她看不起,覺得挺沒面子的。于是我說我已經快十四歲了,我們學校很多男同學早就處對象了,我為什么不行。
小蘭看了看我,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濃了。她說,就算你行,我也不會和你那個,因為秦媽說了,在你成年前,絕對不能讓你干那事。
小蘭笑了,笑得很得意。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她笑的時候嘴角有兩個小酒窩,特別好看。
雖然她在笑,可看我的那種眼神我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在笑一個路邊的叫花子似的。
我生氣了,我突然一下撲上去開始親她。小蘭這下有些慌神了,她拼命地推我下巴不讓我親,我沒她力氣大,很快就被她推開了。緊接著,她雙手一用勁把我從床上推了下去。
我一頭栽在床底下,腦袋剛好磕在床邊的一張小木凳上。爬起來一摸額頭,流血了。我馬上就哭了起來,因為我知道我一哭秦媽和吳媽她們就會過來。
果然,聽見我的哭聲后,秦媽吳媽她們很快就沖進了我房間。秦媽問我怎么了,我說小蘭打我。
旁邊的吳媽一聽,臉色馬上變了,小蘭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我秦媽還沒說什么,只是一臉狐疑地盯著我和小蘭。可吳媽過來看了一下我額頭的傷口,沖過去對著小蘭臉上就是一耳光,后來還揪著小蘭耳朵罵她:“你個小賤-人,秦媽把你養那么大,一直沒讓你接客,供你吃供你住就是為了讓你好好照顧她兒子。既然你這么不識好歹,明天我就安排你去接-客!”
聽見吳媽那么一說,一臉絕望的小蘭當場就嚇得癱軟在地。吳媽是我們發廊最兇的一個女人,整個發廊除了我秦媽,就是她說了算。大家都知道她向來說一不二。既然她說了明天會安排小蘭接-客,那就一定會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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